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战的不仅只有寨中山匪,那些被山匪掳来的碧溪村的姑娘们也都纷纷出屋站在了人群的最外围。
这些日子,她们过得倒也平淡,除了做一些农活琐事并没有遭到什么非人的待遇,如果李权不在,她们恐怕早已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但李权在这里,希望之火就不会破灭,所以她们想家,想要离开,想要李权赢!
她们虽看不到场中情况,但看山匪们的表现就知道情况不容乐观。
同病相怜的姐妹们小手紧紧攥在一起,指节间的苍白显示出她们此时的心情。
而场中,一只被金芒包裹着的手臂和一只被白雾笼罩的小手又回到了同一起跑线。
两只手笔直地立着,手臂上爆发出的力量在经过内力的加持后成倍提升,一股莫名的气‘浪’在两人周身形成,金芒与白雾的碰撞不断‘激’发出清脆的爆鸣。天上飘落的雪‘花’还在半空,却已被这无形的气‘浪’融化。
水滴落下,又被气‘浪’焚烧成蒸汽,蒸汽遇到周围的冷空气又再度凝结成水。
这一冷一热间,将雪‘花’变成了薄莎一样的白雾弥漫四周。
周围的雾气越来越浓,众人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宛如陷入了‘迷’阵。只看到场中两人的掌心力量撞击时发出的刺目光线。
“你竟然有耍诈!”姜英楠咬牙切齿道。
“我说过无不是什么好人。”
“哼!你以为这样就能赢我?”
姜英楠光洁的额头上呈现出几根细小的青筋,手上的力量再强一分!
力量的天平再次发生倾斜!
李权咬着牙,体内阳气早已运转到极致。原以为凭借自己奇特的阳气可以战胜姜英楠,没想到姜英楠在使用内力后竟还是压制自己一头!
看着手臂一点点地倾斜,感觉力量一点点地被压制,李权不甘心!
“啊!”
李权大声地咆哮起来,这已是他超越极限的最后一搏!
声音传达着力量,让自己的意志变得更坚定,李权终于凭借怒吼止住了颓势!
四十五度角!
李权还是被稳稳压制着,只是一时半会儿不会倒下。
豆大的汗珠滚落,滴在李权下方的石墩面上形成了一滩小小的水洼。汗珠再落时已能停到清脆的“滴答”声。
姜英楠瞥了一眼李权:“你就这么想赢?”
“我一定要离开的!”
“你不可能赢我!”
姜英楠一咬牙再次发力!
“啊!”李权再次怒吼!
地面突然颤抖起来,像是一场真正的地震!
所有人都看向陈圆,但陈圆根本大气都没踹一声。
难道真是地震了?
没人说得准,但都本能地匍匐在地。
而校场中央的两人却纹丝未动,只是真气间的碰撞来得更加猛烈,“噼里啪啦”的爆鸣声来得越来越响!
忽然!
地面停止了颤抖,风停了,雪也停了,像是时间定格在了某一刻。
匍匐在地的人们开始尝试着起身,相互张望着,传递着疑‘惑’的目光。
弥漫的白雾渐渐散去,中央两人动作定格在了胜负揭晓的那一刻!
无数双目光投向场中石墩上,一个个‘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惊得长大了嘴,却又说不出一句话来。
“大大……当家竟然输了?!”
石墩之上,大手稳稳地压着小手,当有人说出赌注结果的那一刻,数百斤重的石墩像一块朽木粉碎崩塌,只有一双手还紧紧地握着。
李权瞪大了眼睛望着姜英楠,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姜英楠低着头,眼光闪躲,低声道:“你赢了,你带着那些‘女’人离开吧。”
说完,姜英楠缩回了被大手捏住的小手,默默地回到了自己屋子。
最外围的姑娘们听到结果不可思议地捂住自己的小嘴,相互间看着,饱含热泪。
但李权并没有想象中的喜悦,挤出人群,惊疑不定地跑进姜英楠的屋里,关上‘门’:
“为什么要让我?”
姜英楠呈大字躺在‘床’上,望着顶上的房梁,平静回答:“我没让你,是你赢了。”
李权站到‘床’边:“胡说,刚才你明明稍一用力我就输了,你为什么突然收力?”
姜英楠坐起身,淡淡一笑:“我说的不是这个。扳手腕,你肯定不是我的对手。我是说我发现我永远都不可能得到你的心,所以我输了。你走吧。”
李权呆在原地,‘欲’言又止,沉默着转身,走到了‘门’口。
可把手放在‘门’框上的时候,李权忽然感觉脚步变得沉重了,想着这段时间的疯狂,那张‘床’上的点点滴滴,至今身上还残留着的那个‘女’人的味道。李权忽然有一些不舍。
沉默了很久,缓缓回头,看见那个强横的‘女’人泪眼婆娑望着自己身影的模样,李权心里突然生出了负罪感。
回想每一夜的‘激’情,对方哪次不是将心‘交’给自己?而自己呢?似乎只有发泄。如此比较,李权觉得自己似乎亏欠对方很多。
迈到一半的脚又收了回来,李权做出了新的打算,缓缓地回到‘床’边坐下。
姜英楠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激’动地扑进李权怀里:
“你不走了?!”
