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之间,帝王将相因她反目成仇,一日之间,“沉夕”二子成了家喻户晓的名字,一日之间,她的风头盖过了“神女”和“百花节”,一日之间,她成了媚主的妖姬。
更有些神棍术士开始猜测,她,沉夕,便是“孽星”降世,一日之间,“孽星”沉夕,在东明国都城引起不小的恐慌。
一棵大树后,一抹挺拔的生硬孤寂的站在月光下,狭长的影子拖在身后,此时看起来有些凄凉,风吹落叶,飘落在那漆黑长发上,划过刀刻般刚毅的脸庞,他却如不知一般。
东弧破静静的望着那个一片昏暗的屋子,冰寒冷漠的眸子少有的透着一股哀伤。
他不怕她的恨,他原是这么想的,即使是恨他,他也要折断她的翅膀让她留在他身边,可当他斩断她的筋脉,在她眼里如愿看到那如烈火般燃烧的恨意时,他竟有些后悔了。
她的恨,就如一只只的毒虫啃噬着他的心,他忘不掉她眼中浓烈的厌恶,闭上眼,就是她绝望的呼喊。
“东弧破,我恨你,我恨你”
……
也曾讶异于他对沉夕的占有欲,他不容许胡翌对她的关怀,恨不得把西若轻看她的眼睛挖出来,当他知道,那个让她温柔入怀的男人,竟然就是自己的皇兄,他恨不得能立刻杀了他,甚至千刀万剐。
想起那一天,醒儿告诉他,她选择了皇兄,一道圣旨,将他们两人分开,当时他只有漫天的恨意,恨皇兄的横刀夺爱,恨醒儿的背叛誓言,可是如今,他却更想立刻杀死皇兄。
那一刹那,他不管什么天下不管什么苍生,更不管醒儿皇兄,他只想把沉夕带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好好私藏。
原来,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深入他的心底,深深扎根。
怪不得,他愿意放弃相恋多年的醒儿,怪不得他对沉夕的占有欲,从未有过的强烈,只是这种强烈,却用了一种伤害的表达方式。
一日之间,东弧破仿佛明白了许多,面前的黑暗又空洞的屋子,就如一面镜子一般,照的他的心底清澈透明,只是,如今,是不是太晚了?
她说
“东弧破,我恨你,我恨你”
她说
“…东弧破…你会后悔的,我沉夕发誓,定让你生不如死,即使将来你跪下求我,我都不会原谅你…”
第二卷开始了,女主开始强大,哇哈哈哈
朝阳落了,夕阳落了,只剩一抹残月孤寂的挂在枝头,没有灯光,也没有星光,无边的无尽黑夜就如一只毒虫一口一口的蚕食着脆弱的灵魂。夜空中飘散着依稀的血腥味,若不是那迎风而落的绿叶,这个小院倒像是一片被遗忘的角落。
沉夕静静的躺在床榻上,屋子里没有点灯,依着窗外照进来的微弱月光,本就苍白的小脸更显的惨白,若不是那微弱的呼吸声,她看起来就像是死不瞑目的人。
一双眸子无神的瞪视着床顶,四肢毫无生气的瘫软在床上,此时的她,就如断了线的玩偶,没有生机,没有生命力。
不知躺了有多久,她依稀记得东弧破那个恶魔断了她的筋脉之后,却温柔的将她抱到床上,那时的她,全身被鲜血浸染着,早已不能抗拒。他坐在床榻边,对她说了些什么,她不记得了,也不想去记得,只是似乎曾感觉,他的眼神透着绝望和坚定。
然后,御医来了,为她包扎伤口,只是断了筋脉而已,她还不至于死掉,只不过没了武功,只不过可能一生都要躺在床榻上。再然后,小丫来了,看到她的样子,小丫哭成了泪人,她还做了她最喜欢喝的莲子羹,小丫轻轻的喂进她的嘴里,却顺着苍白的脸颊又流了出来。
她不想,不听,不看,绝望中封闭了自己。
小丫被东弧破的侍卫带走了,东凌破却又来了,是东凌破,不是泊凌。
也对,御医来过了,怎么可能瞒的过东凌破,他带着一队宫中侍卫来了王府,明黄的衣袍带着高高在上的威严,却更加拉远了他与沉夕的距离。
然后,东凌破和东弧破起了争执,因为东凌破想要带走沉夕,只因他看到了沉夕破碎的样子,也同时,间接的告诉了东弧破他与沉夕的关系,那时,东弧破才知道,他费劲心思想要查的带面具的人,竟然是自己的皇兄。
东凌破一定要带走沉夕,东弧破丝毫不愿放人,强烈的敌对,甚至让两人在王府大打出手,最终,引来了朝中大臣,比如国师胡翌,比如余香醒姐妹的父亲吏部尚书余天。
最终,一场因她而起的争斗落幕。
东凌破为了皇室脸面,回了皇宫,而沉夕,仍旧无声无息的躺在王府之中。
原来,她终是敌不过他的责任,敌不过他的皇家颜面。
胡翌也来看过她,当看到那双倔强的眸子只剩下一片空洞,当看到那清丽的脸庞只有满面惨白,当看到那清冷的身子变得瘫软无力,他只留下了一句话。
……
“我说过,你若不能好好对她,便由我来,以前是我不坚定,从今往后我不会再犹豫”
……
如此狼狈的时候,自然少不了前来看好戏的女人们,梅镯来了,一番冷嘲热讽之后被东清远带走,听说已被东弧破拔了舌根赶出王府,王妃胡婉莹和侧王妃余香若也来过,虽然没有冷嘲热讽,可是那虚伪的脸面也被东弧破呵斥了回去,从此王府中,再也没有女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