俷记不清楚那是在几年前,反正当时汉帝刘宏还在,这么一档子事。
哦,想起来了!
长沙人区星借太平道之名造反,好像闹出了好大的动静。
先是汝南被袭击,而后又有臧霸被逼造反,号泰山贼,纵横于青徐二州的交界处。
何仪就是在这时候出现的。
不过并没有闹出太大的动静,朱儁很快就把何仪的造反给平定了。
没想到,这家伙非但没有死,反而隐姓埋名藏匿在自己家中……想起来,真可笑。
为什么说可笑呢?
薰家是靠什么什么起来的?不就是平定太平道之乱!这么一想,董俷不由得又是一个哆嗦。如果在过去几年中,这何仪何曼兄弟有一点的歹心,那家人可就危险了。
“你……二人为何会投奔我呢??”
薰俷沉吟了片刻后,沉声问道:“要知道,你太平道可就是被我董家一手给灭掉。”
何仪笑了,“武功侯,我兄弟也算不上是道地的信徒,当初加入太平道,说穿了不过是为了有一口饭吃。青州造反,无非也是为了求一条活路……我听说武功侯非残虐之人,几十万太平道信徒,就赖武功侯您一句话活下来,所以想来试一试。”
“试一试?”
“没错!”
何曼虽跪在地上,可那九尺身高,看上去格外的抢眼。
挺着胸大声说:“我兄弟自认本领不差。所以想求一场富贵。只是当初不敢投军,因为有不少人认得我二人。所以远赴临洮……这些日子来,我兄弟一直在观察武功侯。武功侯你是个好汉子,我们服气你。所以就禀明了老太君,前来效力。”
这么说,奶奶是知道这二人来历地。
怪不得刚才一声不响的就走了。呵呵,既然奶奶把这二人推荐过来,想必也是经过深思熟虑。
薰俷起身。把何仪何曼兄弟二人搀扶起来。
“我刚才说过。过去的事情我不管。你二人既然在这危难之时投效我,我很高兴。”
何仪激动的说:“这么说,武功侯愿意收留我兄弟?”
一旁的李儒叹了口气,“还不过来见过主公!”
“多谢主公收留!”
何仪何曼二人上前一步,再次跪下见过董俷。这一次,董俷却没有阻拦他二人。
这是一个仪式,一个规矩。薰俷也不想破坏。
待兄弟二人站起来后,董俷说:“我观你二人精于步战,不如先做个步兵都尉吧。”
“不行!”
大厅中在座的人,谁也没有想到何仪兄弟居然会断然拒绝,连董俷都有点糊涂了。
何仪说:“我兄弟有自知之明,不是领兵打仗的料。我二人愿为主公马前卒,牵马缀镫,抬个兵器什么的。倒还能凑合。至于统帅兵马。我兄弟二人确实不堪担当。”
自古只有嫌弃官儿小地,倒是没见过觉得官儿大地。
薰俷不由得笑了起来,“何仪。我家狮鬃兽若不披甲地话,可日行千里,你们二人如何能跟的上?再说了,你兄弟二人都有一身好本事,做我马前卒岂不是委屈了?”
“不委屈,不委屈!”
何仪何曼连声道:“我兄弟自幼就练出了一双铁脚板,虽比不得主公宝马,但寻常的马匹,却不在话下。”
薰俷劝了半晌,但何家兄弟就只愿意做他的马前卒。
无奈之下,也之后点头同意。何仪何曼这才露出笑容,兴高采烈的站在薰俷身后。
“好了,说说正事吧。”
待这件事情处理完毕,董俷把话锋一转,询问郭援,“叔业,你刚才有什么事情?”
