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峥化淳接到皇帝的密令,就右刻来找卢象升了,并没有毗瓣犹豫。
见过了卢象升,和众人寒暄了几句,曹化淳直接就开始说正事。
“卢大人,可否借几步说话?”曹化淳带着军情局的人,特意来追卢象升,就是为了执行皇帝的密令,有些东西,是不好让外人知道的。
“……,这,可以,曹大人请……”卢象升稍稍的楞了下,就立刻同意了。
曹化淳和卢象升稍稍的远离了一些人群。曹化淳才开始说事情。
“卢大人,想必也接到了朝廷的急报了,东虏在辽东已被孙阁老牵制住了,基本无法西顾,大人这边,可以动手了,陛下吩咐咱家,让咱家全力支持大人,尽快的瓦解蒙古右翼诸部的联军。”曹化淳直接就说道了最核心的东西,边说,边向京城的方向遥遥的拱手。
“陛下圣明,臣领旨,谢陛下成全”卢象升听说了,很是激动,倒是正经的对着曹化淳拱手的方向鞠躬行礼,认真的谢恩。这件事,他正缺军情局的支持,能得军情局的支持,此战,已经可以说,不费什么力气了,原本还担心和太监不好相处,很难得他们的支持,甚至还担心太监为了抢功而掣肘,没料到,皇帝早已给他安排好了,而这个军情局的大太监,貌似非常的配合。
曹化淳对于卢象升的恭敬,还是很满意的。
“…大人乃是陛下间拔来做这大同做巡抚的,想必大人也能明白陛下的苦心,其他多余的话,咱家也就不多说了,想卢大人也明白,关于此战,咱家的军情局,会全力支持大人的,大人只管放开了手脚去做就是,需要咱家做什么、想要问什么,大人只管开口便是”曹化淳严肃的说着,前期该做的他已经都做了,现在剩下的,就是结尾,这个尾,不归他们军情局来结。
“曹大人客气了”卢象升等的就是这句话,军情局挂的是锦衣卫的牌子,实际是类似东厂的机构,可轮不到他这个巡抚管,如果没有军情局的配合,对于战事,卢象升也只能干瞪眼,得了军情局头子的保证,此战已经没有意外了。
“卢某得朝廷急报,正准备去找大人呢,没料到大人先到了,倒是让大人奔波了”卢象升开始和曹化淳谈证实,一边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一个边说到,关手作战的细节,他得和曹化淳详谈。
卢象升也不客气,得了曹化淳的保证,立刻仔细的商议起细节来。
“卢大人客气了,都是为陛下办差,咱家自当竭尽全力…”曹化淳也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说过了客气话,正式开始谈正事了。
赵率教,吴三桂等人跟在后面,看着卢象升和军情局的头子说话。
这次密议,倒是商量了蛮久。
卢象升已经基本确定了此次瓦解蒙古联军的过程。
事商议完了,卢象升对这个军情局头子的好感,直线上升,这个军情局是类似东厂的机构,在卢象升眼里,该是难以接近,臭名昭著,专门和文官作对才是,可实际,卢象升觉得,他比很多他接触到的官员更加忠于王事。
卢象升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官场上的内幕,黑暗,他也没少接触,偌说到忠于王事,说到为朝廷,为大明办事的忠心,实际太多人不如太监。
卢象升对曹化淳的感观大变,甚至对太监这群人的感观也大变,和曹化淳真心诚意的谈了许久之后,倒是把曹化淳当作了多年的老朋友。
