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冲杀声中,尸横满野。不过二个时辰,四百盗其,逃出去的不足五十人。
只是一役,隔城最有名的几个盗贼之一的盗其,便折损在狼镖的手中。
亚望着遍地尸体,便令那后面来的二百游侠儿,一面令人收集盗其留下的马匹财物,同时令他们乘胜追击,顺势歼了盗其的老窝。
把老人的商队送到魏国散城,正式离开隔地的势力范围后,亚把那十斤金全部换了粮草,返回到隔城。同时亚得了消息,盗其价值二百斤的财物和四百匹良马,都被兄弟们收回,入了狼镖的仓库。
这个时候,整个隔城都轰动了。人人都知道,出现了一个给商队做护卫的狼镖。这狼镖第一役,便干脆利落,毫发无伤地干掉了手下有四五百盗贼的一流队伍盗其!
它表现的实力,已是让人惊惧了。
赵王宫中。
从西苑通往土台的林荫道上。树林高大浓密,树枝交错,常年可不见阳光。
树林中,嗖地一声钻出一个人影来,这是一个做姬妾打扮的妇人,她朝着树林的尽头,那越来越近的俊美高华的身影瞟了一眼后,连忙闪入了树林中。
西西索索声过后,一阵低语声从树林中传来,“这赵氏的大王,怎地一个两个,都是如此?想先王时,他自从得了秦姬后,便抛弃了他的嫡妻赵王后,更置他的嫡长子于不顾。先王当年,不但任由秦姬害死嫡妻,还把秦姬扶上王后之位。妾原本想啊,现在的大王,他有那么一个宠姬杀妻的父王,使得他生母早逝,他自己也数次被秦姬刺杀,尝尽颠覆之苦,那是断然不会再被女色所累。可是,可是。。。。。。”
这女声似是说不下去了。
另一个娇弱的女声传来,“大王他,贤名为天下知,再则那玉姬也被他赶走了。想来大王只是重情,一时难已忘怀罢了。”
第一个女声沉默了会,低声说道:“但能如此,不然,妾真为王后不值。”
声音虽小,却清清朗朗地传了出来。
听着这议论声,漫步走在林荫道上的赵出脚步一顿。
他伸出手,揉搓着额心,淡淡地喝道:“来人!”
“在。”
“把那林中议论之人拖出来,杖毙了!”
啊?
一时之间,左右皆惊!
躲在树林中的两个美姬,小脸苍白如纸,她们不敢置信地张大嘴,相互看了一眼后。其中一姬率先反应过来,她尖叫一声,冲出了树林,跪到了赵出面前。
那美姬跪在赵出面前,膝行几步后,额头点地,张惶地泣道:“大王,妾不敢了。妾不敢了!”
这时,另一个美姬已经走了出来,比起跪地求饶的这个,她要镇定得多。她朝着赵出盈盈一福,抬头朗声说道:“大王欲学商纣那暴君,因言杀人否?”
她说到这里,目光炯炯地看着赵出,又说道:“妾之所言,若有一句不对,大王尽可诛妾。然而大王若是因迁怒而发作妾,妾纵死不服!”
这美姬昂着头,声音朗朗,气势凛然。
赵出厌恶地皱起了眉头:总是这样!总有一些可笑的妇人来模仿着玉姬。眼前这妇人,定是以为自己之所以对玉姬另眼相看,是因为她有了理的时候,敢当面与自己相抗吧?
赵出再次揉搓着额心,提步便走,他一边走,一边冷冷地说道:“君王是非,都逃不过你等轻薄之口,可杀!”
他沉沉扔下‘可杀’两字,便大步离去。直到他走出几步,直到几个剑客上前,把两个美姬向后拖去,她们才惊惧起来。
那气势昂昂地美姬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她一边哭,一边朝着赵出的背影叫道:“大王,是王后啊,是王后吩咐妾等如此行事。大王。你饶了我们罢。”
“大王,妾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求饶声,哭喊声渐渐远去,直到再也听不清切。
当赵出的身影,出现在土台九层时,赵王后低着头,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在听到赵出的脚步声时,赵王后颤声说道:“妾有罪!妾惶恐。”
赵出长袖飘飘,漫不经心地走过她的身后,当他步入台阶上时,那冷淡的声音轻飘飘地传到赵王后耳中,“王后来得好生迅速啊!”
殿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赵王后抬起头来,她怔怔地望着那紧闭的大门,心惊肉乱地想道:大王怪我来得太快,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他怪我手伸得太长了?
她刚想到这里,一个贤士大步走到殿门外,他朝着殿中深深一礼,朗声说道:“大王,我赵王后苑,岂容魏氏独大?请大王下令。再娶公主另为夫人!”