不等郭援开口,李儒抢先道:“主公,刚才有探马回报,那李傕郭调集京畿六万大军,自阳开拔出来。我计算了,其先锋人马,至少会在天亮时分抵达谷城。”
薰俷已经和李儒商定了早先的对策。
六万人马,可不同于早先在阳城下的撕杀。
从表面上看,董俷手里地兵马是多了不少。可是从战斗力而言,却是低了许多。
原因很简单,徐荣本就是个精于兵事的人,而且麾下亲军,全都是从凉州带过来的老人。这些士卒,不管是从战斗力还是凝聚力而言,远远高过于谷城的兵马。
而谷城地势相对就变得复杂,骑军很难发挥出威力。
最重要的是,谷城的兵马人数看似不少,可大都是从流民中招募,和那些身经百战的凉州士卒想必,差距甚远。而且多为步卒,装备与徐荣李儒的那些兵马,也有天壤之别。
之所以在谷城驻军,是当孟津一旦发生危险,谷城地兵马可以在一日之内抵挡,起到缓冲地作用。这样的话,阳就能够有充足的时间,来调拨人马,做出应对。
若是用这些兵马出战迎敌,只怕不等打起来,阵脚就乱了。
他们乱了还没什么,最害怕地是一旦乱起来,冲了徐荣部曲的阵脚,那才坏事。
用一句简单的话:谷城的兵马打顺风仗可以无往不利,但是一旦遇到危险,会第一个崩溃。这样的一支人马,不足以仪仗,最多就是在士卒的数量上看着好一些。
薰俷明白这个道理,李儒等人也清楚这个道理。
郭永沉吟了一下,“主公,李郭二贼兵马众多,我们不可与之硬来啊。”
李儒点头道:“仲业说的不错。而且谷城不可守,当尽快从这里撤出。退守函谷关。”
这原本就是李儒和董俷商议好的事情,不过在这个时候说出,再恰当不过。
薰俷想了想,“不可一下子撤出谷城
军心必然慌乱。徐荣,我命你以六百铁甲军为主,恩,仲业可调拨一千人马与徐荣将军。你持我符节。送家眷老小先至函谷关。我会让典佑典弗为你副将……函谷关尚有我一些兵马在。你到了函谷关后,可立刻加紧整备,我估计会在函谷关外,有一场惨烈地恶战。”
徐荣是个很老实的人,平时不怎么说话,但做事非常稳重,性格果决。
由他来打理函谷关。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而且薰俷把家眷老小都交给了徐荣,却是一种极大的信任。那就是说:我将家眷托付给你徐荣,你是我非常信任的人。
有句老话:一朝天子一朝臣。
作为徐荣而言,他选择了董俷做主公,同时最为担心的一件事,就是得不到重用。
薰俷的这个决定,也将他心中的那点不安打消。
激动地站起来,“主公放心。荣定将老夫人等安全护送至函谷关。”
薰俷看了李儒一眼。李儒也正在看他。
当两人目光接触地一刹那,李儒地心里,突然生出许多感慨:西平。变得老辣了!
如果说以前的董俷是个愣头青的话,那么现在他的手段,就显得有所不同。
也许,真是是挫折能令人成长吧!
徐荣固然忠心,可他手里却有一支数量可观的人马,令人不得不去小心提防。薰俷在轻描淡写中解了徐荣的兵权,把徐荣的两千骑军纳入麾下,同时又让徐荣感激非常。
这在以前,董俷绝对不会这么做。
但现在,他做地非常好,甚至超过了李儒的预计。
李儒的铁甲军,那是董卓最为亲信的人马,只忠心与董家。别说李儒,如果董卓还或者,就算是董俷都无法指挥调动这支人马。徐荣,更不可能控制住铁甲军。
薰俷微微一笑,却不禁叹了口气。
凉州军强悍,这固然是一个事实,但始终存在这一个隐患,那就是对凉州军的控制力。薰卓是凉州军的首领这不错,可并非是所有凉州军都会听从于董卓的命令。
凉州军中,派系林立。
除了董卓直属的人马之外,陇西牛辅、三辅李郭、秦胡韩猛……等等诸如此类。
每个人手中都有自己地班底,麾下地兵马也只听从其主将的命令。
薰卓在凉州打了六年仗,一方面是和羌人作战,同时也在用惊人的速度吸纳兵马。
所以,凉州军人马众多,但却无法及时地消化。
如果当年董卓不进阳的话,在凉州多停留三四年的时间,情况就会好许多。这也是李儒当时不敢派人去三辅击杀李郭的主要原因,害怕李郭的人马出现巨大反弹。
李儒说:“仲业,你立刻清理谷城库府,能带走的东西全部带走,不能带的……就集中起来。文开,你率一千凉州军,与仲业一同动身,绝不能给李郭留下半点物资。”
郭永和华雄忙起身应诺。
虽然不是很愿意,但华雄也非常清楚,现在可不是什么建功立业的时候。
一切当以大局为重,其他的嘛……呵呵,来日方长。
郭永华雄领命而去,大厅中只剩下董俷李儒和郭援三人。
“郭援!”
“喏!”