“曹大人,卢某有一事,很想问,可却知道,这必定很是唐突…”卢象升想了想,觉得自己也好歹算是帝党,也算是皇帝提拔起来的人,和这个曹化淳的关系也算是特殊,或许,这个问题可以问一问,问清楚了,心里的疑惑也去了,免得老挂记着,所以,决定还是把这个问题问出来。
“卢大人有什么话只管问,陛下吩咐咱家,全力支持大人,咱家必定知无不言,并没有什么好忌讳的。”曹化淳倒是笑着说的,显得很是大方。
“那就恕卢某唐突了,…
按照卢某以前的想法,觉得大人必定会争功,必定会有所掣肘,可大人却也不争功,也不对卢某多说什么,卢某…”卢象升对于这个,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或许不该问,可卢象升实在是好奇,瓦解蒙古人的联军,这份功劳,可着实不小,可这个军情局的头子,似乎对这份天大的功劳视而不见,一切都是以满足他为……,
“呵呵呵,大人对此事疑惑,也在所难免,此事,咱家本不该多说,不过,大人乃是陛下间拔,乃是陛下看重的人,日后想必也是出入部阁的,这件事,卢大人迟早也会知晓,咱家现在也就稍稍的给大人透露一些,大人知道就可以了,万万不可对外人说起……”曹化淳稍稍的考虑了一下,也就笑着说道。心里寻思的是这个卢象升确实当得起“赤诚”二字,宫里传出的对此人的评价,确实没错,这种话,如果是个官场老油条,必定四平八稳,根本不会、也不敢问这事,可卢象升却直接就问了出来,这个人日后必定是出入朝堂,入部入阁,对他来说,这些事也不是不能对他说,当然,这个性子在官场上,难免会有更多的磨难……
“…其实,说起来,也简单,我等内臣,和外臣不一样,外臣的功劳需要彰显才可以平步青云,而我等内臣,需要的是陛下的看重、赏识,完成陛下交代的事,是第一要务,至于功劳,自在陛下心里,陛下知道就行,不需要挂在嘴边到处说”曹化淳笑着解释道。
“噢,原来如此,卢某明白了,可…”卢象升听完,好似明白了一些,实际也还是有疑问的,这个说法,只能说是很大众的观点。
“至于大人说的掣肘,这个,呵呵呵,咱家说的话,大人可听好了,咱家说出去了,可就不会认了的,大人也不要到处传……”曹化淳见卢象升一副不大明白的样子,打断了卢象升的话,笑着说道。
“卢某明白”卢象升赶忙说道,有些期盼的希望曹化淳说出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来。
“…要说掣肘,大道理咱家也就不说,只有一条,某些人需要掣肘,需要看管着:而某些人不需要,而卢大人,则是不需要掣肘的人,如此说,大人可明白”曹化淳说到,说白一点,他们太监就是皇帝的鹰犬,皇帝要对付某人,他们自然对付某人,或者对付某些人,如果皇帝不需要对付某人,那他们自然不会对付某人,卢象升则是皇帝不需要对付的人之一,不需要对付,自然不用掣肘,自然得按照陛下交代的事办。
“卢某明白了”卢象升似乎又明白了一些,赶紧说道,实际依旧是没太明白。这个话题,牵扯有些深了,也更加犯忌讳,卢象升也不敢再问。
“实则,陛下组建军情局当初,就定下了规矩,这一行,只能行走在黑暗之中,所有的荣耀和功劳,都是与我们无缘的,所以,咱家是不会和卢大人争功劳的,大人现在可明白了?”曹化淳见卢象升嘴上说明白,可面色则是一副不解的样子,解释道。说到这里,倒是颇有些感慨。
“啊!
