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茂良站在哨楼上向四处观望,第一批移民大约二千人已经到达淡水县,正在投入紧张的开荒中,部署在定居点外围的是五百人的护卫队,专门用于保护定居点和移民的安全。
淡水县的清晨有一种朦胧之美,淡水河升腾起来的水汽弥漫着整个移民定居点,给淡水县恍若仙境的感觉,北方汉子谭茂良非常不喜欢这样潮湿的鬼天气,雾蒙蒙的一片,远山近水都显得飘逸秀美,犹如一幅山水泼墨画卷,只是现在媚眼抛给了瞎眼,谭茂良根本不会欣赏如此如诗如画的风景。
突然,远处几声鸣叫引起了谭茂良的注意,可是谭茂良却什么都没有看见,谭茂良身边的护卫见谭茂良不解,连忙道:“谭城主,这是山鹿的叫声,这里经常有山鹿出没”,护卫口中的山鹿其实叫斑鹿,因为护卫不认识所以称之为山鹿,这可是夷洲的珍稀动物,不过在这个时代斑鹿并不稀奇,没有人把斑鹿当成濒危保护动物看待。
夷洲岛上野生动物极多,而且根本不惧怕人类,有些甚至敢跑到移民定居点来觅食,在沙鹿县的时候,一些人甚至把山鹿抓起来当成宠物来饲养。谭茂良在哨楼上转了一圈,准备返回住所开始一天的工作,就在这时候谭茂良听见几声尖叫声,紧跟着有驱赶动物的喊声,薄雾中的山鹿开始惊慌起来,从远处的薄雾中蹿了出来,一直跑到哨楼下面。
谭茂良规定护卫不准外出打猎,这倒不是谭茂良具有了环保意识,而是处于移民点的安全考虑。因为听熊士讲,这些土著人都有固定的狩猎范围,如果护卫进行狩猎的话,很容易进入土著的狩猎范围,引起土著人的恐慌。谭茂良不想现在与土著人发生任何冲突,作为这片土地的外来人,谭茂良保持着极大的克制力,只有等移民点在海岸边稳定下来,谭茂良才会考虑向内陆进发。
随着山鹿四散奔跑发出不安的鸣叫声,好像有人围猎的声音在周围此起彼伏,谭茂良意识到这可能是土著人在附近狩猎:“快把熊士叫来,全体进入三级戒备状态”。随着谭茂良一声令下,哨楼上、栅栏边的护卫子弹上膛、弓箭上弦,警惕的观察着薄雾中的情况,生怕在自己不察觉的时候冲出来一群心怀恶意的土著人。
熊士跑到哨楼上,仔细听着远处传来的声音道:“谭城主,这是土著人在围猎,一般情况下土著人每月都会围猎二三次,他们的食物除了围猎外,还有时捕鱼、上山采集,小人听这声音,应该有三四十名土著人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围猎”。
谭茂良可不管土著人围猎还是捕鱼,只要井水不犯河水,谭茂良也懒得去理睬这些土著在做什么:“熊士,你说这些土著人是不是凯达格兰族,他们真的没有什么攻击性吗”。
熊士真的没有办法回答谭茂良的问题,熊士也没有跟凯达格兰族人有过任何接触,要是自己说错了,谭茂良还不把自己砍了:“回禀谭城主,听说凯达格兰族都是女人当家,男人只会在家带孩子,女人负责狩猎、捕鱼和采集食物,小人想女人天生柔弱,应该没有多大的攻击性”。熊士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不过还真让熊士蒙对了,凯达格兰族的确是女人当家,凯达格兰族还处于母系社会之中,男人在族群中主要任务就是带孩子。
谭茂良根本不知道母系社会,也不知道女人如何管理族群,要是这话放在其他地方,谭茂良打死也不相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也许是土著人让谭茂良开了眼见,也许是谭茂良的神经已经大条了,反正谭茂良没有反驳熊士的话,一脸惊讶的表情,两只眼睛都快要瞪出来了。
熊士发现谭茂良的表情不对,随着谭茂良的目光方向看去,只见从薄雾中走出五六个人,准确的应该是五六个腰围兽皮,脖子上带有古怪装饰物,赤裸着双脚,手中拿着一节木棍,皮肤古铜色的赤裸着上身的女子。
谭茂良和熊士的表情定格在哪里,哨楼上、栅栏边的护卫全部像被施加了定身术,气氛一下子变得无比暧昧和诡异,谭茂良这边一双双贪婪的眼神在土著女子身上游走,土著女子那边好像也看见了谭茂良这些人,叽里呱啦指手画脚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双方都像看见外星人似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谭茂良感觉自己的嗓子有点干,强咽了一口吐沫,把眼光从土著女子的身上移开,狠狠的踹了身边还在流口水的熊士道:“你说她们是不是凯达格兰族,她们怎么都不穿衣服”。
