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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厢狭小,气氛非常压抑,不单单是因为内容,还因为李芷玉公主的身份。如此敏感的身份,如此直白的描述,李权感觉事情可能有些严重。
李芷玉年仅十八,但在深宫中看惯了的女人之间的尔虞我诈,此刻露出了不属于她真是年龄的冷静,或者是冷漠。
深宫中的争夺远比朝堂更加激烈,在李芷玉眼中,这不过是换了一个更大更直观的罢了,所以并不在意,自顾自地说着:
“这只是第一种猜测,而第二种猜测则更加残酷。有人认为这是皇上故意给我皇兄制造障碍!天下人都只我皇兄生性随和,待人和善,在京中更是的饱受赞誉,官之中几乎没有不相交的人。但正因为我皇兄如此,父皇就认为皇兄憨直有余,而权谋不足,他日继承大统难以稳坐。所以就用先生为饵,让皇兄感觉到威胁,从而会一些身为帝王的必须手段。”
“你意思是说皇上想拿我当麋鹿,唤醒李缘的凶性?”
李芷玉严肃的点点头:“正是!请先生细想,两种可能哪一种可能性更高?无疑是第二种!因为第二种才合情合理!官嗅出其中味道,当然是各自站位,愚者站在皇兄一方跟先生唱对台,智者则站在先生这一方,顺父皇之意为皇兄制造困难。不管官采取何种站位,那都是建立在第二种可能的前提下进行的,所以在加封先生平淮侯之前,官会争得如此厉害。生担心先生被表象所惑,故有今日之约,特来给先生讲明其中利害关系!先生现在在您身边的可都是豺狼,不是盟友,您现在正处在的危险之中呢!”
“嘭!”
李权手中的酒杯碎了!
“先生!”
“!”
李权将碎屑丢在地上,摆摆手:“没事,先让我安静一下。”
李权此时的表情阴沉得可怕,李芷玉的一席话似乎让他脑中的构想全部都推翻了!难道现在安逸的生活真的是泡影?
李权必须要静下来想一想,重新思考可能性!
听了李芷玉的说法,李权也认为她的解释合情合理,是最有可能成为的一种说法。但这种说法偏偏跟当日皇上跟自己话截然相反!这就产生了一种更加直观的。
“难道皇上真的是故意骗我?用来试练李缘的傀儡?”
“嘶……”李权暗暗咂舌。
“这种可能性是相当的高啊!当日听到皇上说要传位给我的时候,就觉得有些荒唐可笑。却因为过兴奋,将种种疑点都甩开了。回想起来当真是不可能。皇上有皇李缘,为何偏要传位于我?这不是白痴才干的事情么?九五之尊之位怎可能因为一句约定而决定人选?这大好河山怎可能平白无故地赠与他人?皇上偏就这么跟我说了!其用心真是让人胆寒呐!”
不知不觉间,李权的指甲以掐碎了木质圆桌,一个小小的月牙不会引人注意,但在李权一次又一次地重复下,不起眼的缺口正变得越来越大。
李权的第一感觉站在李芷玉这边,但又想到曾和皇上的几次交往,对方哪种由心而发的亲切感让李权不愿意去相信自己的揣测。潜意识中觉得皇上不会对自己如此!
不过,随着思考地深入,李权越来越感觉心惊肉跳!
“潜意识!这要命的潜意识!如此大事相信潜意识很可能让自己送掉性命!皇上是什么人物?岂能让凡人看穿他的心思?如此怎么掌国?怎么制法?怎么束民?”
一股前所未有的危机感笼罩而来,犹如漫天乌云堆积在心,这种危机感是可以让一切都消失的威胁。有了淮海郡的经历,李权明白了自己在皇上面前不过一蝼蚁而已,所仰仗的自觉能够自保的功法根本不值一提。想那吕尚一人清扫东洋之患,只此一人便能将李权瞬间击毙!
以前还幻想自己犯错之后能带着妻儿遁,躲在深山中清闲一生,现在想来才知自己有多么天真。天下高手何其多,这么多高手都不敢在京城放肆,何况自己?
想到这里,李权擦了擦冷汗,要不是李芷玉的提醒,自己怕还活在梦里!
“呼!”李权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凝重地看向李芷玉,“好,假使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你为何要与我说?要知道,你可是公主!这些事不该你管,就算你要管,也不该向着我吧?”
“因为你是芷玉的先生呀!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样的还不好?”
李权表情不变,盯着李芷玉一动不动。李芷玉被看得有些心虚,气势一弱,低头嗫嚅道:“好吧,我承认还有别的原因,就是我不想看着李缘当皇帝!”
李权一惊,不假思就问了出来:“为何?”
李芷玉看了看四周,声音压得低:“因为在我九岁那年,李缘杀死了我养的一只兔,我一辈都不会忘!”
才来一刻钟,李权已经不知发生了多少让人惊讶的事,听到这样的回答,李权反而显得很平静,冷淡地问:“你这叫什么理由?”
李芷玉却非常郑重地说:“的的确确就是这个原因!兔的确是我儿时最喜欢的宠物,但兔的死不是关键。但那一幕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一天,我在找我走失的兔,结果隔着草丛发现了李缘,他正在玩我的兔,我正准备过去要的时候,我的小兔突然咬了李缘一口,结果李缘勃然大怒,将小兔狠狠地摔在地上,然后用脚一点一点地把它踩成了烂泥!
那一幕我现在还记忆犹新,当时我被吓得哭也不会哭了,全身僵硬地躲在草丛里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着小兔的鲜血肠流了出来,结果李缘连肠也不放过,一直踩一直踩!足足踩了半个时辰,直到把兔踩得没了形貌,皮肉都嵌在青石中才停止。
他当时的表情就如魔鬼一样狰狞,像故事里吃腐肉的恶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