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男友摆了一道而不知的柳莎莎,在chanel精品店里试来试去,只要是她和闺蜜、店员同时觉得不错的,就被偷偷记下然后打包。等她和闺蜜挑了三四件最便宜的衣物、香水,回过头来找和老同学聊天的李家明刷卡时,才发现他脚下整齐地码着几十个纸袋、纸盒,而且是分成了两堆。
这里的东西哪是人买的?性子急的杨芬华急了,聪慧的柳莎莎连忙拉住想去阻止的她,小声道:“芬姐,莫乱来,家明丢不起这面子的。”
“那也不行,这不是讹人吗?”
脑子里一转,柳莎莎就猜到了男友的心思,但把黑锅扣在珍妮头上。
“算了,穿鞋的怕光脚的。他是场面上的人,要是闹得不愉快,会让人笑话的。”
这里的东西这么贵,自己哪消费得起?不喜欢欠人的杨芬华看着那两堆昂贵的纸盒纸袋直发愣,柳莎莎连忙小声道:“家明那人你还不晓得?在我那,他就讲要好好谢你,要不是你,后半世年都会睡不着觉”。
当这是谢媒?哪有这么谢的?那里起码十几万美金!
不擅长揣度人的杨芬华,很不满道:“一码归一码,你晓得那有几多钱不?”
柳莎莎也很感激闺蜜,这几年要不是她经常有意无意讲起家明的事,估计自己也不会一直单着,会与真正的爱情擦肩而过。当然,她也很反感男友这种简单、直接的感谢方式,这也是芬华心思没那么细,否则非翻脸不可,但又有什么办法呢?
无奈的柳莎莎只好小声劝道:“怎么归?我们加起来,都比不过他那脑子,与其让他偷偷塞东西给你,还不如大大方方接着。”
看着还在跟李家明聊天的珍妮,气恼的杨芬华象吃了颗苍蝇一般恶心,也只好强颜欢笑地看着他从闺蜜的包里,掏出一张黑色的银行卡刷卡买单。那种卡她听过,有钱都办不到,属于超级富豪的身份象征。
卖了二十几万美元的东西,干练且精明的珍妮笑得脸上开了花,让同事将老同学买的东西,送到那辆停在不远处的林肯车里,又将他们送出店,小声打趣道:“ming,欢迎再次惠顾。”
“笨蛋!”
“what?”
老同学,又帮自己背了个黑锅,李家明小声指点道:“去找托尼,搞份韦尼尔森的富人名单,然后多参加几次我的party。”
这种事哪用李家明教?珍妮虽然没拿到博士学位,但也是斯坦福商学院的高材生,能屈尊到chanel当店员,哪会想不到这些?现在见老同学主动说起,精明的珍妮连忙懊恼道:“上帝啊,我得罪了女主人!”
演过了,李家明好笑道:“太夸张了,去报个表演班”。
“think/you”,被说破了,珍妮也不难堪,但很真诚地与老同学拥抱了一下。
已经站在台阶下的两人,见李家明还跟人拥抱,心里极不舒服,等他一下台阶,心直口快的杨芬华立即不满道:“家明,你不知道她讹你?”
东西买完了,就得帮老同学把黑锅取下来喽,李家明佯装无奈道:“老杨,我大姐来这买东西,都是这样买的。莫讲我大姐,就是我公司里那几个女的,来这也是大手大脚,她哪晓得你们习惯了节省?”
“那你还带我们来?”
这关过了,起码在老杨这过了,李家明苦笑着说出个悲惨的故事。
“老杨,莫看她很开朗,其实也过得苦。她女朋友得了病,光洗肾一个月都要三千多美元,就当是我帮帮她。”
“什么?就那个黑妹?”
“嗯”。
“什么黑妹?”
单细胞的杨芬华立即把刚才的不快抛到了脑后,与闺蜜咬起了耳朵,不禁让李家明很羡慕。单纯的人好,再复杂的事到了她这,都变得简单了。
“家明?”