李儒把郭援找过来,在他耳边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吩咐了一遍之后,郭援也领命而去。
薰俷笑了,“姐夫这番布置,果然深得我心。如此一来,我们就可以从容撤离了。”
李儒却没有笑,反而露出一抹忧虑。
“西平,话虽然是这么说,但也不能过于乐观。看郑泰这番布置,一环扣这一环,环环相连,步步杀机,端的狠辣异常。我现在担心,他有后招埋伏,不可不防。”
“后招?”
薰俷心里猛然一咯噔。
他想起来了一件事,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在司马防书房里所找到的那封残信,里面有皇甫、恶虎地字眼。如今那残信中大部分的字眼都已经得到了确认。剩下的这皇甫、恶虎,又是什么意思呢?
“姐夫,我在弘农司马家搜到了一封未曾烧完的信件!”
薰俷沉吟了片刻,把那残信的内容讲述了一边。
李儒不由得先一怔,略显浑浊的眼珠子滴溜溜的打转,沉吟片刻之后,突然啊的惊叫一声。
“姐夫,想出了什么?”
李儒脸色大变。让何仪去找来了一副地图。放在桌子上铺开。
薰俷认出。那是三辅地区、凉州、并州地地图,见李儒脸色难看,不由得忐忑不安。
“我小看了郑泰,小看了郑泰!”
李儒筹谋了半晌之后,仰天发出一声长叹。
“姐夫,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原以为,郑泰地筹谋只在京兆。可现在看来,他所谋之大,端地是匪夷所思……原本,我想撤出京兆,占领函谷关,据守关中。用不了几日,只需李通韩猛杨定三人出兵,我们同时兵出函谷。则京兆就可以失而复得。可现在看来,却危险了!”
薰俷听了半天,也没听出个所以然。
不由得急了。“姐夫,究竟是怎么个情况,你却是与我说清楚啊。”
“你看,我本来筹谋据守函谷关后,大方自临洮出兵,你部曲可从临泾北地等地出兵,而后可派人急招吕布,自梁山口火速进入三辅,则李郭兵马不战自溃。而后我们占居三辅,连接凉、并二州,就能震慑冀州,虎视豫、兖,动乱指日可定。”
薰俷点头,“这不是很好吗?”
“可你刚才说的那封残信当中,却提到了皇甫……你难道忘记了,安定的皇甫家族吗?”
薰俷面颊猛然抽搐
随之放大。
“你是说……”
“莫要忘记了,皇甫嵩可是死在你的手里。”
薰俷顿时哑口无言。时过境迁,几乎把这件事都忘记了。当初皇甫嵩被他误杀,后来虽有刘洪出面,汉帝维护,此事最终揭了过去。若非李儒提起,董俷真的忘了。
“皇甫嵩虽死,可不要忘记了皇甫一族在安定的威望。皇甫立足安定已经有百年时光,绝非一般的豪族可比。我听说,皇甫嵩之子皇甫,也是个不可小觑地人物。”
皇甫?
表字寿坚,曾在阳和董俷有一面之缘。
此人给人的第一印象很忠厚,是一个老成的人。但是言谈举止中,却有透着果决。
他……
“此人似乎不在安定吧。”
“他以前不在,却不代表如今也不在啊!”
李儒手指地图,沉声道:“若我是郑泰,就会令皇甫一家为内应,连结武威马腾,兵发安定。若是没有防备的话,只怕临泾会很危险……金城张邈,可出兵牵制大方,而后马腾与张邈两下夹击,大方虽善于防御,只怕也不是这二人的对手……冀州袁绍,只需派兵占领雁门郡、定襄,不但可威慑朔方,更会对吕布形成威胁……在加上三辅李郭的兵马……一旦真的如此,那我们的情况,可就凶险无比。”
临泾,有危险?
薰俷地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儿。
不会,不会有事地!
薰俷不断的安慰自己,可越是这样安慰,这心里就越是七上八下的跳个不停。
“当速速派出探马,分别往临洮临泾两地报信……”
薰俷和李儒相视了一眼,虽然明知道现在派人去报信,只怕已经来不及了。若他们是郑泰地话,必然是不动则已,一出手就会形成必杀之局。但即便如此,二人心里还是存了些许的希望,希望还来得及,否则那可真的就陷入了危险的境地中。
说实话,即便是陷入包围,董俷并不害怕。
如果只是他一人,就像当初他转战青徐时的情况,就算是千军万马又有何畏惧?
