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3 变态癖好
苍天有眼,我若有一天死了,必然是被连夜给气死的!
我都哭成这样了,我都快要被气死了,他不仅不心疼,反倒还眼看着越来越高兴,反倒还手脚不干不净地在我身上乱摸、乱蹭,他,他……他果然是变心了!
力量的悬殊,令我越发觉得力不从心,我哭得太多,也吼得太大声,此时此刻,连夜将我的衣襟给解了开,眼看着手掌要覆上我的胸了,我彻底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生无可恋地闭上了眼睛。悌
随便他吧。悌
他不爱我了,不疼我了,连我哭成这样他都无动于衷了,我还能做什么?
我已然抱定了必死的决心,于是,不再喊了,也不再哭了,身子顿时僵硬得像是一个死人,紧闭着眼,由着他胡作非为。
他却不去摸了。
反倒动作一顿,下一霎,他戳了戳我的脸,疑问,“你怎么了?”谀
我道,“要做快做。”
“做完后呢?”
“我去跳河。”
他顿时就不依了。
“风雅,”抬手去掰我的眼睛,他非逼得我睁开眼看他。
我眼神冷漠地睁开了眼,看着他。
他却又觉得我的眼神可怕,光裸着的上身很是明显地抖了一下,他道,“真生气了?”
我一眨也不眨地紧盯着他,喉咙干涩,内心悲凉,不肯再说话。谀
这下换他话多起来了。
他抬手捧住我的脸颊,眼神有些掩饰不住的紧张,盯紧了我渐渐有涣散趋势的瞳孔,他蹙起了眉尖,“你,你……你先前不也欺负过我么?”
我不说话。
他的眉尖顿时蹙得更加紧了,“我,我同你闹着玩呢。”
我闭起眼了。
他顿时就慌乱起来了,也不笑了,也不摸了,也不得意洋洋地说那些幸灾乐祸的话了,他一手抓紧了我的手腕,一手去摸我的脸颊,嘴里张皇失措地说着,“我,我不是也生着气呢么?谁让你那天选顾朗,却不肯选我?”
我不肯理他。
他立刻就绷不住了,“风雅,好风雅!你别气了,你说说话,你再骂我几句也行啊!”
我终于撩开了眼皮,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眼神一松,喊我,“风雅。”
我动了动嘴巴,冷冰冰地说,“你做不做?”
他愣了一下。
我立刻起身,揽好自己的衣裳,作势就要走开。
他一把就拽住了我的胳膊。
我扭过脸来冷冰冰地看着他,“别用你碰过别人的手碰我!”
他顿了一下。
我甩开他,往前走,一路走得有气无力的。
走到门口,门被从外锁着,我又是恨得一阵咬牙,转过身,朝另一个角落走了过去,挨着一个巨大的柜子坐下。
这个过程当中,连夜一直光着上身在冰凉的地上坐着,他没动,也没说话,一眨不眨地望着我。
我不肯看他,紧紧地挨着柜子坐着,我几乎是下意识一般地将自己的身子缩了起来,缩成一个受了伤需要舔伤口的小兽的样子,绝望的,瑟瑟的,缩着。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突然之间由怒不可遏,变成了一言不发,但我知道……
我很难过。
双腿屈起,我将脸埋在膝盖中间,想哭,却没有泪了,于是就只是那么缩着。
月华如水,透过窗棂无声照射了进来,竹屋里面,连夜的脸色被光影切割得朦胧绰约,他一直一直地看着我。
不知道两个人就那么各自独坐了有多久,终于,连夜起了身,走近了我,在我的身边蹲下。
他没有碰我,也没有再笑了,而是轻轻的,宛若呓语一般地问,“风雅,你可知,我究竟在气些什么?”
我抱着膝盖,没有说话。
他自顾自地就说下去了,“你不信我。”
我的身子几难察觉地颤了一下。
耳边一阵窸窣声响,是他在我的身边坐下,他与我隔着一臂的距离,轻声的,苦笑一般地说,“顾朗受伤,我有苦衷,你不肯信;连宝出现,叫我爹爹,你就信了。风雅,在你的心里,是不是所有的人,只除了我,都是可以不假思索就相信的?”
我禁不住身子微颤,抬起了头,看着他。
他笑得自嘲,而又苦涩,那双素来澄澈如水的凤眸一眨不眨地凝望着我,他一字一顿,“我曾说过,会对你好,只对你好,一生一世不抛你弃你,不骗你不欺负你不辜负你,我说过的话,你记得哪些?”