”卢象升有着不小的惊讶,没想到,这个类似东厂的军情局,居然还有如此鬼怪的规矩。
“唉,此话鼻家确实不该说的,却是说过了,大人别往心里去,也万万不可到处传……、,曹化淳道。
“卢某知晓了”卢象升赶紧说道,这确实是个不小的秘密,留名青史是很多文人向往的事,可这鬼怪的规矩,卢象升看向曹化淳的目光,更加的敬佩了。
“对了,卢大人可知道,宫里对大人如何评价吗?”曹化淳觉得自己今天的话特别的多,说着说着,就把一些不诿说的东西说了出来,或许,这个人太赤诚了些,自己对这个人的防范心里,被降到了最低。
“还请曹大人赐教、,卢象升连忙严肃的问道。
“宫里对大人的评价,就是“赤诚,二字”曹化淳说道,这个,他不说,也迟早会传到卢象升的耳朵里,现在说,倒是希望这二字能更好的约束他,在忠王事上,更上一层楼。
“赤诚”卢象升也给这个评价说得面红耳赤,这个评价,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而宫里,无疑是指皇帝。
“正是,这是宫里对大人的评价,希望大人能对得起这赤诚二字,忠于王事,不辜负陛下的栽培和期望”曹化淳倒是严肃的说着。
“臣必定不辜负陛下的栽培,尽忠报国”卢象升说完,倒是对着京师的方向,严肃,恭谨的叩首。
待卢象升叩首完毕,曹化淳也准备告辞了,该和卢象升说的,他都说了,很多不该说他也说了,自觉今日话又点多的曹化淳,觉得自己可能是受这个人的“赤诚”所感染了。
“卢大人,咱家也就告辞了,今日之话,切忌不可外传”曹化淳道。
曹化淳说过了正事,告辞了。
赵率教,吴三桂等人,这才靠上来,刚才他们的巡抚大人可是和那个军情局的头子谈了好久的话,又是鞠躬,又是磕头的,知道只怕是宫里有什么密令,否则,还不至于让一个巡抚叩首,都猜测这是好事。
“恭喜大人”赵率教倒是第一个开口说道。
“恭喜大人……”吴三桂接上。
他们这群人远远的看着,就在议论到底在谈什么了,看情形,谈得貌似很愉快,甚至还有卢象升叩首的事,所以,更加肯定,这肯定是好事,一上来,就是恭喜。
“同喜,同喜!”卢象升也是笑着说道。
“大人,可是成了?”吴三桂忍不住问道。
卢象升笑而不语,只是点头而已。
卢象升得军情局的全力支持,心中已经有了底气。所以,对蒙古右翼诸部联军的动作,越来越大。
首先第一件要做的事,自然是战场遮蔽,不断的挤压蒙古右翼诸部的活动空间,收拾一些落单的部族。
说实话,蒙古右翼联军虽然号称多少万,可实际,内部也是乱得很,并没有一个强有力的人物出来总领全局,各部都是各说各话,各做各事,要有什么行动,也得几个大部落的首领商议着来,可人多了难免嘴杂,要想商议出什么好办法来,实在没辙,又比如沃儿都司部,因为地方比较偏远,实际上,黄台吉也好,林丹汗也好,对他们的直接威胁,打仗的意愿并不如土默特,哈喇慎诸部,属于有些心不在焉的,更何况里面还有专门捣乱的人,所以,这个联军,够乱。
所以,面对明朝不断的挤压,蒙古右翼联军是反映迟钝,几乎毫无作为。
说起来,他们也不是没实力,也不是不能打仗,只是他们没有一个强有力的人物来做领导核心,没有了这个,在明、金、蒙、蒙右翼四方争霸里,只能用一盘散沙来形容他们,如果是平时还好,但在这种四国举国之战里,却是最不行,实力最弱,最不靠谱的一方。
各家各部,谁也不想第一个和明朝硬拼,都知道明朝势大,军力强盛,和明朝硬拼,可能某个部落会全军覆没,这是各个部族首领谁也不愿意看到的,草原上,没了实力,就只能任人宰割。
更何况草原上各种谣言漫天飞,今日是这个部落可能背叛联军,明日那个部落又有可疑的人出没,貌似在和明朝人联系。这人心惶惶的,整个联军更是涣散。
蒙古右翼联军尽管是磨磨蹭蹭,可终于还是无法忍受卢象升的越来越大的动作。终于决定,和明朝拼一拼。
