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阴沉起来,寒风吹的路人衣衫飘扬,纷纷加快了行走的步伐,不时有人把裸露的手放在嘴边哈着热气,路边的摊贩也缩在避风的地方躲避着这刺骨的寒风。
小佛拥着貂蝉往侯府里赶去,一路上不是替她挡住迎面而来的寒风,这让从未体会过呵护温暖的她感到一丝温馨,不时偷偷看向身边的小佛,这个小子不简单,刚才露了那几手功夫干净利落,只不过有些太过凶猛,不过,象李门二狗这样的浪荡公子,也不知祸害了多少良家妇女,也算是死有余辜。
路过集市前,小佛和她都戴上了面巾,一方面可以避风沙,一方面也少惹些烦恼,看着街上的行人匆匆而过,两人也加快了步伐,这天说变就变,突然的寒流让穿的单薄的二人都感到了一丝难以忍受的寒意。
就在这时,听见对面的商铺里传来打斗声,小佛本想拉着她赶快走过这是非之地,可是,里面传来的一声哭啼,让二人停下了脚步,只听见一个声音凄惨的年轻女子的声音:“将军,您就饶过奴家吧,家父年事已高,禁不起折腾,我二人在这里给您叩头了。”
只听到一个熟悉的大嗓门:“放屁,老子喜欢你是你的福气,你竟然敢私自逃跑,要不是老子让人盯着,你他姨的还不和这死老头子跑没影了,痛快的,就跟老子回去享福,不然,老子把你二人一块送到阴曹地府里去,过你的清静日子。”
不是别人,正是吕布那厮,小佛这时听出端倪,吕布这小子看来正在强抢民女,这还了得,眼下这机会着实难得,不趁此机教训一下他,这貂蝉妹妹怎么能看清这小子的真面目。
拉着貂蝉,二人就冲进了店铺,这是一家小小的布店,里面的一些粗布被扔的乱七八糟,一些碗碟也打的粉碎,屋里站着吕布和一个小厮,还有一对父女跪在地上,那老头被打的嘴角流血,身上的衣裳也被撕的破烂不堪,那女子也是衣衫不整,浑身上下都是一些水渍,不知是打翻了什么东西还是泼上去的,样子十分狼狈。
吕布低下身子,一把扭住老头的胳膊,往后一拽,就要行凶,小佛大喝一声:“住手,吕将军,有话好说。”
吕布一摆头,看是小佛,正要发怒,可是突然松手站了起来,看到了小佛身后的貂蝉,忙整了整衣襟:“蝉儿,你来了,快些出去,这里脏的很,我……省的污了你的衣衫。”
貂蝉冷哼一声,看那父女狼狈的样子,指着他们道:“还不快把他们扶起来,你看你把人家都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好,小成子,快把他们扶起来。”转过头笑着对貂蝉道:“蝉儿,这两人欠了我银子,我是来讨债的,谁知这两个人不识趣,竟要逃跑,你可别可怜他们,刁滑的很。”
貂蝉又是一声冷哼:“哼,不用解释,欠债还钱,有什么大不了的,值得让你这个大将军亲自动手讨要,说吧,多少银子,我替他们赔给你。”
吕布跨过破碎的碗碟,一的媚笑:“蝉儿说哪儿的话,不就是几十两银子么,怎能让你赔,我不要了就是,要不是这两人想要逃跑,我也不至于动手打人,既然你开口了,我放过他们就是,走,我请你吃饭如何?”
貂蝉一听,白眼一翻说道:“那倒不必了,我有些不舒服,想回府歇息。”
吕布一听,眼珠一转:“那好,我让小成子陪你回去,这位郭公子我久仰大名,既然碰上了,我一定要请他吃酒,好好交流交流。”
见他眼神不善,貂蝉一拉小佛:“不必了,让郭哥送我就行了,你们自己吃酒去吧。”
小佛也知这家伙没安什么好心,顺水推舟就要离开,可是吕布上前一把拉住小佛的胳膊,热情地说道:“哪能,郭公子乃是侯爷的贵客,这酒是一定要吃的,不然,我这个大将军岂不失了礼数?”
