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事儿即使告诉贺励也没有什么。他早对母亲不抱任何幻想了,只是徐氏到底是他的生母,即便再过分,他也不能对母亲做什么。可这一切若不是他、也不是他的儿‘女’们做,而是一家远房亲戚的话……那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这听起来似乎有些残忍,但事实的确是这样的。
这天,便轮到张灵芝伺候。
她进了房间,看屋里没人,便懒洋洋地在桌前坐了下来,撑着下巴百无聊赖地注视着徐氏。徐氏已然口鼻歪斜,控制不住地流口水……她年纪大了,这样年纪的人根本不能受到一丁点儿伤害,因为他们的骨头太脆弱,很可能只一次,便能要了他们的命。
徐氏此刻正躺在‘床’上,没有人帮她翻身,她就只能维持一个姿势。先前是魏妈妈伺候她的,魏妈妈跟在她身边几十年了,常常她一个眼神,对方便知道她想做什么,想要什么。可自从她瘫痪之后,魏妈妈似乎就没那么贴心了,换来照顾她的秦氏等人更是不够温柔机灵,有时候她的眼睛都瞪疼了,她们也仍然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然而徐氏最讨厌的还是张灵芝。
她最讨厌张灵芝来照顾她了!因为张灵芝最懒,也最不爱搭理她。张灵芝总是坐在桌边看着她,好像她是什么有趣的玩具一样。徐氏一辈子都高高在上,除了未出阁的那十几年,风头全被大徐氏抢去以外,除此之外的任何时候,她都是最优秀、最耀眼、最令人羡慕的!
曾几何时,有人敢用这种轻贱、厌恶、鄙夷……等种种仇恨的目光看着她?她与张灵芝又有什么深仇大恨?若不是有贺家的帮助,他们张家人早不知死在燕凉的哪个角落里了,如今竟然还想着别的?!
见徐氏也瞪着自己,张灵芝蓦地笑了:“我说老夫人,您也就别瞪着我看了,瞪着我看有什么用呢?又不是我要来伺候你的,要怪,就怪你那两个好孙‘女’儿好了,这都是她们安排的。”自打两家第一次撕破脸后,徐氏便再也不许他们一家人沾亲带故地叫了,所以直到现在,张灵芝都还叫徐氏老夫人。
徐氏一言不发,仍旧恶狠狠地i瞪着她,心里却不由得将贺莲房跟贺茉回给骂上了:她就知道!她就知道莲儿那丫头不是好处的主儿!只是没想到不仅贺莲房不好对付,就连贺茉回都是一肚子的坏水!
她可是她们的亲祖母呀!她们竟然敢这样对她?!
徐氏心底愤怒不已,可她悲哀到连个愤怒的表情都做不出来。
张灵芝见她这样,顿时笑不可仰:“哈哈哈哈哈……老贱人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说罢,她起身朝‘床’边走去,上上下下看了徐氏一遍,方才摇头叹息:“可惜、可惜呀!”
说完,她伸手戳了戳徐氏的头发,叹道:“老夫人,你的头发一向‘摸’起来都是如斯水滑的,怎么今儿个这么不干净呢?难道说……昨儿紫苏照顾你的时候,没给你洗头擦身么?”说完,自顾自又深深叹了一声:“说来也真是奇怪呀,老夫人你是一品诰命,儿子跟孙‘女’孙子都那么有出息……可他们怎么都那么不喜欢你,甚至是讨厌你呢?”
徐氏听了,眼‘露’‘激’动之‘色’,似乎是想辩解:你胡说!你放屁!
张灵芝也不需要徐氏回答。她想了想,突然道:“啊!我明白了,肯定是因为你不好!俗话说得好嘛,老而不死是为贼,你不就是么?”
因为被骂,徐氏的脸气得通红。可比起生气,她更感到愤怒和不甘心,凭什么她的余生要这样度过?凭什么?!凭什么!她不应该是这样的,她是大学士府高高在上的老夫人,所有人都要尊敬她、伺候她!
屋内燃着淡淡的熏香,这股香味很好闻,令人犹如置身云里雾里。午后的阳光照了进来,一半照在徐氏的被褥上,一半洒在干净的地面上,空气新鲜而干燥,这样的天气实在是太热了,徐氏的屋里早就放上了冰块,这都是贺茉回考虑的周到,旁人知道的,谁不夸她一句好?体贴祖母,潜心伺候……这世上简直找不出比她更好的孙‘女’儿了!
