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见他话里有话地指桑骂槐,便笑笑说道:“朱书记,这事不小,我觉得别在派出所了,还是去分局吧!”说着拿出手机走出院子给雷剑打了过去,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然后说道:“雷局,看样子他们来者不善,好像跟派出所很熟的样子,你过来一趟吧,别吃了暗亏!”
“唉!何吏,你招惹朱勇霸那个刺头干嘛!”出乎萧何吏的预料,雷剑竟然叹了口气,很为难的样子。
“哦?怎么了?你不方便?那就算了,我自己解决!”萧何吏见雷剑这般为难,眉头一挑,反而更无畏惧了。
“何吏,你想干什么?”雷剑听出了萧何吏的语气不对,连忙问道。
萧何吏笑笑:“既然正规渠道走不通,那就先收拾了他们几个下山再说,我到要看看他们究竟有什么本事,难道还能命令你们分局的人去区政府抓我?!!”
“这倒不至于!”雷剑犹豫了一下说道:“何吏,你可能不知道,这个朱勇霸跟我们局分管刑侦的孟局长关系特别铁,有几次他们朱家村跟别的村发生了械斗,本来属于治安案件,可孟局长硬让刑警大队给接手了,每次都是把其他村的拘了!”
“明白了,呵呵,挂了雷局,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萧何吏装好手机,重新托起疼得彻骨的胳膊走进了院里。
“萧哥?”云飞扬迎了上来。
“飞扬,你一会跟少姑先走,如果谁敢拦你,一律放倒!下手别太重,但也别留情!打完你就走,剩下的我处理!”萧何吏凑到云飞扬耳边轻声说道。
“萧哥......”云飞扬还要说什么,却被萧何吏瞪了一眼:“听我的,派出所不敢拿我怎么样,你要去了,就算不吃亏,吃气也是一定的!”
云飞扬点点头,没再说什么,从地上捡起外套拍了拍穿在身上,走过去对徐少姑私语了几句。
朱勇霸一直在大咧咧地站着,眼睛随意地看着,他旁边的一个短小精悍的人却不停地盯着萧何吏和云飞扬,现在见云飞扬过去找徐少姑,便连忙附耳跟朱勇霸嘀咕起来,朱勇霸一边无所谓侧耳听着,一边哈哈大笑点着头:“行,行,可以!这点事也烦我,你朱玉贵是村主任,该怎么办你办就是了!”
云飞扬和徐少姑两个人一前一后向院子外面走,快到门口的时候,王二狗子叫了起来:“朱书记,他们要跑!”
朱玉贵笑眯眯地走了过去,伸开双臂一栏,面容可掬地说道:“两位,我知道肯定是他们的错,但是你们也要留下做个见证,否则派出所的人来了......”
“滚开!”云飞扬冷冷地盯着朱玉贵。
朱玉贵一愣,脸上却还堆满了笑容:“呵呵,两位.......”
“滚开!”云飞扬又冷冷地骂道。
朱玉贵脸上的笑容渐渐有些僵硬,但却依然努力维持着和颜悦色的口气:“呵呵,年轻
人说话不要这么.....”
话还没说完,云飞扬一把揪住朱玉贵的领子,向左轻轻一晃,朱玉贵下意识地身体向右边倾,还没等反应过怎么回事,人已经被向右摔了出去,头上脚下,摔的姿势比刚才萧何吏的还要难看。
徐少姑看了萧何吏一眼,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萧何吏也想起了自己刚才的那一跤,想瞪徐少姑一眼,却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吆喝,兄弟,手脚挺麻利啊!”朱勇霸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走过来伸手老虎钳子一般的两只大手抓向了云飞扬,他有信心,只要被他抓住,还没人能甩得脱。
可惜,他眼前的这个人给他破了例,随手迎过了,手腕一翻便被拧住了,一阵钻心的疼痛让他身子微微倾斜,刚想用力挣脱,大腿上又传来一阵剧痛,不由自主地半跪在了地上,而胳膊却还在身后被拧着。
朱勇霸自成年以来,除了遇到过一个美艳异常笑靥如花却出手狠毒绝不留情的年轻美艳女人而颜面扫地以外,还从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而且姿势如此难看,一张脸不由涨得通红,嘴里却哈哈大笑:“兄弟,好身手!”
云飞扬见他也有些几分硬气,手下便松了几分,谁知才刚一松,朱勇霸突然一用力便挣脱手,身体顺势猛地一转,那条粗硬健硕的腿便贴着地猛扫了过来。
云飞扬一惊,刚想向后跃起,却不料旁边的徐少姑伸腿一瞪,半蹲在地上的朱勇霸才刚扫了一半,人便仰面栽了出去。
从地上爬起来,朱勇霸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来时的从容和豪迈的风度,一张黝黑的脸庞仿佛紫猪肝一般,顺手摸起一根木棍喊了一声:“还他妈愣着!等着你吗被干啊!给我上!”
