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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汉心中膈应,陈杰看似笑嘻嘻的,心头也觉得不对付。
好好的请客给自家涨面,结果把自家人心头搞得不舒坦,反而让别人来看笑话,想想也真是憋屈。
刘家的小院落不大,来得客人很多,连客房都腾了出来摆桌。
两位老母亲掌勺,不多久就油烟四起,‘肉’香阵阵。这些个亲友自打天灾后就没吃过一顿好的,光是闻到这油抹的味儿都直咽口水。
渐渐的,亲友不淡定了。虽说刘嘎可能是打肿脸来充胖,但人家拿得出这么多货来冲,自家就是砸锅卖铁把棺材本都搭进来也搞不出这么大阵势啊!
“这刘嘎看来是真有钱啊!你闻闻,炒菜用的油购咱吃半月了!”
“可不!虽然请不来李老爷,但刘嘎肯定是发家了。他到底干的啥呀?”
“我咋晓得?我不过是陈佩的表叔。你们都是刘家的,你应该清楚呢!如果刘嘎有什么好,我家小还想找他照应照应呢!”
“戚!别指望了,都说越有钱的越抠‘门’儿,指望他?”
时间转瞬即逝,晃眼就到了中午。
刘嘎多少还有些期盼,心想保不齐老大看到请帖也说不定。可是到了现在都没出现,看来是真不会来了。
“唉!”刘嘎轻轻叹口气,无奈回到院中招呼大家坐下开席。
等了半天终于开席了,亲友们各个都擦着口水坐等上菜,可恨那刘嘎还要虚张声势地发言什么的。
说的什么别人哪会在意?可刘嘎难得这样‘挺’直腰板站在亲友面前,怎会不摆足了派头?
真是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刘家的长辈以前最看不起的就是这对孤儿寡母,哪想他们会有翻身之日?以前总觉自家孩最有出息,就是再不济也比刘嘎强上不知多少倍。
可是事实摆在眼前……
“还说请李老爷,也不撒泡‘尿’照照镜?”
有些话还真是不吐不快。
正当下方一些郁闷的亲友想尽一切办法找心理安慰的时候,刘家‘门’外忽然传进来一阵孩童哭闹的声音。
孩的哭声本没什么稀奇,可是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门’口。
“奥奥,惜荷乖,不哭不哭。”
一个温柔声音出现,吸引了众人目光,接着大家便看到了比仙‘女’还漂亮的‘妇’人站在‘门’前,先不说那白嫩的肌肤,美‘艳’的容貌,光是那富丽堂皇的打扮,挂在脖上的珍珠便足以让这一帮普通姓傻了眼。
“谁……谁家的夫人?这……这么漂亮?”
“是不是走错了?”
“喂,你看那身上穿的,是不是传说中的皮衣?”
“不会吧?听说一件就要上万两白银呢!”
刘嘎也看着‘门’口,可能是安馨荷打扮得过,又穿着皮衣,样跟记忆中的有些差别,所以一时间没有回过神来。
这时候,外面再次传来声音:“刘嘎,刘嘎!人去哪儿了?”
“老大?!”刘嘎噌地跳起来,李权的声音他是熟悉的,只听一句话,他便猜到这一定是老大来了!
当真是意外之喜,刘嘎别提多高兴了。
两步冲到‘门’口,看到李权笑眯眯的脸之后,兴奋地就要哭了似的。
“咋的?这是啥表情?跟情人久别重逢似的。我可是有夫人的!”说着,李权讲安馨荷搂在了怀里。
安馨荷没好气地看了老爷一眼,心想老爷怎么跟别人也没个正经的。
刘嘎尴尬地一笑:“好久不见,有些‘激’动。”
然后把声音压低几分:“老大,现在人多,咱还是叫你李老爷吧?”
李权满不在乎:“随你咯。”
两人在‘门’口谈话的同时,里头坐着的宾客都好奇地探着头。
心想来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刘嘎什么时候跟这样的富贵人家扯上关系了?看着好像还很亲热。
疑‘惑’间,刘嘎恭恭敬敬地把李权迎进院,朝媳‘妇’连连挥手:“婆娘!还愣着干嘛?过来见过李大老爷。”
李大老爷!
听到这四个字,场中之人仿佛被一阵气‘浪’压迫,瞬间变得僵硬了!
“李大老爷?哪个李大老爷?”
“不会是真的吧?”
