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 争!(3)
在陈乐的目光监视之下,我咬紧牙,低下头,在“连夜”嘴巴上亲了一下。
他甚满意,朝我投以“孺子可教”的眼神,转身走了。
临走时不忘抛给我一句,“夫人,记得抱着门主睡哦!”
抱抱抱,抱你妹啊!悌
托陈乐的福,装嗲卖萌的“连夜”布偶偎在我的身边,我一晚上都过得牙痒痒的。悌
第二日,一早醒来,竟然没见到卿安。我禁不住愣了一下。
陈乐衣装整齐,一袭黑色,倚着我门前的廊柱笑,“哟,门主的招式我都还没用完呢,别是……跑路了吧?”谀
他的语气完全是幸灾乐祸的。
连夜的帮凶!我忿忿瞪了他一眼。
正说话间,莫问从自己的竹屋里面走出来,想来是看出了我满眼的询问,他甚无奈,摊一摊手,无语地说,“嘿,还真不是我没替你拦着——昨晚卿相爷被折腾得惨了,恼了,说什么都要回萦城去……”
“他回萦城干吗?”我皱起眉。
“能是干吗?”莫问意味深长地看了陈乐一眼,以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挑唆表情,一字一顿地说,“调兵吧。”
我恍然大悟,不免也看向陈乐,并且以一副“你小子死定了”的眼神凝视着他。
可陈乐很淡定,他看了看莫问,又看了看我,耸了耸肩,镇定地说,“调兵就有用了吗?哼,门主与我同在呢!”谀
门主?
就凭远在连国脱身不得的连夜远程指挥吗?我禁不住冷笑了一下,“你就继续嘴硬吧!”
可事实证明,陈乐的自信不是没有理由的——那天上午,他从自己暂住的房间里扛出来一个很大的包袱,给我看,与此同时,嘴巴里不忘很骄傲地介绍着,“呶,这些都是我门主研制的呢!”
他叫连夜“我门主”……
这称呼……
太他妈嗲了!
我忍住了浑身的鸡皮疙瘩,却忍不住好奇探头看了一眼,唔,有弹弓,有毒药,有**散……简直是乱七八糟。
陈乐问我,“观感如何?”他笑眯眯地启发我说,“有没有觉得门主很英明很能干很伟大?”
我拧眉说,“不务正业。”
陈乐顿时受到打击,浓眉拧起,瞪着我说,“夫人,您是对我……门主有偏见啊!”
我对谁有偏见我自己心里清楚,抬手捋了捋鬓边散落下来的头发,我有些无语地问陈乐,“连夜究竟为什么派你来这儿?”
陈乐一愣,继而理直气壮地回答我说,“监视卿安啊。”
我的嘴角忍不住抽了一下。
“哦——”陈乐似乎是想了一想,补充说,“除了监视他,还有萧祐,顾朗,等等等等。”他一边说,一边顺手拽了一根野草叼在嘴里,神色苦恼极了,“门主说了,对夫人有狼子野心的崽子们,不计其数,不可不防,不用客气,不——”
我打断了他的陈述,懊恼地说,“可你也不必那么对卿安啊!”
陈乐皱眉看我,“为什么?”
我说,“他会报复你的。”
陈乐笑,“门主在,我不怕。”
连夜在?我心中莫名一颤,忙四下察看。
收回视线才看到,陈乐眼神古怪,正坏笑着,抬手指着我怀里的布偶“连夜”,那货在笑,凤眼又黑又亮的。
我真的是要崩溃了,欲哭无泪地看着他说,“你不会是真以为这布偶能保护你吧?陈乐,你是连夜的人,我不想你受伤,卿安这口气无论如何都不会咽下去的,你不如趁现在,赶紧溜之大——”
“吉”字尚未出口,陈乐忽然敛起了笑,冷冷地说,“我才不会逃呢!”
我愣了一下,那一霎,竟然从他那张五官平凡至极的脸上,看到了一抹阴鸷之色。
那副神色……竟然像极了被人惹恼时的连夜?
