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折腾,直至后半夜才再入梦乡,再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两人简单吃过一点东西,偷偷给刘大妈留了点钱,便匆匆而去。
昨夜的变故很明显是奔着两个人来的,他们不能在这里做过久的停留,否则还不知道要给这平静的山村惹来多少麻烦。再说,既然已经有人找到这里,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所以离开才是唯一正确的选择。
在村里人的指点下,两人翻山越岭,顺着小路很快便看到了半山腰的柏油马路。
南楠禁不住的欢呼雀跃,“嘘……”华强蹲下身来,向南楠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乖乖,山腰的马路上竟有荷枪实弹的警察在检查!
我真的成通缉犯了?还是极度危险的那种?华强一边骂着娘,掏出手机,“平哥?”
“谁啊……华强兄弟?是你吗?”平哥的声音里带着惊喜,“乖乖,你怎么回事?去哪里了?还以为……”
华强还没来得及说话,任宗平开口就迫不及待的一大通问候。“平哥,你先别问这么多,现在我有点麻烦,想向你打听点情况?”华强打断任宗平的喋喋不休询问道。
“还有点麻烦,兄弟你都干什么了,现在电视里循环播放你的新闻,说你劫持了电视台主持人,袭警,还抢了警察的枪,你干嘛惹了这么大的麻烦啊……”
“好了,好了,这些我都没做过,我是被诬陷的,你明白了吗?”华强再次打断任宗平,大声的吼道,“我现在想知道的是,他们怎么报道的南主播的情况?”
对方稍稍停顿了下,好像终于才明白华强是被诬陷的,又好像是想了想电视中的报道,“南主播?就是被你……啊……呸,就是报道中说被绑架的电视台主持人吗?”
“对!”华强有些不耐烦,记得任宗平是个够冷静沉着的人啊,怎么今天这么罗嗦起来?看来哥们这次真是玩得有些惊天动地了!
“哦,没详细的说什么情况,只是说生死未卜什么的,还说被你绑架做人质了……”
华强再也没有耐心继续听下去。
看来对方还没有放弃他们的如意算盘,他们要的完美结果是干掉华强南楠两人。然后事实将被颠倒为:南楠作为受害者,被危险分子华强杀害,而华强则是被警察当场击毙。
麻痹的,够狠毒!
狠毒至极!
“怎么了?为什么我们不下去?不去找警察求援?”南楠丝毫没有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与复杂性,华强意识到,是该跟她谈一谈的时候了。
“南姐,你觉得他们是来救我们的吗?救我们需要这么荷枪实弹的大动干戈吗?”华强严肃的说道。
南楠对华强的质问有些疑惑,华强说的又似乎有些道理,但自己明明通知过父亲,为什么会这样呢?
“你大概在想你父亲为什么要这么做?其实你父亲得到的消息可能是,你被我绑架了,现在是我挟持的人质,并且我还袭警、抢枪,甚至杀了人。”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就只因为麦生公司……?”南楠回味过来,“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们若是下山,或许会被击毙,因为在他们眼里我是持枪的危险分子,并且如果遇见这一组警察里有他们的人,那么你也会被杀掉,然后你我的死就会被解释成你被我杀害,我被警察击毙。”
“怎么会这样?你抢枪了?”南楠感觉华强的想法有些不可思议,但又有些不容置疑,“会有这么严重吗?不就一家公司而已嘛?”南楠声音很低,好像有些自言自语。
“一家公司?看来不仅仅是一家公司,一家当地的明星高新企业这么简单,或许他在经营过程中早就建立了复杂的利益链条,这下大概连链条最顶端的人都坐不住了!”华强轻轻的喃喃道,像是自言自语,又或是警告南楠事态的复杂性。
“我是抢枪了,但我早就扔在了那个厂房里,那把枪在绑架我们的人身上出现,而且还是警用五四手枪,并且任宗平说我袭警,可当时我袭击的是绑匪啊?”南楠听着华强的分析,惊讶的合不拢嘴。
华强起身再向山上走去,这条山脉绵延百余公里,不信他们能围得过来。
再行数十里地,前方俨然见有袅袅炊烟升起。莫不是又有小村庄出现了?空气中混杂着香烟纸钱的味道,走近方才看出原来是一座道观。
“纯阳观?”华强一阵惊喜,这里竟是李道长的纯阳道观?
华强一阵惊喜,还记得前世曾因下乡支医偶遇李道长,正是在他那里学到了至阳诀!
当时的华强也还年轻的很,下乡支医是市医院晋升中级职称必备的条件之一。当年的华强就被调到庄河县牛叉子乡医院,半年的工作期间,见识了当地民间骨折治疗的很多离奇手段。
于是挑个闲暇的日子就寻访起当地名医,寻访中发现,纯阳观的李道长是大家公认的骨伤圣手。
见到李道长的时候,道长见有人愿意学他的绝技,竟然喜不自胜。拉着华强就孜孜不倦的讲起来,并且一讲就是几天,大多都是道家修身练体的玄之又玄的法门。华强听着生厌,但也无奈,为了学到他骨伤整复的手段,这才学下了老道自称神乎其神的至阳决。
“两位施主,这是要卜卦呢,还是要许愿呢?”李道长的问候打断了华强的回忆。
“李道长,我们……”
“这位小施主,面着两世幽怨,眉间略显乌暗,当前倒似正处劫数……”华强刚要开口,李道长看向华强的眼神一滞,隐约间布满了疑惑。
“那道长您倒说说看,我是什么样的劫数,可有化解之策?”华强听得李道长如此一说,心中一惊,真没想到,这牛鼻子还有此一招,还两世幽怨,莫不是他能看清自己的前世今生?
“还望两位小友观内一叙。”李道长身后的纯阳观听来名字挺考究的,但实际也就是一个破烂的大杂院,一排几间石砌的屋子,大门口还倒有些气势,只是破败了些。正中的一间屋子大门敞开着,算作是大殿,里面正中坐着一尊已经看不出是哪路神仙的雕像,供台前一口大大的生铁铸就的香炉,香炉前一并几个蒲团一字摆开,早已显不出本来的颜色。
李道长算是这里唯一的道士了,道号一清,只是已经没有几个人知道他的道号,熟悉的人只是喊声李道长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