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九、条件
一行人,刚刚进入,身后的大门便突然合闭。
“啊,怎么回事?”天地一时黑暗,随行的姓忍不住,惊叫起来。]
不过,很快,室内又亮了起来。四面已站满了身穿亮衣华服之人,个个手持火把,皆笑盈盈地看向众人。而原来前面领路的严溪,已不见了身影。
“你们想干什么?”袁进赶忙护李彦身前,外强干地喝道。他此时十分后悔与严溪作对,但是也明白当下的处境,严溪是不可能善罢甘休,而李彦是他唯一的保命符,若是不拿出点表面功夫来,明年的今天就是他的忌日了。是以他纵然十分害怕,也要让李彦看到他的忠心。
手持火把之人,如同看闹剧一般看着众人,似乎李彦等人已成为他们的瓮之鳖。
“好了,不必此惺惺作态,我家主人还等着各位拜见呢!”其一人走出圈外,向众人挥了挥手,径直往前走去。
李彦拨开袁进的手,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当先跟了过去。袁进一怔,恍若梦一般,他实没想到,严溪真有这么大的胆子,连宰相都敢关押。而且看这仗势,只怕李彦稍有半点坚持,十数人都将命丧当场。
然而此时并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袁进忙招呼了其他人,也快步跟上李彦。而其他手持火把之人则围他们外围,不留一丝空隙。
…………
“宰相大人,别来无恙?”严溪微微抬起头,看了李彦一眼,似笑非笑地问道。此时的严溪正穿着一身宽松的衣衫,躺一张长长的软椅上,左右个妙龄少女,皆薄衫蝉纱,捏手捏脚,捶胸揉背,真是说不的温柔乡软玉府。
李彦大大方方地坐旁边的石凳子上,捏起白玉桌上青花盘内的一只翡翠透亮的葡萄,送到嘴内,一边咀嚼,一边笑道:“果然好葡萄,只怕皇宫的贡品也不过如此!”
严溪没想到李彦竟如此镇定,诧异万分,不过想想胜券握,也就放下心来,又懒懒地躺了下去,闭上眼睛,微微笑道:“不如者多矣!我想朝廷进贡的不过一些残羹冷炙,皇上吃的,比我手下的奴仆都不如。你们说是不是?”
位少女见问,皆含羞答道:“是!多谢主人关爱!”其声柔,若青丝芦苇,其声悦,若灵莺燕,其声软,若水若风,饶是李彦定力非凡,也觉得全身骨头都酥了,无论场的其他人了。
“哈哈哈…”严溪忍不住逗弄着其一位,大笑起来。
袁进见此,顿时心灰意冷,双腿一软,摔倒地。而其他的人也好不到哪去,各自扶持,才不至于趴下。
严溪皱了皱眉头,厌恶地挥了挥手,道:“带下去,关进地牢。”
“是!”除了李彦,全部被抬了下去。
…………
“说!谈谈你的条件!”李彦依旧面无表情。他以料定,严溪若是没有得到什么宝库,而还想如此奢靡地过下去,就必须堂堂正正地走出去,这个刺史之名不能丢,权力是严溪现经济的唯一来源,因此严溪放不下,这也是严溪为什么不肯一上来便杀他的原因。
严溪突然坐椅上,看着李彦,一字一顿道:“《频湖脉学》,孝仁帝交到你手上的《频湖脉学》。只要宰相大人叫出此书,下官便放了你,也放了其他人。一本书,换几个人的性命,宰相大人以为值得否?”
李彦一怔,孝仁帝给自己《频湖脉学》,此事除了小顺子,这世界上再无第三人知晓(刘天赐与孝仁帝已经去了两外一个世界),却不知严溪怎么知道的?哪到是小顺子泄露了?不过李彦马上否定了这种可能。
“哦?”李彦依旧不动声色,再捡了一颗葡萄,慢条斯理地吃着,淡淡道:“什么《频湖脉学》?严大人所指的是什么意思?”