“你知道我有多恨你么!”空旷安静的屋子里,张灵芝突然问了这么一句。
徐氏怎么可能知道。她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她怎么可能会做错呢?想到这里,徐氏便觉得张灵芝不可理喻。她为了他们张家做的还不多么?若不是有她,张家怎么可能从千里迢迢之外迁到燕凉,并在燕凉落脚?她还收留了张家人在大学士府暂住,还送了他们家一间宅子……后来张家朝贺家泼脏水,她不是也以怨报德,原谅他们了么?!徐氏不觉得自己有错,就算有错,也是别人错在先!
“你这个死老太婆,当初你若是肯帮我说一句话,我也不至于名声尽毁,到这年纪都嫁不出去!贺莲房嫁给了青王,我呢?根本就没有人愿意娶我!”张灵芝声嘶力竭地吼出了这么一句,随即平静下来。情绪变化之大、之快,让徐氏措手不及。“这都是你的错!你这个自以为是的老太婆,以为所有的事情都在你掌握之中,可你是什么东西?你凭什么掌握别人命运?!”
“我真想剖开你的心看一看,看看你的心是什么做的!”
张灵芝想起自己曾经遭受的伤害,心头的愤怒全部转化成为了对徐氏的怨恨,她忍不住伸出手,狠狠地甩了徐氏一个响亮的耳光。
徐氏眼里闪过惊骇!从小到大,即使是在大徐氏完完全全盖住她的那些年里,也不曾有人动手打过她,而张灵芝敢!她居然敢!要是眼神能杀死人,此刻张灵芝怕是早就尸骨无存了。可不管徐氏怎么瞪,张灵芝都无动于衷。她冷笑道:“你在这瞪我有什么用?我就在打了你这老贼破,有本事,你倒是起来还手,或者去跟别人告状,找人来帮你呀!”说完,她突然倒‘抽’了一口气,像是忽地想到什么似的道歉:“啊呀,对不起呀……我错了,我不应该戳老贼婆的伤疤,毕竟现在你变成了这个样子,想做什么都是无能为力嘛!别说是还手跟告状了,就是眨眼都很困难呢!”
语毕,嘻嘻笑了两声。
她这一番疯言疯语让徐氏顿时心生警惕。不对劲儿……真的不对劲儿!张灵芝以前不是这样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张灵芝是个美丽自信的少‘女’,哪里像是今日这般疯疯癫癫的?!难道是当初那件事……她受到的刺‘激’太大,所以‘性’情大变了?!徐氏越想越有可能,心中不由得埋怨起魏妈妈来,怎么可以不留在她身边呢?万一张灵芝发起疯来,自己可怎么办?她可还没活够,不想现在就死!同时,她也忍不住恨起贺茉回来,觉得自己真是看走了眼,这个孙‘女’原来也是个养不熟的!她不相信贺茉回不知道张灵芝的不对劲儿!若是知道,却没有说……那是什么意思?说明贺茉回早就看她不顺眼,想要对她采取措施了!
她的好孙‘女’!
张灵芝的眼神越来越疯狂。她瞪着徐氏,仿佛看见了令人厌恶的贺莲房。徐氏的脸,慢慢地变成了贺莲房的脸,张灵芝眼前又浮现起那一日,贺莲房在自己面前跟青王亲近的模样。她的心顿时如同被毒蛇啃咬,恨不得能立刻将贺莲房咬死当场!
她无法控制住自己,屋里淡淡的熏香味儿她都觉得十分浓烈和刺鼻,难闻的要命。‘床’上的‘女’人面目可憎,恍惚间幻化成带着得意笑容的贺莲房。
张灵芝再也没有忍住,她随手抓起一旁的布巾,捂住了“贺莲房”的脸。
徐氏年纪大了,再加上受了这样的罪,哪里经得起张灵芝这样的折腾。她又全身瘫痪,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张灵芝将那布巾朝自己口鼻上掩,只看那架势与眼神,活脱脱是想要杀了她的!
越是上了年纪的人,便越是怕死,徐氏正是这样。虽然如今这般活着也是十分痛苦,可她吃穿不愁,每日有人伺候,舒舒服服的,平常日里还可以晒太阳,日子过得别提有多舒服了。可人一旦死了,那就什么都不剩了,也什么都没有了。她的一品诰命,她的高贵身份……这一切都将化作虚无,什么都留不下来。
口鼻歪斜的徐氏,连求救声都发不出来,她睁着浑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张灵芝看,眼神像是在求饶,又像是仇恨,不明白自己满腔的慈爱和善,最后怎么会招来这样的结果。
她这算不算是引狼入室?
没有哪一刻能让徐氏比现在更后悔了,要是她能早点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的话,她绝对不会再跟张家人有任何的牵扯!甚至她不会给大徐氏牵线,让张家能够迁来京城!
可世上哪里有后悔‘药’卖呢?
