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稍后更正,大约两点……………………………………东山再起。
可就在此时,南岸方向突然地驶过来无数条的战船,一字排开,向着石苞他们迎面而来。
石苞顿时心里一沉,惊道:“难道蜀人已经占据了淮南不成?”
有眼尖的手下,看到了对面船上的旗号,对石苞道:“大王,对面好象是东吴的战船。”
石苞仔细打瞧,可不正是东吴的船只吗,于是石苞便放心下来,虽然说他和东吴方面有一些嫌隙,但毕竟他还是东吴皇帝封的淮南王,联手进攻洛阳之时,他和东吴的大司马陆抗还是盟友,此时看到东吴的战船,石苞倒也不疑心有它,心情也渐渐平定了下来。
石苞瞧得并没有错,对面驶来的船队正是东吴的水军,为首的战船之上,站立着的,正是右将军诸葛靓,他看着石苞的船只靠近,阴阴一笑,道:“来人,拦截住对面的船只,向他们喊话,令其返航。”
嗓门大的吴军喊话兵立刻站到了船头高声地喊道:“对面的船只听着,速速停止前进,马上返航,否则的话,必然杀得你们船毁人亡!”
石苞一听就愣了,这才意识到他们这边的船上行的匆忙,就连旗号都不曾准备,连忙命人喊道:“别误会,都是自家人,淮南王在此,请求面见东吴将军。”
诸葛靓冷冷一笑道:“石苞居然有命逃回来,可惜这淮南之地,却早已不再是他的地盘了。传我之令,驱逐石苞过河。”
东吴的战船奉命立刻进入到了攻击状态,乱箭如飞,向石苞的船射了过来。
孙铄大惊失色地对石苞道:“大王,东吴这是背信弃义,欲断我们的后路啊。”
石苞这才意识到情况不妙,本来按石苞的智商,也不会出现这般的误判,东吴的船只原本只在淮河弋阳段游弋,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寿春这一带,而现在他们出现在寿春,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包括寿春在内的淮南地区,恐怕已经被吴人给侵夺了。
一想到这里,石苞顿时后心发凉,东吴人觎觑淮南,早已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了,早在曹魏立国之初,吴主孙权就多次发动对淮南的进攻,不过双方僵持了几十年,吴人始终也没有机会拿下淮南。
此次关东三王与吴议和,名义上淮南连同关东五州都划归到了吴国的治下,但石苞等人却完全是自立的,东吴的势力根本就没有机会插手淮南的事务,更别说派兵进入淮南了。
可洛阳之战后,整个关东的格局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关东三王已死其二,剩下石苞一人,也早已是兵败鼠窜,实力大损,吴人惦记了多少的淮南,唾手可得,又岂能不会染指。
“卑鄙!卑鄙之至!”石苞脸色惨白,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率兵在洛阳与季汉拼得你死我活,吴人却趁着这个机会,背后捅了他这么一刀,把淮南给抢了去,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卑鄙无耻的人吗?
吴国的背信弃义,那是很有传统的,远如当年斩关羽夺荆州,近如十年前借助蜀之名压永安入益州,这回趁机夺了淮南,却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石苞气得脸色苍白,浑身颤抖,东吴此举,完全是断送了他回家之路,石苞汪地喷出一鲜血,怨恨地道:“陆抗小儿,背信弃义,卑鄙无耻,本王与你不死不休!”
石苞的一肚子怨气,都发泄在了陆抗的身上,在他看来,这一切都是陆抗在背后搞得鬼,假借联盟的名义,出兵洛阳,趁着洛阳兵败,关东三王无瑕南顾之际,一举侵吞了淮南,手段之卑劣,心机之歹毒,天下无人可与相比。
但事实上,石苞却是有些冤枉陆抗了,此番夺淮南,并不是陆抗的主意,而是朝中有人窜怂孙皓,趁着石苞兵败,一举夺下淮南来。于是孙皓便派右将军诸葛靓率领三万人马,一举攻占了淮南。
陆抗刚刚兵败回到了弋阳,如今中原之战,已经是一败涂地了,接下来,吴国必将会面对季汉的进攻,如果石苞还在,那么他们必将还是盟友,还能携手对付季汉。
所以陆抗肯定是会以大局为重,维持与石苞的同盟的,但孙皓是吴国皇帝,他行事自然无须向陆抗交待,听到诸葛靓出兵攻占了淮南,陆抗也只甬默然无语,如此一来,便会逼得石苞再无容身之所,吴国也只能将是单独去面对季汉的攻击了。
石苞自然无法知晓这些,不过就算他知晓,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了,淮南被夺,自己最后的希望也就破灭了,原本回到寿春是他最大的精神支柱,也只有回到寿春,他才有机会东山再起,这个精神支柱垮了,石苞一下子如同老了十岁,变成了风烛残年的老者,精神萎靡,心如死灰。
他的手下这时如热锅上的蚂蚁,围着石苞问怎么办?如今淮北追兵已至,淮南却又失守,他们被困于淮河之上,前进不得,后退不能,难道就这么死于这里吗?
石苞已经是彻底地崩溃了,面对众人的问询,他是充耳不闻。
众人无奈,只得向孙铄问计,孙铄有目光变得阴鸷起来,现在想要活命,只有北投汉军了,可他们与汉军本有仇怨,如果无功而降的话,只怕难在汉军中立足,孙眼珠一转,便有主意,走到了石苞的身侧,道:“大王,现在唯一的出路便是投降蜀汉。”
“随便吧。”石苞一付生无可恋的模样。
孙铄阴阴地道:“不过降蜀的话,尚缺一物——”
“何物?”
“你的项上人头!”孙铄说话的同时,一把利刃已经是插到了石苞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