“你……”我忍不住有些恍惚地看着他。
他却是眼神一动,好似察觉到自己失态了似的,连忙恢复了那副平平凡凡的样子,垂下眼,本本分分地说,“夫人的好意,属下心领了,只是……门主乃一国之君,不便久离朝堂,属下一届草民,代他行事,理当有始有终才是。”
我心中起了疑,不免仔细去听,这一听,竟然发现……
他的声音果然有些奇怪!
就像是刻意拿捏似的!
“你——”
我皱眉向前,抬手欲揪他的脸,想看看可有什么人皮面具之类的东西。
就见陈乐眼神慌乱地往后直退,他诧异道,“夫人作甚?”
这一着急,声音更加像了,我也愈发笃定自己的猜测,忍不住皱眉说,“你别跑!”
他又不傻,丢开包袱撒腿就跑,还边跑边说,“夫人矜持,矜持!您思念门主情有可原,可,可也不该看谁都是门主啊!”
瞧,我说什么来着?不打自招了吧!
眼瞅着莫问两手端了一筐子草药正往这方向来,我忙喊他,“神医,神医,快,拦住他!”
莫问猝不及防,云里雾里,哪里知道我在说些什么?当即就愣住了。
可即便只是他站在那里,也挡到陈乐的路了。
陈乐果然皱眉瞪他,斥责,“起开!”
这一声儿彻底没了伪饰,现出本音了。
桥这头的我又气又惊又无奈,忍
不住叉腰瞪着他说,“姓连的,你,你果真是乔装打扮又回来了?!”
正厅里,一副三堂会审的架势,我冷着脸,面无表情地看着下首坐着的天玑门属下“陈乐”。
黑衣服,国字脸,平凡无奇的长相……
丢人群里根本就不会被注意到的主儿,却有着一把清润至极的好嗓音?
讲起话来又那么贱……
我,我早该想到他根本就是连夜扮的!
“哼!”莫问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陈乐”,小小声说,“才刚走一天就又回来?哦哦哦!难怪会易容啊,嫌丢脸是吧……”
“陈乐”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猫似的,面皮一红,立刻抬眼瞪他,“你说什么!”
莫问诺诺,“没,没啥……”
我目光如炬地瞪着那个欺负老头儿的主儿,攥紧袖子,笑着咬牙,“怎么,说错你了?你不就是刚走又回来了?”
“陈乐”有些臊地看了我一眼,低头,脚尖划地,装茫然,“夫人您说什么?属下听不懂啊。”
我一捶桌,“说人话!”
他就像是被人按到了机关的玩偶,立刻就跳起来了,一桌子朝我拍了回来,气愤地说,“靠!我不来你就跟他抱一起了!”
承认了?
我似笑非笑,讥诮看着他说,“夫人?属下?陈乐?连夜,我以往可不知道,你竟有这么好的演技呢!”
既然彼此已心知肚明对方的身份,他倒也不再掩饰,只是抬手摸了摸鼻子,妆容涂得很浓因而看不出凤眼形状的眸子里划过一丝讪讪,有些窘迫地说,“我,我……我想来就来,要你管吗?”
“说好了暂时要分开的。”
我嗓音淡淡,面容亦淡淡地提醒他。
他脸一红,又一转,指着莫问脱口就说,“我,我来看我师弟,不行吗?”
莫问浑身登时一个哆嗦,一副受用不起的表情,我忍不住嘲笑出声了。
连夜顿时就更加窘了。
饶是顶着别人的脸,我依旧看得出他那满面臊红之色,他垂下眼,不自在,又抬起来,看到我,更不自在了。
憋了半晌,直憋得脸都要通红了,终于憋出一句,“爷,爷就是来了,怎,怎么着吧?!”
没人能把他怎么着的。
见他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势,想必是觉得即便他承认了,我也不能奈他何吧?
我确实不能,因而只是站起身来,冷冷地说,“不怎么着,只不过……你这种人什么的,最讨厌了。”
他脸色一变,忙追问,“我怎么了?”
还有脸问?