“不是。”李权淡淡回答。
姜英楠‘激’动的心情一顿,脸‘色’暗淡下来:“那你这是……”
“我想再住两天,等下一次我兄弟们来攻寨的时候才离开。不知道当家的欢不欢迎?”
“欢迎!当然欢迎!小娘子你想住多久都行!”
“唔……唔……”
‘床’上,李权遭遇了热火红‘唇’的猛烈侵袭,还没来得及反应便被扑在了‘床’上。
“不是白天不来么?”
“人家不管啦!也不知道你还能住多久,咱们要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
……
这些天,翻云寨的山匪们很奇怪,怎么等了小半月那些难缠的家伙还不来攻寨?
李权通过王三麻夜晚的报信知道自己人去请救兵了。但李权什么都没说,心想着可能是天意,让自己有更多时间来补偿姜英楠对自己的真心。
清泉中,李权与姜英楠一起嬉戏,在水下体验窒息的快感。
山‘洞’里,在与其身着草衣草裙,钻木生火,享受最原始的男‘女’‘交’~合。
山顶上,将身体都暴‘露’在大自然中,在云雾的环绕下享受天为证地为媚的‘浪’漫。
不再拘泥于房间,山间的每一个角落都是两人寻欢的地方,这种不间断的刺‘激’让人忘记了一切。
但是,不是忘记了时间,时间就不会走。好戏总会有散场的时候。
直到下一个雪天,当一名山匪来报说有人攻寨的时候,沉寂在美梦中的两人终于醒了!
还是那间宽大的房间,还是最丰盛的食物。
烤猪头,热‘奶’酒,新烙饼。
美人儿还躺在怀里,小手还轻柔地抚在‘胸’上,但甜蜜微笑的表情僵住了。
明眸中,清澈的泪水在渐渐凝聚,随时都有夺眶而出的可能。
“对不起。我要走了。”李权淡淡地说道。
“你还会来看我吗?”
“会的。”
“不许骗我。”
“嗯。”
“那你走吧。”
李权没有动,反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哎。”
说是让走,可姜英楠的小手却紧紧地抱着李权‘胸’膛,身子也躺在他怀里不肯离开。
李权闭上眼,狠心将小手从自己身上拿开,将娇小柔软的身子轻轻放到一边,起身走到‘门’口。这时,背后传来了姜英楠哭泣的声音:
“你走!你走了就不要回来了!若我下次见到你,我就算只能得到你的人,我也要把你留在我身边!你快走,我不想再看到你!”
屋外雪‘花’纷飞,地面已积起薄薄的白‘色’,碧溪村的姑娘们早已收拾好行装,穿上翻云寨给她们御寒的皮衣等候多时。
积雪成冰,地面很滑,每个人的布鞋上都绑上了粗布。
姑娘们没有望着李权,反而是望着周围曾经劫掠自己的山匪们,含泪欠身。
经过两月的相处,这些姑娘竟然对这群无恶不作的山匪们产生了感情。他们虽然凶恶,但他们总会把更多的食物让给‘女’人。他们虽然满口胡言,但从不敢对任何一个‘女’人做出轻薄的举动。
“一帮臭娘们儿就知道哭!有啥好哭了?有人带你们走还不好?回去之后在家待稳了,别又被老子逮到,到时候信不信老子把你们在路上先干了,让你们一辈子离不开我!”
人群中,一名姑娘突然哭着跑了上去,扑到山匪怀里:
“大憨哥,你是好人。我……我不想离开你,但是又不能不回家。这……这是我给你做的布鞋,鞋底是双层的,很结实。你经常要出去打打杀杀,穿一双好点儿的鞋子跑得兴许快些,打不过人家的时候赶紧溜,别逞强,知道不?”
姑娘从怀里‘摸’出一双新鞋塞到山匪的怀里,然后回到了队伍中。
那山匪的手有些抖,没好气地拍了拍脑袋:
“妈个巴子!臭娘们就想着老子打不过别……别人跑路?老子盯着你们这么久,就……就这么没用?”
说话间,山匪转过身,快步地回到屋中,重重地把‘门’关上。
其余的山匪心情也都不怎么好,舞刀砍柴的动作都很重,校场中满是杂‘乱’的嘭嘭声。
一行人带着淡淡的感伤正‘欲’离开。
忽然一声轰响传来,整个山头都在震动!
“怎么回事儿?”
“不好!外面攻寨的人有大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