可现在的情况是,他还要照顾一大家子人。
奶奶已经八十多了,蔡和刘洪,也都是五六十岁的人。这么大年纪,怎可能跟着他像当年那么奔波劳累?何况,还有四姐和李儒那个刚出生的小女儿。李。
除此之外,华雄地家眷,郭永的家眷……
徐荣的妻子早年亡故,留有一个儿子,名叫徐敬,如今十六,在华雄门下学刀。
人说起来也不算多,可加起来也有一百多号人。
保护这一帮子老的老。小的小……再加上董俷那边还有三个孩子。可真的是麻烦。
薰俷要不头疼。那才是怪事。
更头疼的是,临泾……蔡后……
我地天,这细数下来,可真是头疼啊。
薰俷开始变得心神不定,李儒接下来说地话,都没有听清楚。
见这种情况。李儒也能理解。早先薰媛生产地时候,他和薰俷也是一样子的心情。
可是在这种时候,谁都可以慌乱,唯有董俷不能乱。
好在大厅里只剩下他两人,何仪何曼兄弟在大厅外守护,也不怕有人看见董俷的状况。
“主公,冷静下来,冷静下来……我们现在担心别人。只怕都没有用处。而且李郭兵马即将抵达。若不能将其拖延,其他的种种筹谋,就像你说的。都是画饼耳。”
冷静,冷静!
薰俷握紧了拳头,努力的让情绪平静下来。
“姐夫,咱们该怎么做?”
李儒赞赏的看了董俷一眼,换了一副地图,与董俷窃窃私语起来。
夜深沉,水滚滚流淌,奔赴大河。
曹操站在水河畔,心思却是起伏不定,难以平静下来。
郭嘉在曹操地身旁站定,不远处,许褚持刀而立,三百虎贲盔甲鲜明,悄然无声。
“奉孝,一年多以前,我就是从这里跃马过去,才躲过了董俷的追杀!”
曹操轻轻抚摸站定身边的绝影脖颈,绝影打了一个响鼻,摇头摆尾,似乎很快活。
“这匹宝马,当初还是董西平送给我。当时我越过水时,董西平就站在我现在站立的位置上。呵呵,想起来,那时候他一定非常后悔,居然他的马,救了我的命。”
郭嘉一身月白色轻衫,手中白绸扇合起来,轻轻的点着手心。
听曹操这么说,郭嘉不由得一笑,“是,我现在可以体会他的心情,甚至猜出他地样子。”
“可你知否?”
曹操淡定地说:“在越过水之前,我对他恨之入骨,因为他杀了子廉。可是在我越过水之后,他对我说了一句话。就在那一刻,我突然觉得,不再那么恨他。”
“他怎么说?”
“他说:孟德……好走,保重!”
曹操扭过头,笑道:“西平是个很奇怪的家伙,不过有时候想想,和这样的人做敌人,也是一大快事。我当时立下了一个愿望,奉孝你可知道,是什么愿望呢?”
郭嘉摇摇头,“嘉猜不出来。”
“我在想,如果有机会,我一定要把这句话奉还给他!”
说完,曹操大笑不停。郭嘉先是一怔,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师弟,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会选择曹操吗?
这份气度,在最危险、最困难地时候,他始终可以保持这种乐观的心理,你可以吗?
也许,我的选择对你而言并不公平,可是在我看来,这才是我所需要的主公。
郭嘉不动声色,轻轻
手中的白绸扇,朝着西北方看去。
薰卓已经死了!
小师弟,这将会是你一生中最残酷的考验,知不知道,你能否通过呢?
曹操突然道:“奉孝,你说这一次,董西平会不会被我杀死呢?”
郭嘉摇摇头说:“这个我可说不好。”
“那你说,申甫要立刻前往阳,我是否应该答应下来呢?”
郭嘉眼中闪过一道精芒,看着曹操,忽而抿嘴一笑,“主公已经有了定夺,何需问我?”
“不,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郭嘉啪的合起了白绸扇,“依我看,我们应该进而不进,不进而进,方为上策。”
曹操眼睛一眯,“奉孝还请明言。”
“郑泰,在我看来。不过是第二个袁隗,第二个董卓……呵呵,可惜他没有袁隗四世三公的家世,也没有董卓手中地兵马,所以他谁都做不成,最终难以善终。”
“哦?”
“郑泰想请主公进阳,节制李郭二人……然后他好独揽大权,做威风的郑太师。可问题在于。主公您是否愿意做那郑泰的打手呢?”