我拂袖而起,逼视着他,一脸的鄙夷之色,“是谁答应我,要好生学习怎么做父亲的?呵,你倒好,不仅不学成熟,反倒玩起恶作剧的游戏了!”
他先是讪讪,再是霍然抬眼,瞪我,满面气恼之色,“你就是心疼卿安!你,你怎么老是说我,都不说他!”
“说他什么?”
我气得几乎要笑了,朝前迈近一步,抬手抚上他的脸颊,摸到边沿儿,一把将那张人皮面具扯了下来,我好气而又无语地说,“说他被你戏耍得多么惨吗?”
连夜原本那张妖媚漂亮的脸孔露了出来,他竖着眉,瞪着我,气冲冲地控诉着,“谁让他乱碰你的!”
“所以你把他推进湖里?”我越想越是生气,抬起手指着他,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不觉得自己很幼稚吗?”
他哼,却有些哑口无言,视线下移瞥到我怀里的布偶,顿时一脸轻蔑,“你才幼稚!抱着个玩偶又亲又摸的!”
他妈的那是谁让我摸的?!
“我让你摸你就摸,我让你赶走卿安,你怎么就不听啊。”
“你……你胡搅蛮缠!”
“是你双重标准!”
“你……你欺负我!”
“我是不想你被卿狐狸骗了!”
“要骗就骗,关你事吗?”
“怎么不关!你是我老婆!”
……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火药味十足十足的了,莫问大约是生怕自己的房子会被我们的怒火给点燃了,忍不住上前劝说,“有话好说——”
两个人齐齐转头,异口同声,“要你管啊!!!”
午饭我吃得很少,被连夜气得;他也吃得不多,席间一直在气呼呼地瞪我。
桌子底下,莫问偷偷递给我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何必跟师兄怄气?他也是对你放心不下。”
我看了一眼,忍不住就笑了——这老头儿自打赚钱事件之后,确实对我刮目相看了,否则以前巴不得我和连夜闹得不可开交才好,怎么会劝我们?
我接过纸条,顺手接过他手里便携的改造笔,草草写了一句,“我是恼他总像个小孩儿。”
莫问回得很快,字却极多,“像小孩儿不好吗?我也像小孩儿啊!童真,童趣,幽默,好玩……隔壁村的王大娘就一直夸我有魅力呢!!!!!”
我发誓,我真的没有任何夸张修饰的成分,他真的在句尾加了五个感叹号……
我嘴角一抽,没话可说,丢了纸笔,乖乖地开始扒饭了。
坐在对面的连夜瞪我一眼,视线在我和莫问之间逡巡了片刻,有些狐疑和困惑。
我没理他。吃罢饭我就回竹屋去补觉了。
刚刚睡下,粘人的货就跟了上来,扒着我的窗户口说,“你先起来,咱们说说清楚。”
我闭着眼抗议,“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松开窗户,一脚踹开了门,走进来了。走到我的床边,居高临下站着,瞪着我说,“你真想给卿安机会?”
我眼睫微颤,没有说话。
他顿时恼了。一屁股坐了下来,伸手捏我脸,满脸抱怨,嘴里嘟囔,“你疯了是不是啊?”
他才疯了。我睁开眼,瞪着他,没好气地说,“你凭什么觉得,我死而复生一次,还是拜你所赐,醒过来还会再爱你?”
他理直气壮,“凭我是连夜。”
我呸。
他俯下/身来无赖地亲我,嘴里说着,“卿安有什么好的,除了阴险卑鄙,他哪一点比得过我?”
“别谦虚。”我嗤笑一声,“你在这方面也不差。”
他在我的腰间拧了一下,想了想,眉尖更加紧锁,再次嗲了吧唧的开口缠问我说,“你真的被卿安感动了?”
我没说话。
他锁着眉尖立刻就说,“我比过他,我哪一方面都比过他,你别给他机会了,成吗?”
我皱起眉,“你要比什么?”
“不管什么。”他斩钉截铁地看着我说,“你不是说他一定会来报复我吗?我等着他。”
“不管他使出什么招数,玩什么把戏,我赢过他。”
“只要我赢了,从今往后,感动也好,感情也罢,你都不许再给他了,成吗?”
