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文明的方法,就是昭告天下,而当然,这“告”,也文明的找人代劳去……
于是很快,京都大街小巷都知道了七皇子凤子曦身患天花的事情,而纵是这里的这个时候,人们也熟知天花是烈性传染病,恐慌顿时一发不可收拾,大臣纷纷联名上书请求将七皇子凤子曦送去隔离。
皇帝也担心天花一发染了整个皇宫,顺势恩准了,可皇后却为此吵闹了起来……
当初她派了人让梁国舅强行也要将太子带回京都,以免再惹怒龙颜被废,却哪知梁国舅竟然途中被伏击受伤,被迫潜回京都养伤,而这事又错在她找了娘家大哥去做,反而就算心中有数是谁搞的鬼,也不好在皇帝面前说什么,免得招来帝王猜忌,却哪知,太子就此被小人教唆当真又惹出事来,触怒龙颜被当即废!
再不争气也是自己的肉长的,皇后自然不甘,揪出教唆太子的小人准备请皇帝为太子讨回公道,不想,那小人竟然打死不认更以死明志,太子也为此萎靡不振日日借酒消愁,更加惹得皇帝大怒,言词难免难听,皇后忍不住跟他吵起来,待冷静下来为时已晚,只能强打精神把指望全寄托在小儿子凤子曦身上,可……
得天花者本就九死一生,一旦送出宫,少了层层保护,有人要下手易如反掌,药里动动手脚就可以说是得死于天花!
“一定是皇贵妃那个贱人,一定是她,太子就是被她害的,绝对是,皇上,您一定要为臣妾讨回公道,您……”相由心生,此时此刻皇后一心想着仇人心愤难平,不免面色铁青狰狞,白白毁了一脸精致的妆容。
皇帝看着,直觉厌恶,不禁一把挥开她:“凡事要有凭有据,你无凭无据瞎闹什么?曦儿已经送出宫去隔离了,你与其在这里搬弄是非,还不如去佛前为曦儿祈福!”
“对,曦儿,曦儿曦儿……”皇后喃喃着便猛然醒神一般,再度一把抓住皇帝的手:“皇上,您一定要救曦儿,曦儿可是您的皇子啊,御医院那群饭桶实在太无用,他们已经治死一个大皇子了,臣妾不敢将他们交给御医院,求武王妃吧,对,求武王妃,武王妃她医术超群又善解人意,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不行,就下旨,她再怎么也终归只是臣妻,不敢不从的。”
乍听“御医院治死大皇子”时,龙颜就阴沉的弥漫起黑气来,本要打断她,却哪知后面的更离谱,反倒一时间让他接不上话,但一听完,就怒如排山倒海般喷了出来。
“求武王妃?还下旨?朕看你是疯了!”武王渐好武王妃怀孕,天下皆知,这个时候强行下令让武王妃为染了天花的七皇子,无疑是逼虎反扑!
皇帝越想越火,以免自己一个没住对皇后动粗,大喝一声:“来人,送皇后回寝宫!”
可,这厢忍火的把皇后赶走,那厢皇贵妃竟然也不识趣的枕边吹风直呼冤枉,顿时惹得皇帝xing致全无。
“别以为朕真不知道你在背后做了什么手脚,朕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免得闹得更大难受收场,而非朕昏庸愚昧什么都被蒙在鼓里!”
皇贵妃面色顿变,慌忙跪下:“不是的,皇上,七皇子得天花的事真不是臣妾做的,臣妾冤枉啊,冤枉……”
可,皇帝却正在火头上,她解释无疑如同狡辩,顿时火上加油一般大怒离去,直接去了惠妃左乐之那边。
*分啊分啊*
与皇宫的硝烟弥漫相比,武王府实在太平安逸得让人羡慕。
小冷云虽然抱回了后院带,但他不哭也不闹很好带,醒着就瞪大眼睛看四周,拉了就扭动身子唔唔两声报个信,起初萧如玥也以为他是不是有什么毛病,可检查来检查去,他都健康得很,猜测应该是遗传了大师兄冷寒的性子,便就先由着他,待再大一些再看看。
这会儿小冷云正睡着,萧如玥闲着无事,瞧着晓雨和秋月结伴做小衣服挺好玩,也凑近了去参一脚。
丑姑已经不会再回来,但之前,她除了武功没有教秋月外,里里外外都已倾囊相授,虽然秋月到底还是年轻少了历练,各方面功力以丑姑做标准还远远不到火候,但她确实争气,虽然不大说话,笑得也腼腆,但一旦处起事来却愈发精明干练,成为丑姑第二不过是时间的问题,连老王妃身边的陈妈妈和彭妈妈都没少暗地里夸赞她。
可这样一来,却也愈发不好给她配人了,所以干脆……
“秋月,你瞧上谁没有?”
