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沐心暖秘密派了宫人去了一趟定侯府。
定国公已经被贬了爵位,无论他是否愿意,都只是一名侯爷了。
而且,皇上只将定国公贬为了定侯,而下旨免了早先的国公府世子,这改为侯爵后,便一直不曾下旨立世子,皇上的用意,已然是很明显了。
沐心暖对于这些进学上的事情,并不是特别在意,她派去的宫人,带过去了一杯鸩毒,什么意思,那鲁夫人自然是再明白不过。
鲁夫人因为之前的事情,被老爷禁足,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皇后竟然会派人送来了毒酒。这是要她的命呀
“不不可能的,我要进宫见太后。太后定然是不知道的,不然,怎么可能会任由皇后如此处事我可是救过太后性命的人。”
“行了,鲁夫人您就不必再喊了。如果不是因为念着您曾救过太后,你以为,皇后娘娘会赐你一杯毒酒不曾将你下狱,让你颜面尽失,死后只能葬入乱葬岗,已经是给足了你体面。你真当以为自己曾救过太后,就可以什么事情都能做了”
鲁夫人的脸色骤变,“不,不可能的。太后待我一向十分宽厚,怎么可能会如此薄待于我。定然是你们这起子小人作祟,你们就是见不得我们好。”
那宫人冷哼一声,“得了吧,鲁夫人,唤您一声,您就真以为自己是个人物了也不想想,如果不是你自己仗着太后的面子,这些年来胡做非为,又岂会有这样的下场”
“我也不怕告诉你,这一次,如果你不死,也不是不可以,只是,整个鲁氏家族,就彻底完了。你的女儿还没有嫁入肃王府,估计,肃王世子也只会一直拖着,不肯将她接入府了。还有你的小女儿,这一次,怕是也要跟着倒霉了。怎么选,鲁夫人自己拿主意吧。”
“不,不会的。定国公府怎么可能会说垮就垮了”
“哼,鲁夫人,你还真是个拎不清的。你以为这定国公府繁华,就会有一辈子的荣华了也不想想,你们现在所享用的一切,都是皇上给的。只要是皇上不高兴了,那想什么时候收回来,不都是一句话的事儿这大雍,姓端木。”
鲁夫人的脸色一下子惨白了几分,整个人也跟着后退了几步,事已至此,她便是想不信,只怕也不可能了。
鲁夫人最终还是不得不饮下了那杯毒酒。
当天,定侯府发出了消息,侯夫人病逝。
而鲁笑笑也因为这件事情,不得不为母守孝三年,如此,孙若香至少可以过上三年的清静日子了。
鲁府的事情就算是解决了。
一转眼,便又到了年节。
与往年不同,今年一天天地逼近了年关,沐心暖的心情却是越来越沉重。
她明白,再过不了多久,她的弟弟就要去边关了。
尽管她不愿意让弟弟去冒险,可是她也明白,她不能让弟弟一辈子都只是待在安乐窝里,那样的话,他一辈子都不会有出息,反倒是会被人家说成了是借着她这个皇后姐姐的光,才能在京城立足。
以军功,来换他后半后的前程,或者说,以军功,来维护沐家的荣华稳定,似乎是最好的一个办法。
“阿暖,又不开心了”
沐心暖摇摇头,“没有。”
“你放心,我不会让沐清轩在边关待太久。就算是他愿意,我也不会愿意的。问题是,只有让他真正地经历过战争,他才会明白,战争的残酷,才会更愿意去于文治上来帮助我。”
“你的意思是”
“他现在太过年轻,不曾经受过什么挫折,只以为自己就是天底下学问最好的。我要让他多吃吃苦,甚至是遭受一些打击,如此,他才能成长地更快一些。”
“我明白。朝政上的事情,我不懂,你放心,我不会给你增添麻烦的。只要是你想做的,就尽管去做。为了大雍,为了天下的臣民,我不会阻碍你的。”
这个年节,沐心暖过的有些不安,有些紧张。
尽管端木初泽已经是尽力地让她放松了,可是她却没有办法真正地从自己的焦虑中走出来。
沐心暖知道,之前无论是沐清轩在国子监,还是在燕州,她都能确定,他不会有危险。所以她才会那么放心。
可是现在,听说他要去边关了。
沐心暖的心里,就忍不住会担忧。
想到了前世的种种,她拼命地告诉自己,沐清轩一定会没事的。
当年沐清轩不曾被人溺毙,甚至是现在还成了亲,那么,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端木初泽也感觉到了沐心暖身上的种种不安。
趁着年节休朝之时,直接就带了她去城外的皇家别苑中散心。
更重要的是,白天除了有他的陪伴之外,还可以将沐清轩和端木晴一并叫过来,陪着她下棋、聊天儿。
沐心暖也明白端木初泽的苦心,不免为自己的这些小心思有些愧疚了。
“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你放心,我没事的。不必总是将精力浪费在我身上。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处理,你且去忙就是。有母亲和晴儿陪着我说话,无碍的。”
端木初泽笑笑,“也好,你们先聊,我带阿轩出去走走,晚上看看能不能寻到野味儿,给你加菜。”
沐心暖点点头,端木晴有些酸酸道,“四皇兄对姐姐好体贴呢。”
“怎么我们家阿轩待你不好吗”
沐心暖有些逗弄地看着端木晴,“是不是觉得我们阿轩不好,现在后悔了”
“姐姐又拿我开玩笑。没有啦。”
“哦,没有呀。那就是说,晴儿还是很喜欢我们家阿轩的。阿轩对你,也是十分体贴的,对不对”
李氏看着两人说话,一边小心地剥着松子,“阿暖,皇上待你如此好,你可以懂事。皇上日理万机,不能总是将心思费在你的身上。”
沐心暖的眸光闪了闪,“是,母亲,女儿懂的。”
端木晴歪着头道,“夫君一直说想要去边关,眼看他的愿望就要实现了,只是不知道,这一去,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