蒙古右翼诸部发现,明朝人兵马钱粮充足,根本不怕对峙,而他们,因为这两年一直都在受灾,在打仗,损失惨重,粮草,牲口什么的根本耗不起,除了和明朝拼一拼之外,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本来,聚集人马,东进去打林丹汗的注意,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毕竟林丹汗是大家的共同敌人,打仗,也好歹能同心齐力。不过,林丹汗听到他们聚集了人马,立刻从和黄台吉对峙的前线收缩回来,根本不给他们机会。
本来,他们也和林丹汗打过,并且打得不错,不是没有一战之力,可惜,如今身旁还有一个庞然大物明朝在一旁看着,对于明朝人,他们未必有多怕,他们相信,明朝人入不了草原,即便来了,也还是要回去的,牧场和地盘是不会丢的。
可如今却不一样了,明朝身边还多了一个皇协军,所谓的皇协军,其实就是蒙古人,明朝人不会要牧场,也不会进草原,可皇协军会要,他们若是走了,去打林丹汗,那他们原本的牧场、草原就空虚了,算是要拱手让给皇协军的,没了牧场地盘,和林丹汗死战,背后又被皇协军顶着刀子,这是无论如何也受不了的。
进退两难。
如今大军已经聚集,聚集的理由还是对付明朝人,如今明朝人出了边墙和他们打了,他们又才发现,似乎情况不太对头,但,又不能轻易走开,除了和明朝硬拼之外,几乎就无路可走,如不聚集起来对抗明朝,只会被越来越强的明朝更容易的各个击破,他们合起来的实力也不过如此,一旦各部分开,实力更加的薄弱,根本不是明朝的对手,或者说,不是明朝皇协军的对手,那群人,是抢牧场、地盘的强手。
大同边墙之外的战争。
不可避免的爆发。
一爆发,就是决战。
对于明朝的挤压和消耗,蒙古右翼联军更本耗不起,也拖不起。
而卢象升,也乐得一举解瓦解掉这个联军。
其实,二月间的草原上,依旧是冬天,原野上,根本看不到什么绿色。
二月二十五。
双方人马逼近,在大同府边墙外的浑河边上相遇。
隔着二十里互相下寨,遥遥相对。
二月二十六。
一大早,双方都颇有默契的集结军队,摆开了架势,准备决战,二十里的距离,对于双方都是骑兵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一个小跑,就到了。
呜呜的号角声,一直就没有停歇过,在广袤的平原上凄凉的传递着。
两方的大军,逐渐的相抵,在一定距离上停下,各自整理队伍,准备一举决胜负。
卢象升带着众将,列于阵前,自己则拿着千里镜观察情况。
“都说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好似容易得很,可实际战场上,人上了万,已经是无边无沿了,根本看不到边啊!真的打仗,难,难啊!
…”卢象升发出感慨道。清点上万人马,他不是没做过,可实际打仗的时候遭遇到上万人马,这还是第一次,指挥看不到边际的人马打仗,这个确实不是书上说得那么简单。
“抚台大人,虽然蒙古人也不少,可比起咱们来,就不够看了,大人,那不过是群土鸡瓦狗罢了,咱们只要一个冲锋,就可以解决了这批蒙古人。”一个将领大大咧咧的说道。
“是啊!大人,那不过是群土鸡瓦狗,咱们一个冲锋,就能把他们冲垮,根本不用在乎。”也有其他将领说道。
这次跟着卢象升出来的,除了赵率教和吴三桂带领的一万新军,还有新军弹压着的三万皇协军,其实,更有一批边军,他们有的来自宣府,大同,也有的来自陕西,成分复杂不一,所带队的将领,高的有总兵,低的是参将,说话,自然是五花八门。
“冲阵?本抚也喜欢得很诸位这么喜欢冲阵的话,呆会真冲起来,诸位可别尿裤子啊!”卢象升放下千里镜,笑着说道。
刚刚那几个大大咧咧的的将领,脸红了,有些不好意思了。大话好说,可真的打起来,还能不能冲阵,那可另说了,他们不过习惯性的在上官面前吹嘘罢了,没料到,这个巡抚不一般,直接就说自己喜欢冲阵。而不是说先前他刚刚说过的什么运筹帷幄的话,这大话,说过了头了。这几个将领才想起来,这个巡抚大人,貌似能文能武,敢于冲阵。
“大人,队伍都准备妥了。”吴三桂刚刚巡视了队伍回来,禀报道。
“好!都准备卒备了吗?”卢象升严肃的问道。
“回大人,都已齐备”吴三桂道。
“好!
