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晚全身上下,从头到脚,除了手上那个卡西欧的腕表以外,她的身上再也没有过多的装饰,素净质朴。
在cartier的店里,夏知晚只觉得自己在做梦,一个很不真实的梦,她想要逃的欲望更加强烈。
官逸景俯在她耳边,轻轻的对她说,“喜欢哪个,自己挑。”
一柜子的光彩夺目,一柜子的豪华奢侈。
经理在为她详细推荐,他指着柜子中央一颗宝石,“这颗宝石重八克拉,来自南非,可以用来镶在项链上。”
夏知晚摇摇头,她并不想要一颗宝石。
偌大的店里空空荡荡,店员们打量了一眼官逸景,又看了一眼夏知晚,然后转过头互相窃窃私语。
官逸景对着经理有些无奈地摊摊手,“你看,她不喜欢。”
经理窘迫了一下,又指着一条钻石项链,对她像是背书一样的介绍:“这条祖母绿项链传承卡地亚最精湛绝伦的珠宝制作工艺,重达141.21克拉,由1470颗天然珍珠串联而成,共镶有4颗共重27.47克拉的顶级祖母绿,是我们店里的镇店之宝。”
珍珠圆润莹白,祖母绿无瑕滴翠,珠联璧合成颇具奢华复古意味的华美丽景。
夏知晚刚想摇头,却看见一个个子娇小的女店员好奇地跑过来,对着官逸景有些花痴的问到:“请问,您是官逸景官先生吗?”
官逸景点点头:“是我。”
那个女店员脸上顿时浮现起惊讶与花痴的表情,“真人和照片一样帅哎。”
她转头看向夏知晚,上下打量着,似乎在思考她的身份。
夏知晚心中划过一丝不满。
“这位小姐是你女朋友吗?”她指着夏知晚问到。
官逸景微微皱了皱眉头,那个女店员心中“咯噔”一下,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这位可能是他的另一个不为人知的情人,所以才不能让人问。
夏知晚只觉得心中冲上来淡淡的酸涩的味道。
女店员刚想道歉,却见官逸景将夏知晚的肩膀扳着,逼着她转过身来看向自己以及自己身后那些窃窃私语的人。
“这是我太太。”
夏知晚一愣。
同样的,店里其他人都愣住了,那个胆子较大的店员更是满脸的惊讶,“官先生,您什么时候结婚的,怎么没有登报纸。”
官逸景神色一变,然而那个店员就像是没有看到一样,继续问:“你们只是领证了,没有举办婚礼吗?”
夏知晚只觉得心口堵得慌酸涩的味道更加浓了,她突然挣开官逸景的手,然后跑了出去。
名店外有一条长椅,她跑过去坐到哪里,将头埋进胳膊里。
为什么,她的婚姻里,满满都是小心翼翼,丈夫送给妻子的礼物,她却想着自己什么时候还,该怎样还。说她矫情也好,无聊也罢,在她还没确定官逸景爱上自己之前,是不会轻易接受他的好处的,男人送东西给你,一般是想从你身上得到什么,她夏知晚有的,只是年轻的身体,可她不想这么快将它交出去。
况且这个男人说翻脸就翻脸,没有十足的把握,她不想和他牵扯得过深,即便他们是夫妻。
有高大的身影在自己的面前停下。
她从胳膊里抬起头,对官逸景摊手。
“别对我这么好。”
别对我这么好,我怕我会动心。
女人是感性动物,不会轻易拒绝一个对她好的人,她夏知晚也是女人,即使她心志坚定,意志超强,但是如果官逸景一直用这样的方式,用温柔宠溺的声音和他说话,二话不说就是你喜欢的你随便挑。
时间久了,难免自己不会心动。
男人爱一个女人的方式就是买买买。
夏知晚在惶恐,在逃避,她固守自己的心,不想被轻易打开,如果以后官逸景不爱她,只是和她逢场作戏的话,那么她的心一定会崩溃。
所以,趁早拒绝,才是上策。
拧眉抿唇,他憋着怒火的方式。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像夏知晚这样不识好歹过,从来没有。
一言不发地看着她,极强的自制力让他没有在大街上对她嘶吼出声。
冷眸紧盯着她,那里面的寒光可以瞬间将夏知晚冻成渣。
“你想怎样?”
夏知晚一脸疲惫,神色无力,有些话说出去会让眼前人的怒火更旺盛,可是她还是想要说出来。
“官先生,和以前一样,互相不过问对方的事情,不是很好吗?”
这样的话,就会省去很多的烦恼,她自由自在一个人努力工作赚钱,一个人吃饭,个人承担自己的喜怒哀乐,不用去考虑其他人虽然孤单,但也好过她现在小心翼翼,拼命禁锢自己的心,不让它有一点点沦陷。
“如果你是因为官伯父的原因,我觉得大可不必,我已经答应会去住了,他不会再为难你了。”夏知晚恳切地说。
“不是因为他。”官逸景平息了一下怒火,淡淡地说,不是因为他父亲威胁他,他只是单纯地简单地,没有任何私心杂念的,想给她买衣服而已。
结婚这么久,他没有给她买过任何一样东西,说他是补偿也好,他只是觉得她很可爱,很好玩,想送她礼物,让她开心一下而已。
女人不都是物质的吗?名牌衣服,项链,名牌鞋子,不然,刻在记忆里的那个人为什么就那样坚决果断地和别人走了。
不是因为官伯父,难道他只是单纯地想给自己买衣服吗?
夏知晚抬着头,有些不明所以。
“可是,你的东西我受不起,我没能力来偿还。”她终于还是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说出来也没那么难,其实。
说出去有些轻松,心里仿佛有块大石头落了下来。
但是官逸景的表情却让她的心再次揪了起来,他的脸色发青,眉毛拧地快要挤出水来,五指紧紧握成拳头,仿佛下一秒,就要砸在了她的身上。
“夏知晚,你不要不识好歹。”他的滔天愤怒似乎要将夏知晚整个人淹没。
这个女人将自己的好意当成恩赐,当成施舍,竟然还要想偿还,她拿什么来偿还,她以为自己是谁?
夏知晚把眼睛闭起来,就当她不识好歹吧
商业区人来人往,已经有很多人将目光向这边投过来了,夏知晚害怕置于人群中心,别人投来或同情或好奇的目光让她烦躁不已。
官逸景走近她,脸色阴沉,直接将她像抓小鸡一样,扯着她的胳膊,便将她整个人从椅子上拉起来。
“回家再修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