我呆了一下。
他笑,“你全忘了。”
我没忘!眼看他一脸的灰败之色,我竟然莫名心口一痛,想也没想地便脱口而出,“你说你非我不娶的!”
“还有呢?”他的眼睛微微亮了一些。
我咬了咬牙,“你说你绝对不会骗我!”
他道,“对。”
“可你分明就骗了我!”
“骗你什么?”
我挺直了身,“你十五岁那年就生下了连宝,却根本就没告诉过我!”
他眉尖一蹙,“谁告诉你连宝是我生的?”
我愣了一下,下一秒就又怒了,“你明明承认过自己是他爹爹!”
“我是承认了。”他点了点头,却是一脸的认真之色,“可我只是说我是他爹,并未说他
就是我生的。”
这样彪悍的逻辑顿时就把我绕晕了,我懵了好一阵子,终于回神,咬牙切齿地揪着手指,愤愤地瞪着说,“不是你生的又能是谁生的?”
“自然是他爹爹。”
“那还不就是你了!”
“我是说,”连夜用力地咬紧了牙关,一字一顿地说,“是、他、亲、爹。”
我懵住了。
并肩而坐,连夜微微仰脸看着窗外的那一爿夜空,低低地说,“没发现连宝和我长得有些相像么?但他不是我的儿子,是我外甥。”
“那个被你视作最大情敌的女人,是我姐姐。”
这个消息像是一道霹雳,直接就在我脑门上炸裂开了,我难以置信,转头愣愣望着他说,“她,她是公主?可……我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她?”
难怪她会对我自称本宫!
连夜垂眼低笑,笑容却有些嘲讽,他道,“你没见过实属自然,就连我,这一次,也不过是第三次见她。”
我震惊得说不出话。
连夜抬眼看我一下,却是将话题一转,问道,“还记得史书里提起的青远之盟吗?”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个,但好歹曾做过史官,对历史的敏感度还是有的,我当即便脱口而出,“记得。”
“说来听听。”
我咳了一声,清了清喉咙,不由地将身子坐直了些,脸色虔诚地将自己从史书上看到的东西娓娓道来。
“先帝朝时,连国曾经和舜国打过一仗,那一仗,连国大败,被舜国大军直直攻到了青远城下。”
“彼时舜国国力极强,又素有残忍暴戾的恶名,为免青远城的百姓惨遭屠城,先帝下令,与舜国议和。”
“议和的结果就是:连国赔偿舜国五十万两黄金,割青远城及其以西国境拱手相让,两国约定为兄弟之邦,连国为弟,舜国为兄。”
说到这里,我偷眼看了连夜一下,不由地将声音放轻了些,“这个充满屈辱意味的条约……史称,青远之盟。”
连夜似笑非笑地“嗯”了一声,他抬眼看我,笑容谐谑,“史书上,只写了这些?”
这些?我皱眉不解,“难道……还有别的?”
“有的。”连夜凤眼微微一眯,内里有精光一闪而过,他的上衣松松垮垮在身上罩着,胸口肌肤若隐若现,说不出的媚人性感,随手挑了腰间挂着的玉佩,把玩着,他嗓音淡淡地说,“舜国皇帝递来合约,特意加了一条。”
我莫名便有一种很是不好的预感,“他说什么?”
连夜耸了耸肩,“能是什么?他性向诡异,专好男子,递了合约居然是让我父皇从皇子里面挑出最好看的那个,给他送去。”
我顿时就“靠”了一声,这哪是诡异,这分明是变态好吗!
我气得想要骂娘,转念一想,立刻有些紧张地揪住了他,“那年你几岁了?你多大了?那个变态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我的紧张兮兮,令连夜的眼神终于和缓了些,他勾了勾唇角,安抚我道,“你莫紧张,那一年,还没有我。”
我顿时就松了口气,刚觉庆幸,就听他紧接着说,“父皇前有九女,后来才得二子,这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的,舜国皇帝的要求,分明是在羞辱连国。”
那个连太监都不肯放过的变态!我咬牙道,“后来呢?”
“没有皇子,舜国退让一步,求娶连国的公主。姐姐作为公主里面最好看的,嫁过去了。”
我虎躯一震后再次一震。
“所以……舜国那个老不死的变态,是……连宝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