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了,我背你。”安承羽好笑地见她一如既往的疯疯癫癫的样子,语气轻柔的说。
“你要背我?”
安承羽背过身去,蔚安安见机扑到他背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双脚则夹紧了他的腰,牢牢到像挂在树上的无尾熊。
“好久没有人背我了,这种感觉真美好真美好……”
“讨厌鬼,我们去买橘子和酱油吧,橘子蘸酱油很美味的说……”
“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我相信有一天他会身披战甲,脚踏七色彩云来娶我!我猜中了开头,可是没猜到结局……你是不是也觉得这话很哈皮很悲催?……”
“我忘记了好多事情,他们说,我出车祸伤的很重,把脑子都撞傻了……”
“他们还说,我原来有爸爸妈妈的,车祸那天,我们仨原本是计划去旅行的,可是忽然就出了车祸,只有我幸运地活了下来,他们说,我能够活下来真是个奇迹……”
“我也觉得我能活着是件侥幸的事儿,所以啊,我的梦想是兴高采烈的活在当下!……”
“但是……为什么我一见到你就觉得好难过好难过……这里……心脏这里……砰砰砰的……好痛……”
蔚安安在他的后肩蹭了蹭,乏意说来就来,迷离的眼眸渐渐地失去了焦距,她忽然就睡着了,坠入无意识状态前,她只觉得这个男子身上有一种令人酥软,让人感觉安全的味道。
安承羽停住脚步,趴在他肩上酣睡的人儿浅浅的呼吸,心猛的一颤,被她间歇性的抽泣给狠狠蛰了一下。
澳城之行,搜集李政民的贪腐证据只是个幌子,实质上,安承羽这一行是为阻止临家进军亚洲市场的,临家是南美最大的军火家族,触角伸及半个地球,对亚洲市场早就虎视眈眈的,澳城便是他们企图攻入亚洲的一个关键港口。
西木和临家一直以来都是竞争关系,双方势同水火,互不相让!
安承羽一直坚信蔚安安还活着,大爆炸后他疯狂地在现场寻觅了整整三天三夜,后来四伯就出现了,他告诉他,蔚安安的确没有死,只不过能不能活下去,就要看他的取舍了。
当家首席的位置,可以让你得到任何你想要的东西!若是要站到那个位置,就必须要有失去珍爱之物的心理准备!
这场车祸只是一个警告!
皇城安家是个显赫的家族,实际上安家家主分为一明一暗,互相制衡互相扶助,安四伯便是暗家主,西木的首席历来都是从军从商的,四伯让安承羽从政,这在外人眼里,无疑是安承羽失去了四伯这个强而有力的后盾,与当家主之位擦肩而过了。
安承羽选择接受四伯的提议,将一切伤痛都忍了下来,回到皇城。
四伯的意思是由他亲自担任市长,一方面是由于澳城的事情处理得不尽完善,另一方面则是出于一种保护。
安承羽之所以遭到追杀,恰是因为他是最有可能接任当家主的人选,这家主的权利不亚于一国之首,多少人眼红这个位置,追杀他的人里也不乏有自家人的。
经过四年的潜伏,安承羽终于在安四伯的扶助下坐上了西木首席的位置,转眼已流逝了五年的光阴。
安承羽将蔚安安送到了酒店后,守候多时的严斯便送上了一份资料,安承羽那伤痛的眸子在看到这份资料时染上了一层血色。
“安少,流入皇城的这批新型毒品,看来和临家有关,他们倒是不怕死,竟敢将这些脏东西带进皇城!”
“这件事情先搁着,你去调查城南分区的警察局都是些什么人任职。”
安承羽没有忘记蔚安安喝醉酒后说的话,这小野猫肯定受到了欺负,既然让他知道了,就不能不管。
安承羽打开了里卧室旎红的灯光,蔚安安趴在床上呼呼大睡,她的睡相向来霸道,呈八爪鱼状的占据了半张床,似乎不太舒服,翻了个身,咽咽呜呜地不知道在呢喃什么。
青丝铺在雪白的床单上,这些年她蓄长了发,发丝没有经过护理亦如同孩童般柔软,丝滑触感,安承羽轻轻地拿起一缕青丝,不放过任何一处地细看她这些年的变化。
她的脸型稍显尖长,是因为瘦了的关系,两颊的婴儿肥不见了,黛眉中间有一颗红色的痣,他伸出食指,刮了刮她的鼻梁,她不满地嘟囔,娇滴如玫瑰花瓣的嘴唇吧唧了两下,安承羽忽而觉得一丝火热。
视线从上而下,蔚安安之前觉得热,解开了绿色制服的两个扣子,露出了白皙性感的锁骨。
安承羽艰难地移开视线,对于蔚安安无意识间施展的制服诱-惑,很是受用。
起身到洗手间里打了一盆热水,拿了一条毛巾,他开始擦拭她的脸蛋,耳朵,脖颈,手心,脚掌,安承羽本是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从来都是被人伺候,若是让人看见他此刻照顾蔚安安的样子,大概会傻眼。
安承羽将她身上的警服脱了下来,上身脱到只剩下一件白色的背心时,他看见她隐藏在袖子里的手臂全是伤。
他是知道她的性子的,活泼乱跳的,闲不下来,不疯魔不成活,见到这些伤痕,心中闷窒钻疼,轻轻地掐了掐她没多少肉的脸颊,他叹道。
“怎么这样不懂得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