我想了想,要说话,可还没等我说出口呢,他又是一个吻压了下来,霸道地说,“就这么定了!”
我想了想,有必要吗?
有吧……不争执个清楚,他们会永远把对方当情敌的……
又想了想,公平吗?
好像……也算不上是不公平吧……?摆到面上来,公平竞争,总好过背地里互相插对方刀子吧?
唉……人生啊……真他妈的像场戏啊!!!
——好想好想仰头问苍天:老天爷啊,君凰也好,风雅也罢,我前那么多年苦逼兮兮的单恋未果,换来的,就是日后这纷至沓来的朵朵桃花?
由此看来——以前的没人要,未必就要比我如今进退维谷的状况,差多少吧?
卿安很快就回来了。
如莫问所说,他果然带回了不少精兵,将药王谷团团给围了起来。他解释说:不能让陈乐那个贱人跑了!
他不知道,陈乐那个贱人早就不在了,如今在的,是连夜……
连夜对接下来的比试表示很有信心,莫问受委托前去知会卿安比试这事时,连夜狼爪一伸,抱住我说,“你放心啊,风雅,我一定会赢的!”
我不知道自己是该放心还是该不放心,因而我皱着眉,没有说话。
连夜觑着时机,飞快地在我嘴巴上亲了一下,我抬起眼,恰好看到卿安,他刚好走了过来,看到了。
我嘴角一抽,心道完了。
果不其然,一瞬之间,卿安的脸色立刻变难看了。黑云压城城欲摧似的……
连夜见我晃神,笑了一下,仍抱着我,挑眉问他,“比试的事,听明白了?”
卿安冷眼看他,冷冷地说,“连皇真真是好雅兴啊!太后病重,你却有心在这里与人比试、亲热?”
言下之意就是说连夜不孝了。
连夜面色不变,随手把玩着我的发梢,一脸理直气壮地说,“乱说什么?朕方才从连国赶来,离开时,母后已大好了。”
唔,难怪他昨夜会扮成陈乐来,是为了堵卿安乃至是天下人的嘴吗?
想起昨夜,卿安脸色不豫,立刻就说,“哦?依连皇话意,昨晚那陷害我的贱人,果然是你派来的?”
连夜大惊失色,“贱人?什么?我连国根本无此种类啊!”
卿安眯眼咬牙,“你装什么,那贱人分明就是你扮的!”
连夜转惊为笑,索性承认,“是又如何?你打我啊!”
卿安箭步上前,连夜不退不避,眼看就要互掐,我忍无可忍地瞪着他们两个说,“靠!能不能文明一点?!”
(然澈:你文明吗?)
两双爪子一顿,在掌风劈向对方之前,停住了。
各瞪他们一眼,我一脸不豫地转头看向莫问,愤然问他,“比试是怎么安排的?”
莫问答曰,“采取无记名投票制。”
我顿时愣了,“投什么票?”
四顾茫茫,“有裁判吗?”
裁判什么的,当然有的。
从哪儿来的?
哈,别忘了,有句俗话叫做,“有钱能使鬼推磨”。
换言之就是说,只要你肯给钱,无论是多么无聊、多么扯淡、多么事不关己的事,都会有人积极踊跃地参与的。
——很显然齐水镇的镇民就是这么一类货。
来到人潮涌动的比试擂台前面,莫问满面红光地指着底下人头攒动的镇民对我解释说,“丫头你是不知道啊,镇民们一听说有好戏看,有帅哥摸,还有银子可拿,老激动了啊!”
我嘴角一抽,喃喃,“有帅哥摸?”
莫问点头一如捣蒜,笑得如沐春风,解释得万分猥琐,“你不知道?有个环节是比拼双方的质感。所谓质感,质感,自然是要人/民/群/众亲手摸了,才有发言权吧?”
我特么的真是想一头撞死啊!脸色发白,嘴角抽/搐,我僵硬说,“莫老头儿,你,你确定自己知道质感是什么意思吗?”
