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马,方天画戟!
唐猊铠,狮蛮玉带……
麒麟袍,束发金冠。
稚鸡翎迎风摇摆,六百铁甲飞熊卫更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
薰俷糊涂了,心里面犹自在想:这家伙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应该在幽州吗?
吕布心里面很苦……非常的苦。
魏攸病故之后,袁绍加强了对幽州的攻击,把吕布打得是苦不堪言,没有还手之力。
田畴也不是没有本事的人,曾一度将五阮关夺回。
然则袁绍的兵力实在是太过强横,更兼麾下谋士如云,连番的设计,迫的吕布不得不弃了代郡,与田畴兵合一处。与此同时,辽东的公孙度蠢蠢欲动,让吕布也是心惊胆战。好在令支有麾下大将高顺镇守,又有傅巽协助,还算是稳妥。
进入七月,袁绍攻势更盛。
高览、高干、袁熙兵分三路,不断的突击,使得吕布不免有一种首尾难顾的感受。
吕布武力超群,这没有人会反对。
不过他的缺点也是显而易见。那就是傲气,眼皮子很高,一般人不会放在眼里。
魏攸活着的时候,吕布多少还有点控制。
可魏攸一死,整个幽州可就再也没有人能压制住吕布。如果用一句后世的言语,吕布的情商很低。在大多数时候,他不会懂得去尊重别人,也不会去拉拢人。
其中最为明显的一件事。就是刘虞地老部下鲜于辅大开五阮关,迎袁绍入郡。
鲜于辅是个很实在的人,世代居于幽州,为人刚直不阿。
武艺不算高,文采也不出众。可这样一个人,最大的有点就是在于他的沉稳。
吕布刚到幽州的时候,鲜于辅是极为赞成吕布。
甚至在刘虞死后,幽州旧部大都不服气吕布接掌幽州的时候,是鲜于辅力挺吕布。但是。随着吕布坐稳了州牧的位子,魏攸又病故之后,鲜于辅就不再受吕布的重视。毕竟,这个人在吕布的眼中。可以说是没有半处优点,怎能去重用。
数次被吕布羞辱,就算是泥人也会生出火气。
鲜于辅一怒之下,投靠了袁绍。同时也等于开启了郡西边地门户,使吕布狼狈至极。
而这时候,独生子离家出走。
前脚刚得到了董俷的派人送来的消息,后脚就收到了和连的来信。
你儿子在我手中。我想和你结盟。只要你能帮我除掉一股汉军,我不但放了你儿子,还会让袁绍停止攻击。成不成。你一句话……愿意结盟。就先杀了薰俷。
和连如今也知道。统领草原上那支汉军地主将,就是董俷。
也难怪。薰俷的目标实在是太好辨认了。狮鬃兽、雷音锤,还有那标志性的鬼哭矛。
无一不是向和连说明,董俷就在他的嘴边。
可问题是,草原上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和连本想诱杀阙居王,可不成想却走漏了风声。索性,他也不再去理睬,任由汉军,叛军和鲜卑军三支人马绞杀一起。
全力捕捉董俷地下落,杀了董俷,则汉军不攻自破。
吕布本不愿意出手!
然则能退了袁绍部,使幽州得以喘息,的确是很诱人。还有,他只有一个儿子。
严氏哭道:“将军只有一子,难不成想要断绝血脉?”
吕布最怕的就是这女人的眼泪,更何况严氏是他地正妻,曾与他患难与共,感情深厚。虽说吕布宠爱来莺儿,可要说尊重,还是严氏更甚一筹。严氏这一哭,吕布可就受不了了。立刻答应,定会解救吕回来,同时要答应和连的结盟请求。
来莺儿劝道:“将军如今为一方诸侯,事事当以大局为重。董西平虽然为千夫所指,然则他如今所敌对者,是塞外异族。若将军答应了和连,定然是声名尽毁。”
这也是来莺儿自嫁于吕布之后,第一次为董俷说话。
可仔细想想,她在话语中所维护的,还是吕布地利益。可是吕布决心已下,闻听来莺儿为董俷说话,却是勃然大怒。私心里,他对于来莺儿和薰俷地那段往事,终是心有芥蒂。
“汝欲向董西平乎?”
