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歌也知其理,多次不行,也不再勉强,又以公山不拘原本传授的剑招为基础,思考其他变化,练到最后,神疲力乏,才算作罢。此时他心中欢喜无限,原以为自己一生都不可能练得高超武技,不想竟得高人相助,突破年岁对的身体的限制,打通中黄大脉,习得高超剑术。他兴致一起,决定要将这套剑术取个名字。他本饱读诗书又极通画理,不消多时便已想出,口中笑道:“就叫它‘浅墨行意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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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歌回到赵府时,已是日落黄昏。他习练一日剑术,颇为疲惫,正想回房休息,但见赵匡胤迎面走来。叶清歌行礼道:“赵大哥。”赵匡胤面色焦急道:“清歌,你一日没回,我去军中也寻你不见,你这是去了哪里?”叶清歌将一番遭遇讲了,赵匡胤听完唏嘘不已,拍了拍叶清歌的肩膀欣喜道:“清歌你能有次奇遇,得天市帝公山前辈指点武艺,为兄真是为你感到高兴。”
叶清歌奇道:“大哥也知道公山前辈?这天市帝又是什么意思?”赵匡胤轻轻一叹,思绪遥远道:“叶兄弟你非江湖人,没有听说过三垣大帝,也是正常。”
他看了看叶清歌又道“古书记载,苍穹繁星分作三垣二十八宿,二十八宿又由三垣中的紫微垣、太微垣、天市垣分别掌管一方。紫微星属己土,乃南北斗中天之帝王星,为官禄之主,往往指代帝王;我周国皇帝柴荣天纵雄才,盖世英主,所以被江湖人敬称为紫微大帝。
太微垣,内涵九卿三公、执法、郎位、;郎将等星,多主攻伐护卫的权臣;我先父赵弘殷为四朝名将,治兵谋伐,天下少有,被江湖人称为太微帝。
而天市者,主聚众,权衡。天市星明,则市吏逼迫,商人无利。星微小则吏弱,商人多利;公山前辈学究天人,无所不精,早年为商时,富可敌国,又散金于天下百姓,实为商中之圣贤,所以江湖人称其为天市帝。”
叶清歌叹道:“原来如此!公山前辈仁济天下叫人心折。”他心中突然又想到,原来在那本《吴子》兵书空白处批添小字的居然竟是赵大哥的亲生父亲,想到赵弘殷生前四朝为将,征伐天下的情景又是不胜仰慕。
赵匡胤拍了拍前额道:“和你说了这么多,倒是忘了最重要的了。”叶清歌问道:“有什么重要的事?”赵匡胤严然道:“皇上昨日对我说,要在十日后检阅禁卫军,并且到时候要每个营挑选十人出来组成一队,互相比试,考校武技,你的骠骑营也在其中。”
叶清歌闻言笑道:“知道了,大哥我一定力争夺魁。”赵匡胤点头笑道:“嗯,你既已知晓,就早作准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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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歌别过赵匡胤回到房中,心理有些亢奋,他心道:“我这半年,苦读兵书,又机缘巧合得到赵弘殷和公山不拘两大高人的指点,此次皇帝检阅禁军正是我一展拳脚的时机。”他这样乐呵呵的想着,思维跳跃急快,又想到比赛夺魁,皇帝看重,官位晋升,百姓爱戴,光宗耀祖,直至拜将封侯。一一想来,心中甜美,不知不觉,渐渐睡去。
第二日,叶清歌精神抖擞,起得甚早,兴致冲冲来到骠骑营校场。这时天色微白,不过五更十分,场中除了几个在箭塔上打盹的守夜兵士,便没有其他。叶清歌叫醒箭塔上的几人,又命其中一人,拉响号角,令全军整装集合。半柱香功夫,骑兵营一众才睡眼稀松的赶到校场中。
集合已闭,卫西武大为烦躁的冲叶清歌问道:“指挥使,天还没亮,你这么早把我等叫醒,是要作甚啊?”叶清歌也觉自己性质太过高涨,把众人早早叫起有些过意不去,他歉然一笑道:“你们可知,圣上十日后要检阅禁军,且要求每个营都选出一十人队伍,互相进行比试?”
