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刚才林之搞不懂程桦为什么这么热心,那么现在她就是恼怒他的强势行为。
她怒道:“程桦,你到底要干什么?放我下去!”
程桦用力地拍了一下方向盘,一张萌帅的脸此时此刻充满了戾气。
这与平时温润如玉的他完全不相符。
他阴郁地斜眼看着林之,冷声说道:“想下去啊,可以!”
林之闻言,立马推车门。
咔——
车上锁了!
林之难以置信地回头看着程桦,“程桦,你......”
汽车飞速驶离出去。
半个小时后,林之被带到了一栋别墅。
与豪宅相比,这栋别墅自然显得平平无奇。可这才多久,程桦竟然由合租房搬到了别墅,可想而知这几个月他的火爆蹿红速度有多迅猛。
程桦强行把林之带进了自己的别墅,随后将她扶进一间房间。
林之脸色一白,咬牙使劲力气推开程桦,并退到墙角,贴着墙,警惕地看着程桦。“你想对我做什么?”
程桦眼里闪烁着嘲讽:“放心,我暂时对一个醉鬼没有兴趣。浴室在那边,自己清洗一下吧。衣橱了有女装。有麻烦可以叫我,我在外面,可以听得到。”
说完,他朝门口走去。
林之一愣,觉得这个男人有毛病。他怎么像变了个人似的?
她立马紧跟了上去。
程桦顿住脚步。
林之脚步虚浮,一个趔趄,就撞上了他的后背。
程桦的眼睛暗了暗,转身,脸色阴鸷。“你是要我亲自帮你清洗吗?”
林之一震。对于这句如此轻佻,又带有威胁性的话,教她怎么可能不震惊,不厌恶?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程桦。“程桦,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程桦勾唇冷笑。“帮你。你不觉得应该感谢我吗?今晚就呆在这里。”
林之气极反笑,“怎么可能?不用你帮我,让开,我要回去!”
迈开无力的步子,刚要越过程桦的时候,程桦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
林之只觉得自己的手臂一疼,随后,一股强劲的力量将她按向墙壁。紧接着,一种不难闻却让她极为反感的古龙香水味袭来。
再接着,她被程桦吻住了。
几乎是身体本能,她扬起右手,倾尽全力,利落地挥了下去!
啪——
诡异的安静。像黑云压城那一瞬间的濒临窒息感。
林之捂着胸口,甚至都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她想,此刻,她大概是满眼充斥着血红吧!
而程桦,脸被林之打的偏向了一边,一个巴掌印清晰地印在他的右脸颊上。他定定地恍惚了两秒,然后兀自笑了。
林之不知道那笑什么意思。总感觉有几分自嘲,又有几分不甘。
随后,他的喉结一滚,然后颓唐地说道:“对不起!我叫你的助理来接你。”
话毕,他背影落寞地走出房间。
程桦走后,林之整个人陷入了死寂。
她浑身发软地滑坐在地板上,抱着膝盖,低头,红了眼圈。
她又被欺负了!
以前,都会有个人及时出现,救她,保护她。而今,那个人,一声不吭,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林之不想追究程桦的失常。她现在只想回家,只想倒头睡觉。
助理来得很快,将她扶上车,绝尘而去。
回到家里,林之倒头就睡。直到第二天白天,睁开眼睛,头痛欲裂!
从床上滚了下去,她扶着脑袋站了起来。习惯性地打开手机。
一看,懵了。
36个未解来电!
山雨欲来风满楼!
林之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她颤抖着手,打电话给苏珊。
电话一接通,苏珊劈头盖脸地骂了过来:“林之,你特么是死了吗?打了多少个电话都不接?我跟你说,这次咱们完了,快看新闻。”
娱乐头条:林之夜宿程桦家中彻夜不归,墨汁cp正式破裂!
“shit!”
她抑制不住自己砸手机的冲动。可想到这手机刚新买的,还指望它对外联络,所以咬牙忍住了。
冲进浴室草草地洗漱了一下,连妆都没画她便出门了。
刚要驱动车子,苏珊便告知她:“别来公司。公司快被记者和粉丝弄炸了!”
林之一想,这时候出面,百害无一利。于是只得在家中呆着。
出轨,人设崩塌,微博沦陷,黑粉卷土重来!
林之遭遇了她明星生涯当中最猛烈的舆论攻击。
光听到她的手机微博提示音叮叮叮地不断响,她就知道,自己恐怕是要凉了。
翻开那篇最独家的爆料报道,她冷笑。
这狗仔够精明的。
跟了她一路,全程拍下了她被程桦带进别墅的画面,却偏偏没有拍下她走出别墅的画面。
夜宿?
是没有拍下,还是不肯放出来?
外面舆论闹得沸沸扬扬,身为当事人的程桦必然也不好过。
刚出道,遇上插足感情这种事,凉是必须的。
程桦给林之打了电话。
林之没有接,直接掐掉了。她不管他对她存了什么心思,她都不想原谅他。
可能这件事没有对错,可是,人与人,就该保持一定的距离。他逾越了朋友那条鸿沟,那就别怪她绝情。
视频照片有了,铁证如山!林之知道,自己是百口莫辩!除非有她走出程桦别墅的视频,否则这件事别想翻身。
可林之最先考虑的,不是如何阻止事态的扩大,而是在想莫阳。
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肯定知道。
可是,他消失了一个星期,至今也没有打来一个电话。
委屈如潮汐一样涌上心头,她蜷缩在沙发的一角,大哭!
这是她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为他哭。昨晚不算,昨晚喝醉了!
人都说,对待感情,最起码要尊重。如果他突然变了心,起码,他告诉她一声,这样至少对她是尊重的。可是,他什么也不说,就这样消失了。
和别的女人同游巴黎,对她却不管不顾。
她想要一个说法。
说法...说法这个时候也不重要了。
她更在意的是,他知道这件事,心里是怎么想的?
他会不会也是和别的人想得一样?
恐惧和犹豫了许久,她还是再次拨通了莫阳的电话。
他接了。
这么多天,第一次!
但是,或许是听到他低沉磁性的“喂”,听到他的呼吸声,她的慌乱一下就消失了。
委屈,生气,全扑向了鼻子,化成了酸涩。她只说了一句:“你在哪儿?”
莫阳沉默了几秒,才毫无感情地说:“等一会儿。”
然后,通话被掐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