萧如玥直接而突兀的一问,立马把秋月问成了个木头人,而后,小脸顷刻间红成猴,唇动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娇嗔:“武王妃,您就算问奴婢,奴婢也……”
勾低着头越说越小声,后面干脆就没有下文了,惹得晓雨和常喜常乐哈哈大笑,在一起时间长了,彼此熟悉,有些话也渐渐敢在萧如玥面前直接说了。
“武王妃,您就别逗秋月了。”
秋月讨人喜欢,晓雨自然站出来为她说话,笑着对萧如玥道:“虽说武王府上上下下未婚男子很多,可多半都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秋月平常就在后院呆着,能见到的男人也就那么几个,再加上她又循规蹈矩一点,您问得这么忽然,她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瞧,吓得脸色都变了。”
“这有什么,总归是要经历的。”
萧如玥撇撇嘴,对秋月道:“秋月,我现在命令你,今天开始自己睁大眼睛看,相中了谁跟我说,我给你把把关,还行就趁早嫁了吧,免得我以后忘了,误你一生。”
秋月知道萧如玥不是在说笑,但实在羞得不敢抬头,便含含糊糊的点头应了,也好在萧如玥马上就把话题换向了常喜常乐。*.*
“你们两个嘛,严格说起来不算是我的人,不过你们出嫁的话,我还是会一人给一座在京都的小院子,但是……”
假装没看到两人顿时微妙起来的面色,萧如玥又道:“武王陵的守陵人都出自兵家将门,凡事都比一般人家来得多规矩,更为了避免外人混入捣乱,久而久之就有了家族间相互通婚的不成文规矩,也正因此,武王陵的守陵人才会有如今的庞大规模,虽然没有明文规定,但大家都自发也自觉,我稍微了解了一下,似乎这条不成文的规矩成型至今都还没有人破过,而你们的曾祖父是个顽固至极的老头,向来以身作则,你们家又就只有你们两个你女儿……”
斜了一眼墙头上偷听的唐镜明和七师兄,撇嘴:“就算你们瞪我这也是事实,你们的婚事我和王爷都肯帮忙也不容易,到底还是要你们彼此坚持和努力,成不成,看天意,你们自己做好心理准备。”
常喜常乐顿时像极了霜打的茄子,蔫蔫咬着唇低着头,一声不吭,看得唐镜明和七师兄好不心疼,一前一后翻过墙来,一人狠狠瞪了萧如玥一眼,便一声不吭的强把自己那个给拖走了。
“武王妃,这事真的这么……难吗?”晓雨不由为常喜常乐紧张起来,连秋月都不禁跟着竖起了耳朵。
萧如玥瞥了她一眼,道:“做你的衣服,管人家那么多做什么。”
说着,摆看摆看了秋月做好的小衣服,又看看自己做的,顿时有些嫌弃自己做的起来,嘴里却又道:“说得比唱的好听是男人的通病,太容易得到就不懂得珍惜了,何况那两位师兄长得都不错,在外的名气也不小,太有勾搭良家妇女的资本,不趁现在磨磨他们,他们就不知道来之不易要加倍珍惜。”
“噗哧~”
皇甫煜轻笑着自院外进来,手里抱着已经醒了的小冷云:“玥玥,人还没走远呢,你也不怕他们听到了回来找你算账?”
“怕,我好怕啊,王爷,您可要好好保护我,怎么说我肚子里怀着的也是您的种,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萧如玥头也不回道,敷衍至极,甚至还嫌不够的探头去跟秋月加一句:“这款式好看,回头多做几件。”
秋月囧囧的应了,才能与晓雨一起起身想皇甫煜行礼。
皇甫煜摆摆手让两人起来,把小冷云搁萧如玥头顶上,委屈至极的叹:“小冷云,瞅见没,你小师婶又欺负我。”
萧如玥放下手里的针线,举手把小冷云“抢”过:“别听你九师叔胡说八道,他最卑鄙无耻没下限了。”
皇甫煜犹似未闻,反而一本正经道:“白易,没瞧见晓雨抱着颗球似得肚子都坐半天了吗?还不赶紧带她去走走。还有秋月,肥水不流外人田,既然你也不知道嫁谁,就干脆在我的十八近卫里挑个嫁了吧,卫辰卫风,还不赶紧把人集合了,让秋月姑娘挑一挑。”
这话,好歹也是嫁人了的晓雨听着都有些窘,何况秋月,顿时恨不能寻个地缝钻了干脆,结结巴巴着就往外跑:“奴,奴婢去看看十四小姐……”
成天看着双双对对恩恩爱爱,谁能不羡慕,于是,卫风童鞋脱口就问:“王爷,秋月姑娘跑了,还用让人集合不?”
