“北天帆——”我咬牙切齿地瞪着他。
“母妃的身子,又香又软,帆帆很是喜欢。”这死人不但不引以为耻,反而将头往我怀中钻,弄得心中翻滚着嫌恶,身体却一阵酥软。
“浅浅也喜欢。”北浅浅听到北天帆这样说,也朝我甜甜笑了,头更是往我怀里蹭,似乎要将这份母爱抢多一点似的。
“北天帆,你立刻给我滚下去。”我压低声音,附在他耳畔说,但这死人却当没听到,目光紧闭,神态安闲,一副睡得安详甜美的样子,可恨,可耻。
我气急,腾一下想爬起来,但手臂却被他死死按住,我用脚踹他,这死人竟然还要伸出他的脚来压住我,身体亲密接触,让我又羞又怒。
“你最好别动,我的剑最喜欢捅那些不安分的女人。”北天帆在我耳畔低低地说,声音很小,只有我能听到,但因为靠得太紧,我感觉耳畔又被他轻轻啃了那么一下,这死贱人,有那么多女人,还要轻薄我?
“你敢——”
“要不你试试。”他挑衅地看着我,说话间我的腰已经搁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匕首冰寒入骨,今天他已经第二次将刀子搁我身上,今天我的小命已经第二次受到威胁,这让我十分不爽,我都扮他娘躺在床上,他还想怎样?
“本宫还想多活几年,自然会乖乖躺着。”我稍稍将身子放平整,然后缓缓将脸朝他,朝他露出一个乖巧的笑容,但就在他稍稍松懈的当儿,我迅速拔出刀子顶住他的胸膛,不是只有他才会带刀子的,他的反应奇快,明明松开的手,但在发现我有异动的瞬间,他的刀子也抵住我的胸膛。
四目对视,火花四射。
“太妃,你真是好得很。”北天帆说,声音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
“皇上,你也不错。”我迎着他的目光,一点都不退缩,既然你都将刀子搁我的脖子上,我也不怕跟你撕烂脸皮。
“母妃,你怎么就跟帆帆这调皮鬼说话,不理浅浅?”突然北浅浅探起身了,听到北浅浅的声音,我们竟不约而同撤了匕首。
“母妃这就跟浅浅说话。”我忙说。
“浅浅想听娘唱歌,娘唱歌最好听了。”听到这软绵绵的声音,我的心也泛着柔波,虽然我不知道这北浅浅怎会变成今日这样,但可以看出小时候的她,一定是活泼又,尤其她凶巴巴呵斥北天帆的时候,尤其。
“好。”我轻轻哼了起来,我自认声音甜美,就算达不到天籁之音,听起来应该还是非常舒服的。
“母妃,这什么曲子?很好听呢?”北浅浅轻声呢喃,但整个人似乎已经半梦半醒之间,我轻轻抚了一下她的发丝,她似乎能感受到,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一会竟然睡着了,估计今天累坏了。
看到她熟睡,我松了一口气,正准备叫北天帆滚开的时候,竟然发现北天帆也睡着了,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俊脸恬静,嘴角轻扬,似乎正在发着一场美梦,不会这家伙也把我当作他娘了吧?真要死了,这两个家伙年龄比我大好不好?
我轻轻移开北天帆搂着我腰的脏手,屏住呼吸,轻轻爬起来,蹑手蹑脚准备走人,这床那么小,还要被这两姐弟夹在中间,虽然北浅浅很,但旁边那个太另人齿寒。
“阿——”但我还没走两步,手臂突然被北天帆拽住,他猛地一拉,我的身体不受控制,猛地往后倒下去,他估计是怕我倒下去发出声音,将我往他的身上拽,结果我重重将他压在身下,我一声尖叫还没有喊出来,他已经用手捂住我的嘴巴,他的手很大,将我的嘴巴,鼻子都覆盖,弄得我呼吸不畅,十分难受。
“朕似乎没有许你离开?”北天帆冷冷地说,估计怕吵醒北浅浅,他将声音压得很低。
“你还想怎样?”我心中恼怒,双脚猛朝下,朝他的脚狠狠跺下去,他的动作很快,我的脚还没有到,他已经闪开。
“李叶,你别以为朕不会杀你,看在你将我皇姐哄得服服帖帖的份上,我才放你一马,如果你再胡乱动,弄醒她我绝对不放过你。”北天帆眸子迸射出危险的光芒,看到他这样的眼神,我竟然产生了些怯意,整个人一时安静下来。
“皇姐一直想母妃,她好久没睡得这么安稳,平日总是发噩梦,你今晚陪他多睡会。”北天帆说到北浅浅,声音不自觉变得柔和。
“本宫可以陪你皇姐睡,但你是不是可以滚开了?尤其你那脏手。”被他的刀子连续搁了两次,我早怒气冲天。
“朕累了,不想挪地方了,更何况你我又不是第一次躺在一块。”他说,说得理所当然,说得轻描淡写。
“你——”我怒极,很想掐死他。
“别这样瞪着我,你的名声已经够不好了,而你心里估计也不在意,别在朕面前装三贞九烈。”
“你就不怕等你睡着,本宫捅你一刀?”我阴冷地笑着,这下看你还能不能睡得着?