这一句话说地很重,言下之意是说:你想要和董西平旧情复燃吗?才为他说话。
来莺儿本就是个性情刚烈的人,如何能受得了这侮辱。
当场就要撞柱而死,幸好魏续等人见势不妙,死死地拉住了来莺儿,又有严氏出面劝解,总算是阻拦下来。可这样一来,来莺儿和吕布之间,也就生出裂痕。
所以,吕布是怀着一腔的怒气,从上谷出发,进入塞外,寻找董俷的踪迹。
说句实话,离开上谷之后,吕布也就清醒了过来。
他也很清楚,来莺儿是为了他好。可儿子在和连手中,让吕布也不禁投鼠忌器。
吕布入塞外后,只是在幽州、并州和弹汗山三地之间徘徊。
为的就是尽量避免和董俷面对面的接触。但没想到,一场大雾,让飞熊卫迷失了方向,最终还是在这集宁镇上,与董俷相遇。吕布这心里,也是暗自的叫苦。
不过,也感到了莫名的兴奋。
真若能在这里杀了董俷的话,放眼天下,还有谁能和我交锋?
赤兔嘶风兽感受到了吕布心中的杀意,不由得希聿聿暴嘶,双蹄哒哒哒的踏地
同样是天下间少有的战马,一是被称之为天马的汗血宝马,一个却是被誉为五百年未见一出,能生裂虎豹的狮鬃兽。赤兔马地挑战,狮鬃兽又怎能感受不到?
那骨子里的狂野之气。顿时被激发出来。
狮鬃兽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凶戾长嘶,不停的打着响鼻,前蹄轻轻的刨着地面。
薰俷勒住了战马,横眉连在了一起。
同样是武艺卓绝的人物,他怎能感受不出吕布那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杀意呢?
只是,他不明白,吕布这杀意从何而来?
我为了他的儿子,如今被困在这草原上。他不领情也就罢了,为何还要杀我?
也难怪董俷会有这样的想法。
当年曾经和吕布一同饮酒。而且还和吕布携手作战,也算是了解此人。
这是个对鲜卑异族,有着极为浓重恨意地家伙,虽然有鲜卑人的血统。可对异族的排斥,甚至还要超过了当年的公孙瓒。否则,那塞上飞将之名,有从何而来?
但。人是会变地!
薰俷也没有想到,吕撷会落入和连之手,更不会想到,吕布已经变了!
催马上前。薰俷拱手道:“温侯,经年不见
无恙?”
赤兔马嘶吼着。在两军之间盘走。吕布面色阴晴不定。看着薰俷,久久未曾言语。
越兮却怒了!
他不认得吕布。而且就算是认得,也容不得吕布如此嚣张。
厉声喝道:“兀那厮,我家主公好生和你说话,怎地不见回答?”
言下之意是说:嘿,你这家伙,怎么如此没有礼貌?难道不会说话,是哑巴吗?
吕布勃然大怒,刚要开口,身后一员金甲大将,催马舞刀就冲了出来。
“无名鼠辈,竟敢无礼?王荣来取你性命……”
飞熊卫共有两位主将,一个是王荣,广阳昌平(今北京昌平)人,生就一副豹头环眼,跳下马身高九尺开外,虎背熊腰。掌中一口九耳八环大砍刀,重七十八斤。
这王荣是个莽夫,武艺超群。
曾经是太平道的黄巾力士,还是个头目,担任过张角的亲卫护军。
黄巾之乱灭亡后,这厮带着三百个黄巾力士逃到了幽州,在广阳军都山落草为寇。
刘虞几次试图将其剿灭,都未能成功。
吕布担任州牧后,出兵剿灭当地的盗匪。这王荣和吕布大战了一百多个汇合,终不敌吕布。
但是,吕布却没有杀了王荣,只是说:“可惜了一身好武艺,当我地部下吧。”
这王荣也是个直肠子,吕布能胜了他,心里也非常的钦佩,当下就投到了吕布麾下,被吕布任命为护军都尉,与另一名亲信曹性,共同担当起了飞熊卫统领。
在王荣心里,吕布如天人一般。
越兮对吕布不敬,实在是罪该万死。催马舞刀,就杀出了本阵。越兮也不甘示弱,大吼一声:“区区小贼,何须主公出马,青州越兮在此,小贼给我纳命来!”