曹操笑而不答。只是平静的看着水湍急水流。
郭嘉接着说:“好吧。就算主公忠于汉室,击溃了李郭。可主公您是否愿意交出兵权?若交出,您不过是待宰羔羊;若不交出,郑泰又岂能安心的做他那太师?”
曹操依旧是一脸的笑意,抬起头看了一眼郭嘉,眼中闪过了一抹冷芒。
郭嘉笑了,笑的非常灿烂。
“好吧。让我们在做另一个假设……主公击溃李郭,杀死郑泰。”
“如何?”
“那主公接下来当是迎奉天子。呵呵,如今汉室威严尚在,主公你是做第二个董卓,还是打算把手中兵权奉给当今圣上?”
“这个……”
“京兆,八通要地;而圣上,主公又打算以什么姿态来对待?您看袁本初,他为何肯借道河内。宁可和吕布那头恶虎交锋。要那并州荒蛮之地,也不来这阳?”
“你是说……”
“主公您现在只要靠近阳一步,则危险就多一分。我们奉汉室大义。却不可背负这么一个负担。”
“那就是不出兵喽?”
“呵呵,主公何必瞒我?您命李通出兵,不就是为了夺取阳翟。占据阳翟,这豫州门户大开……呵呵,至于韩猛,不过是一介莽夫,想必主公已经做好了对策。”
“可是我们该如何应付郑泰?”
郭嘉眼中寒芒一闪,淡定的说:“既然郑泰要我们去,那干脆就大张旗鼓地进兵。”
曹操一怔,旋即大悟。
“李郭若知道我们出兵,定然会把郑泰联系起来……”
“不错,不管郑泰生与死,与我等又有何关系?只要李郭得手,我们就猛攻阳。”
“如此一来,李郭必然畏惧,会撤离京兆!”
郭嘉忍不住哈哈大笑,“这样子地话,董卓在京兆地种种举措,最终还是便宜了我们。”
“那董西平……”
“呵呵,就只有看他的运气如何了!”
曹操不无遗憾的说:“如此说来,我那句准备了一年多的话语,又要等到下次说了吗?”
郭嘉笑而不答。
曹操抬起头,看了看繁星璀璨的夜空。
郑公业,你自以为好算计,殊不知,百般算计,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在这个时代,并非有名气有家世就可以崛起。若你手中没有兵马,还不是空欢喜。
“回大营!”
曹操翻身跨上了绝影。
前行几步之后,突然扭头说:“若非李通,我还真不晓得,董西平居然有这等本领。只是加了一个马镫,却解决了困扰我已久的老大问题。嘿嘿,待下次我虎豹骑出现时,不晓得西平会是怎样的一个表情?奉孝,我倒是突然希望,董俷不要死。”
郭嘉不由得一笑,却没有开口回应。
是啊,小师弟,你手里究竟还有多少好东西,没有拿出来呢?
越是如此,我就越是好奇。此生若不能将你战败,那才真地是我一辈子的遗憾呢。
薰俷万万不会知晓,当初阳大战结束之后,他匆匆离去。
而李通在打扫战场的时候,意外的发现了一匹巨魔士的坐骑。那匹马显然是累死的,不过却配备了整齐的装备。甲装骑具,李通不可能有能力打造出来,可是那隐藏在马鞍下的双镫,却是让李通打开眼界。
李通是江夏人,而曹操地部曲当中,不泛李通地同乡。
在凉州军中,李通是并州系人马;在并州军中,李通又算不得吕布的亲信……
如此一来,李通的身份就显得非常尴尬。所以当曹操前来劝降地时候,李通就答应下来。
唯一的一个条件就是,若董卓死,他投降;若董卓不死,则决不投降。
这也算是董卓对他重用的一番报答。李通虽然算不上董卓的亲信,不过也算是有知遇之恩吧。
当然,作为投降后的礼物,李通奉上了他发现的那套甲装骑具和双马镫。
曹操正在为他新近组建的虎豹骑而感到头疼,双马镫的出现,立刻解决了这个问题。
他手下同样有能工巧匠,只需要看一眼,立刻就明白了其中的奥妙。
曹操就开始幻想,有朝一日当虎豹骑和巨魔士碰撞,将会发生什么样的情形呢?
很期待,同时在曹操的内心深处,一个奇怪的思想,渐渐占据了上风。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