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去了哪里?”上官诺原本心中就十分烦躁,此时说话也不再和从前那般温柔。
念文抬眼看他,眉头微皱:“你是在质问我?”
上官诺也觉得自己有些失态,赶忙缓了面色摆手:“不是不是,我只是,只是担心你。”
念文转身:“你不必担心我,我很好。”
她伸手打算推门,上官诺赶忙扯住她另一只手,有些着急:“念文。”
念文折回身,抽回自己的手,抬眼看他“有事?”
他不知该如何开口,可又不知该怎么办,心里很乱。
“我,我——”
“究竟怎么了?”她大约猜到了一些,只是不知,上官诺会不会说出口。
犹豫了一会,他终是没能说出口,那种话,他怎能对念文说,她父母弟弟如今生死不知,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如何能对她说这个。
“没,没事,你去休息吧。”
他落寞的转身,背影在淡淡的月光下十分颓丧,就像一只战败的公鸡。
当初的上官诺,她第一次见到的上官诺,是多么的自信与耀目,可如今,却变成了这样。
这都要败他那狠毒的父亲所赐,投生在这样的人家,人生早早晚晚都会被毁掉。
只希望,在那一天到来之时,他能坦然的放下和接受,离开这里,远离这是非之地,重新开始,去过他自己的人生。
上官诺刚走到府门口,便见崔管事和一位随从匆匆拉着一个男人往府里走。
“这位是方太医?”他问。
崔管事的额头沁着泪珠,赶忙点头:“正是方太医,世子,我先进去了,有空再与你详说。”
上官诺忙道:“我和你一块去。”
崔管事倒是愣了一下,世子知道这事了?
没有多想,一行四人匆匆来到上房。
方太医被崔管事一路狂拉硬拽,心情很不爽,到了上房,那只铁爪般的手终于松开了他的手臂,他活动了下关节,面色黑沉:“上官府的管事可真威风。”
崔管事向来狠辣,若不是因着侯爷的病情还需要眼前这大夫来治,依着他的脾气,早就给他一刀子,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让他还敢这般无视他。
廖氏眼见方太医来了,赶忙上前劝和:“他也是一时着急,怕侯爷这病等不了,所以才有所冒犯,方太医莫要见怪。”说着她朝崔管事使了个眼色。
崔管事拱手道:“方太医莫怪,小的一时心急,还望方太医大人有大量,莫要与小的一般见识。”
方太医冷声哼了哼,不再理会他,径直来到床榻前查看上官拓的情况。
上官拓此时已经昏了过去,神智全无,身上的衣裳已经完全被汗浸湿。可谓是惨之又惨。
他心中暗喜,上官老贼,我这些年受的苦,要让你一点一点的尝个够。
摒退众人,他在房里施了一通针,在这些外行人的眼中看来,他这针术再配合那药,简直就是救命的良方,神奇的很。
可有内行人才会懂,他每次施针,都令上官拓的病更重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