皇甫煜本来只是开玩笑的,被他那么一问,不禁愣了一愣,和萧如玥一起扭头看向卫风。
两人的“厉害”,近身的卫风岂会不知?顿时心底一阵发毛,暗暗缩了两步:“属下就那么说说,说说而……”
虽然是说说,但他们的身份比较特殊,想找合适又放心的人婚配自然不容易,因此很多像他们这样的侍卫会光棍终身,也不怪他会着急得失礼错口……
“说得好!”萧如玥忍着笑赞道:“去吧,只要够光明正大,秋月相得中你就你了。”
皇甫煜的近身十八卫以白易为首,个个是千里挑一的精英,够正直忠心之余五官也个个都端正,虽然只是小小的侍卫,但配着秋月,真不算委屈!
卫风顿时红了脸:“咳,属下只是……”
“切~,不去拉倒,少了你秋月还嫁不出去不成?你就在那矜持吧,到时候秋月相中了别人,有你哭的。对吧,小冷云。”萧如玥举着小冷云道。
卫风顿时窘红了脸,憋了憋,还是没忍住,甩下句“属下告退”就跑了。
“你怎么没去?”皇甫煜瞥了一眼杵在那里煞风景的卫辰。
“属下不喜……”话到一半卫辰才反应过来,囧囧的咳了两声:“属下也告辞了。”
看着人都走干净了,皇甫煜才满意的点点头,回眸便对上萧如玥满眼的鄙夷。
“王爷,强扭的瓜不甜。”虽然她知道,卫辰不是去秋月那里,但还是提醒一句,免得武王大人当真一声号令,闹得满府侍卫追着秋月献殷勤,把小姑娘吓坏了。
皇甫煜失笑,没好气的掐了掐她的俏鼻:“你把的当什么人了?那种没分寸的事,我会干吗?”
不会吗不会吗?你一抽,什么都干的出来……萧如玥继续鄙视他。
“程家搬了,说是为了方便一家人团聚,举家去了程庆大哥留任的地方,也不知是太匆忙,还是董文灏教的,倒是没有变卖在京都的产业。”皇甫煜直接岔开话题,随口般道。
萧如玥挑眉:“惠妃娘娘已无父母,程家二老是她最亲的长辈,她为这事没说什么?”
“宫墙那么高,怎么说?”
皇甫煜咧嘴,笑着捏了块碎布在小冷云鼻下刮来刮去:“再说了,眼下宫里乱得很,就算程家二老有心给宫里报了信,惠妃也不至于蠢到这个时候做什么。”
有些事,是大是小依人而论,何况君心难测多半爱猜忌,这时候心情肯定好不到哪去,左乐之就算察觉程家忽然迁离京都不对劲,却也不能做什么,免得引君猜测,她静候这么久就白费心机了,至于程家,程家老大还捧着朝廷的饭碗,只要宫里有人,时候到了把他往上一拔,还怕他们不回京都吗?
看着小冷云不胜其扰的直皱眉头,皇甫煜不由哈哈笑了起来,又道:“至于皇上,只要他还需要用到惠妃,自然就不会轻易动程家,更何况财势不大,顶多也就跟董家有瓜葛,不足为惧,自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萧如玥直接把小冷云对准皇甫煜的手推去:“来,咬他。”
本来只是开玩笑,不想小冷云当真张嘴就狠狠咬住了皇甫煜的手,不过,虽然他已经快一岁,此时也已经有五颗牙了,但发了狠的那点力气对于皇甫煜而言都不算什么,只是那个口水啊……
萧如玥哈哈大笑:“报应啊,报应!”
皇甫煜好笑的轻甩了甩手想挣开,可小冷云竟意外的固执,咬着就是不放,搞得人哭笑不得:“你不累吗?”