,嗯,再把皇协军的几位协领叫来,本抚有话要交代…
卢象升想了想,道。
“末将领命!”吴三桂道,然后又转身去叫人了。
不一会,已经准备就绪的皇协军各协的大小头领都到了,这三万人,已经算是皇协军的大部了。因为林丹汗忽然让开了一部分地盘,东虏已经一只脚进了草原,为防止东虏忽然南下,抢掠皇协军恢复壮大实力。蓟宣附近的皇协军,多半都转移了,只留了一小部分牵制,而这一段的防御,则主要靠边军,靠新军,动员起来的边军出城作战或许差些,但是依靠城墙防守,是没有为问题的,几十万边军有了打仗的勇气和欲望,这股能量,绝对不差,再说,有新军压阵的情况下,也未必不敢一战,他们或许不可能打赢东虏,但只要和东虏对峙一段时日,把东虏拖住,待大明主力到场即可,大明主力配备了车营,行进的速度可不慢。
对这些皇协军来说,和黄台吉打仗不如和蒙古右翼打仗安全,既然明朝叫他们换个地方打仗,他们也乐得如此。
皇协军的大小头领,纷纷见过卢象升。
卢象升也一一的还礼。
“大战在即,本抚知道诸位心中难免有些彷徨,在这里,本抚有几句话,要跟诸位聊一聊”卢象升开始给这些皇协军做战前总动员。
皇协军的大小协领们,都认真的听着,听从明朝领兵作战人物的调遣和分派,他们已经很顺从了。
“这第一,此次大我,规矩依旧旧和以前一样,本抚也就不多说,利萏的分配,也和以前一般,谁出的力大,谁分的东西就多,谁伤的重,到时候补的东西也就愈多,贸易配额,牧场,总之,我陛下仁慈,公平,公正,是不会让各位吃亏,在我大明皇帝手下做事,想诸位也都知道我大明皇帝陛下的信誉,此,也就不多说了”卢象升首先给这些人重申了一下规矩。
不光是皇协军大小头领认真的听着,连那些边军将领也听得仔细。
“…这第二,这次打仗,也不瞒诸位,是一场大战,此战之后,只怕这草原上的利益分配,会有很大的变动,诸位如有心进取,这是一次不错的机会,此次大战,陛下也知道诸位确实会很辛苦,所以,陛下也早早的许下承诺,此次大战,出力大的,可以获得额外的奖励,此事想必诸位也都知道,本抚在这里再重申一下,机会难得,如能获得股份,可以说,日后诸位衣食无忧了,如能得一成股份,每年几千两的进项不成问题,远比你们放牧养牛划算得多,这可是旱涝保收。”卢象升继续说道。
这件事,其实这些皇协军早已知道了,孙承宗去蓟宣,就是顺便做这个事情,安抚新军,也顺带许诺,安抚皇协军。
至于说的内容,则是说的可以分得羊毛衫厂股份的事。沃儿都司那个地方,是羊毛衫,羊绒衫原料的主要产地,打下了这个地方,杨改革向北,向西扩张,每年都会需要大量的保暖用品,而羊绒衫,羊毛衫,是必备的选择,既轻便,又够保暖,是到远东去不可或缺的东西。
这也是杨改革许诺蒙古人的好处之一,这个羊毛衫厂,实际每年的利润并不高,顶多几万两,这是以前的杨改革来说,或许还会看在眼里,可对于如今的杨改革,实在不算什么,杨改革有意以股份将一些打仗积极,相对比较可靠的蒙古皇协军拉拢住,逐渐的同化掉,这算是一个趋势,也不能把皇协军的出路全部封死,得给这些皇协军一个希望。
这些银子对杨改革来说不算什么,不过这些银子对于蒙古人来说,是很多的,草原上的牛羊牲口,很不值钱,如果每年能得几千两白花花的银子,这无疑是很有吸引力的,银子的购买力,在草原上,一直都是很高的,就比如,当初和明朝要林丹汗帮忙时,林丹汗刚开始也不过开口所要每年几千两银子的“好处费”。
卢象升把这个事说出来,皇协军倒没什么,但一旁的边军们将领们,已经有些红眼了,都眼巴巴的看着卢象升起来。
卢象升瞟了一样边军们,没说话,倒是专心的“动员”皇协军。
“当然,此战,关系重大,如皇协军里有谁不出力,或者逃跑的,这就不用说了,皇协军的待遇立刻取消,立刻处以严罚”卢象升又说道。
众皇协军唯唯诺诺的答应道,明朝早已向他们许诺了,打赢了,可以分地盘,分战利品,可以分股份,还可以分贸易配额。总之好处多得是,当然,要不出力,或者逃走的,自然也是处罚严厉,不仅取消皇协军的待遇,还要遭到追杀,如今草原虽大,可能去的地方并不多。
得罪了明朝,那可是件麻烦事,如今明朝的实力越来越强,越来越让人敬畏。
和皇协军“动员”过了,卢象升又准备劾员边军。
其实,边军们早已眼巴巴的看着卢象升了,皇协军能分股票,他们能得什么?
