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念头在顾今息脑海里转了几转,想好了措辞,才小心地试探着问道:“长公主,我这几天身体不大好,应该没有做出什么不恰当的举动吧?”
殷逸听到这话,瞄了顾今息一眼,看着她那副期待的小表情,心里暗笑,这是害怕自己知道了她的秘密呢。
“驸马是指什么不恰当的举动?”殷逸装作不懂的样子,反问回去。
这回顾今息倒是为难了,这个该怎么说?说透了就是不打自招,说少了又怕长公主不明白。
“驸马是说……是说……”
殷逸仿佛是明白了什么,把头一低,抬袖掩面,一副娇羞不已的样子,实则是掩住嘴角的笑。
“什么?”这回换成顾今息不懂了。
长公主这是明白了什么?怎么是这么一副样子?该不会……自己真的干了什么不该干的吧。
“驸马该不会指的是……圆房吧?”
顾今息当即呆愣。
什么?圆房?!好吧,自己想要问的确实和这个差不多,但是,她从来没有想到如此‘深入’的层次啊。
“不不不,长公主误会了……”
“你不用解释了,我都懂的。”
殷逸这一脸理解的表情,让顾今息更是急成了热锅上的蚂蚁。
“长公主,关于这个问题,我们不是已经讨论过了吗?我早已经下定决心,为了长公主的身体,为了我们的未来,我绝对不会越雷池半步的!”
顾今息义正词严,信誓旦旦,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当真对面前的人儿有多么的情深似海呢。
“可是,那晚驸马你……”
殷逸十分懂得说话的艺术,话说到一半就这么卡住,卡得顾今息如鲠在喉。
那晚?难不成是前天?她干了什么事儿?
殷逸幽幽地瞪了顾今息一眼,那眼神中的哀怨缠绵,顿时让顾今息的骨头都麻了。
“怎么?驸马这是想要做了不认吗?那晚我们该干的不该干的可都干了。”
不会吧!
顾今息心跳骤然加速:“长公主,这话可不能乱说!”
“你!你竟然说本公主乱说?!难道本公主还需要硬赖着你不成!”殷逸逗弄顾今息上了瘾,乐此不疲地越演越投入,那副样子伤心又自恃高贵,整一个被抛弃的大家小姐。
顾今息被这一番折腾,什么头疼什么宿醉的,都顾不得了,直接掀了被子从床上下来,急切地来到长公主面前,握住他的手,诚恳地说道:“长公主,你我既然已经是夫妻,不管我做了什么,我都一定会负责的!”
殷逸没料到她会突然下来,下意识地抽回了被握住的手。
谁知顾今息这回锲而不舍的精神上来了,再次握住长公主的手。
“长公主,你一定要相信我!只是,不管发生过什么,还请长公主如实相告。如果今息有什么对不住长公主的,即使是意识不清醒的时候,今息也甘愿受罚!”
心里却在暗暗求神拜佛地祈祷,千万不要真的做过什么荒唐事。
殷逸被那温热的小手握住,只觉得有丝丝电流顺着手袭上心头,根本没有听顾今息说了些什么。
顾今息看长公主愣愣地没有反应,更是担心不已。
“长公主,长公主……”
唤了几声,殷逸才回过神来,想到自己方才还打算戏弄顾今息一番,以作惩罚。
“这……这你让我怎么说的出口呢?”
顾今息如遭五雷轰顶,她这是做了什么,让人家说都说不出口了!
深吸一口气,作壮士就义状:“长公主,你只管说罢,我受得住!”
殷逸挑眉,看着她这副挺悲壮的样子,要是不给她来个惨痛点的事实,自己都觉得浪费了这半天的表情。
“还不就是那天,本公主好心告诉你徐公公是母后的人,原本是想让你小心提防,就算是我们说好了私下里暂不圆房,也不要在徐公公面前露出马脚。谁知道,你竟然直接把本公主扔到床上,想要……”
“等等!”顾今息听得心惊肉跳,连忙喝停,“长公主,我怎么记得,是你把我推到了床上的呢?”
她那晚虽然不记得最后是怎么回事,但是前面的记忆还是很清晰的。
“驸马,你找借口也找个合理一点的吧。我一个弱女子把你一个大男人推到床上?说出去恐怕三岁稚子都不会相信。”
顾今息哑口无言,听上去确实荒谬,但问题是,第一她不是什么“大男人”,第二这位长公主殿下也着实算不上是什么弱女子啊。
殷逸却不管这些,执意颠倒黑白:“那晚你把本公主扔到床上,就压在了本公主的身上。”
“什么!”顾今息不敢置信,难不成自己真的如此禽兽?竟然饥不择食地对着一个女子下手。
殷逸见再玩下去就要过火了,赶紧解释道:“还好本公主在最后关头制住了你,将你扔下床去,才没有让你得逞。”
还好还好,还不算什么大事儿。怪不得自己第二天腰酸腿疼,原来是从床上摔了下去。
这松下一口气来,方才那些头疼脑热的症状瞬间又都回来了,顾今息一个腿软,就要向后倒去。
殷逸见她突然脸色苍白,正要说些什么,却看到顾今息就这么直挺挺地倒下去,顿时大惊。
好在两人原本就拉着手,殷逸顾不得其他,手上使劲儿想要将顾今息拉起来。
顾今息正闭着眼睛,等着摔到地上的疼痛降临,暗叹自己最近真是流年不利。却感到手上一股牵引的力量传来,拉着她虚弱的身体向前而去。
刚放下心,准备睁眼的时候,却不料一个温热的东西贴上了自己的朱唇,所有动作顿时止住,要睁开的眼睛也紧紧闭上,仿佛这样子就可以逃避这个现实。
该不会,是她想象的那样吧!这可是她小心翼翼珍藏了十几年的东西啊,竟然就这么赔在了一个女人身上!
正当顾今息哀悼自己的初吻,不肯相信这个事实的时候,殷逸也同样愣住。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容颜,原本清丽明亮的容颜,此刻染上了一层粉色的面纱,显得更加可爱;修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像是闪动着的蝶翼;那与自己嘴唇相碰的地方,更是烫得吓人,也软得惊人,让他既眷恋又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