莫老头儿才不理我,他欣喜一如新开业妓院的老鸨(然澈:这是什么破比喻啊……),扫视众人,作指点江山状,兴奋不已地对我说,“看,看到那边拉起的横幅了吗?那是师兄的粉丝自发扯起的!”
我顺着他的手看了过去,额,好一副横幅啊!只见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夜夜夜夜,夜夜夜夜,夜夜夜夜夜夜夜!”
我只看一眼,双目僵直,差一点就口吐鲜血血溅五步——我靠,这世上还有再烂一点儿的横幅吗?!
莫问指着另一边说,“呶,那里是卿相爷的亲友团哦!”
我抱着“怎么也不会比连夜那边还差”的心理准备看了过去,瞬间就如同被雷劈了——只见人群中赫然有一面巨大的鼓,鼓上端端站着一群妙龄少女,少女们尖着嗓子,红着脸,奔放无比地一边跳一边喊啊。
“帅哥第一!比试第二!如果失败!娶我们啊!!!”
一边跳,一边喊,还一边朝着脸色不善的连夜与卿安各种送媚眼及秋波……
我眼睁睁地看着连夜和卿安两张俊脸越来越黑,越来越黑了。
我也没比他们好到哪儿去,抬手扶住了台柱子,差一点儿没栽下去了。
莫问那老家伙拿着我骗来的钱如此挥霍给觊觎我家桃花的女人们,居然还有脸问我,“怎么样丫头?声势够浩大吧?”
是够浩大,我,连夜,外加卿安,丢人丢到全宇宙去了……
我扶墙欲哭无泪地说,“这些事全是你策划的?”
莫问欣喜,作邀功状,“是啊是啊!不是跟你说过王大娘夸我有童趣吗?她夸我,我欢喜她,我说过的,要给她办一场好戏看的……”
我嘴角禁不住狠狠一抽,算是听明白了:合着我们两国之君,一国皇夫,就是给你们齐水镇王大娘看好戏用的?
我骂了句“靠”,转头扯住连夜的手就要走,忽地想到卿安,又拐回来,一手扯了一个,就要下台。
却听身后莫问气急败坏地说,“别走啊我说,比赛要开始了!”
我,连夜,外加卿安,齐齐转头,怒视莫问,异口同声地说,“你自己比吧!”
莫问呆了。
我们三个手拉手往台下走,我说,“真他妈丢不起这个脸啊!”
那两只居然前所未有一致地点头附和,“对,对啊!”
这俩货从来没这么顺从过我吧?我顿时生出一种感慨无比外加热泪盈眶的心情啊!
但毕竟还有一句俗话叫做“姜还是老的辣”——我们堪堪走了两步,台下众人许是看到陡生变故,***乱忽地停止,一片鸦雀无声的。
这片鸦雀无声里面,活动的主办方兼策划者莫问,用一种慢悠悠而又不无挑拨的语气说,“呀,夜公子和安公子两个,不是怯场子,没胆量在众人面前比吧?”
我发誓,听到莫问这句话时,我攥着的那两只手,同时僵了。
我喉咙发干,身子绷直,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好的预感,下一秒,果不其然,站在我身子两侧的人齐齐冷笑一声,道,“我不敢?”
话音一齐落定,一齐转身,朝台子中央走去了。
我喀拉拉石化在原地,半晌后,只听台下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尖叫声,转过身,就看到,连夜与卿安各自摆出了一个自认为最帅的姿势……
台下众人瞬间疯了。
而莫问,理当千刀万剐的莫问,他朝着我,微微一笑,挑着那双稀疏的眉毛说,“姑娘还要走吗?”
那一刻,我有如被七七四十九道惊雷齐齐劈中脑门,心中只划过了一句话——以莫问这副叫“夜公子”“安公子”及“姑娘”的腔调,他其实真应该去做鸨母,而不是神医吧……?
但无论如何,一句话——在众人爆棚都难以形容的热情之下,由金牌鸨母莫问亲手策划的“夜公子与安公子争夺花魁凰雅”的活动,开始了。
【七千字,三千是一更,另四千为感谢昨天仙岛雪灵狐宝贝大荷包的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