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风就恭恭敬敬地答道:“感谢傅书记的教诲,回去后,我就当成的我座右铭,牢记在心。”
吴巨江在傅远方的身后直笑,朝王者风暗暗点头。
傅远方没什么表示,也不理会王者风的话里话外的意思,转身和芦军苗打了个招呼。王者风就上前一步,对吴巨江说道:“您好,吴部长。”
吴巨江也不知是有意说给谁听。亲热地拍了拍王者风的肩膀:“叫什么吴部长,太见外了,叫吴叔叔就行。对了,菡烟也回来了,她在家里。你要不要过去看看她?”
云菡烟的爸爸也在京城,王者风一想还是免了,恐怕吴巨江也能猜到是他送云菡烟回京的,刚才的话,是故意说说而已,就笑:“晚上还要和卫红一起坐坐,恐怕没有时间,就不麻烦了。”
“明天就再在京城多呆一天,我有事要和你商量。”吴巨江是故意当着傅远方和芦军弋的面,以显示他和王者风之间的关系匪浅。当然王者风也清楚,吴巨江可不是为了抬他一抬,而是拿他当了一个支点,故意来撬动他和芦家以及邱家之间的关系。
芦军弋岂能不明白吴巨江的心思?就呵呵一笑,对芦军苗说道:“军苗,上次王者风送你回京,你没有什么表示就让他回了明州,这次他又来到京城,你身为京城人,说什么也要尽尽地主之谊,是不是?明天抽时间好好陪陪小王,好歹你们也同事一场,合作得也算愉快。”
王者风有点无奈,家族之间的明争暗斗拿他来说事,就有点让人难以承受了,正想开口婉拒两家的邀请,就听到身后又有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巨江、军弋,你们似乎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王者风今天是我们邱家的客人,是卫红的嘉宾,他应该由邱家安排一切,怎么能跟你们走?不是笑话我们邱家小气吗?”
得,大人物都纷纷登场,王者风连忙回头一看,见身后站了一人。身材高大,微胖,满面红光,乍一看,和邱卫红有几分相象。不用介绍他都能猜得出,肯定是邱卫红的父亲。
王者风就恭敬地叫了一声:“伯父好。”
吴巨江虽然表面上要拉拢王者风,但也不会失了礼貌,就替二人引荐:“邱部长,这位是折江省省委办公厅信息处处长王者风。王者风。这位是国家安全部部长邱任凯。”
王者风上一次从邱卫红告诉他折江省国安部门有人跟踪他时,就猜测到邱家在国安部门有人,没想到。邱卫红的父亲是国安部部长,让他小吃一惊。其实各大部委的领导人名单。他也略知一二,也以为是邱任凯是邱卫红的叔叔或是伯伯,却原来是他的父亲。
国安部属于特殊部门,不能以寻常级别来论。王者风非常恭敬地和邱任凯握手,说道:“我和卫红在工作上的合作一直不错,卫红沉稳成熟。办事谨慎,原来都得自于邱部长的教诲。”
刚才叫伯父是因为不敢肯定对方是谁,也不知道对方的职务,现在叫邱部长则是尊称。
邱任凯态度和蔼,笑道:“怎么又叫邱部长了?见外了不是?我早就听卫红说过你,就特意,丁嘱他,让他一定请你来参加他的婚礼,也好趁机多走动走动。卫红说,你现在是他最好的朋友之一,我就很感兴趣。因为卫红性格散淡,不好交友。在桐县几年,也没听他说过有什么朋友。现在总是把你挂在嘴边,就让非常好奇小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让卫红总是念叨他的好?今天既然来了,晚上还有家宴,哪里也不要去,卫红还没有和你好好坐坐,你走了,他会失望的。”
王者风本来就是专门为参加邱卫红的婚礼而来,真要是被芦家或吴家拉走,邱家就会颜面扫地。州算不会迁怒于他。也会怪他不会做事。王者风就一口答魔,办:“我已经答应了卫红,晚上要留下来。请伯父放心。”
邱任凯笑了,就冲吴巨江和芦军弋说道:“巨江、军弋晚上也要在,年轻人一桌。我们也有一桌,都不是外人。不来就见外了。”
芦军弋和吴巨江相视一笑,一起点头:“一定到。”
一场插曲过后,王者风重新落座,芦军木就一脸不满地问道:“你就是一个处长,怎么大家都高看你一眼?”