见卢象升转向他们这边。
“大人”一个杜姓总兵眼巴巴的看着卢象升,希望卢象升能对他们说些什么。
“此次大战,还是以前一样的规矩,出多少力,拿多少东西,不愿意出力的,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卢象升道。
“末将愿意,末将愿意,大伙都愿意跟着大人打仗呢”那个杜姓的总兵连忙说道,废话,这场大战,谁不知道明朝的赢面相当大,一旦赢了这场战争,那得分多少东西?东西还不拿到手软?现在退出?脑子没毛病?能来这里的人,那个不是动用了关系,打破了头皮才来的?
就指望着跟在新军后面抢东西了,赶都没人走,还自动退出?
“好,不过话可说在前面,要是打仗的时候耸了,可就别怪本抚不讲情面……”卢象升严厉的说了句。
“末将省得,末将省得,抚台大人放心,末将一定不会让抚台失望的。”那个杜姓总兵立刻保证道。
“抚台大人放心,我等一定尽力杀贼,不会让抚台失望的……”其他地方的边军,也跟着说道。
“好!”卢象升再次大声说道。
动员了皇协军和边军。那么,剩下的,就该他放出最后的杀手锏,给所有的人马打鸡血了。
“此次打仗之前,本抚再说一条大家必须要注意的地方”卢象升说道,说完,充满着威严的看了看四周。
众人都伸长了脖子等卢象升说话。
“……此次大战,我朝已经和蒙古右翼联军里的几个部落商量好了,待大战起时,他们在内为内应,一举扰乱蒙古右翼联军的阵营,到了那时,诸位再进行冲杀,想必可不费吹灰之力,就可拿下蒙古右翼诸部”卢象升在战前,终于把这个消息说了出来了。
这个消息可谓是石破惊天,惊得不少人眼睛发直。特别是皇协军的协领们,边军的将领们,半响没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种大战打到关键时刻,内部有人反水的结果不言而喻,除了输还能怎么办?也就是说,这场大战,不是明朝的赢面较大而已,而是明朝绝对会赢,而且会赢得轻松。
新军将领们开始瞪大了眼睛看着远处那一片看不到边际的蒙古联军,仿佛这不是人,而是一群群牲口,一链锁银子,不少将领都在心里寻思,这次果然没白来,花了不少银子打点,确实值。
皇协军的协领们,则两眼放光,要这样说来,这仗根本就不难嘛,先前还以为多少有一场苦战,可实际,这就是必胜的事啊!他们也一样,
看向远处蒙古右翼联军的阵营,已经不是在看人,而是在看牲口,看牧场。
“嗯哼!
”卢象升见自己把这个消息说出来,不少人瞪直了眼睛,不得不咳嗽一下,提醒他还有话要说。
眼睛都看直了的众人,这才把目光的焦点放在卢象升身上,仿佛要把卢象升烤化了。
“…这几个部落的名称大家记号了,是”卢象升说了几个部落的名字。
这几个部落,有的是较大的部落,比较有名,记下来或许比较简单,但也有的部落是较小的部落,则分辨就吃力了。
皇协军因为本就是蒙古人,所以,虽然有几个不太出名的部落,但只要旁人一提醒,就能明白说的是那个部落,但边军就不行。
“大人,这,这部落名称,末将”那个杜姓的将领连忙跟卢象升反应问题。
“这几个部落,起事的时候,会在手臂上缠上白布,以示区别,诸位如分不清楚,可以靠白布作为分辨暗记,再,杜总兵,不用着急,边军不认识草原上的部落不要紧,本抚这里已经准备得有向导,边军如不能分辨的时候,可询问向导”卢象升又道,这个向导,其实是军情局安排的。
谢大人体恤”杜姓总兵连忙答谢,这实在是安排得太周到了。
“不用谢本抚,如杜总兵能多杀几个敌人,则本抚就欣慰了。”
卢象升道。做完了这一步,卢象升知道,这才可以开始打仗了。在这种必胜的前提下,皇协军和边军的实力才能发挥得出。
“大人说得是”杜姓总兵有些汗颜的说道。
卢象升做战前最后的“动员“蒙古右翼联军也终于有所动作了。
战场上,蒙古右翼那边奔过来几骑,明朝这边也出去几骑,几骑人马在战场〖中〗央说了一阵,明朝的那几骑立刻就打马往回奔。
“报……”
卢象升做了最后的“动员”就在看战场上的变化,见那边过来人,知道蒙古联军那边有话要说,见探马过来,立刻问道:“他们说什么?”
