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教主赵天星(字季尘)的母亲已经在贫病中故去几年,还有几日就是她老人家的忌年。季尘是福里生的!
什么是福里生的呢?就是他还在娘肚里时,父亲就一命呜呼;撒手西去了。老人真的是命苦啊!
从季尘呱呱坠地算起,孤儿寡母在这广西大山的小村里;守着男人留下的十几亩薄田和几十颗树木艰难度日。
男人原是个私塾先生,就想考个功名;混到二十七岁还是个穷秀才。
当季尘投到母亲肚里时,父亲已经病入肓荒。他临终咯血不止,指着堂客的肚子说:“孩子我是见不到了,无论是男是女都是我赵家后人。想我赵家在大宋时皇胄血脉,大富大贵;斗转星移,世事难料!到我这辈成了沦落在这穷山沟里的破败之家。太祖如在天有灵,保佑我赵家添一男丁,出一俊雄。我们大宋虽然亡了几百年,但赵家后人香火不灭。娘子啊!生了男孩就叫天星,字季尘;女孩就叫芷玲吧。孩子一定要让他读书!将来走出大山……”
父亲年青就故去了,母亲大字不识但亡夫之托时刻记在心上。含辛茹苦将季尘拉扯成人,供他上学读书指望他出人头地。没想到这个儿子自十八岁考中秀才后,再往上考是考一次病三年;考两次病更重……
老人把家几乎掏空了,更让她难过的是季尘奔四十的人了,成家十几年儿媳不生不养!她又气又急!
赵家看来是没指望了。一病不起,撒手人寰。但她在天堂里更没想到儿子是天上佛界灵虎投胎,就要在人间为赵家重整河山了!
大清王朝道光皇帝也不知道他的两广总督放虎归山,已经埋下了祸根!
广州府的衙役和二十个总兵府的亲兵骑着高头大马,护着两辆大车;车上分别坐着风云教主赵季尘和修女玛丽。
临行时广州知府张怀远对差役私下交待:“你几个去送这人不人鬼不鬼的风云教主,他有洋人给的钱无数;是个腰缠万贯的主儿。一路上专找好店住,挑贵的东西吃;到他家后再狠敲他几笔。是个肥差,呵呵!”
广州总兵穆哈拉也想找风云教主赵季尘的小麻烦,暗地里对亲兵说:“大伙银子来了,就在这鸟教主身上!大家悠着点,每人整十两八两回来……”
玛丽修女身边带了一个箱子,箱内装着风云教赈灾没有用完的四十万两银票和整封的白银三千两锭子。
马修斯神父私下交给玛丽两把短枪和五百发子弹,一把压在箱底;放了四百五十发子弹。玛丽贴身别了一把短枪,腰间缠了五十发子弹;遮在黑色宽大的修女服下……
这一行人马出了广州城向北奔来,一路上的百姓是避之不及!当人们看到几十个亲兵和衙役护着两辆大车,个个武装整齐,叫喊让开,也不知大车上轿子里坐得什么贵人?纷纷向路旁闪开让路……
一行人顺顺当当地进入广西境内,当第三天傍晚时分他们来到了一个镇上;投宿住店,这是个多民族杂居的大镇。在镇上最大的悦来客栈住下后,那些护卫的亲兵和衙役开始狠宰风云教主和玛丽修女了……
这天晚上刚好镇上庙会晚场,镇内满街上都是赶场、看戏的乡民。几条街上卖杂货、摆摊设点的、叫卖山货的、玩杂弄闯江湖的、玩老千套钱的乱哄哄都是人。
一个衙役就问店老板:“店家,今晚这镇上怎么这么热闹啊?”
店主忙点头应道:“差官哥哥、今年是饥荒灾年,本地已几个月没有赶场了。当地富户起头说再不赶场这方圆百里就要荒死了。大家起个大场热闹一回!所以今天是春末夏初第一个大场。各位哥哥、老总们去街上玩玩,小人在店里为各位守夜,这场热闹着呢。”
十几来个亲兵一齐起哄七嘴八舌说:“车马劳顿几天,走走走……玩玩去。”
一个贼眉鼠眼地衙役向众人使了个眼色,走到正在店堂坐着喝茶的风云教主赵季尘身旁,阴阳怪气地对他说到:“教主哥哥,今晚无事和小美人一齐到街上玩玩去?”
赵教主寻思:“这些日子劳心劳神,快要到家乡了,就到这镇上走走吧。”
那个差役又说:“教主哥哥、您是大善人!我们这几日护着您也很辛苦地,逛街要钱;您散几文给大伙乐乐吧?”
赵教主有的是银子,但他多了个心眼。知道这些当差的不是什么好鸟!
他笑迷迷地对桌对面的玛丽说:“妹妹、身上可有现银?”
玛丽回道:“现银还有十两,这银票有一百两。”
赵教主对店主叫道:“老板,你过来帮我换现银来。”
当店主外出去银号换现银时,赵教主对众人和气地说:“各位哥哥,烦劳大家了。今晚我送各位每人三两银子,可好?”
众人一听齐声说:“哥哥,多谢了!”
众人心说:“我们当兵、当差一个月才不到一两银子;这小子真他妈有钱啊!玩去了……”
大伙刚要出门时,教主叫住两个面像老实地一老一少亲兵对他俩说:“兄弟、你俩人帮我守好房门;我和妹妹上街心转转就来。”
一个亲兵头儿也对他俩说:“你俩就守在店里,看好车马行李;我们回来多带点酒菜给你们。走哎。”
风云教主和玛丽手挽手漫步向这广西大山深处的镇子大街上走去……
春末夏初的南方大山里,夜晚的空气特别凉爽清新;一阵阵晚风直达人的沁田。天上在明月辉映下,无数星星在闪烁……
玛丽依靠在教主哥哥身上心情特别愉悦,今晚月色真美!我和哥哥在这大山深处走走、谈谈多好啊!
“唉,哥哥我有点饿了。”
赵季尘望了望小鸟依人地玛丽笑笑说:“到摊上吃点东西去。”
玛丽和哥哥在一个卖米线的摊上叫了两碗米线,坐在一条长凳上吃了起来。
当玛丽埋头吃这香嫩的米线时,四周挤了不知多少乡民;叽叽呱呱地指着她看热闹。这些从未出过大山,未见过世面、更未见过外国洋人地乡民们;把玛丽当成猴子看了……
玛丽抬头一看这里三层外三层看热闹的乡民都用异样目光盯住她,就对哥哥说:“哥哥,这些人真是的!有什么好看的。我不就是金发蓝眼外国人吗?”她说着也盯住这些乡民们看……
看了一会,玛丽突然一把拉起教主哥哥急急地对他说:“哥哥、快回客栈,我有话说;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