那贤士的声音一落,数个贤士同时朝殿中行了一个大礼,朗声道:“请大王下令,再选夫人!”
赵王后瞪大眼,不敢置信地望着这一幕,她的心,在渐渐地变得苦涩。
公孙华那日离去后,亚便跟了出去,也不知他跟公孙华说了些什么,那一天后,玉紫便没有看到公孙华了。
而这时。经过盗其这一役,狼镖的名声是正式打响,不过三天,亚便又招来了一百游侠儿。
亚这个人,正真讲义气守信,他招人时也是如此,先是打听了哪些游侠儿人品好,再去主动招募。
在这个年代,当一个游侠儿,也是衣食难保的事。当亚保证他们可以吃饱穿暖,并还可以接回家人时,招募便变得没有难度了。
眼看春耕要开始了,第一批游侠儿已把他们的亲人接了过来。
现在这个时节,一要忙着春耕,继续开荒,二要轮流接回亲人,三要保护商队,狼镖纵使有了六七百的游侠儿,还总是人手不足。
幸好,在接下来,亚按照玉紫地吩咐,再次用巧妙的手法,歼灭了几股前来夺镖的盗贼后,狼镖之名已是响亮之极。
当然,玉紫并没有断人财路,她令亚带着礼金,访过隔城中,几股实力强大,虽然是抢劫,却殊少杀人,比较讲信义的盗贼后,与他们结为同盟。
此时的玉紫,已有七个月身孕了,行动已经很不方便。
这一日,她手扶着腰,挺着一个大肚子,在院落中慢慢地走动着。春日的阳光。暖暖地照在她的身上,脸上。
玉紫走了几步后,倚上一棵柳树。她扯下一根翠绿的枝条,纤指拔下那一朵朵的小芽苞。她低下头来,望着自己的大肚子,喃喃说道:“孩儿,幸好有你。有你在,我便不会想念你那个父亲!有你在,我永远也不会感觉到寂寞!”
正当玉紫痴痴出神时,一阵脚步声传来。
那脚步声,轻盈之极。
玉紫皱起了眉头,她感觉到了不妥。
玉紫回过头去,只见一个侍婢端着托盘,出现在她身后不足七步远。
玉紫微微一笑,道:“是秀啊。”
秀朝着她盈盈一福,低头说道:“姬渴否?秀为夫人送饮品来。”说罢,她又向玉紫走来。
玉紫皱起眉头,冷喝道:“站住!”这一喝,院中众人都是一惊,秀也是一惊,她右手微不可见的向下一压。
就在这时,玉紫烦躁地说道:“春日阳光甚好,别又来扶我,我要自己走走。”
秀松开了右手,低声应道:“然。”
玉紫扶着腰,挺着大肚子,慢慢地向前走去。
秀低着头,悄悄地向她瞟去,见到玉紫步履沉重而缓慢,她的右手,几次想要缩回袖袋中,终又止住了。
玉紫一边慢慢地走着,一边抚着肚皮。当她走到离秀已有十步远时。秀已抬起头,端着托盘,向房中走去。
玉紫没有看向秀,她只是清声唤道:“来人!”
两个剑客应声而入。
玉紫问道:“伯亚可回了?”
“然。”
玉紫笑了笑,她脚步稍快,走到两个剑客中间。
而这时,秀已捧着托盘,走到了台阶上了。她与玉紫之间,足足隔了三四十步。
玉紫朝着远处的一个剑客挥了挥手,叫道:“君且唤伯亚前来。”
“诺。”
那剑客应了一声,大步离去。
不一会功夫,亚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玉紫眼前。
玉紫吁了一口长气,她脚步一提,急急地向他靠近。亚见状,连忙跑来,迭声唤道:“慢些,慢些!”
他扶住了玉紫。
就在他扶住玉紫时,玉紫凑近他,低低地说道:“别动!我的院中已混有刺客。”
亚嗖地一惊,那俊朗的脸,一下子变得铁青了。
玉紫压低声音,继续说道:“三日前选的那批侍婢中,名字叫秀的肯定有问题。亚,你令人秘密逮了她,可细细审之。”
“可。”
亚点了点头,他扶着玉紫,低声说道:“玉,你休要担忧。那些老兄弟中,断无刺客。我令他们轮流守护于你。”
玉紫点了点头。
夜深了。
秀来到专为玉紫准备的小厨房中,提起一斟豆浆和一斟酒,放在托盘上。
她刚刚做完这个动作,身体便是一僵。就在她右手入袖,紧急转身时,突然间,二柄寒剑同时指住了她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