渐渐的,人群开始议论。
碧州,姓李的人家也多,李老爷也很多。但能称得上李大老爷的,却只有李家布庄一家。而这个“大”字好像就是李权有别他人的标志,只有他才能称得上大老爷。众人虽然见过真正的李大老爷,但也知道这样的称呼可不是随便能冒名顶替的。因为每人敢拿李大老爷的名头来开玩笑。
刘嘎现在称他为李大老爷,而且还这么自然,想必那是**不离十了。
“李老爷真的来了?刘嘎真的跟李家攀上了关系?难怪!难怪会发家啊!”不知多少人在这一瞬间‘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也不知道多少人在心中捶‘胸’顿足地抱怨,“他刘嘎到底是走了什么狗运?能认识李老爷?”
实际上,只要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来,刘嘎跟李大老爷的关系可不只是认识。就凭人家赏脸赴宴便是无上的荣誉,而且还带着夫人和孩,可见关系非同一般。
陈佩一听李老爷来了,紧张得很,磨磨蹭蹭地走到李权面前,还没想好说什么,却见李老爷竟然是救过自己的李保长,瞬间愣住了。
刘嘎皱眉:“嗨!你个臭婆娘,见着李老爷愣什么愣啊?”
李权饶有兴致地看了看两人,发现一年不见,变化很大啊!笑着拍了拍刘嘎的肩头:
“好小!以前跟个孙一样缠着人家佩佩,现在娶进‘门’儿就开始翻身做主人了?”
别说,回想往日还真是感慨万千,刘嘎仿佛回到了以前跟媳‘妇’一起的甜蜜时光。再看现在,心中那叫一个得意,拍着‘胸’脯道:
“那是!婆娘怎么可能惯着一辈,进了刘家的‘门’儿,一切都要按照刘家的规矩办不是?”
“哪儿来的这些个歪理?”李权好笑地给了刘嘎一巴掌,然后转向有些发愣的陈佩,“佩佩,这小有没有欺负你?以后有什么就来跟我说,他要是对你不好,我帮你揍他。”
“回李老……老爷,我……”
看陈佩吞吞吐吐的样,李权知道她心中想的,笑道:“要是不习惯,那还是叫李保长吧!”
陈佩羞涩地笑了:“还是叫李保长亲切,真没想到李保长的身份那么厉害。要不是亲眼看到,佩佩一直都不知道呢!相公什么事都不跟我说,所以不知道……”
“你说啥呢!”刘嘎急了,“你可不准在李老爷面前告状!老对你不好么?”
陈佩小嘴一撅:“我又没说你不好。”
看小两口拌嘴的模样,李权觉得好笑,但也不得不感叹时光流逝,一晃眼,碧溪村的姑娘就已成为人‘妇’,‘挺’着个肚,少了以前的天真却多了一分‘女’人的韵味。
“孩多大了?”
“个月。”
李权跟刘嘎也算老‘交’情,见面之后说起话来没完没了。陈佩看了看客人,好意提醒:
“相公,咱们有话在桌上说。”
“对对对!”刘嘎这才回过神来,现在都是自己请客呢!这么多客人要照顾,怎么能光顾着自己说话?
刘嘎把注意力转移到客人身上,现在再看客人,很明显可以感觉到对方眼中那各种的羡慕嫉妒恨的情绪。这正是刘嘎希望看到的,不觉间,腰板‘挺’得更直了。
李权的到来让刘嘎挣足了面。
当宴席散去,亲友各自离去后,刘嘎仿佛都能想到他们回家后的郁闷心情。
这些可都是沾了老大的光啊!
李权也是难得跟一个这么熟悉的人见面,当众人走后,便在刘嘎房中说说闲话,聊聊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
陈佩在一边虚心地请教安馨荷关于带孩的经验,屋外由陈刘两家的‘妇’人在收拾,场面安静祥和。
……
……
对刘嘎来说,这是给他最威风的一天,同时也是给他触动最大的一天。他的确有了面,但那是沾别人的光,他清楚,真正威风的是自己老大。原以为自己生活已经很不错了,但现在一想好似差了很多。心想不求跟老大一样发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但好歹也要让自己变得有头有脸。忽然间,刘嘎感觉自己有了新目标。
对李权而言,这是安逸舒畅的一天,没什么大风大‘浪’,但短暂的相聚勾起了他对一些友人的回忆。
于是,第二天,李权独自一人去了碧溪村,看了看那些相熟的村民,再看一看胡家的‘女’主人最近怎样。当然,少不了一阵翻云覆雨。
去了碧溪村,还去了曲溪县,看一看王群等还在县衙当差的同僚,又看了看韩雪。
虽只是朋友一样的‘交’流,但也让人身心愉悦。
就是这么简简单单地走动走动,李权的心情好了,不再总觉得这少了些什么。更重要的是,他找到了生活的节奏,也认识到并不是所有穿越者的生活都轰轰烈烈,不管是什么人,不管在哪个时代,吃饭睡觉,走亲访友才是最真实的。
日在李权的指尖划过,晃眼便是半年多。
游乐园竣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