胯下西极马呼的就冲杀了出来,越兮在马上轻轻一哈腰,月牙戟带着一道弧光,呼啸着就横斩而去。人借马势,马借人威,二马错蹬时,刀戟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越兮地月牙戟,重七十多斤,丝毫不比王荣的兵器差。
铛……
兵器的撞击声在清晨地苍穹中回荡,王荣和越兮都不由得大吃一惊,暗道一声:好本事!
薰俷用眼角地余光,扫了一眼王荣。
看着吕布,用一种疑惑地口吻道:“温侯,为何如此?”
这时候,他也看出了吕布的心思。这家伙看样子,是已经下定了决心,要火拼一场。否则,吕布早就喝住了王荣,又怎会让王荣如此嚣张地出战?不过,这厮不差!
吕布一咬牙,“董西平,废话少说,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话出口,董俷就明白了!
蓦地发出一声冷笑,“原来温侯终是找到了爹?很好,很好……那我要祝贺温侯了!”
如今的董俷,也不是当初在阳时的那般敦厚。
骂起人来不带一个脏字,可是让吕布的脸,腾地一下子就红了,红的有点发紫。
天下人都知道,吕布是胡汉混血,母亲是个汉人。但父亲却不知是谁。
薰俷这话是变了法子的骂吕布是个杂种。原来是找到了爹,所以要对袍泽出手。
吕布怒啸一声,“董西平,欺我太甚!”
赤兔嘶风兽风一般地冲向了董俷,方天画戟高高举起,吕布的面容不自觉扭曲。
这叫做举火烧天式,招数极为普通。
但到了董俷这个水准,自然可以看出这招数中隐藏的奥妙,暗赞一声:好本事!
双锤一摆。“阳一战,我与温侯都不甚尽兴。今日正好,了心中遗憾!”
这话语中隐含讥诮:我当年没有使顺手的兵器,你就不是我的对手。张牙舞爪甚?
一连串的话语,让吕布暴怒不已。
狮鬃兽冲向了吕布,双锤一招霸王举鼎,朝着方天画戟就封了出去。
同样是极为普通的招数。关键就看你如何的使用。赤兔马和狮鬃兽快如闪电,眼见二马照面,吕布猛然长身而起,借势猛然加力。方天画戟挂着风声落下。
随着李通把马镫之迷奉上,在关东诸侯里面也已经渐渐的普及。
吕布如今,也是马配双镫。如虎添翼。而薰俷丝毫不惧。几乎是在吕布长身而起地一刹那。马靴跟上的马刺轻轻一触狮鬃兽的肚子,狮鬃兽突然间提速。薰俷随之长身而起,双锤由霸王举鼎变化为双连锤,一前一后,就砸向吕布的胸口。
赤兔马和狮鬃兽地差距,也就在这时候展现出来。
狮鬃兽可以在奔跑中自由的变化速度,而赤兔马相对而言,就显得有些不足。
马速提起的很突然,让吕布吃惊不小。
方天画戟落空,董俷的双锤可就已经袭了过来。匆忙间,吕布也不慌张,轻轻一拉方天画戟,戟身刷地在手中后退,在胸口一记铁门闩,大喝一声封挡出去。
铛铛……
两声巨响传来,二马可就已经错蹬而过。
狮鬃兽是个不饶人的主,突然间一个减速,前身向下微微一低,董俷立刻就明白了意思,稳坐马背之上。狮鬃兽的后蹄也就在这一刹那间扬了起来,朝着赤兔马的臀部就踹了过去。这如果让踹上,赤兔马至少一时半会儿是恢复不过来。
赤兔马不愧宝马良驹地名号,虽看不见身后狮鬃兽的举动,本能的却猛然屈腿一座,就躲开了狮鬃兽这一蹄子。饶是如此,却把吕布给吓了一跳,心里暗自后怕。
拨马盘旋,低头看了一眼。
方天画戟地戟身,被董俷两锤砸地微微弯曲。
双手有些发麻,两臂一时间竟使不出半点地力气。吕布暗叫一声不好:这董西平的武艺,越发地凌厉了。
高手之间的交锋,往往在一个回合之中,就能判出高低。
武器略显不足,马匹略显不足,虽然和董俷在武力上不分伯仲,可还是落了下风。
“温侯,且接我震山锤!”