王者风摇头:“为人处世,职务很重要,但不是决定性的作用。如果你觉得对方出身不如你,级别没你高而对对方轻视,你永远也交不上真心帮你的朋友。”
芦军木不以为然地说道:“谬论!”
王者风坦然一笑:“是你自己主动问我,又不是我主动理你,再说是不是谬论你说了也不算。你身为芦家的人,刚才为什么傅书记和邱部长。都没有和你说话?”
王者风注意到了刚才傅远方和邱任凯都和芦军苗有过短暂的交谈,但对芦军木都是理也不未理。芦军木顿时气急。忽地一下站起:“王者风,你,你闭嘴。”
芦军苗终于动怒了,伸手将芦军木拉回座位。呵斥说道:“如果你控制不了自己傲慢的脾气,请你现在就离开婚礼现场,没有人会挽留你,也省得你丢了芦家的面子。”
芦军木气呼呼地瞪了芦军苗一眼。最终还是软了下来,不再说话,扭头到了一边。
芦军苗无奈地对王者风说道:“从小惯坏了,真是拿他没办法。从小家里就盼着要男孩,结果先生了我,在对我是女孩失望之后,又生下了军木,自然就对他宠爱得不行,造成了他现在的不可一世的德性。我也懒得管他了,觉得他已经不可救药了。”
王者风也不愿意对芦军苗的家事多发表意见。只要芦军木不主动挑事。他也不会理他,没必要和芦军木一般见识。想起以前邱卫红所说的话,王者风就暗笑,想必以前邱卫红也有过和芦军木一样嚣张狂妄的年龄段,但等他外放到基层之后,在工作遇到重重阻力,才知道傲慢和偏见最终损害的只是自己的利益。
你对别人傲慢,对别人偏见,反过来,别人也会同样对你。你以一个人的力量对抗所有人,最后除了惨败之外,想不出还有其他的可能。
可惜的是,许多人不明白这个道理,仿佛不嚣张不傲慢就显示不出他的与众不同一样。与众不同有两种,一种是身居高位但平易近人的与众不同,是有本事没脾气。一种是位置不高但脾气挺冲的与众不同,是没本事有脾气。试想,人人都愿意受到别人的尊重,哪怕没有尊重,平等对待也会让人产生好感。但如果遇到傲慢凛然之人,就算惧怕他的权威而表面上产生敬意。实际在内心深处,也会对他产生抵触心理。
和光同尘才能对周围的人带来影响。才能让别人接受你容纳你并且再进一步信赖你。如果你始终摆出高人一等的态度,就会和别人产生距离,进而渐行渐远一个不能融入人群之中的人,不管是做官还是经商,注意会是失败的下场。
因为不融入人群,就不能了解所有人的所思所想。
王者风再看芦军木就觉得他实在有点可怜,年纪不大,非要摆出一副高姿态,如果长此下去,也不知道他注定会是可悲的下场。□□很多。最终能够站到省一级高位的就少之又少了,到了中枢的,更是寥寥无几。为什么?因为大部分一下到基层就被淘汰了。
家族的势力再大,也只能局限于一地或一个行业,在下面,就算你是□□,但天高皇帝远,官场的潜规则必须遵守。还有任何一级领导。也不会重用一个与其他领导干部格格不入的人。从某一方面来说。邱卫红能有今天,也是他走过最艰难的心路历程之后,才迈出了可喜的一步,也是至关重要的一步。
由此联想到芦军弋当年的荒唐,他能有今天,也实属不易,也是属于有大毅力之人,否则也不会在官场上走到省委组织部部长的位子。
当然还有吴巨江,尽管有人说他做事情三分钟热度,也有人说他不够稳重,等等,但他能在京城做到副部级,也不是一件易事。上面有人扶是一方面,自弓如果是烂泥扶不上墙,再扶持也不管用。如果真是只要上面有人就能升到高位,那么也不会有如此多的草根出身的人。爬到了省级、中枢了。
庞大的□□的阶层之中。进军官场为数不少,最终站住脚根,却是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