李彦自从拿到孝仁帝给的《频湖脉学》,便没有一刻停止过研究,可并没有现一丁点线。这时突然听严溪说起,而且语气狂热而又自信。李彦相信严溪一定知道些什么,于是忍不住套问。
严溪却冷笑一声,闭上嘴巴,又重躺了回去,竟对李彦不闻不问。
李彦正自疑惑,一个奴才突然走了进来,手拎着一只血淋淋的人头,向严溪汇报道:“主人,已按照您的吩咐,杀了一人。从下一刻开始,便每隔一刻钟,再杀一人,直到大人命令停止位置。”
严溪点点头,看向李彦。谁知李彦竟还有心思端正坐着喝茶,对眼前之事漠不关心,仿佛那奴才提的不是一个人头,而是一个猪头鸡头。
“宰相大人还有什么问题吗?”严溪以为李彦这不过是装出来的假象,又是阴冷地问道。
“没有,不过本官也没有你所谓的《频湖脉学》,即便你杀再多的人,也无济于事。”李彦淡淡道,推开纸扇,潇洒地扇着,气定神闲,宛若大局握一般。
“哼!”严溪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不消片刻,那奴才又进来了,不过他这次带来两个人头,让李彦旁边。
李彦探过头,看了看,叹息道:“好刀法,皆是一刀毙命,看来他们临死并没有受到多大的痛苦,谢谢严大人了。”
心里却道:当初为了攻克卫城,老子利用十多万人为饵食,尚且不知悲天悯人,如今利用这些蝼蚁般的人物,便想威胁我?简直是做梦。
严溪不禁赞许地点了点头,忍不住喝彩道:“好——好——”继而转言道,“既如此,敬酒不吃吃罚酒,宰相大人就别怪本官心狠手辣了。”
“哦?外面那么多人等着,这么出去,不知严大人准备如何跟他们解释呢?”李彦冷笑道,依旧淡定自然。
严溪冷冷道:“古殿年代久远,腐坏已久,一时崩塌,也是平常之事。”
李彦抚掌大笑:“好计策,好计策!”
…………
两人正争辩,那奴才又带来一个人头,送到李彦的脚下。原来两人谈论,不知不觉已过去了一刻钟,那奴才没有接到停手的命令,便一刀下去,又结果了一个,此人正是袁进。
李彦见了,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严溪脸色一冷,杀机立现。
…………
客栈!
赵萍与赵燕正焦急地等待着李彦的消息,却突然见家丁去而复返。
“怎么去了这么久,宗主呢?他现哪?生了什么事?”赵燕似乎预感了什么不祥的消息,还未等家丁开口,便一连串地问题抛向了他。
赵萍见家丁张口无声,也是着急,道:“你倒是说话啊!”
家丁忍不住笑了笑,道:“宗主被严溪诱进了地下室——”
“什么?谁给他那么大的胆子?那你还跑这来做什么?赶快想办法将彦救出来啊!”赵萍也学着她姐姐,话语如铁骑突出刀枪鸣,快速急切。
赵燕见家丁脸带笑意,想到李彦的一身功夫不自己之下,反倒冷静了下来。再想到自从跟随李彦以来,几曾见他吃过亏?李彦从来不打无把握的仗的人,今日如此举动,必定有其深意。
家丁正不知如何回答赵萍时,赵燕又开口了,道:“宗主可有什么交代?”
“集严溪的犯罪证据,静待消息!多则三日,少则一日,便见分晓!”家丁笑道。他虽然嘴里如此说,心内却没底。这次事突然,李彦不得不孤身犯险,家丁也是十分担心,不过为了安抚两位姑奶奶,不得不装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好,我们就从那两个商人开始,顺藤摸瓜!”赵燕沉思道。
赵萍说干就干,还未等赵燕话说完,便早已夺框而出。赵燕无奈,也只得带着家丁紧跟其后。
…………
已经一天一夜了,严溪与李彦依旧被困地下室内,任凭巧匠能手,竟解不开那机括,反倒因此而伤了几个人。却又不知那门是什么制的,竟凿不动,撞不垮,烧不化,然而又找不到别的出路。
束手无策的众官员,不得不再次聚刺史府,商议对策!
“刺史大人与宰相大人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其可有食物与水?长久下去,恐凶多吉少。”
“正是!虽然不关我等什么事,但宰相大人若命陨惠州,你我终究脱不了干系!还是快上报朝廷的好!”
“不妥,不妥!一旦皇上追究下来,现没有刺史大人做主,恐怕弄出事端了,不好收拾!”此人说的“事端”,自然是他们原先做的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原先又严溪担着,现个个神无主,皇上威严一旦下压,谁也不能预料会生什么事。
此官员话一出,所有人都静了下来,现是进亦难,退亦难,已茫茫无路矣。
“如何是好?”不知是谁叹息了一句,正正说到了所有人的心上。
“我来为各位大人排忧解难如何?”
正沉默时,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将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他们门外可是设了重兵把守,这人是怎么进来的,听这声音,还是一个女子。众官员惊吓的同时,竟还一些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