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名的鸟间或咕咕叫着,各种小虫子此起彼伏的求偶音,我本来就爱大自然。一激动告诉柳程说我想念首诗,他在我身边闷笑,我愁眉苦脸了半天也没念出来,关键就是以前背会的诗,都让我还给老师了。
柳程的小助理下午吃了憋,估计晚饭都没吃好,这会儿一脸阴沉的跟在我们后面,身上裹着一件不知道哪位男同胞贡献出来的外套,边走边拍腿。
我知道,我们吃饱了。蚊子大军要开始进食了。
越往里面走竹子越密,柳程和我把裤口和袖口都扎好,耳朵两侧的位置还贴了防蚊贴,晚上林子里颇有些冷,这身衣服的御寒能力也特别不错。走了一圈下来,短裙妹子们都瑟瑟发抖,贡献了衣服的男人们有的甚至打起喷嚏。我和柳程却还出了微微的薄汗,冷到不行的同事纷纷羡慕我们几个都穿了冲锋服的,只能说他们一看就是没啥夜游登山经验的。
想到此,我问柳程:“柳程。你以前经常爬山么?”
他微敛眉目,平静说道:“自己去爬过一次泰山,穿的很少,半夜往上爬,冻到不行。在山顶上军大衣被人狠宰一笔,后来遇到个一起等着看日出的老外,借给我一件冲锋服,穿上觉得特别暖,所以自己就常备着了。”
我没有多问他为什么会独自一人去爬山。只觉得这些年他的成长经历其实也顺利不到哪儿去。无非自虐和被折磨着成熟。
夏日的炎热被挡在竹林外,但是一出林子它就一点儿不留情的扑了过来,湿热的南方特有,昼夜温差很小,刚被冷了一遭的那拨人好不容易能喘口气,接着就又给蚊子啃了。
林主人体质好,不招蚊子,今天买萤火虫的人多。他心情也不错,没啥保留的给我们讲解着竹子的生长,标记方法以及砍伐要求,估计是被咬的实在受不住了,导游也败下阵来,要求我们回宾馆休息,明天一早还要爬山。
回到农家乐坐车,我手背上还是中了一口,山里蚊子毒,肿得厉害还很疼,但我真的特别感激这身衣服,不然我不可能有这么安静的心情去看风景。
坐在车上我又犯了困,到宾馆的时候已经睡醒一觉了,本来我想着这就回去洗洗睡了,没想到柳程那小助理在宾馆门口一堵,一定要我们过去打牌。她还找了几个男同事,堆在屋里凑热闹的,真上阵的加在一起也将近十个人了,柳程不肯玩,我知道这存在着领导的威严问题。我本来也想随便看看就撤退呢,但小助理摆明就是朝着我来的,拖着我不让走,只能硬着头皮陪她玩玩。呆讽节技。
斗地主,输的脱衣服,玩的挺大。我很少玩扑克,但其实水平绝对没有我自己谦虚的那么差劲,加上我横竖穿的比她们多,没啥好怕的。
两局下来,她们不跟我玩了,小助理现在就剩个吊带和短裙,文胸带子都很明显了,不过看起来她还挺高兴,我心想身材好就是自信。突然觉得这小姑娘玩的挺开,春光外泄全不在乎。
“你还说你不会玩!”小助理一边埋怨我一边看着柳程嗲,我也只能笑笑,谁让我牌太好呢,我也没办法,该着了她脱衣服。
“我们换个玩,玩吹牛!”她说着从包里倒出来一大堆骰子,还有两个用来摇的容器。我心里不由佩服,这哪儿是出来玩,纯粹就是来娱乐的,真爱玩这个,何必找这样山清水秀的地方,不如在哪开个宾馆直接玩玩算了。
“这个我真不会玩。”我说的很诚恳,作势就要走,小助理一把拉住我说:“你少来了,你肯定会玩!”
边上有人跟着起哄,我看了柳程一眼,他对我说:“你随意。”
我确实不太会吹牛,骗人本事太差劲,但斗地主那几局我赢得太风光,难以控制的自大情绪又占了上风,还真就跟着她们玩起来了。结果……
没几局下来我的外套,鞋子和袜子都脱了,再脱就要曝光了,我求助的看向柳程,小助理那边的气焰已经嚣张到一定境界了。他什么也没说就接了我手里的骰子,毕竟是公司管理,他小助理不情愿也没办法,只能让他上阵。
总共五个人玩,输的换一个上来,首先上阵的就是柳程和小助理,她特别用力的摇好骰子,小心翼翼的看了点数之后望着柳程,我也看着他,他表情淡然极了。
“经理先说吧。”小助理挺不确定的说了一声。
柳程也不让,特别随意的开口叫了一句,小助理拧着眉毛半天加了一些,柳程接着跟,还是一派淡然。我纠结的看着他,我没看见他都摇了些什么,但是这反应是不是太镇定了点?
“我不信,开你!”小助理说着把自己的骰子亮了,柳程瞄她一眼,开了自己的,她输。小助理脸红的不行,再脱就要脱吊带了,边上还有男人起哄,柳程很淡然的说了句:“勉强让你把头绳拆了吧。”
小助理挺听话的把头绳拆了。
换人上阵,一圈下来,柳程接连十场完胜。所有人后来都盯着他的表情,反正从头到尾就那一种,根本看不出来他到底是在说谎还是真话。
我心里一阵阵的拧巴,我一直都觉得这男人是不会说谎话的。现在算是知道了,他就算说谎的时候也是一个表情,你根本看不出来。
“赌神柳”把屋里人赢的脱的差不多了,他自己的外套都没脱掉呢,快十一点了,我发现全屋的仇恨都已经被他拉到身上来了,眼看着要变成所有人拼他一个人的时候,我故意连打几个哈欠。
他倒是明白,将骰子一扔,对众人说了句:“她困了,不玩了。”说罢,不管多少人不乐意,他搂着我撂下一干大眼瞪小眼的人,先回去睡了。
我一进屋就笑到快岔气,倒是他拎着我的衣服和袜子进来往床上一扔,门反锁后直接就把我按在了墙上,狠狠的咬了我嘴唇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