“回大人,蒙古人说,只要大人答应他们立刻退兵,并且重新开放马市,不经过皇协军交易,他们就可退兵,自此相安无事,可免动刀兵,………”那探马如实的回答道。
“退兵?呵呵呵”卢象升笑了一阵,又道:“那里有那么轻松的事?告诉他们,东虏乃是我朝的死敌,和我朝有血仇大恨,他们不知好歹,和东虏结盟,投靠东虏,这就是和我朝为敌,既然和我朝为敌,那我朝自然要把他们当东虏对待的”卢象升大声说道,虽然真正开战的理由不是这个,可这确实是一个不错的理由。多少可以塞住很多人的嘴了,有时候,还真的不得不给战争找一个借口。
“小的得令!”那个探马得了。信,立刻去回复等在战场〖中〗央的那几骑蒙古右翼联军骑兵。
探子跑到中间,和那几个蒙古人说了一气,那个蒙古人打马便回。
又过了一会,又跑了出来,又和明朝探马说了一阵,明朝探马听了,又立刻跑回来。
“报……”那名探马又跑了回来。
“他们如何说?”卢象升问道。
“回大人,蒙古人说,他们也是为了免遭杀身之祸不得已为之,不是真心和东虏结盟的,何况,和东虏结盟的,只是哈喇慎部,和他们没关系……”那探马继续说道。
“好了!不用说了,告诉他们,本抚不是傻子,我大明也不是傻子,那里有那么便宜的是,如今他们不是联军是什么?别告诉本抚,他们这里面没有哈喇慎部的人,也别告诉本抚,他们没结盟一起打过林丹汗,这就够了,多的不用说,你告诉蒙古人,多说无益,还是手底下见真章”卢象升道。
六小的得令!”那探马答应道,然后转身上马,打马就走。
“都如何了?”卢象升本还想多和蒙古人聊几句,即便蒙古人不找他聊,他也要找蒙古人聊,他这最后的“动员”还需要稍稍发酵一下,消息还得稍稍扩散一下。见吴三桂回来,立刻问道。
“回大人,都已准备妥当了”吴三桂回答道。
…”卢象升道。
再看了看战场中间的那几骑,已近在交谈了。
“擂…”卢象升大声道。
战鼓猛然敲响,大地猛然震撼起来。
正在中间交谈的那几名探马,立刻草草的说完,打马就回。
几骑蒙古骑兵,也吓了一跳,立刻拨马向后狂奔。、
“咚咚咚咚”战鼓的声音掩盖了一切,将这块还在沉睡的土地唤醒。
鼓擂了一会。
“博尔济!乌凉哈“卢象升大声喊道。
“末将在。”两个皇协军立刻出来应声答道。
“命你们二人为皇协军左翼先锋,除本部人马,再领乌业特部,阿索雍部共一万骑,直冲敌右军”卢象升大声的下令道。
“末将得令。”那两个皇协军头领,应声答应道,冲头阵,虽然损失有些大,可这也算是头功,即便不是头功,也是个大功劳,到时候分东西会分得很多,两个人倒是没犹豫,听了卢象升的话,这两个人对此战的胜利已经没有人会怀疑了,这个头功,他们不取谁去?
这两个人得了先锋的位子,倒是让周围的皇协军头领们一阵羡慕,这个必胜的仗,到时候得分多少东西啊?
很快,从明朝的军阵里奔出一堆人马,朝着蒙古右翼联军的左阵冲去。
大战立即拉开大幕。没有什么花哨。
蒙古右翼联军见明朝冲阵,也作出了反应,分出一部人马前来阻拦明朝军队的冲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