遭遇过那样惨事后,张灵芝的‘精’神状态便一直有些不大正常,她的情绪紧绷,稍微一点风吹草动便会如同惊弓之鸟。她有时候夜里会做噩梦,梦到那一夜一次又一次的发生。张灵芝后来想了想,觉得事情不可能是巧合,可当日贺莲房也的确没有对她做什么,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当然,张灵芝不这么认为。若是当日贺莲房不出现的话,她也不会遇到这件事。
她已经了理所当然的忘记了,是她自己想要攀附高枝,才会遭此飞来横祸的。
想到这里,张灵芝心中对贺莲房的恨意又深了几分。她咬牙切齿地瞪着身下的“贺莲房”,嘴里不住地念念有词:“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只要贺莲房死了,一切都会恢复成原状了!她想要的东西也就可以得到了!想到这里,张灵芝便喜不自胜,她加大了力气,死死捂住“贺莲房”的口鼻,见她因为窒息而‘露’出痛苦的表情,心中便是一阵快意。看,她说过的,总有一天,要让贺莲房输在她手里!现在不就是个好机会么?贺莲房总是自恃清高,不与他人为伍,可在面临死亡的时候,不也是充满恐惧?若是此刻自己松开布巾,怕是让其跪在自己面前磕头求饶,对方眼皮子都不会眨一下的吧?
这样的‘女’子,怎么配得上青王殿下呢?想到这里,张灵芝便恨恨道:“就凭你,也配得上青王殿下?你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不过是出身比我好一些罢了,可那又有什么用?我的祖母也比你祖母出身好,容貌好,才情好,可最后呢?我祖母死了!死的那样落魄!穷困潦倒!你怎么就知道,我不能打败你?!”每次看到她,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笑容,好像谁都不被贺莲房放在眼里,张灵芝每每想到贺莲房的表情便觉得恶心和愤怒,她凭什么那么淡定?凭什么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
虚伪!做作!青王殿下一定是被贺莲房的外表给‘蒙’蔽了!若是王爷得知内里的贺莲房是个怎样虚伪的‘女’人的话,一定会和她断绝关系的!
张灵芝深信不疑这一点,徐氏听得心里泪流不已,原来张灵芝想杀的不是她,而是贺莲房!她心里不由得也恨起贺莲房来,恨贺莲房为何要连累她这个上了年纪的祖母。为何小辈造的孽,全要由她一个老太婆来承担呀!徐氏真想哭,可她哭不出来。她想求饶,然而她也发不出求饶声。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灵芝脸上的笑越来越狰狞、越来越可怕……张灵芝的脸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最后,徐氏再也看不清楚了,她只觉得喉头一阵钻心的疼,感觉自己的脖子都已经不像是自己的了。
终于,在剧烈的疼痛中,她彻底失去了意识,进入了虚无。
张灵芝一直摁了布巾好久,直到确定“贺莲房”已经死了,才徐徐松开手。看着身下的“贺莲房”,她冷笑一声,将那布巾往“贺莲房”脸上一扔,好像在扔个什么垃圾一般:“你死了,我看还有谁能阻碍我!”转念一想,马上王爷就是自己的了,她又忍不住感到‘激’动和兴奋,怎么着都难以平复心情。
就在张灵芝准备处理掉“贺莲房”的时候,‘门’突然被打开了!张灵芝神‘色’一凛,回头望去,发现竟是张员外!她皱眉,镇定至极地将被子给“贺莲房”盖上,然后问:“爹爹,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张员外没想到这个点张灵芝居然在,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干笑道:“灵芝啊……这个,爹、爹就是想来看望一下老夫人,没别的意思。”说完嘿嘿笑起来。
其实他昨儿个出去把身上仅有的银子都挥霍在‘花’娘身上了,今儿个囊中羞涩,实在是不好意思去见老相好呀!想来想去,如今府里是贺茉回那丫头把持着,他难以占什么便宜,可徐氏这院子不是呀!只要他以探望的名义前来,然后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随便顺走点宝贝,就够他好一阵子的玩乐了!本来他想着,这是个饭点儿,就算是灵芝也要用膳吧?可没想到,他辛辛苦苦潜进来,竟然刚好撞见了张灵芝!
