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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给你鸡腿儿!”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手里端着一碗香喷喷的泥鳅汤,高高兴兴递给尹风。尹风好像很熟悉这种事情了,娴熟地伸手拍了下那人的脑袋,“乖,我不吃,你自己吃好了。”脚步不停,迅速穿过花园里的鹅卵石小径,向里面走去。
时迁摸了摸肚子,忽然觉得有点儿饿了,看着那一碗香喷喷的泥鳅,肚子里的馋虫直叫唤,他这种人,一向是不知道客气为何物的,径直走过去,学着尹风的样子,拍了拍那中年男人的肩膀,笑眯眯地道:“兄弟,这泥鳅给我如何?”
结果——啪地一声,中年男人一巴掌打开时迁的手,出手的速度居然极快,眼神特不屑地瞥他一眼,转身把泥鳅倒进旁边的荷花池里,“谁是你兄弟,我年纪要比你大上一轮,居然连尊老爱幼的传统美德都不知道,回你妈妈肚子里再造一次去吧。”
时迁一下子僵住,尹风站楼梯口,哭笑不得:“你小子跟他们拉扯什么,还不快来。”
时迁摸摸脑袋,嘀咕了两句:“是不是伤到脑子了,和一个神经病计较什么。”随后加快脚步,跟在尹风后面进入了那所因为心理作用而看起来有些阴森的白色楼房。
房子很正常,里面的人也很正常。一个穿着花游泳裤的头发花白的老人,像个绅士一样端坐着,他头顶是一把黑色的雨伞,身边的办公桌儿上,摆放着一只高腰玻璃酒杯,里面盛满了老醋,醋味儿很重,一定是山西出产的老陈醋。那老人正一脸惬意地一口口品着醋,如果不是那股子酸味儿把时迁熏得打了好几个打喷嚏,也许,他会以为这人正在喝的是极品美酒。
时迁好奇,走过去问道:“请问,您是山西人吧?”
“广州生意人,请多关照。”结果,老头儿一开腔,大着舌头,一口广州味儿的普通话。
“关照,关照。”时迁打了个哆嗦,赶紧跟上尹风,“还没到啊?”
“快了。”尹风笑了下,“他是重要人物,当然得在重症病房,这里的都是随时能出院的轻微患者。”尹风说这话儿的时候,时迁正看见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砰砰地用头撞墙,一边撞一边数数,而且数到十七就变三十八。
一路急行,时迁眼观鼻鼻观心,再也不肯四处乱看了,他们穿过抬头对着天花板上的蜘蛛网观察星座儿的美女,路过倒捧着一本《论语》朗诵莎士比亚戏剧的帅哥儿,跨过平躺在地上,身穿中国古典白色孝服,胸口带着黑色十字架,口中歌唱结婚进行曲的侏儒……终于来到了一个厚厚的大铁门前面,铁门上挂着重症病房的牌子,是用最显眼的红色写的,很有威慑力!
时迁心里直打鼓,好家伙,外面的轻微患者都这德行,里面的人不会拿把机关枪随便突突人吧!就见尹风整了整衣服,冲他道,“收拾一下,里面那位最不喜欢衣冠不整的。”
时迁看了看自己,还行,虽然一身运动休闲,不算正式,不过,至少整齐达到了。
“当、当、当……”尹风整理好衣服,很有风度地抬起手,敲了敲门,时迁怔了下,瞪大眼:“你敲门干什么?”
尹风惊讶地回视他,“去别人家不敲门怎么行?”
“可是,可是……这是精神病房吧?不是应该我们在外面开门的吗?”
“谁告诉你的?”
时迁无语……居然让病人从里面开门,那弄这么厚的大门干什么,浪费吗?忍不住嘀咕:“这大门干脆别要了,里面都能打开,要它干嘛。”
尹风一下子回过闷儿来,笑道:“你的理解有错误,这个门,不是为了阻止里面的人出来,而是怕外面的医生和病人不小心走进去,发生危险,看见没有,这么显眼的招牌,就是害怕别人不知道这地方危险,不小心跑进去!”
“哦,原来如此。”时迁恍然,好奇地问,“那是不是从来没有不知情的人进去过?”
听到他这么问,尹风莞尔一笑道:“那到不是,有人进去过,那个人,你也认识。”
“呃……蔚蓝?”
