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戎国之行四

西戎国之行 四

清水阁贺兰骢的卧房门紧闭了三天,无论干戈如何劝说,那道菱花格的木门依然紧闭。

干戈在卧房外徘徊良久,忍不住对元常道:“他会不会……”

元常皱了皱眉,拿拳头托着下巴,心里也在分析里面的情况。

这时黄文过来,道:“让我敲门看看吧。”伸手轻敲了几下,黄文轻声道:“延平侯,我是黄文,你不舒服吗?如果不舒服,一定要告知在下。这几天你把自己关起来,也未尽食水,这对身体不好,在下已叫人备了清淡的食物,出来用些吧。”

仍是没有动静,干戈心里着急,担心出意外,最终咬下牙,选择破门而入。三人相互挤着拥入贺兰骢的卧房,在看到人后,一下愣住。

把自己关了整三天的人,衣衫凌乱,头发被扯得乱蓬蓬的,面无表情,木然地在墙角靠墙而坐。许是三天没睡觉的缘故,星目璀璨不在,眼珠熬得通红。

“大哥,地上凉,你怎么会坐在这里?”干戈蹲在他面前,为他把前额的一缕乱发顺到耳后。这三天发生了什么,他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子。

元常与黄文一左一右拉过贺兰骢的手腕开始把脉,依然没有反应,片刻后,元常和黄文松开他的手腕,二人同时冲干戈摇头,表示人没事。

贺兰骢似乎恢复点清明,眼睛眨了眨,看清了面前的人,嘴角扯了扯,想说什么偏又说不出,头再次低下,把无神的双眼合上。

干戈大惊,黄文再次抓起贺兰骢的手腕,很快又放开,道:“不碍事,他太累了,很虚,这是睡了过去。”

干戈闻言松口气,上前把人抱起,小心放于床榻上,扭头命人打水。

元常与黄文见宫女打来热水,干戈为贺兰骢擦洗,二人一同退出。黄文面色凝重,对元常道:“他这情况很奇怪,不应该是这个反应。”

元常点点头,表示同意,在思虑良久后,元常说出自己的猜测,“怕是他恢复了,接受不了现在的一切。”

黄文嗯了一声,道:“我也有同感,延平侯怕是无法接受干戈殿下仍在人间的事实,以及、以及……”

元常知道黄文后面支支吾吾要表达的意思,叹息一声,最担心的事情,看来还是发生了。又到了该给皇帝传消息的日子,元常暗暗思忖,看来还是拖延几日看看情形再回消息吧。若是贺兰骢心中依然仇恨不减,那皇帝也只有孤独一世的结局了。

卧房内,干戈的动作很轻,为睡熟的人擦拭了面部,一点点,手向下移,去擦他的脖颈,扯了扯他的衣襟,干戈把眼睛闭上,一阵心酸。贺兰骢脖颈向下,前胸处,几乎被抓烂,一道道殷红的血痕,触目惊心,可以想象,他当时是多么疯狂。

“为什么伤害自己,难道你不知道疼么?”干戈喃喃低语,待擦拭好了,找出干净的衣服,帮他换了。轻抚他的手,干戈低头,浅吻一口,是不是,你回来了?

咚的一声,干戈一惊,猛地扭头,正看到黄文端着托盘,尴尬地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这是什么?”干戈亦觉得尴尬,赶紧起身,几步走到黄文面前,接过他手中的托盘,问托盘瓷盅里盛了什么。

黄文喏喏了两声,很不自在地说,这是特意为贺兰骢准备的药粥,三日不进食,不调理肠胃怎么行。

“多谢,还是你想的周到。”

黄文淡淡一笑,“殿下,这里交给臣吧。刚才陛下找殿下呢,去看看吧。延平侯乏的很,一时半会不会醒来。待他醒了,臣叫人请殿下如何?”

干戈想了想,道:“也好,辛苦了。”在黄文耳后请啄一口,不出意外,看到他张大嘴巴,冲他一笑,干戈转身离开。

西戎国女王的大书房内,女王正对着满架一本本史书发呆。明黄色的龙袍,穿在女人身上,丝毫没有娇弱之感,那金丝绣线绣的五爪金龙,把女人贵气天成的气质,覆上一重帝王威严。权倾天下的女人,麒麟王朝的骄傲。听到脚步声近了,女王也未回头,只轻描淡写地说:“来了。”

干戈略躬身,“是。”态度甚为恭谨。

女王这时转身,细细把儿子打量一番,指了指旁边的座椅,“坐下说吧,我们是母子,你不用如此紧守礼节。”

干戈这才落座,接过宫女奉上的香茗,浅呷一口,问道:“是不是有要事?”