棍子挟着风声砸向云飞扬的头,云飞扬轻轻闪过,一脚踹在朱永贵的左肋上,只听哎呀一声,朱永贵的身子便横着倒了出去,然而就在他还在空中的时候,站在旁边的徐少姑又补上了一脚,偌大一个健硕的身子瞬间转向,重重地砸在了墙根上。
王二狗子等人早已胆怯,站在后面迟迟不敢上,但后来跟着朱勇霸和朱玉贵来的几个人却不知道厉害,摸起棍子气势汹汹的刚要向上冲,但一看这架势,马上就惊恐地退了回去,连号称牧羊乡没有敌手的朱书记都这么不堪,他们上来估计也是白给啊!
云飞扬轻轻地拍了拍手,又好整以暇地整了整衣服,这才向外走去。
徐少姑也紧跟着向外走,走到门口,回头有些复杂地忘了萧何吏一眼,萧何吏不易觉察地一扬下颌,用口型说道:“走吧!”
徐少姑把车钥匙扔给冯云翔,出门上了云飞扬的车,院里的人眼睁睁看着车慢慢启动,向山下驶去了,却没有一个人再敢出来阻拦。
望着云飞扬的车卷起的那一股扬尘渐渐消失在了山脚,萧何吏的心这才放进了肚里,云飞扬的脸皮薄,也太自尊,如果被那
帮废物一般的公安训斥甚至辱骂,那萧何吏心里会比自己被训更难受,因为他觉得自己毕竟是个一般人,受点委屈是正常的,而云飞扬却不同。
再回头看看早已威风尽失的朱勇霸一群人,萧何吏心中有些复杂,都什么年代了,难道依然要用拳头讲话吗?法制社会、文明社会讲了好多年,也的确进步了很多,但是,就像现在,如果没有云飞扬和徐少姑,你跟这群人还奢谈什么法制?
院里的人都沉默着,谁也不说话,只有老杨头的脸色红润,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在今天以前,他这辈子的最解气地一次就是听说有个年轻女人将朱勇霸打得满地找牙,不过那仅仅是听说,但今天却是亲眼看到了,心情激荡,连手都抑制不住地微微发抖。
不一会,山下想起了刺耳的警笛声,一辆警车呼啸着向山上奔来。
踮脚翘首望了望,确定警车的方向是冲这里来的,王二狗子等人的脸上这才露出了点放松的笑容。
警车来得好快,五六分钟的时间,便从山脚驶到了院门前,两个身穿公安制服的人走下车来,一个约莫三十六七岁年纪,另一个二十多岁年纪,两个人一进院子,就被有些愣住了,尤其是看到朱永贵的狼狈样,一脸的不敢相信,仿佛想笑又不敢笑,但不笑,又有些憋得难受。
朱勇霸也觉得有些难堪,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冲那个三十六七岁年纪的警察没好气地说道:“李所长,你都看到了!我希望你能秉公处理!”
李所长又有些发愣,朱勇霸说话一直是颐指气使的,今天这是怎么了?难道被揍傻了?
环视一圈,院里的人除了老杨头几乎身上都有伤,也不好做什么结论,便沉声说道:“都上自己车,先回所里做笔录!”
冯云翔把徐少姑的车钥匙交给了陶成敏,然后带着几个副总上了自己的车,老杨头和萧何吏则跟着陶成敏上了徐少姑的车。
院里的人很快便都上车了,只剩下朱勇霸在门里站着,恶狠狠地说道:“老李,这次我什么都不管了!需要我给朱所长打招呼我就给朱所长打,需要我给孟局长打电话,我就给孟局长打电话!但是有一点,你必须得往死里给我收拾他们!对了,有两个打人的跑了!你一定要给抓回来!听到没有!”
“朱书记,你放心好了,有朱所长在那撑着,一定不会有问题!”李所长脸上笑着,心里却暗骂,你他妈地算个什么玩意,一个村党支部书记也他妈地敢对我一个副所长颐指气使!可是一想起所里的一把手朱云杰,心里随即又充满了无奈。
四五辆车刚刚来到山脚下,迎面却又驶来一辆警车,双方汇了汇灯,对方便停在了路边。
李所长认识这是治安大队副大队长雷剑的车,也赶紧把车停在了路边,心里不由一阵悲哀,本来一直觉得雷剑这个人还算正直,却没想到与孟局长、朱所长也是蛇鼠一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