熊士什么时候见过凯达格兰族人,更加没有想过这些土著女子还身无寸缕,这种事情说出去估计没有人会相信,熊士苦着脸道:“谭城主,小人那里知道她们是什么人,不过看样子应该是本地的土著人”。
熊士这话等于没说,要是这样还看不出来这些女子是土著人的话,谭茂良准备一头撞死在豆腐上:“某没有问你这些,她们站在那里有什么目的,她们在说什么,你能听懂她们在说什么吗”。谭茂良一下子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理这种香艳的场面,要是一群野人拿着武器冲过来,谭茂良会毫不犹豫的下令开枪,可是现在谭茂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熊士挠挠头,这种事情问熊士还不如问一块石头,熊士瞧瞧谭茂良,再看看远处全身上下只有一条兽皮围裙的土著女子,这时候熊士才发现自己的牛皮有点吹过了。熊士胆怯的咬着牙道:“谭城主,小人看这些土著女子好像并没有什么恶意,不如让小人去跟她们说说”,这时候熊士已经没有退路了,谭茂良花钱请熊士做向导,还把自己的家人安置在沙鹿定居点中,要是自己什么都不做的话,接下去的日子怎么过。
谭茂良正愁没有办法,见熊士自告奋勇的出去与这些土著女子沟通,想都没想便同意熊士出去与这些土著女子接触一下。
熊士本想着自己奋不顾身一把,谭茂良怎么也要为自己的安全考虑一下,至少给自己安排十个八个护卫保护一下自己的安全,结果熊士被谭茂良一脚踹到了栅栏外面,像一堆垃圾似的被丢了出去,没人性没天理啊。
熊士慢慢的往土著女子那边挪,挪……,熊士感觉都太快了,最好是用爬的,永远也爬不到那里。栅栏与几名土著女子之间相距不过二十多米,就算爬也有爬到的时间,天哪,为什么时间不会停止,要不就打雷劈死自己,或者把几个土著女子劈死也行,自己的幸福生活才刚刚开始,熊士现在还不想死。
远处的几个土著女子看见从栅栏里走出一个人,一身蓝布的面衫,手中没有任何武器,脸色比哭还难看,正在向自己这边移动,应该加一个形容词:像蜗牛一般的移动。几名土著女子凑在一起不知道说了什么,便朝熊士这边走来,好奇的打量着熊士,还伸手抚摸熊士,准确的应该是对熊士的穿着比较好奇。
熊士快要哭出声来,这些土著女子比自己还大胆,肆无忌惮的在熊士身上乱摸。
“不要摸了,谁摸到我的痒痒了,快住手,不带这么玩的”
熊士想跑,可是双腿早已经不听使唤,几个土著女子把熊士团团围在中间,就好像在看一只猩猩似的,在熊士身上乱摸。有的看看熊士的长衫;有的蹲下身子检查熊士的布鞋;有的掀开熊士的长衫往里面看,好像是在找金子,完全把熊士当成了一件玩物。
几名土著女子一边观察熊士,一边最终说着什么,可是熊士一句话都听不懂,鸡同鸭讲用在这里最合适不过了。
一个土著女子从熊士的衣袖中掏出一包油纸,油纸里放着几片饼干,这可是熊士的早餐,熊士早上还没有来的急食用,就被谭茂良叫到哨楼上,现在这些熊士的早餐又跑到土著女子的手中。土著女子不知道油纸中是什么东西,拿着饼干在鼻子下闻了闻,但是却不敢吃,人类有着对于陌生事物的恐惧,但是有具有强烈的好奇心,加上食物的香味,让土著女子有些犹豫不决。
熊士看见土著女子拿着自己的早餐,心里不由得肉疼,但是却不敢从土著女子手中把食物抢回来。熊士见土著女子不敢吃,小心翼翼生怕刺激到土著女子,熊士慢慢的从油纸包中拿起一块饼干,放在自己的口中慢慢的咀嚼起来,做出好像非常享受样子。
土著女子见熊士把饼干放进自己的口中,也学着熊士的样子,从油纸包中拿出一块饼干放到自己的口中。
“呀嘛基拉哈喽”
土著女子大叫起来,把手中的饼干分给了其他的土著女子,几个土著女子围着熊士开始品尝起来,很快油纸中的饼干被几个土著女子吃完,一个土著女子好像还意犹未尽,继续想从熊士身上翻出更多美味的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