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眼中露出淫邪的目光,呵呵一笑,道:“小娘子,没伤到你吧?”
“没……”采药姑娘有些手足无措,本想把自己的药篓取回来,才发现已经被大熊猫碾在了身下,早就稀烂了,里面还有大半篓子的草药,都被大熊猫压住了,采药姑娘急得都快哭了出来。
“一个破竹篓子,小娘子用不着如此伤心吧?看你长得如花似玉,又何苦干这些活计,找一个大户人家,吃香的喝辣的,保管你能享用一生。”
中年男子朝身边的家丁呶了一下嘴,使了一个眼神,道:“去,帮帮这位小娘子。”
那些家丁心领神会,从坡顶向坡底而来。
采药姑娘看出了这些人的不怀好意,扭身便走。
原本他们是来猎猫熊的,可如今发现了比猫熊更诱人的猎物,自然不会轻易地放过。中年男子阴邪地一笑,挥了一下手指,那般恶奴立刻如狼似虎地追了过来。
刘胤立刻就愤怒了,这帮人在青城山猎杀熊猫或许他管不着,但光天化日之下就强抢民女,却是触怒了刘胤的底线,这事不管搁在现在还是前世,刘胤都要义不容辞地管上一管。
他立刻大步流星地迎了上去。
采药姑娘似乎有些荒不择路,一边小跑一边还回头看,满脸的惊骇之色,她奔跑的方向正好是刘胤这边,刘胤本来已经站住了,可那姑娘却没有刹得住,一下子和刘胤撞了个满怀。
软玉温香满抱怀,何况又是这么绝色的女子,刘胤在感受那丰腴柔软的同时,一股淡淡的幽香传入了他的鼻端,不禁是好生尴尬,本来是想着上前救人的,未曾想却先揩了一顿油。
采药姑娘却把他和那帮人当成了一伙,惊得是花容失色,面色惨白。
刘胤忙道:“姑娘莫怕,在下并非歹人。”
采药姑娘打量了一下他,眼神之中略带着狐疑的神色,紧抿着苍白的嘴唇,眼角上还似乎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
这女子光洁白皙的额头下,一双远山似的黛眉轻轻地颦着,一种轻愁就挂在她的眉梢,婉约而精致,楚楚动人,让人望而生怜。刘胤心头不由地一荡,这女子真有祸水级的容貌。所谓祸水,并一定就是那种绝世倾城,但那种楚楚可怜的姿容气质却可以一下子掳获你的心,让你顿时生出呵护的欲望,心甘情愿地去为她遮风挡雨,眼前的女子真有这种条件。
就在这当口,那帮家丁恶奴们已经扑了过来,刘胤将那姑娘拉到自己的身后,傲然地踏上一步,挡在了她的身前,断喝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想干什么?”
刘胤一身锦衣,气度不凡,如此当道断喝,正气沛然,那帮家丁摸不清他的底,顿时被他给震住了。
那华服中年男子推开那些家奴,近得前来,上下打量了刘胤一眼,高昂起他肥硕的头颅,鼻孔里哼一声道:“小子,我奉劝你一句,少管闲事!”
在刘胤的眼中,这家伙就一个人渣,看来这不论古今,恃强凌弱欺男霸女的人渣从来就没有少过,对付这种人,刘胤只有一个办法,用拳头来告诉他这世界上还是有公理的。
“路见不平,拨刀相助,这闲事我管定了!”刘胤冷眼打瞧,这伙人有十来个,以自己的身手,要对付十几个一般的家丁并不算太困难的,否则在雪豹突击队这几年真是白混了。
可陈管事却在刘胤耳边低声道:“公子,这人便是奉车都尉黄皓的弟弟,现任黄门侍郎的黄由。现在黄家在成都权势赫赫,一般人可招惹不起。”出府之后,刘胤并不许他再叫大王,陈管事只好称他为公子。陈管事极善人事,成都的豪门权贵那是了如指掌,这黄由是黄皓的弟弟,来头挺大,陈管事自然没有不认识的道理,于是他便想劝刘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刘胤不禁微微一怔,黄由是谁他不认识,但黄皓可是蜀国权势熏天的人物,只手遮天,呼风唤雨,想必黄由也是仗着黄皓的权势才如此横行无忌。刘胤心底不禁生出了一阵无名之火,正是这些害群之马,才把蜀国搞成现在这番模样。今天的事,他若没有撞上,到还罢了,现在被他撞上了,那就绝对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虽然陈管事的声音不高,黄由未必能听得清他说的话,但从神情之间,黄由有理由相信对方是认得自己的,黄由愈发地骄横起来,鼻孔朝天,颐气指使地道:“小子,知道爷是谁了吧?乖乖地让一条路出来,千万不要给自己找麻烦!”
刘胤半步也未曾移动,冷笑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光天化日之下,阁下在这里公然强抢民女,置王法与何地?莫说你就是一个太监的弟弟,就算是你王子皇孙,也容不得你在这里肆意妄为!”
“你他娘的算那根葱,竟也敢来管爷的闲事,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黄由勃然大怒,自从黄皓成为天子身边的第一红人之后,黄家在成都的地位是直线攀升,还真没有那个不长眼的家伙敢给黄家难堪,这小子年纪青青,就敢公然与黄家作对,他娘的不是寿星佬儿嫌命长吗!
有一个家丁似乎认识陈管事,在黄由的耳边低语道:“老爷,他们好象是安平王府的人。”
“安平王府?”黄由嘀咕了一声,情不自禁地打量了一眼刘胤,刘胤一袭锦衣,气度不凡,黄由倒也相信了几分,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口气这么冲,看来是有些来头。
不过黄由打瞧了一眼刘胤身后的采药姑娘,明眸皓齿,螓首蛾眉,美艳的不可方物,搁在成都城里,都算得上万里挑一的美女了,如此绝代尤物,错过了绝对是今生的憾事。安平王府?不过是一个破落户罢了,上一任的安平王刘理早死了,接连继嗣的儿子和孙子也死了,现在接任安平王的,不过是刘理的一个庶子罢了,如何跟那些皇子亲王们相提并论?就算是甘陵王刘永,当年不也是想跟他哥哥黄皓来斗,结果呢?还不是一样灰头土脸,十几年来连晋见皇帝的资格都没有,现在成都,还有谁比黄家的地位更高的?更何况,安平王刘辑黄由也认识,眼前的人就算是安平王府的人,充其量也是比下人高级一点的,黄由打心上没把他放在眼里。
黄由轻蔑地扫了刘胤一眼,蛮横地道:“我不管你是谁,挡我者死!”
刘胤不为所动,冷笑一声道:“那阁下大可一试!”
黄由的眼中掠过了一抹杀机,这小子如此不识趣,黄由也就不打算手下留情了,就算是成都闹市街头,黄由也曾殴伤过人命,廷尉府连个屁也不敢放,更何况这儿是荒郊野外,杀两个人更是神不知鬼不晓,敢挡大爷的路,你们就是死路一条,管你是安平王府还是什么王府,老子照踩不误。
黄府的家奴此刻皆亮出兵刃,刀在手,弩在弦,就等黄由一声令下,便要上前动手。
刘胤冷笑一声,傲然而立,右手已经按在了剑柄之上。
眼看着双方剑拨弩张,突然高坡处赫然地出现一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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