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铭伟要是想这么做,先别说他能不能做到,怎么去做,有这个想法就很了不起。”成可欣不由得想要替南铭伟撑腰,“其实,所有事情都是我搞出来的,要挽救、要夺回,那也不该是他,而是我。”
“可儿,听着,你这个想法就此打住。”
话说出口了,主意一下子就执拗了起来,“我说得没错啊,南铭伟从头到尾都是最无辜的,不该让他陷入到危险中。”
“要说‘无辜’也不是绝对无辜,他是晟宇的一分子,是南家的人,有这个想法也很正常。”
“那我有这个想法也很正常。”
南靖轩抿嘴笑了笑,是不是她的意思是,自己也算南家的人了?抬手抚了抚她的脸颊,“好吧,你可以想,只想想就好。”
成可欣赌气地撅撅嘴,这个男人总把自己无限放大,好像什么事都是他自己能解决的一样。南靖轩忍不住又将拇指按在她粉~突突的唇瓣上,像要将她们抚平。
向明哲咳了咳,打断他们两个人的小动作,“喂,先说说,你打算怎么做?”
“不去硬碰硬,出其不意、猝不及防,击垮万业不是不可能的。根据这段时间暗中的调查,可以肯定万业和智邦的合作不是一天两天了,而他们的合作也不止是夺了我们晟宇这一件事,他们之间的勾当,随便拉出来一件,都够得上把牢底坐穿。”
“他们犯法?经济犯罪?”成可欣问。
“不止。美国智邦,有着黑社会背景,而万业,也不干净。他们最直接的勾当,就是——走私。”
“走私?那报警抓他们啊。”
“我们没证据。”
向明哲跟着说:“要是能找到他们的账目记录,他们就死定了。”
“那去找啊。”
“这么重要的东西哪有那么好得到,否则,靖轩也不会还在这里以静制动了,是不是?”
成可欣依旧握在南靖轩掌心里的手紧了紧。看来自己还是想得太简单了,看他似乎没做什么,却原来一直没闲着。真正闲的是自己,搞出了这么大的乱子,然后就没事似的依偎在他身边,享受着他给的快乐,以为就真的没事了吗?
向明哲恨恨地长叹一声:“真想干脆把吴天磊那家伙绑了,逼他交出来。”
“万业和智邦是一条绳上的两只蚂蚱,如果剪断了绳,抓住其中一只,另一只马上就会溜掉。我们要一举铲草除根,就不能打草惊蛇。”
“那么,继续等?”
“铭伟一时之间不会有什么危险,他应该了解不多,那么也就不会涉入太深,而对方还想从他手里夺取更多东西。那么……也许这就是我们的一次机会。”
向明哲抬抬眼镜,“从铭伟的行动,观察万业的反应,也许能够帮我们发现账本的藏匿处——这的确是个机会。只是,没有能够更接近万业的办法,这始终是个问题。”
“我去。”成可欣突然开口,“我可以去接近万业啊,你们有的不能露面,有的不方便露面,只有我,出现的可能性完全说得过去,不会有人怀疑的。”
向明哲看向南靖轩,虽然说得在理,可这家伙能点头才怪。果然,南靖轩的手滑过成可欣的腰际将她重重揽住,“可儿,不想让我揍你屁~股吧。”
成可欣一愣,余光看到对面的向明哲已经无奈得直发笑,她只能硬着头皮连忙改口:“我随便说说的。这不也是一起想主意呢吗。”说着,还用很无辜的眼神看向他,才总算让他稍适安心了。
就在这个当间,向明哲的手机响了。他接起来听了一阵,眉头扭了扭,挂了电话对南靖轩说:“董事长晕过去了,被送往了医院,估计是知道了南铭伟一个人回国的事,担心来的。不过现在已经苏醒,要不我去看看。”
“我和你一起去。”
成可欣和向明哲都有些意外。
“对方的眼线盯着铭伟已经离开,我只要隐蔽点就不会出问题。我得过去向老爷子讨点‘外援’了。”
“什么‘外援’?”
“如果蛇不出洞,我们就只好‘引蛇出洞’。再给他们放一枚烟雾弹,让他们自己把走私的通道、路径、行动暴露出来,抓个现行。”
“这……倒是一个方法,制造一个莫须有的生意诱他出来。只是……他们能这么容易上钩吗?而且,即使这一次被抓住了把柄,也不一定能达到‘除根’的效果,这杀伤力恐怕……不够大吧。”
“他们会不会这么容易上钩,这要看我们制造的假象能有多真实,虽然有些难度,可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老爷子曾经有也有些黑道上的朋友,甚至有生死之交的,这时候,恐怕只能搬动他才能用一用了。而且,不求能用这个方法‘除根’,但可以以此为切入,顺藤摸瓜。”说罢,他站起身,整了整领口,接过成可欣匆匆递来的外套,“可儿,你先睡。”
“嗯嗯。”成可欣连连点头。
他的手自然而然地抚了抚她的脸颊,似乎带着点依依不舍,微微低头在她耳边,“可能会回来比较晚,或者是明天。别熬夜等我了……回头补上。”
“呃……”成可欣反应了一下,才顾得上脸红,可是他已经留了一个浅吻在她鬓角,跟着向明哲出了门。
成可欣收拾了残余的饭菜,回到卧室却毫无睡意。才这么几天,自己就不习惯一个人空荡荡地待在房间里了。真想,每天什么都不用干,只要和他寸步不离,哪怕一句话不说地靠在一起,看窗外的日头东升西落,一天天过到老,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事。
如果……没有自己一意孤行的所谓“报复”,是不是那样的生活便近在咫尺呢?可是,现在,连她想要相守一生的男人的生命都存在威胁,自己还谈什么一天天过到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