众兵士齐呼:“知道”
“今天本指挥使叫大伙儿来,就是为了与你们计议此事。”叶清歌尽量昂首挺腰,显出几分威武架势向众人道。
谁知又听卫西武不耐烦的叹气道:“我当是什么事儿,这消息昨日我等就从赵大人那里得知,而且我们已经商量好对策了。”叶清歌一怔道:“是何对策,说来听听。”
卫西武大模大样道:“姜副指挥使,本骑射了得,无奈年事已高,又忙于在禁卫府帮助赵大人处理军文,所以此次十人中便没有选他......就由我、李正旺、张顺、王德、顾原五个百人队头和赵德柱、钱虎、孙胜、邓航、黄杰,五位副队头;组成十人小队,参加十日后的比试。
叶清歌闻言一愣,暗忖:“一日未来,他们竟私自将十人小队的人都选定好了,而且其中还没有自己,这怎么能行......”他慌问道:“我生为都指挥使,尔等怎会将我排除在这十人之外。”
众人闻言都面带讥笑,均想这考校比试比的是武艺,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居然还想参加比斗,这岂不是自取其辱吗?又见卫西武傲慢答道:“指挥使大人啊,你虽乃皇上钦点,赵大人也说你智比诸葛,但这次比的多是武艺,你如果在一旁指挥督战,我等毫无意见,但你坚持要亲自上场,我看还是不要勉为其难了吧?”他把“皇上钦点”四个字说得格外大声,言下之意是说叶清歌是仰仗皇恩,没有真才实学。
叶清歌被一顿讥讽心下反而平静下来,他暗道:“若想获得参加这次比试的机会,非得显示实力,让众人心悦诚服不可。”仰天长笑道:“什么叫勉为其难?你且说说”
卫西武摇头道:“叶校尉非要老卫把话说穿吗?”
叶清歌轻笑道:“但说无妨。”
卫西武不屑的看着叶清歌道:“叶校尉,不会武功,手无缚鸡之力,弱强行上场比试,岂非以卵击石?拖我等后腿?”
李正旺觉得卫西武言语过激,忙和言道:“卫队头,所谓下将攻阵,中将攻城,上将攻心。叶指挥使虽无武艺,但定是深蕴兵道,又怎是我们一介武夫可比。”
卫西武冷笑道:“老李不用打圆场,大家心里都清楚,我们骑兵作战讲究冲杀陷阵,勇往无前;那指挥调度都是中军大营的事,他纵是韩信转世,到了万军丛中,还不是照样被人活活砍死。”他说到气处,口不择言,然一众兵士却均感有理。李正旺性子温和,见卫西武气势凌人,也不意再劝。
叶清歌站在高台,看着以卫西武为首的一众军士投来的鄙夷目光,心中反而不急不躁。只见他走到旁边兵器架上抽出一把青铜长剑,挽了一道剑花,向卫西武问道:“你再说一遍,参与比试者是哪十人?”
卫西武见叶清歌之前的那道剑花耍得极为好看,暗道:“他这是要和其中一人比试拳脚吗?哼,花拳绣腿,也敢自取其辱。”朗声又将十人的名字报了一遍。
叶清歌听罢笑道:“很好,你们十人一起上台,与我比试比试。”李正旺意外道:“叶指挥使,你这是何苦,如果叶大人执意要参加十日后的比斗,李某将我那一份名额让给大人就是。”
叶清歌闻言笑之以鼻道:“我叶清歌何须人让,你们且一起上来,与我一较高下。”
众人被叶清歌激起心中傲气,纷纷走上台前。卫西武冷笑道:“我们十人中个个,武艺了得,你要选谁比试?”
叶清歌轻笑道:“你们一块儿上便是。”
众人闻言暗怒:“这一介文弱,竟敢如此狂妄。”副队头邓航率先走上一步道:“十人中,数我武功最弱,相叶大人讨教了。”
言罢抓起手中长枪,舞得霍霍生风,朝叶清歌刺去。邓航的抢虽然舞得极快,然叶清歌此时中黄大脉已开,全身感官之敏锐已达一流高手的境地,在他瞧来邓航的枪就像小儿舞棒一般。就当枪将将要刺到叶清歌胸前锁甲之时,叶清歌轻巧侧身让过,左手两指在枪杆上一弹,一股气劲从枪身直达握枪双手,邓航如遭电击,长枪脱手,摔在地上。
众人瞧见无不惊异。卫西武皱眉道:“邓航,你昨夜又上哪个娘们家去的?如此脚软?”台下众人闻言,一阵哄笑。邓航面颊火红,连呼没有。
黄杰与邓航在军中最为要好,见兄弟下不来台,急忙上前一步说声:“讨教叶校尉了。”说完操起背后铁枪,凌空跳起一丈来高,直刺叶清歌面门。谁料叶清歌不闪不避,将手中青铜长剑,平平刺出,不偏不倚,正好与黄杰手中枪尖对上。黄杰此时身在空中,一刺不中,无从借力,无奈向后翻滚落下,正欲再刺,突然发现,铁枪枪头不知何时竟然折断,此时哐当落地,清脆可闻。
众人一阵大惑不解,心道:“莫非枪头是被叶清歌长剑的巨力所击断?但若真是如此,黄杰人在空中,应该早被击飞出去,又怎会毫无感觉?”没有人知道叶清歌此刻真气早已达收放自如的地步,即可折断枪头,有可令黄杰毫发无损。
卫西武猜测是黄杰手中铁枪早已损坏,才会这样。他暗道:“今天叶清歌真是走了狗屎运,如若真让他滥竽充数混到十人队伍之中,那比试之时只会拖累众人。”他决定亲自出手教训一番这不知天高地厚文弱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