“你不会,你捅了我,你有什么好处?我父皇有四子,我死了,这皇位怎么轮都轮不到李轩,更何况北天齐、北天离当了皇上,你护龙司的处境不见得比现在好,说不定当年杀我父皇的事还被人挖出来,李家一族为你这轼君之罪满门抄杀。你不至于如此愚蠢吧。”
他说得没错,我恨得他要死,但暂时没想过杀他,他恨我入骨,我甚至撞破了他的秘密,他挣扎一番,还是没有要我的命,那是我们彼此需要着。
“你最好别再发出声音,再说话朕可不客气了。”他将身体微微前倾,性感的唇瓣渐渐靠近,似乎我再说一句话,他立刻吻上来。
“你无耻——”
“朕无耻?太妃也磊落不到哪里去,净干些偷鸡摸狗的事,你最好别动,否则朕保证你会后悔。”他的身体越靠越近,呼吸的气喷薄在我的脸上,似乎我如果敢动一下,他整个人似乎随时要压上来,他是故意整我,让我难堪,让我不爽,气死人。
“一个时辰后叫醒朕,然后陪朕回去,免得你的手下以为我把你埋了,带人前来挖尸。”我觉得我说话都有些刻薄,但今天发现有人比我更甚,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我正想骂他几句,身旁的人竟然再次发出匀称的呼吸声,估计他也累了,淡淡的灯光下,这姐弟俩的脸都出奇的恬静。
这条毒蛇真是无耻到家了,不但要我陪睡,还要我叫醒他,真是太过分了,他困了想睡,我就不困?但难得他现在这么安分守纪,如果现在吵醒他,还不知道发什么狂呢?
虽然我心中有一百个不情愿,我还是静静地躺着,因为有叫醒他的任务,我竟然睡不着,而身旁的两个家伙却睡得香甜,看着北天帆那脸,我就愤恨得不行,大概过了一个时辰,我朝他的大腿死命掐了一下,估计这一掐他那大腿不但青紫一片,还会痛上几天。
估计是吃痛,他猛地坐起来,正想骂人的时候,我迅速捂住他的嘴巴。
“别吭声,要不吵醒浅浅。”我轻轻嘘了一声,然后压低声音对他说,这次我得让他吃一个哑巴亏,有苦说不出。
“本宫看一个时辰已经过去了,多次叫皇上,皇上估计太累了,都没能醒过来,所以轻轻掐了皇上一把,皇上不痛吧?”
“你那点力度,只不过给我瘙痒,一点都不痛,有什么好吭声?”某人笑眯眯地说,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我心中偷笑,我那一掐的力度,我十分清楚,他会不痛?他就继续装吧。
“那本宫就放心了。”我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北天帆看着我笑,但眼神却杀人一般凶狠,但又不好对付我。
临走之前,他还回眸看了一眼北浅浅,亲手帮她将被子盖好,目光带着怜惜,这样的他浑身上下流淌着一种难以言说的温柔,很让人亲近。
“公主怎会变成这个样子?”从地道回去的时候,我忍不住问他,他一言不发,就冷冷地看着我,看到我的心发毛,似乎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被他抓了一个现场似的。
“这不是你能问的问题,朕今天警告你,今天你看到的,听到的,我不希望有第二个人听到,如果你不想她们没命的话。”他阴寒的声音如地上刮来一阵寒风,让我不自觉拢了拢衣裳。
两人沉默往回走,沉默的气氛,让我觉得压抑,觉得呼吸都有点困难。
“我跟你母妃长得很像?”
“你?”北天帆突然停止脚步回头打量着我,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带着不屑。
“你相貌不及我娘之万一,温柔不及我母妃之万一,才情不及我母妃万一,就是身材也不及我母妃万一。”这毒蛇竟然这般说,我有那么差吗?他用不用这样说?
“我总比你母妃点吧?”我极度不服气地问,不可能我样样都比他母妃差。
“你??”某人大笑,然后将脸凑近我问,你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