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子琳被囚禁在黄金牢笼中,艾米被关押在北院,相较于唐子琳而言,艾米的处境显然要凄惨的多。
北院的刑房,各种各样的刑具自然是免不了,为了加快唐子琳的死亡,将她一击毙命,让唐子琳没有翻身的机会,早点从艾米的嘴巴里拗出一些对唐子琳不利的证词,如针把温沉留在了北院,让温沉来对付这个嘴硬的小丫头。
唐子琳好歹也是唐家少夫人,落魄的凤凰始终比野鸡华贵,除了唐痕以外,没人有资格惩罚唐子琳,可是艾米则不同,唐子琳自身难保,没有了唐子琳的庇护,艾米就等于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一番刑罚,艾米被捆住双手双脚,绑在十字栏上,身上的衣衫已经因鞭刑而支离破碎,沾满了血肉,她的头发散乱在脸颊两侧,嘴角挂着一道血丝。
这不是艾米第一次挨罚,比这更残酷,更严重的刑罚她早在如针手里尝试过了,所以对于艾米来说,这算不了什么,不过就是一副躯壳,她不在乎,只要能坚守内心深处想要守护的东西,哪怕是肉体尽毁,她也无所谓。
艾米想要守护的人,就是唐子义和唐子琳,为了他们,她愿意吃任何苦。
“小丫头,你知道我想听什么,你赶快说出来,也免了皮肉之苦,我的时间很宝贵,不想和你在这里浪费。”温沉叹了口气,对于艾米的倔强很是无语。
如针没有让最贴身的小邪或者小陌留下,而是把温沉留在北院对付艾米,一来是因为如针和如冰要去参加生日宴,抽不开身,二来这也是如针给温沉的一个机会,想要试试温沉有几斤几两的本事,有没有资格继续留在如针身边,替她办事。
温沉皱了皱眉,原以为这个小丫头弱不禁风的,顶多就是爱一会子刑罚就会受不了,可是偏偏这丫头的身子就好像铁打的似的,一声也不吭!
温沉有些恼怒,更有些着急,如果她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那么她很可能会失去如针的信任,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是不配继续留在如针身边,这个道理温沉很明白。
“呵呵……”艾米冷笑了一声,翻了翻眼皮,懒懒的看了温沉一眼,语带不屑,“……就这么点本事么?要想继续留在如针身边,光凭这么点小手段可是远远不够的!哪天你若对她没有了利用价值,你会比我死的更惨。”
这话让温沉心中一颤,因为恰恰说中了温沉的顾虑!一个没有利用价值,却又知道如针秘密的人,一定是个死人!
温沉眉间紧蹙,抬起右手狠狠地钳住了艾米的下颚,怒道,“臭丫头,反正你早晚都是死,既然如此,你何必跟我作对?何不干脆爽利的把我想听的话说出来,也算是临死前做一回好事,帮了我一把,你也省的在这里受苦,我也好给你一个痛快,早点送你上路!”
“呸!不要脸!”一口脓血混合着口水,准确无误的吐在温沉那张妆容精致的小脸上,艾米凄恻一笑,道,“我凭什么帮你?是你暗中拍下我和纳兰夜的照片,你把我害得这么惨,就算死,我也要拉你垫背!”
“臭丫头!!”温沉嘶吼一声,又急又恼,抬手便是一巴掌呼到艾米的脸上,“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打!!!”
说完,温沉从怀里掏出一张干净的白丝绸手帕,气急败坏的将脸上的唾沫擦干净,身后的两个打手走上前,举起沾满盐水的鞭子,狠狠地朝着艾米抽下去。
艾米紧咬着下唇,下唇都被咬出血来,却不肯放声痛叫,只是低低的呻吟着。
“给脸不要脸,人都要死了,还要吃够了苦头才肯死!真不知道怎么想的!”温沉怒声骂道。
“温沉……”艾米笑了笑,强忍着剧痛从牙缝中挤出,“……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相信我,明天的你,会比今天的我死得更惨,因为我的心中有信仰,我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人,而你,什么都没有!你一无所有!和我比起来,你简直太可悲了!”
“滚!!”温沉跺脚骂道,“要死也是你先死!!我绝对不会死在你的前面!你只要把唐子琳那些肮脏龌龊的丑事说出来,我保证你不用再受皮肉之苦!”
“呵呵,我们家夫人,比你干净多了……”艾米任何不肯示弱,蔑笑着说道,“……我们家少夫人,是这世上最好的人,她从没做过什么不好的事,像你这种下流无耻的女人,连提她的名字都不配!”
“好,好,好,我看你能拧巴到什么时候!给我打,狠狠的打!!打死这个皮痒的小贱人,打死这个忠心耿耿的小奴才!!”温沉怒声喝道。
“噼!”“啪!”“唰!”
鞭子抽打在艾米的身上,引来一阵阵的剧痛,她颤栗着,却仍然不肯松口吐出半个对唐子琳不利的字来。
艾米垂下头,因为过于痛苦,嘴里呢喃着,开始祷告,“主啊,求你救我,从这水深火热的痛苦中解脱,求你让我完全歇于你的应许中并应允我对你的呼求,让我心中的沉思与默想,能在你眼中蒙悦纳,主啊,求你垂听我这样的祷告……”
“求主也没用!主会帮你吗?就算是玉皇大帝来了,也帮不了你!!”温沉怒骂一声,道,“现在唯一能帮你的,就是你自己,什么时候你想通了,你就可以得到解脱!”
※※※※※※※※※※※※※※※※※※※※※※※※※※※※※※※※※※※※
纳兰夜与唐痕素来不和,唐家与纳兰家也早就断了往来,所以今晚唐家少主的生日宴,纳兰夜并没有赏脸参加,而唐痕也没有发给纳兰家请帖。
所以,要找到行踪不定的纳兰少主,对红绸来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红绸捏着临行前唐子琳交给她的那封书信,她心里很清楚,唐子琳当时的表情和语气告诉了她,此事非同小可。
红绸先去了一趟纳兰家,发现纳兰夜并没有在纳兰家,依着纳兰夜臭名在外,红绸断定,纳兰夜今晚必定又是流连各大夜店,眠花卧柳,风流快活去了。
所以,要找到纳兰夜,就要去夜店。
只是,J市大大小小的夜店加起来总共有数百家之多!若要一间夜店,一间夜店的仔细搜索着,恐怕找到天亮也找不到!红绸着急,但是着急也没用,这种事急不来,一人之力,实在太单薄。
好在她想到了父亲李云龙,红绸悄悄潜回了一趟唐家,她在大厅里没有发现唐子琳和艾米,心下立刻有了不详的预感,于是便潜回唐子琳的卧房,看见了被囚禁在牢笼中的唐子琳,然后又在北院的刑房里,看见了正在受刑的艾米。
红绸贴在墙壁上,从铁柱间窥探着里面的动静,听到艾米那一声声惨叫,红绸有一种立刻冲进去救人的冲动。
以她的能力,完全可以立刻冲进去,把里面的人全部杀光,然后把艾米救走。
但是红绸没有这样做,因为她知道,那是匹夫之勇,要想真正地救了唐子琳和艾米,硬来是绝对不行,只有找到纳兰夜,才是真正地解决办法。
冲动是魔鬼,冲动的结果,只会是害了她们,绝不是救了她们。
“艾米,等我,我马上就来救你,不会让你在这里等太久。”说完,红绸便贴着墙壁,飞离出了北院。
然后,红绸辗转又回到了西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