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典礼即将结束,令梅依旧没等到骏骁的身影,正自奇怪,忽然间空间里的菩提树枝叶震动,树叶簌簌而落。小金咦了声:“骏骁那小子出事了。”
令梅猛地起身,正巧何晔赶到她身边,喘着气道:“令梅。刚刚接到医院的电话,说骏骁在半路上遭遇车祸——”
令梅全身发凉,转身就跑。
何晔叫唤:“你别急,他现在已经送到协平医院急救了。”
令梅脚步忽的一顿。
不对。
骏骁有菩提珠保护,怎会轻易受伤?
来不及想太多,她跑到学校门口,招了部出租车。
“师傅,协平医院,谢谢。”
车子平稳的行驶着,令梅紊乱的心绪也渐渐平息。
汪鼎树毫不掩饰心里的恨意:“萧小姐。托您的福。我在京城的事业毁于一旦。”
“哟。总算是把人给捉来啦。”粗声粗气的男声中带着些许不怀好意。“这妞长得可真TMD漂亮。”
“不可能。”汪鼎树忍气,“你要不是有那个宝贝,哪儿来的那么多钱建了一个又一个的基地和酒庄?还在海城一口气买了三套洋房?”
令梅鼻尖嗅到一股淡淡的香味,瞬间她明白了什么。她轻轻靠在椅背上,昏昏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令梅心思转得飞快。她手心中迅速的握了颗草莓籽,走动时自然的随手甩在了屋中的窗边的大花盆里,镇定自如的踏上了直升机。
汪鼎树叹口气:“本来只是想请你进公安局配合调查一下。毕竟皇城根下,用今天这种手段太容易让人发现。”
令梅似乎打了个冷颤,垂眸不吱声。
令梅略微犯愁:“怎么处置你才好?”
“她还没醒?”
令梅清醒的意识到自己坐上了迅速往上攀升的电梯,电梯门开,一股冷气从脚裸吹上小腿,汪鼎树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萧小姐。”汪鼎树举了举手中的杯子,“我们又见面了。”
令梅眼睛一眨:“你不是已经将祖宅掘地三尺了吗?真有什么宝贝,哪还轮得到我?”
令梅坐直了身体,眼底的惊恐害怕一扫而光,带了几许轻蔑与冷笑。
汪鼎树答非所问:“施家父女废了自个儿一身的修为也没能镇压你,那时我就知道,你不是好对付的。但是施家父女嘴严得厉害,怎么也不肯说出你的秘密反而携全族退隐江湖。啧啧,萧小姐,你能不能告诉我原因?”
令梅觉得自己的演技足以封后,把惊慌失措与强自镇定表演得惟妙惟肖。
汪鼎树冷笑摇头:“你这些放话哄别人行,骗不了我。你开了三块石头,卖出去六块。还有三块相同的石头哪儿来的?”
汪鼎树亲自系好令梅的安全带。对她如此冷静的态度不由了然的扯出个阴森的笑来:“你还在指望邓队他们来救你吧?来不及了。我已经让人把他们引到协平医院去了。等他们回过神再出动空警拦截,我们大概已经离开中国的领空了。”
令梅耐心的解释:“建酒庄我还和银行贷款呢。买洋房的钱那还真是您送的——上回开的赌石换的洋房。不信你去问齐女士。翡翠是她帮我开的呢。”
汪鼎树的脸色愈加冰冷,一字一字的问:“你在我家的祖宅里,到底找到了什么宝贝?你还给我,我就放你太太平平的回去。”
“快了。”司机解释,“我怕她反抗,所以迷药放得多了点儿。”
汪鼎树撇撇嘴角:“所以,你到底拿走了什么宝贝?”
轿车一路开出市区,直到京郊别墅。
汪鼎树盯着令梅的眼睛:“我原以为是聚宝盆。萧令梅,你是不是拿到了我汪家的聚宝盆?”
汪鼎树一怔:你说什么?
令梅心里嘀咕:把姓汪的撩进空间里关着。哪天送到仙云山上喂狼?还是留给邓队立个大功?
汪鼎树看了看手表:“没关系,你有足够的时间考虑。像你这样漂亮的女孩,东南亚那边最受欢迎了。”
令梅倚在冰冷的皮沙发上,慢慢张开了眼睛。
司机默默的退出了屋子。
令梅茫然不解:“汪先生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
令梅唉哟声:“让你发现了。”
司机打开他的手:“老大正等着我呢。等去了米国,你想怎么折腾她都行。”
令梅笑了:“您说的是,您指使路豪用锦州被盗的文物嫁祸我的事?”
令梅低头一笑:“你自己已经有了决断,我否认也没用。”
汪鼎树做了个请的手势:“萧小姐,请吧。”
汪鼎树的面颊和眼睛都开始泛红。
屋外传来剧烈的风声。汪鼎树刷的拉开窗帘,巨大的落地窗外,居然停着一架直升机!
汪鼎树点点头:“你去准备准备。我们十分钟后就出发。”
汪鼎树猛地站起身:“你交出聚宝盆,我就放你安全离开。”
说着就伸手摸向令梅的脸。忽然间一声尖锐凄厉的“喵呜”叫声在他耳边炸响,惊得他手一抖,回头望:“哪儿来的野猫吓唬人?”
令梅笑问:“故事说得挺动人。可你讲了半天也没说明白,到底是什么宝物啊。”
“汪先生既然知道连施家父女都镇不住我,你用的那些手段,又有什么用呢?”
“我汪氏第四十四世祖,亦为汪氏历史长河中第一显祖,是春秋鲁国颍川汪侯的后裔。曾有家书记载,汪候曾得到过一样宝物。这只宝物有聚集天下之宝之力。汪家曾经用它得到过无数的美玉做成金缕玉衣一件。宋时,汪氏族人位居扬州刺史。后有经扬州送往宫内的一斗价值万金的明珠遗落。为免罪,祖上曾用它聚集了一斗明珠李代桃僵送进宫内,不想被人发现蹊跷,祖上迫不得已将宝物深藏,之后再不知其踪。”
小金安慰她:“骏骁肯定不会有事的。”它顿了顿,“但是这个司机开的方向,是去协平医院的吗?”
令梅故作好奇:“你想调查我什么?哦,我明白了。”她恍然大悟,“琉璃街你的祖宅。”
令梅叹口气:“你说呢?三块石头变六块,还能是什么宝贝?”
他扛起令梅就往里走。
“哼。”汪鼎树冷笑。“也怪我,心太急。让你找到破绽提醒了邓春来那楞头青。”
令梅不由怔住:可以啊老汪!
令梅脸色刹时雪白:“骏骁怎么了?”
“没事。就是撞了他一下。顶多下半辈子瘫痪在床。”汪鼎树瞅她,“接下来还有你在福建的父母兄弟,他们都会得到我的优待的。”
令梅的脸渐渐冰冷。
对不住了邓队。
姓汪的,她自己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