女王嗯了一声,道:“是有几件事和你商量。”

干戈低头无声笑笑,“什么事尽管吩咐,儿子遵命就是。”

女王眯起杏目,摇头,“你先听我说吧。”

时下正月,北方仍是天寒地冻,而地处西南的西戎国,并不寒冷。比不了夏天烈日炎炎,可阳光却也温暖和煦。四季皆可见草木葱茏,也是赏心悦目之极。书房内女王与干戈已经谈了很久,守在书房外的宫女见已近午时,便在外面扣了下门上铜扣,征询女王的意思,问是否传膳。

女王的声音自里面传出,“稍后听命。”

宫女们相互看看,暗道陛下与储君商议这么久,还没有完毕,到底什么事这么重要呢,连传膳都要延后?

干戈此刻低头不语,半晌,道:“绮珊妹妹那件事,我想,你必然有你的用意,我不方便说什么,也许,你的想法是对的。但是那件事,我希望你再想想。”

女王站在干戈面前,拿手抚了抚儿子面上那道疤,柔声道:“当初是我撇下你,这心里愧疚了多少年,你也许永远想不到,也不求你体谅。不过,除了这玉玺,我实在想不出拿什么补偿你。”

干戈这时把头抬起,扯出一抹无奈的笑意,“补偿?我要那做什么,玉玺,比得了母亲的关爱么?你不用想太多,我已经体会到了你的关爱,你大可不必费心思,去揣测我的想法。如今,他就在我身边,哪怕我只能看着他,心里也满足。我已经得到了想得到的,不奢求太多。”

女王把目光飘远,良久,道:“黄文是个好孩子,你不能负了他。”

提到黄文,干戈一愣,是啊,这几个月就忙活贺兰骢,二人虽天天在一起,晚上也是同衾而卧,可二人近来的确有些疏离。难道,是因为揪心大哥的事情,冷落了他么?

女王知道儿子想什么,正色道:“西戎与北苍本是男风不禁,想那北苍皇帝可以立贺兰骢为后而得到上天和百姓的认可,你和黄文之间,也会有个圆满的归宿。但是为娘的要提醒你,贺兰骢终究名义上是北苍国的皇后,无论他清醒后会发生什么,这个是事实。公道是还给贺兰骢的,你不可横加干预。”

“我明白。”干戈的声音很低,人一下萎顿,难道和大哥,真是有缘无分么?

不知自己是怎么拖着自己那毫无感觉的身体走回清水阁的,见黄文冲自己示意,要他放轻脚步,就知道贺兰骢仍是没醒。拉过绣墩,与黄文一起在床前落座,干戈才问:“他一直这么睡着,中间没有醒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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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文摇头,“没有,这药粥都温过几次。延平侯这次,是累的紧了。”

“你说,他这样子,是不是记起了什么?”干戈想了想,还是问出来。他心里也没底,如果贺兰骢真恢复,他和北苍皇帝元文敬,其实希望各占一半。毕竟,这几年发生的事情太多,令人也改变很多。这个时候,他也晓得,不能去勉强他。让他做最后的选择,不单是元文敬必须遵守的诺言,同样他干戈也须遵守。

“他应该是恢复了,否则不会这般痛苦。殿下,臣担心,延平侯无法接受眼前的一切,会做出一些疯狂的举动,这几天,怕是要更加辛苦点。”

嗯,干戈道:“知道了。”

贺兰骢是当天晚上清醒过来,没有像黄文预想的那样,依然是很安静,只是不发一言,对什么也不感兴趣。人很配合,吃了黄文准备的药粥,也听了干戈的话,在玉池里进行沐浴,把自己收拾的干净利落。

元常没有直接出现在贺兰骢面前,他躲在暗处静静观察几天,对贺兰骢的安静百思不解。想不出这是什么情况,便给皇帝如实传回消息。他不担心贺兰骢无人照看,干戈与黄文这几日寸步不离,他乐得清闲,只自己喝茶品酒,享受惬意生活。

