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枭瞬间僵直不动,陶紫一跃而起,凤仪剑直接斩其头颅,并喝到:“陶煜,毁了他的元神!”
刚逃遁至一半的元神,连同惨叫声瞬间就被绿色的火焰吞没。
这时,再看周围,哪里还有什么少女尸体,哪里还有什么祭坛。她的脚竟然像是站在软绵绵的皮肉之上。
她倒退几步,眼中全是不可置信!
这里,这里难道是所谓的身外丹田?
她看一眼祭坛的位置,那里应该就是这血枭的丹田最核心之处。
难怪,无论是他还是他之前寄身的那国师,都不能离开皇宫了,身外丹田能将原本的修炼速度提高十倍不止,但丹田主人的本体却不能距离身外丹田太远。
这血枭一直叫嚣着只差最后一环,这最后一环的关键是徐妡不难猜,但具体怎么实施自己仍然是想不明白。
她只好压下心头的疑惑,现下血枭已死,原本依托他的丹田设下的最后一道禁制也自行消失。陶紫收起那块怪异的石头,扔下三张烈焰符就迈步离开了这处“密室”。
她满面脏污、全身染血,半长不短的头发垂在耳边,难辨男女,像是从地狱爬出来恶鬼。
原本闻声守在这里的皇帝并一众大臣,被她的样子震惊到,有胆小的宫娥甚至两眼一翻就栽倒下去。
皇帝身边的侍卫,勉强冲到皇帝面前,底气不足的大喊道:“护驾护驾!”
而那皇帝哆嗦着问道:“大胆狂徒,你将国师如何了?”
陶紫冰冷的目光直接扫向他,若不是这皇帝昏聩不堪,那血枭怎么敢将这皇宫变成了自己的身外丹田!
不是任何地方都能化作身外丹田的,除了要具有天然的地势外,像是这血枭的身外丹田,必然还盗取了这举国上下的气运来遮掩自己的恶行,有了掩饰,他才能这般大张旗鼓、有恃无恐的将举国上下的少女都运进宫***自己修炼。
而这一切,若不是当权者昏聩,岂能这般顺利?
那皇帝被她冰冷如刀的眼神刮了骨,一下子就软在了御辇之上,再也不敢动弹。现场乱做一团。
陶紫却收回冷冷的目光,不再看那皇帝,只管迈步向前。
原来又是她!两道围墙外,隐匿身形的袁松蓝有些复杂的握紧了手中的幽夜剑。她说不上来心里的感受,似乎有些不甘、有些嫉妒,还有些如释负重。
她此前被人伏击,所以并没能按照原计划回到宗门,反而躲藏在世俗界,不久前收到同门的求救符,前后犹豫一番还是赶来了,世俗界平稳无事,这同门遇到了危险说不定也是遇到了机缘,而机遇自己从来是不会放过的。
可是到了皇城以后,她才发现这机缘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她到皇城那日,正是陶紫将徐妡主仆送走,又再次潜伏回来的那日。
袁松蓝见城中一片萧条,皇宫又邪气冲天,曲老更是告诫自己,这皇宫之中的邪佞自己还对抗不了,她自然心生退却之心。但是她又不甘心这么离去,便一直蹉跎到现在。
三日前,她见皇宫之中突然电闪雷鸣,像是引雷阵!她便连忙进宫探查,一直到刚才,她看到从里面走出来的陶紫,尽管不知道为何她突然短了头发,容色也大不如前,但袁松蓝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为什么连曲老都说自己无法对抗的邪佞,到了陶紫这里就能迎刃而解呢?如果是自己去的话……
她叹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翻涌思绪,这个陶师妹,怕是她今后的一个劲敌!只是在这之前,她要先将伏击自己的小人揪出来!
袁松蓝打定主意,便不再盘桓,悄无声息的离开了西崇国
陶紫刚离开皇宫,就感到之前略有松动的桎梏,一下子又松了大半,她的修为瞬间就从炼气六层回到炼气大圆满,似乎只需要一点点她就能完全恢复!
她心下激动,所有疲倦都被欣喜所代替。再去查看丹田,原本那只有两片细芽的金色小苗,几乎瞬间就抽枝发芽,枝头上还开出了金色的花朵。
陶紫感觉到自己的丹田被这阵金色的光芒笼罩,浑身暖洋洋的,竟是说不出的舒服。她找了僻静的空房子安置了下来,设下禁制就安心的打坐。
待第二日天明,将身体再次恢复到最佳状态,她才起身走动。这个时候,她突然有些想见司逸,崇国发生了这么多事,又涉及到他的父母,于情于理他都应该知情。
那皇帝早就被酒色亏空了身子,似乎还服食了不少劣质丹药,即便没有人造反,他恐怕也没有多少时日了。只是,照这般情势估量,不造反也是不太现实的。
这崇国怕是要乱了。
她压下心中的叹息,试探着发了张传讯符,世俗界虽然大,但毕竟也有限,也许他就在崇国附近也说不定。
只是,她在原地等了三天仍然没有司逸的回信,反倒是等来了自己宗门和丹鼎门的人。
当日,陶紫探明那国师有异,又是出自丹鼎门,就通过自己的子母传讯铃,给晟扬师伯报了信,想来师伯是通知了执事殿,执事殿又联系了丹鼎门。
如今,虽然事情已经了结,但陶紫作为了结者,必然要给众人一个交代。
丹鼎门来的是两名金丹修士并两名筑基修士,而自己的宗门只有一名金丹修士,正是当初在宗门小比恰巧看到陶紫比赛的万剑锋金丹真人顾衡律。
一番厮见后,众人按照修为而坐。
陶紫坐在顾衡律的下首,丹鼎门的主事之人一名窦姓金丹修士问道:“陶师侄,这次崇国皇宫之事,还请详述。”
陶紫点头道:“这是自然。”她将从边陲草原,那牧民之家所经历之事起,到如何探明那国师行径,再到如何潜入那“密室”与那国师缠斗,发现那国师是被邪修夺舍等事,除却自己的那块怪异的石头外,都一一详述。
坐上众人凝神静听,那窦姓修士忍不住打断道:“陶师侄,你所言可当真?可知道我师弟是何时被夺舍的?”
陶紫还没回答,顾衡律就有些不悦,他皱眉道:“什么叫所言当真?我们合虚宗的弟子岂是那种口无遮拦之人。”
窦姓修士有些讪讪,他没想到这向来目下无尘的顾衡律竟这般维护一区区炼气弟子,想到这里,他诧异的睁大了双眼:“你只有炼气修为?”转而又对顾衡律道:“我也是一时情急,衡律兄勿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