边说着,边另一只手巧劲的捏上小冷云肉嘟嘟的腮帮子,强迫他松了口。
小冷云好像也报复够了,竟也就此作罢,乖乖的任萧如玥给他擦口水,惹得萧如玥一阵笑:“有仇必报这一点,也不知是像他爹还是像他娘。”
皇甫煜想了想道:“应该是他娘。”说罢,目光一落停在萧如玥还平坦的小腹上,把小冷云的口水随意的擦了擦,就低头抚了上去,一本正经道:“你呢,如果是个小子,就乖乖照着爹这么长,如果是个丫头,就照你娘这么长,不许乱长知道不?”
萧如玥白眼一翻,推开他,懒得评价:“小冷云,走,师婶带你去清风阁玩儿去,远离那个无聊人士。”
还没出后院,王翠锦揣着萧如雪的贴子和一些滋补品来了,贴子是邀萧如玥改天去看看萧如梅。
萧如玥才刚回京都没多久,先前大皇子的丧事她就缺席了,又至今都没去看过萧如梅,怎么说姐妹一场,去看看也应该,不过……
看了看王翠锦,随口般问:“不过是寻常的贴子而已,怎么劳得王妈妈你亲自来送?”
王翠锦有些讪讪,不敢隐瞒:“世子妃担心武王妃,因此特地嘱咐奴婢过来时好好瞧瞧武王妃情况如何。”
倒是合理,可是……
“既然如此,五姐为何不来?家里有客?不该吧,家里有客的话,王妈妈理应帮忙招待才对呀,怎么大老远跑我这边来了?”
乍一听萧如玥这番话,王妈妈只觉得刺耳,可很快,又觉得话中有话,仔细一想,顿时吓得面色大变冷汗直冒。
对啊,世子妃那么紧张武王妃,为何不自己来而是让她来?难道……世子妃这是要故意支开她?可,为何要支开她?难道,是准备去做什么她绝对会阻拦的事?而她绝对会阻拦的事,又是什么?
越想越害怕,王翠锦匆匆道:“奴,奴婢告退。”
“等等。”萧如玥喊住她:“你路上已经花去了不少时间,这又折回去,就算是用飞的,也来不及了。”
王翠锦窒住,面色顿时苍白得发青。
“你等一下,我给你个贴子带回去。”萧如玥淡淡说着,把小冷云塞进皇甫煜怀里:“王爷,您先去娘那边吧,我一会就来。”
皇甫煜无奈轻叹,没多说什么,便带着小冷云往清风阁去了。
萧如玥给王翠锦带回去的贴子,没什么特别,也就是应了萧如雪的约,把时间定在明天一早而已。
王翠锦胡思乱想得脑筋有些乱了,想不明白萧如玥这贴子能起什么作用,想求解,却又不敢,就变得捧着贴子站在那里看着萧如玥。
萧如玥起身直接往外,倒是甩了句:“这帖子至少针对五姐夫的话,有点作用。”
是的,对潘瑾瑜有些作用!
端木芳儿和萧如月都已经死了,惠妃左乐之又深在后宫出来不容易,没有外来因素刺激的情况下,萧如雪会特地支开王翠锦做的事情,多半会触怒潘瑾瑜,而姑且不说潘瑾瑜对萧如玥的心思,就单凭萧如玥是萧如雪的妹妹,是武王妃,是萧家未来的当家这些而论,潘瑾瑜就算动怒,待萧如雪就得悠着点,至少不会直接动粗,免得明天萧如雪就算抱病不出门,萧如玥也会过去看一看,到时候穿帮了,他也不好交代……
反应过来,王翠锦大喜,揣着贴着屁颠屁颠的回晋安侯府去了,也暗暗祈祷着萧如雪千万别干出什么来。
*分啊分啊*
再有几天,国子监就要考试了,等考试成绩公布之后,就是长假,会一直到明年一月底才再开课。
这个时候,所有学子都进入了紧张的复习状态,都指望着考个好成绩给父母长长脸,更好一点,能得先生们青睐举荐。
穆云飞自然也不例外,却不想,竟然有人忽然这个时候来找他,还说是他远方来的朋友,许久不见,希望他请半天假陪他游玩京都,连着通报一起进国子监的,还有封信。
信上半个字也没有,只白纸黑墨的画了个雪花纹,而那个雪花纹别致典雅,不常见,却时常出现在一个人的衣裙身上……
穆云飞着实呆了一呆,看了又看才敢确定自己没看错,而脑子却嗡嗡响了起来,不敢肯定这东西真是他想的那个人送的,倘若是,就更不明白那个人为什么会要他请半天假出去!