不过张员外并不觉得害怕,因为张灵芝是他的‘女’儿,这世上,自然是父‘女’关系亲近了。于是他搓了搓手,靠近张灵芝,涎着笑脸道:“灵芝啊,爹今儿个到老夫人院子里头来的事情,你可别跟外人说啊!”说完,‘抽’了‘抽’鼻子,总觉得空气中似乎有一股奇异的香味儿,勾引着他去做点什么。
张灵芝一听这话,有点怔住,什么老夫人?哪里来的老夫人?这不是贺莲房的院子吗?诶……奇怪,她怎么会在贺莲房的院子里?今儿个不是轮到她伺候徐氏了么?她记得,今儿一大早,她就到了徐氏院子里头呀……可方才被她捂死的,的的确确是贺莲房呀!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沉思于考虑中的张灵芝完全没有注意到张员外的眼神,那双浑浊的眼睛从贪婪,渐渐演变成了‘色’|‘欲’,他望着张灵芝的表情也不再像个父亲,对张员外而言,眼前站着的并不是他的‘女’儿张灵芝,而是他那在青楼楚馆相好了几个月的‘花’娘。这‘花’娘身段妖娆窈窕,一身雪白的皮肤‘摸’起来甭提多舒服了,就跟那缎子似的,又嫩又滑!
想到这里,他便嘿嘿笑道:“是不是想爷了?否则怎么会出现在爷的面前?”说完便要将相好一把抱住。
张灵芝乍一被抱住,吓了一跳,思绪也断了。见是张员外,赶紧挣开,她对张员外可没多少孺慕之情,张员外是个什么样的人,张灵芝也是知道的。她爹好‘色’到连当时还算是他亲侄‘女’儿的贺红妆都能下手,自己是他‘女’儿,他就更不会客气了。可没等到她想明白,就已经被张员外扑倒在地。张灵芝的挣扎,在张员外看来,都是那相好惯来调情的手段,当下‘淫’|笑道:“你这小‘浪’蹄子,今儿个又是想玩什么‘花’样?爷陪你!”
自从吸入那奇异的香气后,所有的记忆和时间都开始‘混’‘乱’,他们最想要什么,眼前就出现什么。偏偏这一切都是假的,待到‘药’效过后,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而难就难在这‘药’效特别强悍,短时间内不可能消失,除非有解‘药’。
张灵芝尖叫起来,可很快地,伴随着张员外不规矩的手,她似乎看见,压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的人,并不是她那无耻下流的爹,而是英俊的不可思议的青王……“王爷……王爷!”她反手搂住“青王”的脖子,将脸埋在他颈窝里,轻轻哭了起来。“民‘女’、民‘女’已经仰慕王爷许久,还请王爷遂了民‘女’的心愿,与民‘女’‘春’宵一度吧!民‘女’不求名分,只求为奴为婢,只愿留在王爷身边!”说完,我见犹怜地抬起头来,那梨‘花’带雨的模样,真是楚楚可怜,令人心神一动。
张员外只觉得今晚的相好比平时软绵多了,他有点奇怪,但觉得这也算是新体验,就没多想。
就在这两人纠缠的不堪入目衣衫不整的时候,房间的‘门’再一次被打开,这一回,有另外一股香气顺着外头的风吹了进来。吸入这淡淡的茉莉香过后,张灵芝与张员外同时脑子一清明!
看清楚和自己纠缠的是谁后,两人尽皆大惊失‘色’,纷纷连滚带爬的离开,恨不得离对方能有十丈八丈远!
进来的是贺茉回与贺兰潜。贺茉回身后跟着一个低着头看不清楚面容的‘女’子,可只瞧那身形,张员外却突然有种莫名熟悉的感觉……奇怪,他是在哪里见过那‘女’子么?按理说可能‘性’不大,因为若是见过的话,他是决不可能忘记的,因为那‘女’子虽然做丫鬟打扮,但身形气质都是一等一的,唯一让张员外感到遗憾的就是:看不清那‘女’子的脸。
想必也是个大美人。贺家‘女’的美貌自是不必多说,世人都云“娶妻当如贺家‘女’”,这不仅是说贺家‘女’名声好,心思善,而且还拥有一副上天赐予的美丽容貌。而跟随在贺家‘女’身边的婢‘女’们,也个个都是容‘色’娇‘艳’,气质非凡,张员外眼馋贺茉回身边的丫鬟很久了,侄‘女’儿他尝不着,可抓个丫鬟尝尝鲜儿总是可以的吧?
一开始,他把目标定在贺莲房身边的琴诗身上,因为琴诗的‘性’格跟贺莲房有点像,可很快张员外就放弃了,因为他不敢。贺莲房的身份如今是多么高贵,他是真怕自己目的地没达到,反而便丢了自己的小命。就算贺莲房心地再善良,也不可能善良到连他强了她的贴身婢‘女’后都淡定不已的地步吧?
然后,张员外便看上了魏紫。
可惜魏紫是个烈‘性’子,但凡他有丝毫不规矩的动作或是言词,便毫不客气的冷言冷语,更甚者便会禀告贺茉回,于是当月张家人的用度就会少上一半。久而久之,张员外就是心里再痒痒,也不敢这么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