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军的渡河行动一直持续了近十天,其实如果按主战部队来说,渡河只需要四五天的时间便可以完成,真正比较拖延时间的,是后勤补给部队,大量的辎重物资要远比平时为多。如此庞大的物资自然得拖大军的后腿,不过这都是必须的,跨界作战,没有充足的粮草物资做保证,别说是打胜仗了,自保都是一个大问题。
不过匈奴人刘延年撤退之后,蜀军的渡河行动就没有再受到什么影响了,完全可以从容而进。这个刘延年他逃得也是比较及时,如果等到蜀军大部队完成渡河,他再想跑,恐怕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了。
当时在渡口方面指挥的傅佥和罗宪虽然有心追击,但苦于手头只有两个步兵军和零星的骑兵,而刘延年几乎都是骑兵,逃得比兔子还要快,蜀军自然是望尘莫及。
原本以为刘延年撤兵之后,会反攻左国城,但让人料想不到的是,刘延年干脆就没有前往左国城而是转道逃往了晋阳。
“刘延年这家伙,还真是鬼!”傅佥本来已经准备率军前往左国城,与刘胤的军队进行前后夹击,将刘延年歼灭在左国城下,但刘延年放任左国城的失守而逃往了晋阳,让傅佥的计划落了空。
在左国城的刘胤也得到了刘延年撤往晋阳的消息,刘胤不得不承认刘延年这一手确实比较高明,让五万匈奴一下子就化险为夷了,如果刘延年舍不得放弃左国城,而反攻纠缠的话,刘胤一定会让他们留在左国城,永远也没有逃走的机会。
但现在刘延年远走高飞了,更重要的是他和晋阳的刘猛会合兵一处,这样无形之中加大了蜀军进攻晋阳的难度,而攻打晋阳,则是蜀军的下一个目标。
不过刘胤倒没有气馁,打仗嘛,就是任何情况都会发生,敌人也是有思想有头脑的,不可能明知是圈套还往里面钻,刘延年东逃晋阳,固然能加强晋阳的防御力量,但匈奴人轻易地放弃了左国城和左国城附近的区域,让蜀军的渡河行动变得毫无阻力,从这一层意义上来讲,刘延年轻易地东撤,付出的代价也是沉重的。
顺利地完成渡河之后,蜀军牢牢地控制了黄河东岸,第一阶段的战役完成的要远比想象之中顺利,尤其是拿下了左国城和出人意料地杀灭刘豹,都是属于计划外的战果,这无疑也让蜀军对下一步的行动充满着期待。
攻打晋阳,有一首绕不开的关隘就是娄烦关,娄烦关是晋阳的西部屏障,相比于晋阳所在的晋中平原地带,娄烦关则是建在崇山峻岭之间,地形险要,易守难攻。
为了抢先一步拿下娄烦关,刘胤还在大军没有完全地完成渡河之时,就已经率虎骑军和青龙军从左国城出发,直接扑向了娄烦关。
不过险峻崎岖的山路不是太适合骑兵部队行进,而且在进军途中,蜀军还遭到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大雨不但耽搁了蜀军的行程,而且山洪冲垮了道路,给蜀军的前进,平添了许多的困难。
春雨贵如油,三月的并州原本是一个极为干旱的季节,但这一场滂沱大雨却是历年来少有,有一场好雨,想必并州的百姓是极为地欢欣鼓舞,今年的年成就可以保证了。
不过对于蜀军而言,泥泞的山路变得更为艰辛,前面行进的骑兵也不得不弃马而步行,拖着马的缰绳在湿滑的路面上一步步小心翼翼地行进着。
大雨严重地迟滞了蜀军的速度,按原计划,蜀军应该用四天左右的时间抵达娄烦关,但现在明显地耽搁了,四天的时间,蜀军只行进了不到一半的路,而接下来的路况会更为地艰难,看起来不太遥远的娄烦关此刻却变得遥不可及。
傅募咒骂着天气,牢骚满腹:“这是什么鬼天气,不是说并州干旱无雨吗,偏偏我们刚来,就下这么大的雨,简直比蜀中的雨还要大。”
刘胤风趣地道:“子远,莫不是你把蜀中的雨给带来了,要不然我们刚一渡河,怎么就会下这么大的雨?”
傅募道:“姊夫,别开玩笑了,我那有那本事。不过下这么大的雨,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赶到娄烦关,更别说打到晋阳了。”
刘胤看了看了天气,道:“放心吧,雨不会一直下的,总会有天晴的时候,更何况我军现在处境艰难,匈奴人的日子就未必会很好过,机会是均等的。”
尽管条件艰苦,但蜀军硬是凭着顽强的意志力顶风冒雨,向娄烦关挺进。
赶到娄烦关下的时候,雨终于停了,久违的阳光又重回大地,蜀军杀到娄烦关下的时候,一刻也没有停歇,立即就对娄烦关发起了攻势。
很显然娄烦关的守军对蜀军的冒雨突袭完全没有心理准备,连日降下暴雨,让守关的匈奴是苦不堪言,今日逢日光重生,匈奴兵们一个个喜笑颜开,解衣去晒甲。娄烦关前的那一片山坡,无疑成为
但就在这个时候,蜀军突然地对守关匈奴兵发起了突然地袭击,打了匈奴兵一个措手不及。原本还在晒甲晾衣的匈奴人,在蜀军强而有力地攻击下,防线登时便崩溃了,大多数的匈奴兵都倒在了这片暖意融融的半山坡,鲜血几乎将这片山坡给浸染了。
阵亡的匈奴兵大多就连衣甲都没有穿好,刀枪入库,马放南山,吃这样的败仗,匈奴人倒也没有什么可抱怨的。
少数的匈奴侥幸地逃得了性命,仓皇的逃入到了娄烦关内,但蜀军似乎不依不饶,尾随而至,并且对娄烦关发起了强有力地攻击。
打攻坚战一直是蜀军的强项,更何况娄烦关的守军本来就没有多少,在半山坡歼灭一部分,剩下守城的力量就愈发地薄弱了,在蜀军的轮番强攻,娄烦关的守军虽然竭尽全力,但依然难逃覆灭的命运,很快地,娄烦关就失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