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药田旁,他命人起了一橦小木屋,取名蕴居,就此住下,打算往后的日子,都陪着简蕴一起,隐居在这山野之间。
这是简蕴的心愿,他一直没有帮她了却这桩心愿,如今,却以这种方法为她还愿,不知她,能不能看见。
万琨醒来时,已经是七日之后,楚天齐回了皇宫,万先生留在蕴居,闵恒之和洛姬一直守在洛庄照顾昏迷不醒的万琨,直到他醒来。
仿佛睡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他睁开眼,满头大汗,看着上方既熟悉又陌生的帐顶,脑中的记忆一点点的回来。
他明明为了救念文,被那人一剑穿胸,那样的伤,是怎么也不可能活下来的。
他坐起身,身体任意的扭动也没有带来丝毫的痛楚,很奇怪,为何不痛?
他扯开胸口的衣裳,本该伤痕累累的身上,却看不到一丝的伤,那穿胸而的伤口,更是没有踪迹。
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啊。
他突然想到念文,想到当初在晋城时,自己一觉醒来,身上的伤也是如现在这般不翼而飞,是念文,又是念文?
若念文用那自损性命的异能救了他,那念文现在怎么样了?
他迅速下床,脚刚落地,人还没站稳,眼前便一阵天旋地转,就像有人当头给了他一闷棍似的。
他跌倒在地,打翻了床边小几上的茶壶。
听见动静,闵恒之匆匆来到房里,见万琨醒了,高兴极了,赶忙冲上前将万琨扶起:“你这孩子,醒了也不叫一声,冒冒失失的下床,你可知你睡了多久,这久日未有粒米入腹,不晕才怪。”
闵恒之扶着他坐回了床上,又叫外头的洛姬准备好米汤之类的东西端来。
万琨紧紧抓住闵恒之的手,急问:“念文呢?她怎么样了?她有没有事?”
闵恒之原本舒展的眉头立时皱起,轻叹了一气,摇头道:“她为了救你,耗尽了体内的生机,若非小白极时醒来,护住了她的心脉,令她存有一息,现在恐怕——”
万琨听了十分着急,扶着闵恒之的手要起来:“我要去看她,快带我去看她。”
闵恒之将他按回床畔,沉声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去看她?再说了,她现在不在这里,溶月和仲文带她去周朝的寒蛟潭了。”
“去寒蛟潭?为什么?”他心头暗生慌意,看来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更糟糕。
“念文虽然存有一线生机,可溶月说,她脉搏全无,心跳越渐行弱,生机虽有,却在逐渐流失,她没有办法救她,只要好念文去寒蛟潭碰碰运气,看看寒蛟是否有法子能治好她。”
万琨知道一些祁溶月和郑仲文当初的事,也知道念文之所以身负异能,能像鱼儿一样在水底呼吸,且拥有以命换命的异能,这都和寒蛟潭中的寒蛟有着密切的关系。
祁溶月这么做,也不是没有道理可言。
“我现在就要去找她,现在就要去。”他挣扎着要起来,却又力不从心,体内一丝气力都没有,就像一个油尽灯枯的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