今日,慧姐前来请元常,说是女王邀请,请北苍宪王御书房一叙。

元常瞠目,这女王请自己做什么,就算是那调皮捣蛋的公主告状,也不该如此正式的‘兴师问罪’吧?狐疑了下,元常答应一声,稍作准备就去。

慧姐引着元常前去女王的御书房,而御书房此刻,却不是女王一人。女王下首位,一对中年夫妇满目期待,一面和女王寒暄,一面惴惴不安地等着今日的主角前来。

元常一进御书房,与女王行过礼,也发觉今日气氛不对,旁边这二位是谁?见衣着,男的身着绛紫色深袍,腰配玉带,从规格看,身份不低,那女的一身织锦祥云花纹的深衣彩裙,自是身份也不低。而更诡异的,是这二人看向自己的目光,说不出哪里不对,总之就是很古怪。

女王见那二人眉眼带笑,眼睛就不曾离开元常,就知道他们很满意,心里也是一阵欢喜,请了元常落坐,命人奉上茶水,这才道:“这是朕的御妹。”女王指了指旁边衣着光鲜的妇人,又介绍旁边那位,“这位,便是驸马。”

不明白女王介绍这二位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元常只得硬着头皮向那二人拱手,算是见礼。

女王见时候差不多了,方道:“宪王,我国绮珊公主对殿下仰慕已久,这小女儿家的事,朕也不好说什么。今日,朕的御妹与驸马都在此,朕也不藏着掖着,打开天窗说亮话,朕有意与北苍国缔结姻亲,结百年之好,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元常闻言,就觉头皮发炸,若不是为人淡泊镇定惯了,此刻怕早就跳了起来。这臭丫头,定是她搞鬼!元常心里气不打一处来,不停咒骂绮珊女儿家不知羞,面上又不好表现出来,措辞半天,道:“多谢陛下与公主抬爱,元常自觉陋习太多,实是担心委屈了公主,这个事,还望三思。”

一旁女王的妹妹笑道:“怎么会委屈,这女儿家啊,看上的人定错不了。何况,似宪王如此出色的人物,也难怪我们绮珊会动了心思,殿下就莫谦虚了。”语毕,不忘看看自己的驸马,意思,你说是不是啊,就见驸马也是眉开眼笑,点头附和。

元常见女王这边是一百二十个乐意,这心里不由苦水泛滥,左一眼看那女王妹妹向自己投以满意的笑容,右一眼见那驸马冲自己点头赞许,顿感头大。觉得这地方不适合自己再待,起身向女王告辞。

女王挑眉,“宪王,你很着急么?延平侯那边请放心,干戈与黄文自会好好照看他。”

我不是担心我们那位傻皇后,天啊,这是什么事!让那刁蛮公主缠上,这辈子有的受了。娶她,不如直接找个深山古庙,剃度了踏实。伺候佛祖,也好过整日面对那呱噪的母夜叉。

女王妹妹以为元常碍于两国的身份,于是笑着提醒自己的姐姐,“大皇姐,这联姻嘛,终是两国的事情,咱们也不能光问宪王殿下,也该遣使节照会北苍皇帝陛下不是。”

一句话同时提醒了女王与元常,二人一同点头,只心里的想法就各自不同了。

元常很晚方返回清水阁,见干戈他们正劝贺兰骢多进补品,也未打招呼,直接进了自己的房间。女王次日便要派遣使节前往北苍,出使的主要目的就是促成联姻一事。这种事,能让他达成么?元常自己研磨,大笔一挥而就,给皇帝写了一封信,叫他接见西戎国使节,切莫应允联姻一事。顺便,又把贺兰骢这几天的情况简单写了几句,让皇帝放心,自己会尽量劝服贺兰骢,为了两个稚子,去原谅皇帝。

西戎国的使节出发了,元常的信也用飞鸽传了回去。

几日后,元常接到皇帝飞鸽回信。看完信,元常就觉五雷轰顶,一贯淡定的元常险些气得蹦起来,咬牙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元文敬,我元常,与你没完!那封信里,皇帝的意思明确,叫他开开心心,准备做西戎国公主的新郎。

新郎?去他的新郎,这世上,再也找不到比元常郁闷的新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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