摆出将军头衔,明显就是要让小佛屈从,小佛一想,这厮反正不想放过自己,不如借这个机会调教调教他也未尝不可,于是也装出一脸的笑容道:“好啊,蝉儿,你就先回去吧,我和吕将军也算是熟人,吃顿酒聊聊天,这才显得亲切。”
貂蝉欲言又止,虽然知小佛也不是个文弱书生,可这吕布也不好惹,非但武艺超群,而且并非一粗人,心眼多的很,而且心狠手辣,吕布因其勇武被并州刺史丁原任为骑都尉,丁原进京与大将军何进密谋诛杀宦官,并为执金吾。董卓入京之后,诱吕布杀了丁原,完全不念知遇之恩,而且深得董卓喜欢,是个无法无天的主,这小佛不过是个小小的门客,一旦惹怒了他,没什么好果子吃。
见她犹豫,小佛再次催道:“好了,蝉儿,天寒地冻的,快些回家,我吃完酒就回王府。”
听他口气,吕布是气不打一处来,这小子说的话就象对自己的老婆一样,难不成这小子已经与貂蝉勾答上了,怎么听都这么刺耳,这次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小子,不然,让他这口气怎能忍得。
貂蝉再次看了小佛一眼,这才不情愿地跟着小成子出门去了。
见貂蝉一走,吕布立即换了脸色,一脸的奸相:“郭老弟,走吧,这顿酒我们要好好吃,不然,以后也难得吃到了。”
听他言语中带着一丝狠意,小佛立即换上笑脸:“吕将军,你是我大汉朝的顶梁柱,这酒当然要好好吃,但话说在前头,这顿我请,以表我心意。”
吕布倒是一怔,觉得小佛此人脸色变的也太快了些,刚才还正义凛然地喝止自己,这会怎的就象个马屁精一样,说起好话来了,脸色稍缓,提步走出了小铺。
来到不远处的一座酒楼,老板一见吕布,立即从柜台后跑了过来,低头哈腰地把他二人请了进去,引至楼上一个雅间,不待吩咐,便着人送上了精美的小菜和一大壶好酒,让小二好生侍候着,生怕惹怒了这个瘟神。
小佛双手端起酒杯,一脸笑意地说道:“吕将军,在下刚才多有得罪,这杯酒敬将军,请将军大人大量,莫要记恨小人。”
听他说的卑微,吕布心头掠过一丝得意,大咧咧地单手举起杯微微点头,顾自喝了下去。
小佛起身,转到他身边,拿起酒壶给他斟上酒,回座后挟起一块黄焖鸡,送到他跟前:“将军请用,容小的说句话。”
吕布见他乖巧,脸色更缓,点头道:“嗯,你小子还算识趣,有什么话,说吧。”
见吕布脸色不错,小佛这才放松地坐下来,夹起一颗油炸花生豆,边嚼边说道:“吕爷,小的刚才那可是为了将军好。”
吕布一滞:“此话怎讲?”
“将军刚才可是要撕了那死老头?”
“正是。”
小佛一脸的庆幸:“这就对了,要是我不阻止将军,任由将军行事,那蝉儿看到将军如此威容,心里可会高兴?”
吕布沉吟一下,抬头道:“嗯,蝉儿性格温婉,定会责怪于我,不过,你若为我好,岂会带她来此。”
小佛一听,立即站起身来,一脸的委屈:“将军错怪小人了,是她听到那女子的哭喊非要进来,我阻止不了呀。”
吕布一听也对,示意小佛坐下:“算了,此事不提也罢,你倒是个明白人,不过,你可知我对蝉儿早有意思,你小子可别坏了老子的好事。”
小佛一听,立即跑过来给他再斟上一杯酒,低声道:“将军,小人乃一介草民,岂可有此妄想,将军多心了,我对她可是以将军夫人之礼以待,哪会坏了将军的事呀!”
吕布一听,心情大好,脸上也带上了笑容:“那就好,看你小子也不配,以后,多长点心眼,替我看紧了,过些日子我就让义父帮我提亲,娶她过门。”
听到这儿,小佛心里别提多生气了,这不是一朵鲜花插到牛粪上么,不过,你小子也好不到哪儿去,早晚会横尸街头,这貂蝉你就别想了。
二人吃喝用了足足有两个时辰,这才酒足饭饱地从酒楼里出来,小佛结了账,送他到门外,见小成子早已侯在那里,千叮咛万嘱咐地把吕布交待给他,这让吕布对小佛好感顿生,拍着他的肩膀道:“好小子,有眼色,老子喜欢,以后有老子罩着你,保管错不了,好,走了。”
见他扶着小成子踉踉跄跄地消失在街头,小佛这才冷哼一声:“既然你小子不学好,老子也不客气了,跟我抢老婆,你算是活到头了,看老子接下来怎么拾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