“怎么了?谁啊?”凤子墨好奇的探头过来。
穆云飞一惊回神的同时,一下就把那张纸抓皱在了那里,支支吾吾道:“我,我也不知道是谁,我,我先去看看。”
说罢,就冲了出去。
“他在心虚。”凤子墨扭头看向萧勤玉,更在他转身之际一把扯住他:“反正你我其实都不指望那个所谓的成绩,不如去看看热闹呗。”
萧勤玉回头,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凤子墨。
凤子墨给他看的浑身不舒服:“干嘛干嘛?我不就让你去看看热闹么?至于这么看着我吗?”
可是……
不止是偷偷摸摸跟在身后的他们没见到那个神神秘秘的人,连先一步跑出来的穆云飞,也没瞧见国子监外有什么人。
“人呢?不是说有人找我吗?”穆云飞问门房。
“咦?”门房往外张望了下,挠挠头道:“奇怪,刚才明明有辆马车停在那儿的啊,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
穆云飞一听,面色顿时变了,迈开步子就要出去,却被门房拦住了:“穆公子,您请假了吗?先生的准假条呢?没有的话小人不能让您出去呀。”当然,真要出去,可以翻墙,别从他守的大门出去连累他就成。
“怎么了?”
看他要硬闯,凤子墨和被强拖着来的萧勤玉只好了站出来:“云飞,到底是谁让你这么急?”
穆云飞看了看萧勤玉,握紧手里的纸条,摇了摇头:“没事。”说罢,又往里走了。
“竟然还跟你有关?”凤子墨勾着萧勤玉的肩,一起回头,拧了拧眉,道:“盯紧他!”
*分啊分啊*
马车在晋安侯府门口一停,公子哥儿打扮的萧如雪便立马钻出车厢,下马车大步流星进府去。
潘瑾瑜随后从马车下来,面色阴沉发黑,像烧了十年的锅底一样,三两步就追上了先走的萧如雪,一把拖住她就往他们的院子去。
“世子爷……”
玉锦玉帛也做了男装打扮,一路诚惶诚恐的跟着回来,见这状况,顿时慌得变色的追上去,就怕潘瑾瑜气疯了,对萧如雪动粗。
潘瑾瑜拖着萧如雪头也不回的继续往院子去,却陡然高声一喝:“锦玉!”
锦玉立马跳了出来,点住了玉锦玉帛,却也拧眉担忧的看着被强行拖走的萧如雪,不一会儿,忽的扭头往东院书房去。
侯爷似乎已经回来了……
*分啊分啊*
重重被一推摔在地上,萧如雪痛得整个小脸都皱在了一起,却愣是一声没吭,缓过劲后慢腾腾的自己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衣袍,若无其事一般走向梳妆台。
砰——
小茶几应声碎了一地,还有块碎片飞打在了萧如雪后背,猝不及防的她险些闷哼出声,却关键时刻又咬着唇忍住了,继续往梳妆台去。
潘瑾瑜俊逸的脸庞顿时扭曲得狰狞了:“萧如雪,你什么意思!”
铜镜里,萧如雪看到潘瑾瑜狰狞可怖的面容,其实很害怕,但又不肯低头,她冲他低的头实在太多太多了……
暗暗深吸一口气,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发抖:“什么意思?世子爷聪明过人岂会不明白?更何况,我们之前不是说好的吗?”
“你……”潘瑾瑜气得要命,却无话反驳,猛的抄起一旁摆看的青花瓷瓶就砸了过去。
砰——
价值不菲的青花瓷瓶就此碎在了萧如雪脚边,碎片虽然飞散,但因为冬天穿得厚实,倒是没有伤到她,却,又吓了她一跳,险些惊叫出声来。
虽然没叫出来,却也神经紧绷,直挺挺的坐在那里一动不敢动。
“世子妃,奴婢回来了!”这时,王翠锦扯高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并不知道屋里状况一般,边说边就往里来:“武王妃应了明天巳时,说起来她可真真是个有心人儿呢,还特地回了贴子。”
王翠锦一脚跨进房来就对上了潘瑾瑜那双冰冷的眼,没来由一哆嗦,嘴边的笑也僵住了。
“王妈妈这步子可真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