这时候,董俷已经调整完毕,朝着吕布再次冲了过来。
曹性在后面看着,眉头微微一蹙。虽然距离尚远,可是他却知道,吕布吃亏了!
当下摘弓搭箭,四石强弓拉开如同满月。
“董贼,看箭!”
曹性话音未落,利箭呼啸飞出。董俷也没有想到,会有人在这时候暗中偷袭。
噗……
曹性这一箭,正中董俷的手臂。
薰俷也是托大,为了减轻狮鬃兽的负担,所以没有披挂重铠,只着了一件筩袖铠,护住了身体,却护不住手臂。箭中手臂,董俷单手锤可就拿捏不住了,普通掉
上。而这时候,吕布已经杀了过来,董俷在匆忙间,柄。
华棱棱,锁链子脆响,大锤立刻飞向了吕布。
虽然比起往日,董俷这锤上的力道减少了许多,依旧让吕布不得不回戟封挡。
二马错蹬一刹那,董俷突然一声厉吼:“吕布,无耻之徒!”
从狮鬃兽身上飞扑出去,一把抱住了吕布,巨大的冲击力,把吕布从马上撞击下来。
这两个人,加起来体重足有五百多斤,蓬的落在了地上。
不等吕布站起来,董俷抱住了吕布的肩膀。一记凶狠有力地头槌,砸在了吕布额前。
吕布头破血流……
薰俷也是满头的鲜血。武将之间的决战,最恨的就是这种偷袭的手段。更何况你吕布是什么人,竟然也使用这样的手法?端的是丢了这武人的气节和风骨。
暴怒之下的董俷,如同疯虎一样。
吕布用力地把他推开,刚爬起来,却见董俷已经冲上前,一拳狠狠的砸在吕布脸上。
薰俷那一拳的力量有多大?
吕布一声惨叫,鼻梁骨可就被砸断了。鲜血喷涌而出。
他也怒了,顾不得什么风度,和董俷就撕打在一起。二人拳打脚踢,那边的郭援催马就冲杀出来。大槊摆动,厉声吼道:“幽州贼子,认贼作父,端地不要脸面。”
曹性收起弓箭。挺枪杀出。
飞熊卫呼啸着冲向了元戎士,而元戎士也毫不犹豫的朝着飞熊卫冲击。
钢弩挂着一道道,一抹抹的寒光,从弩机之中喷射而出。那经过甘信、马钧、蒲元等人多次改造。几乎已经超过了当年秦军短弩的弩机,穿透力格外地强横。
飞熊卫是模仿巨魔士而建立起来的重甲骑兵,防护力也非常的强大。
按道理说。双方的冲锋。元戎士当然不可能是飞熊卫地对手。不过。由于装备的不同,也就注定了元戎士的战法。和巨魔士地冲锋完全是两种状况。根本就不和飞熊卫正面碰撞,眼见着双方还有十几步地距离时,元戎士呼地一下散开。
所使用的,是一种类似于后世地奔射之法。
以灵巧的姿态,不断的围着那飞熊卫奔射,那强劲的钢弩,足以穿透飞熊卫的重甲。
一名飞熊卫横冲过来,董俷侧身一个懒驴打滚躲过,从一匹倒地的元戎士坐骑身上,抽出一把汉安刀,抬手拎起那元戎士掉落在地上的大盾,护在身前,一声怒吼,迎着一匹铁甲战马就冲了过去。巨大的冲击力,把董俷撞出去十几步。
而那硕大的马头,却被砸的脑浆迸裂。
希聿聿的凄厉马嘶声,在空中回荡。狮鬃兽飞驰到了董俷的身边,薰俷翻身上马。
“吕布,贼子……可敢与我再战?”