虽然没有自己说得那么悲惨,但那事是真的。李家明冲聪慧过人的女友点点头,也冲淡了她心里的不快,虽然她还在为那堆昂贵的衣物、香水心疼。男友的为人,她是非常清楚的,只要是他的朋友,都会不遗余力地帮,而且会照顾到人家的自尊心。
理解就好,有了这个理由,以后就能常来消费。钱那玩意,赚来就是花的,李家明牵起与闺蜜凑在一起的女友的小手,感慨道:“人啊,谁没个三灾六病?莫讲不高兴的事了,我们再去哪逛?”
个把小时,花了二十六万美元,还去哪逛?没心情了的柳莎莎不想逛了,杨芬华更不想逛了,那堆破玩意里她的东西最多,这次人情欠大发了。
不逛了,那就回家呗,李家明冲后面不远处的一辆黑色林肯车扬扬手,司机连忙把车开了过来。这种作派,平时的杨芬华会损了他几句,但今天没心情了。见惯了父亲那排场的柳莎莎倒能理解,家明又不是普通人,万一有个闪失怎么得了?
三人坐进了象移动的客厅一样的豪车,柳莎莎接过男友手里的矿泉水,询问道:“家明,回了国还要这样?”
做人不自由,这真不是有钱人的矫情,李家明抱歉道:“我去给你寻两个女助理,不会妨碍你日常生活的”。
那就是必须这样了,莎莎把脑袋靠在男友肩膀上,暗叹了口气。她与老百姓不同,经常能在她父亲那看到内参,知道国内的社会远不象新闻联播里那么太平,针对有钱人的绑架勒索案时有发生。
十几分钟后,林肯车驶进了一幢环境优雅的别墅,这次李家明不要司机搬东西了,自己动手把那一后备箱的东西,搬进满妹那间空荡荡的衣帽间。
这衣帽间真大,足有别人的卧室大,帮着搬东西的柳莎莎打量了一下,好奇道:“家明,满妹要你买的?”
这才是一家人嘛,一点也不觉得送小姑子的东西太贵,反而有心情问小姑子是不是越来越不把钱当钱了,李家明笑眯眯道:“那倒不是,大姐本来准备在沪市给她买屋,她讲哪有姐姐给妹妹买屋的道理?那就只好大姐出钱,我来帮她买了。”
这样的别墅,一年交税都不晓得要几多,柳莎莎还是没习惯有钱人的生活,肉疼道:“还不是你惯的?迟买几年几好,晓得能省几多钱不?”
“这你就不懂了,两年涨了27%,这屋买得值。”
“真的?”
“真的”。
李家明笑着答应了一声,用嘴驽驽了外面的露天阳台,搂着她的脖子拿了几罐啤酒、饮料去露天阳台上看夜景,顺便给不高兴的老杨同志顺顺心。今天的事,珍妮办得有点过头了,早知道会这样,就该先跟莎莎商量一下。以后要改改,不能太自以是喽。
“认得张全保不?以前也是mit的,他现在帮我做事,这几年尽炒屋了。”
坐在长沙发上,正把发酸的脚往男友身上架的柳莎莎,会意道:“炒屋?”
对,李家明对在国内的炒房不感兴趣,但对剪美国人民的羊毛感兴趣。眼看着美国的房市好,哪不会趁机捞一笔,多赚点钱回国搞建设?
指了指不远处那些沐浴在月光里的房子,半躺下了的李家明帮女友和老友倒果汁,得意道:“以前我在这里有11幢屋,刚卖出去7幢,满妹这屋一分钱没花,我还赚了2000多万。”
一听李家明赚了这么多钱,而且是炒房赚的,刚才还心情不好的杨芬华想起自己那旧公寓,心里多少舒服了点,接过果汁啐道:“奸商!”
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的柳莎莎,很满意他的细心,也装作不满地补了一刀。
“你们怎么能这样?炒屋炒屋,炒得人家都买不起。”
“是是是,我这不是赶紧卖了几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