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和等人,已经等了一天一夜,互相对视一眼,都是满脸的焦急。
忽然,袁启收到了陶紫的回应,他高兴的道:“阿紫醒来了,她叫我们稍安勿躁,等她出去。”
晟和跟着一喜:“当真?她可还好?什么时候出来?”
袁启点点头,又摇摇头。
还活着,还能醒来自然是好事,但她身上的伤,还有沾染的气息……
晟和心有所感,已经揣测出一二,只默默的点了点头:“既如此,那我们便安心等着吧,我这徒儿,是个有成算的。”
魏沉云望着茫茫海水,默默的闭上了眼。
师妹很快便可回来,那弟弟呢?
阿愚,这些年,你到底是怎么过的啊。
“师弟,你那里情形如何,可需要增援?我还在议事,玄阳和凌意愿意替我去走一遭。”
晟和忙回到:“无需,师兄且等我们回去。”
之前晟和将自己的推断告知晟扬,晟扬口中的议事,怕是和鸿放、苍告等人一起了。
有句话叫做关心则乱,若是陶紫没有消息,晟和自然是希望多来些增援才好,但现在他却怕打草惊蛇了。
时光又过去了一个时辰,不说袁启和晟和有多焦急,便是徐妡也有些急。
“陶师姐,你为何不回去?这里气息对你有害无益!”
陶紫一把拉住徐妡的手:“阿妡,谢谢你,可是我不能走,你能不能带我去找……”
徐妡反握住她的手,却摇摇头:“不能。我们虽与他出自同源,但于他而言是利器,却不是同伴。他陷入长眠,我等尽不知道他睡在何处,便是想带师姐去,也没有门路……”
陶紫也摇摇头:“我不是找他,我是想找陶凌华。”
徐妡一惊:“我知道了,师姐是想毁了她腹中的种子?可是,他们该是在一处……况且,如今瘟疫横行,就是说明那种子已经开始发芽了。”
陶紫呆了一呆,默默道:“竟是如此?”
她不甘心的继续问道:“难道无药可解?我观从蓉的本源之力,还有可为,难不成也是无用么……”
魏无愚上前:“我们亦不知,按照计划,活尸大军不过是道开胃小菜,声东击西,攻个乐子,三年后,待人人染上瘟疫,他便可醒来,但如今……怕是要延后些时日了。阿紫,你那灵宠还有师尊都在外面等着,你如今的伤势……还是早些回去疗伤才好。”
陶紫点点头:“你们灭杀了她二人,可有应对之法?”
徐妡一笑:“陶师姐放心。”
“好,那我便告辞了,你们保重。”
“我送你上去。”魏无愚主动道。
徐妡却忽然道:“陶师姐,若是你见到我师姐,请转告她,上回我伤她,实非我所愿,还有师尊他人家,我没有给他丢脸。”
陶紫郑重的点点头:“好。”
魏无愚将陶紫卷起,在即将冲出水面前。
“我就不上去了,阿紫,你自己小心。”
“等一下,你不是说师姐也在上面?”为何要避而不见?
“我……现在还不是时候。”
“何时才是时候?师姐她,一直在找你,当年遭了贼人的暗算,便是在找你的路上……”
魏无愚蓦地红了眼眶:“我……”害怕见她。
当年在兰蔚城相遇,就应该跟着阿姐回合虚宗,若非自己心里放下不对封肆的仇怨,也放不下所谓的宏图大志,想要弄个城主当当……
如今,或许是另外一番局面。
陶紫摇摇头:“我们都知道,这些年,你吃了不少苦,师姐她从来没有怪你,她一直都在自责……”
“不……不,我不能去,你先回去,巡逻的戍卫就要来了!”说完一把将陶紫丢出水面。
陶紫怕灵力引来戍卫,只得借着魏无愚的力道渐行渐远。
在力道即将卸去的前一刻,一个金发少年,踩着桃枝,一把将陶紫接住:“阿紫,我好想你……”
陶紫身上脸上,还是交错的伤痕,脏污不堪,那少年不管不顾,将陶紫抱得紧紧的。
陶紫将他拉开,左看右看,三分不可置信七分喜极而泣:“阿启?你……竟然化形了?”
晟和祭出风雷:“此处不宜久留,我们离开再说。”
所有人都上了飞行器,魏沉云对着陶紫被抛过来的方向,又深深的望了一望。
见此,陶紫在心底叹了口气,默默的开始疗伤。
风雷穿过无亘海,越过浮空城,跨过天枢山,连宗门也没回,而是直接去了天域雪原,界永崖。
还没跨过界永崖,晟扬便亲自迎了过来。
此时,陶紫虽已粗粗疗伤,但伤痕却没有那么快恢复,且,她体内浸润的死气和阴气,以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仍是强盛。
晟扬暗自心惊,想到要见陶紫去见那几人,微微有些疑虑。
阿紫身上的气息,与黑斗篷已经相差仿佛,自己是信她的,但另外三个老家伙……
“师伯,有什么问题么?早些问完了,我还想闭关好好疗伤。”
“好!”晟扬亲自将陶紫揽过,心里也已经有了主意。
界永崖的山巅之上,一棵披雪的老松之下,有一人对松而立。
被带来的陶紫,远远的就看到了这个背影。
银发如霜,身姿挺秀,可是却孑孑独立,寂寞的很。
她微微皱眉,封煦?他怎么会来这里?莫非也是有事要禀?
不过也好,债多了,恐怕真的就不愁了,自己正好还有话问他……
“衍菽,晟扬。”又有两人滕云而来。
“鸿放师兄,妖王阁下。”晟扬与新来的两人打个招呼。
陶紫身为小辈,也急忙拜见,只是重伤之下,这礼并不周全,只能口说:“合虚宗弟子陶宁心,见过鸿放师伯、妖王阁下、封……”
陶紫脱口而出的话打了个结,一直留给众人一个背影的人也转过身来。
陶紫才接着道:“宗主阁下。”
鸿放点点头,苍告上前两步:“咦,你自己不就是个医师么?怎么让自己这么狼狈?啧啧……这经脉都断了,竟然还能面不改色,倒是个能忍的。”
晟扬不知他们早先相熟,淡淡道:“我师侄此行,关乎我们下一步的布局,尚未来得及疗伤。诸位有话,请快着些。”
苍告点点头,鸿放刚要开始问,那位银发宗主抢先开口:“你方才是想叫我……封什么?”
陶紫吞服了两枚丹药,有些尴尬的道:“实在抱歉,宗主您的银发实在少见,适才才会认错……”
陶紫没想到这位宗主的感觉会这般敏锐,不过为何待这人会与封煦这般相似。背影、银发抛开不说,便是脸上那一股寡淡的神态,甚至眉眼,都有些相似……
封煦与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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