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励与秦劲兄弟俩在外面浪荡了大半日,至晚方归。
头次出去喝花酒,也是初识女人味,秦励回到家还在回味着娇红的温柔,整个人显得有些恍惚。
加上小双从外面给他买了好些才子佳人的传奇话本,其中不乏粗俗不堪之作,其中还夹杂着两部不知何人所绘的避火图。他如获至宝一般,将这些东西藏在了自己的小书房里,看得如此如醉。
夜里拉着一个丫鬟要行那画上之事,丫鬟惊惶道:“世子的服还未满,五爷要做什么?”
“做什么?这不是很明显嘛。你乖乖的别嚷嚷,将来我给你抬身份。”秦励少有的露出了凌厉的一面。
事后,丫鬟不堪屈辱,一直哭个不住。秦励只是心烦:“好了,你别嚎了。你是母妃赐给我的,我就是你的主子,要你怎样就怎样。乖乖的跟着我,总少不了你的好处。要是不听我的话,你想想你的家人。”
丫鬟胆小,被秦励这样一喉当时就唬住了,擦干了眼泪,委委屈屈的暂且答应下来。
第二天刚早饭后,秦励便要出门,正找小双,哪知其他人告诉小双被逐出府了,秦励一听,立马就怒了:“谁让他走的,谁那么大的胆子敢动我的人!”
旁边人小声的说:“是二爷的意思,说小双服侍不周,过了这阵子给爷重新选人进来。”
“哼,得志便猖狂,还将手伸到我房里来了。大哥在的时候可从未这样的待过我。我……我告诉娘去!”秦励便气冲冲要去找胡侧妃,让胡侧妃出面把小双要回来。身边服侍的这些人他最中意小双,竟然把小双给撵了,他哪里咽得下这口气。
齐王妃对庶子秦勉很是宠爱,然而同是庶子的秦励却很少过问,十岁之前,秦励一直跟着生母住在绮云轩中,十岁后才有了自己独立的小院落。
秦勉插手秦励房里的事,还赶了身边最信赖的仆人,这口恶气秦励觉得出不了,他惧怕秦勉,只好跑去告诉生母。
胡侧妃见儿子一脸怒气腾腾的样子走来,胡侧妃诧异道:“你怎么呢?”
秦励见母亲关心她,便到跟前央求道:“母亲,二哥他欺负我。”
“欺负?他把你怎么呢?”胡侧妃一脸的惊异。
“他把我身边最倚重的小双给赶了,母亲,我要小双回来。”
胡侧妃道:“你二哥正大力清查这些下人,怕这些人中还藏着如霜。怎么就撵到你房里来了,是不是小双做了什么错事,让你二哥拿住呢?”
秦励却斩钉截铁的说:“没有,二哥就是看我不顺眼,想要欺负我。母亲,求求您了,让小双回来,好不好?”
胡侧妃身边只有这样一个儿子,珍珠宝贝的疼着,哪里肯让儿子受半点的气,如今见了儿子这样,自是心疼,又忙安慰着秦励:“乖儿,回头我问问你二哥。”
其实胡侧妃说这话时一点底气也没有,当初因为王妃的事,那秦勉还上门来问话,把她当罪犯一样的审,她哪里还有颜面。而今世子走了,正房嫡枝就只剩下了两个儿子,同是庶出,凭什么那秦勉就要高出儿子一等?按着长幼次序,秦勉会继承世子吧,真正的掌管着王府,等到他当了家,王府里还有他们娘俩立足的地方吗?胡侧妃越想越不甘心。
胡侧妃对儿子从来都是有求必应的,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她再也坐不住了,要了车,匆匆坐车去了重华殿。
重华殿内,张侧妃与李夫人俱在此处,不仅如此,二房两个年轻媳妇还有两位姑娘也都坐在下面的一溜椅子上,胡侧妃进去瞧了,倒先惊呼了一声:“呀,今天人倒齐全,倒像是谁下了帖子似的。”
齐王妃没有说话,李夫人接过了话:“二奶奶不在这里,哪里齐全。”
胡侧妃这才发现并不见锦书的身影。锦书嫁到王府也有几月有余了,但很少和大家一起出现,她也自然的没把锦书给算上,因此笑了笑:“我真是糊涂了。”
一个丫鬟给胡侧妃挪了张绣墩来,胡侧妃方告了座。
齐王妃独自半卧在榻上,头发松松的笼了个纂儿,一身灰紫色的家常半旧衣裳。
“正好你们都来了,我就说两句吧。”
胡侧妃心道王妃要训话,幸好她赶上了,不然自己犯了什么规矩还不知道。不过这样慎重的事怎么就没人去绮云轩传个话?这是当她不存在?胡侧妃思及此处,心里有些酸溜溜的。
“这一阵子,我病着,不方便出来主持局面。世子又走了,前后闹了那么大的动静,幸好二郎出面里里外外的帮衬着。二老爷、二夫人也都极力帮着周旋,才没让人把我们王府看轻。这一两年有些事我没有过问,并不代表就不管了。各自房里的事各自清楚。二郎要将王府所有的人都清查一遍,落实到各房还请你们配合,别让二郎为难。我们家可不许再出如霜这样的人,我们王府的脸面也丢不起。”
如霜和如霞的事对外一致都说的是两个丫鬟忠义,愿意殉主追随,极力的维护了皇家的尊严,王府的脸面。
“彻底清理一遍,府内干干净净地,我也才安心。”
胡侧妃心道,王妃都这样说了,要是她再开口小双的事,怕是不妥,犹豫再三,还是不敢在王妃跟前说半个字。
齐王妃训完了话,众人都极力表示愿意配合秦勉清查,并无异议。
齐王妃这才满意的点头,歇息了一会子才道:“二夫人留下,其余的都散了吧。”
那胡侧妃等便退了出来,到了檐下时,胡侧妃才拉着张侧妃问:“张姐姐,你是娘娘请来的吗?”
张侧妃摇头道:“没有谁请,不过凑了个巧都遇上了而已。”
胡侧妃听说,心中这才释然。
齐王妃单独留下了李夫人,她有事要问李夫人。
“我听说二郎在做海上生意?”
李夫人道:“娘娘也知道呢?”她并没有隐瞒,又接着说了下去:“最近惹上了一件麻烦事,怕是要二郎亲自跑一趟。”
齐王妃暗道,这样严重?怎么二郎没在她跟前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