手臂上还插着一支利箭,本就狰狞可怖的面孔,此时更是鲜血淋漓,格外凶戾。
绕是吕布如此的胆量,也有点畏惧了。
赤兔马跑回来,吕布翻身上马。从一个飞熊卫手中抢过一支铁槊,厉声喝道:“飞熊卫,分散冲击,分散冲击!”
飞熊卫的人手,本就占据了上风。
闻听吕布的吼叫声,立刻变化阵型,三人一组,只盯住一骑元戎,疯狂的进攻。
远处,突然传来了呜呜的号角声!
那是鲜卑人集结的号角……
薰俷脸色一变,心知若是被鲜卑人围困上来,那谁也别想逃走。汉安刀挂着一股风声,将一名飞熊卫连盔带甲的劈成了两半,然后大声喊道:“越兮,撤退,撤退!”
越兮和王荣打得难分难解,可要想分出胜负,没有二三百个回合去不可能。
也知道,此时此刻,绝非是恋战之时。回戟逼开了王荣,“卖国贼子,给我滚开!”
薰俷一手举盾,一手挥刀,接连砍死砸翻了四五名飞熊卫,杀出一条血路。
“随我撤退!”
远处,鲜卑大军的大飘扬,已经出现在天边。
越兮等人随着董俷杀开了一条血路,朝南一路狂奔。吕布也慌了神,鲜卑人突然出现,分明是想要做那渔翁得利的事情。他大叫一声不好,顾不得追击董俷,带着人拨马就走。而这时候,鲜卑大军已经出现,万马奔腾,朝这边冲来。
“和连,你要毁约不成?”
话音未落,却见鲜卑大军突然停下,一辆大车之上,卫先生傲然站立。
“匹夫吕布,和连已死……”
“啊!”
“亏你还自称什么北地恶虎,却是个没有脑子的匹夫。我家主公,已经兵出卢龙塞,夺取了广阳等地。幽州如今已经不再姓吕,而是应该随我家主公的姓氏。”
“你的主公?”
卫先生冷笑道:“好叫你这匹夫知道,我家主公就是辽东王公孙度……嘿嘿,如今乌桓已经自辽东出兵,占领了辽东草原。阙机、弥加两部,却是我家主公部曲。”
和董俷一场血战,吕布那六百飞熊卫,只剩下了三四百人。
王荣和曹性把兵马集结起来,轻声道:“主公,实不宜再战,我们杀出去,杀出去!”
吕布的脑袋里一片空白!
“那我儿……”
卫先生冷笑道:“好叫你死个明白,你儿子如今只怕已经在那黄泉路上等你前去相聚。”
“匹夫,竟敢欺我!”
吕布愤怒的咆哮,催马就要冲锋。
但是王戎和曹性却死死的把他给拉住,“主公,快撤!”
也顾不得许多,两个人夹着吕布,拨马就走。飞熊卫发出了一声声长啸,马槊扬起,向从两边包围过来的鲜卑大军发起了决死的冲锋。刹那间,箭矢如雨,人喊马嘶。
卫先生目光阴冷,静静的看着在乱军中撕杀的吕布,突然道:“立刻传我将领,阙机弥加二部退向弹汗山。等那董贼人马从乱战中杀出来的时候,就是他大军溃败之时。”
“喏!”
一名小校,忍不住问道:“军师,那董贼……”
“董贼逃不了,相信那袁绍,不会放过这痛打落水狗的好机会。只要薰贼死在并州,则关中定然群龙无首。他那些亲卫,肯定会和袁绍死拼,待二者两败俱伤时,也就是我们出兵占领关中的时候。放心吧,所有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