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一群大官跪拜着三呼万岁,那是齐王多年来的梦想。
可是这几年他已经没有了那样的梦想。
现在曾经梦想中的情景出现,让他心里又生出一丝意动,但是马上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这是在找死!
就算方浩是他的姐夫,但是想要染指他快要到嘴的肥肉,姐夫也一样的会变成仇人。
正统皇帝还是他亲哥哥呢。
那有什么作用?
和权力比起来,亲情显得可有可无。
何况他以前还做过刺杀方浩的事情,如果不是他同意禅让,大概逃出京城的可能性都没有,方浩凭着那份遗诏就可以起兵举事了。
想明白这一点,他就对那些人说道:“你们起来吧,我何德何能做你们的皇帝?我觉得方总督才适合做这天下的皇帝。”
那些大臣一听都傻眼了——这是不按套路来呀!这是逼着他们现在就去做那贰臣吗?
方浩咳嗽了一声,说道:
“齐王殿下不要这样说,先帝遗诏就是要立你为帝,臣等都是奉先帝遗诏行事,微臣作为尧国的臣子,绝对没有那种谋逆之心,殿下这样说话可是要将微臣致于不忠不义之地了。”
虽然大家都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程序,但是该做的事还是要做,把这窗户纸捅破了就很没有意思。
当然,对于齐王这样的表态,他心中还是挺满意的。
表了这个态,齐王以后就算是想反悔,也没有办法反悔,因为有这么多人都听到了。
这也是齐王要达到的目的。
既然已经没有可能做那个皇帝,为了自己日后的富贵,还不如一开始就诚诚恳恳的表明自己的态度,这样就可以避免以后受到方浩的猜忌而招来不测之祸。
这几年在齐王府受到的折辱,已经让他没有了那些雄心壮志,只想安安稳稳的过完余生。
方浩又说道:“现在朝廷是昏君在位,天下臣民就等着齐王殿下的号召,推翻那荒淫无道的昏君,齐王殿下可不能够辜负了天下臣民的殷切期盼。”
听到方浩那样说,才说道:“既然是我父皇的遗诏,那就按照他安排的做吧,先将那昏君给推翻!”
说到昏君的时候,他眼神里露出了无法抑制的愤恨之色。
他宁可葬送姜家一千多年的大好河山,也要将那个同父异母的兄长给推下去。
这个仇太大了,不报他一辈子都不会开心。
到了这个地方,已经可以说得上是绝对安全了,大家都安下心来,用不着像前几天一样疲于奔命。
而且这个地方已经修上了水泥路,也已经属于方浩控制的地盘,他们还开了很多车过来,根本就不用担心有人追得上。
当然真的有人追过来,也完全不用逃。
方浩带过来的就是一支上万人的军队,不只是有火枪还有火炮。
算是尧国所有的军队都集合到一起追赶过来,也不可能从他们手中讨得好去。
为了表示对齐王的隆重欢迎,方浩亲自开着吉普车,将齐王载到了碧落城。
开过来的一共有二十多辆吉普车,还有几十辆大汽车。
这是一个长长的车队,方浩开的吉普车就在最前面。
这些车组成了一个车队,运载着西陇、东燕二省的地方官员还有从京城撤过来的那四家家眷往碧落城而去。
那一万名士兵就留驻在这边,拿着他们的火枪火炮,分散到各个关口,准备应付尧国军队可能的攻击。
这是齐王第一次坐车,也是京城过来的那些人第一次坐车,同时也是两省官员们第一次坐车。
当官的身份证贵的都坐上了吉普车,其余的那些并不是那么重要的人,则坐的是大汽车。
可不管是什么样的车,对于他们而言都是非常神奇的存在。
钢铁构架之下的安全感,和坐马车以及骑马都不一样,舒适度也高了很多——特别是吉普车。
哪怕是在没有座位的大汽车车厢里,也比骑着马一路颠簸过来要舒服很多。
也有安全感得多。
一路风驰电掣,看着路边的风景不停的后退,齐王都已经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他也看过池旭的《北行见闻录》,知道关外那边的发展非常的快速,有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东西。
当时他觉得池旭应该经过了一些夸张,可是现在坐上这吉普车,体会着风驰电掣一样的感觉,觉得池旭那见闻录里面没有写上这吉普车就是失实,是没有真正的体现关外的实力。
这个速度太快了,坐上去的感觉也太舒服了。
他心里在想着,以后不知道能不能够弄到一台这样的车。
看到方浩熟练的驾驶着车,心里很是羡慕。
这一台车里并没有其余的人,他就坐在方浩的旁边,说话也就没有必要遮遮掩掩了,问道:“姐夫,我姐她还过得好吧?”
“她挺好的,等会儿你就能够见到了。”
方浩回答了他的问题之后,又说道:
“以后别叫姐夫了,你是要做皇帝的人,这样显得太随便了。”
齐王当然知道这样叫会显得很随便,可是他这样也是为了拉近和方浩之间的关系,为自己以后的荣华富贵打下基础。
“好的,姐夫。”
他这样回应了一声,又很不好意思的说道:
“那一年你进京城,我受了小人的蛊惑,派人去刺杀你,真的对不起你,希望你不要介意。”
方浩笑了笑,说道:“这个我不介意,我还知道蛊惑里的人就是现在那个皇帝派过去的人,我倒是挺介意他的。”
齐王松了一口气。
这是他最担心的问题,如果方浩记这个仇,那以后他能不能够享受荣华富贵还是两说之事。
想了一想,又说道:“我现在那个王妃,还有带过来的那些女人我都不想要了,姐夫你有办法帮我甩掉她们吗?”
“为什么不想要了?”方浩有一些诧异,“她们长得也还挺漂亮的,你甩掉她们做什么?”
齐王脸色一红,又露出羞愤之色,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她们已经不是我的女人了,这几年,都被那个昏君和他的侍卫们给玷污了不知道多少次,我怎么能够让她们继续做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