尹风这次有点儿惊讶:“怎么猜得这么准?”一秒钟不到就猜出答案了,这小子脑子够快的。
时迁翻了个白眼儿:“现如今,在北京的,咱们俩都认识的人,除了蔚蓝,还有谁啊?”
“这可不对,那多了去了,高森那帮老战友,不是人啊!”
“啊!把他们给忘了……”时迁不好意思地耸了耸肩。“别说这个了,快告诉我,蔚蓝进去之后发生什么事儿了?她怎么进去的?她为什么跑精神病院来?”
“真够可以的。我有时候真是怀疑,你小子是不是爱上蔚蓝了,否则,怎么对她就是这么不一样呢!”尹风摇头苦笑,刚想说话,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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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不说两个男人穷极无聊的医院冒险,我们蔚蓝同学——遇上麻烦了!
为了三军信息平台的建立,李大团长特意从军区要来一计算机高手,纪南就把这接人的任务给讨了过来,其实,团里人那么多,本来根本用不到他去接,但是,正因为削新兵弄得头重脚轻的纪南,索性借此机会偷一下懒,把活全扔给苍狼,自个儿跑了。
李治国的双腿进入恢复性治疗阶段,他那位尽职尽责的主治医师,为他在北京预约了一位老中医,据说,对于骨头坏死的病症也很有一手,所以北上了,杨蔚蓝大小姐想着买点儿补品去看看他,正好,纪南外出,所以就假公济私了一回,坐纪南的车一块儿走,为了赶时间,能把蔚蓝送到地头儿,纪南抄了个近道儿,不走高速,直接从一个小村子里面穿过去。
不愧是特种兵,这道路玩得挺熟儿,这的确是一条近很多的路……
“少校同志,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所谓天时地利人和,其实,人和才是最关键的?”
“杨教官,我承认错误……”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一块儿发愁,围在车子周围指指点点,骂骂咧咧的,全是正经老百姓,绝对不是地痞流氓,暴力手段是要不得的,哎,现在老百姓厉害了,人民当家作主了……
在半个小时之前,纪南开着车,流畅地在村子里那羊肠小道上穿梭,不愧是军车,性能不错,开得挺平稳,结果,开着开着,蔚蓝就看见前面一个骑着自行车的妇女摇摇晃晃,摇摇晃晃,吭哧一声,倒在道旁的麦垛上了,纪南赶紧停车,蔚蓝下车,弯下腰去,就想把那妇女扶起来,助人为乐呀,这点儿觉悟我们杨大小姐还是有的,结果一扶二扶,人家不但不起来,还在地上打上提溜了,并且扯开嗓子号哭——“哎哟哟,疼死人了,撞死人了……”一下子,周围忽然冲出来一大帮拿着铁锹,拎着扫把,端着碗筷的老百姓,团团把纪南和蔚蓝连同军车一块给围了个严实……
“你说,我要是开车冲出去……”
“那你准备上军事法庭吧……”
纪南叹了口气,给蔚蓝使了个眼色——怎么办啊,人家开口要四千,杀了我这会儿也拿不出来。他车上就装了一箱鸭梨,给蔚蓝看病人用的?
蔚蓝回了一个——要不,你把我抵押在这儿?先走吧,你不还有事儿呢?
纪南看着蔚蓝,苦笑,这么漂亮一媳妇,纪南哪敢把人扔这么一帮明显不是善茬儿的人堆儿里?
本来不算大事儿,人离着自己的车还有半米远呢,只不过这里旁观的全是一个村的,他们可没有证人,那也不要紧,去医院验伤嘛,可惜,人家不让走,医院也不肯去,就是要钱……蔚蓝现在特别想念手机,要是有手机在,随便打个电话报警,或者打回部队,不就得了?如今手机已经有了吧,哪怕挺贵,回去之后,一定要买一个,没有太不方便了。
纪南没办法,再第N次尝试讲理:“各位老乡,你们看看,我这是有任务,不如你们先让我们走,等我办完事儿一定回来……”纪南和蔚蓝俩人,找遍全身,没一样值钱的,总不能让纪南把军官证押上吧,要真那么做,最起码一个处分少不了了!
“别开玩笑了,谁信你呀……”
“就是,就是,当兵的怎么啦,当兵的撞了人也不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