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吴,小吴……”
吴所谓却笑嘻嘻的,拼命扯着自己身上高定的阿玛尼西装,依旧满脑子宏图大业:“哈哈哈,受德,等我成了百亿富翁,你那五千万真不算什么……到时候,我还你五亿……哈哈哈,要不是你拿五千万救我,我当时就没命了,今天就没明星找我签名了……不行,我要感谢你,真的,我一定要感谢你……”
“如何感谢我?”
“你认为呢?”
“莫不成你还要以身相许?”
“哈哈哈,我俩结拜……对对对,我俩结拜为兄弟……哈哈哈,八拜之交……”
“去,我三千多岁的人,跟你这黄口小儿结拜?你以为我脑子进水了?”
“哈哈哈,三千多岁算什么?没事,没事……结拜不管岁数,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哈哈哈,商纣王,我俩结拜吧……大不了,我尊你为老大……”
一边说话,一边倒在椅子上,居然呼呼大睡。
纣王皱眉,这厮,真是醉得一塌糊涂了。
他本想去拉他起来,可是,心里一动,停下。
昏暗的路灯下,吴所谓睡得很沉。
在他面上,实在是看不出任何隐藏的狡诈或者奸险——分明只是一个现代涉世未深的宅人典型。
然而,这涉世未深的宅人,拥有一支神奇的画笔。
他想起金银子的话:你和雍正再是古怪,最多就是穿越来的皇帝而已,不足为奇。可是,吴所谓就不同了,他的古怪之处是你们都想不到的。
的确,吴所谓才是最古怪的。
因为,他是这一切古怪的始作俑者。
就如他手中的那支神奇的画笔,能够召唤远古时代的帝王——可是,为什么他可以召唤出帝王呢?
而且,这召唤也不是随心所欲的,冥冥之中,仿佛有安排——只能召唤出某些人。
自己,雍正——难道这些人跟吴所谓的前世今生有什么纠葛不成?
到底是谁赋予了他这样的能力?
或者说,这笔在别人手里,是不是也有同样的效果?
一念至此,他忽然伸出手。
画笔,本是他随身携带——他记得是在他一件衣服的夹层里。
但是,他今天换了崭新的高定西装。
“小吴,你的画笔呢?”
吴所谓翻一个身,呼呼大睡。
“你这家伙,画笔也到处乱扔了?”
他苦笑一声,只得一把将这醉鬼扛起来。
已经是凌晨三点。
在电梯口,巡逻的保安忽然见一个西装革履的大男人扛着另一个——大男人——顿时,瞪大了眼睛,脸上的神情,非常暧昧。
尤其,那个大男人一身酒味。
他伸出手:“那啥,要不要我帮忙?”
纣王将他眼神里的暧昧看得一清二楚,淡淡地:“不用了。”
身后,分明听得这保安的嘀咕:“我还以为只有女子深更半夜喝醉了才危险,没想到,男人更危险……”
纣王也不理睬他,径直进了电梯。
手刚按到门铃,门就开了。
“你俩花天酒地半夜三更才回来?”
“小吴喝醉了。”
雍正立即闻到那股呕吐味,厌恶地后退一步:“好臭。小吴为什么喝这么醉?”
“有许多女明星找他签名,乐坏了。”
“切,小人得志。被戏子所追捧有什么好得意的?”
纣王也不理他,径直将吴所谓扔到床上,然后关门出来。
他也困得很,正要去自己房间睡觉,但见雍正满脸鬼鬼祟祟的,欲言又止。
他停下:“怎么了?”
雍正低声道:“你随我来。”
他随雍正进去,但见雍正的房间里,书桌上摆着一幅画像——他一眼就看到,画像旁边,居然摆着吴所谓的那支画笔。
他淡淡地:“你几时把小吴的狼毫偷了?”
雍正冷冷地:“这不是重点。当然,我算不上偷,那家伙天天都把毛笔乱扔在他的书桌上。随时就可以拿到。”
“那是因为他相信你!”
“相信值几钱?”
纣王的目光落在那幅画像上,但见画上是一个戴着冠冕的皇帝,一笔一笔,工笔描画,栩栩如生,也是真人般大小,很显然,作画者用了许多心思。
这画卷,大致在一米165左右。
可见,画上皇帝的身高便是165.
“什么意思?”
“这是我的父亲爱新觉罗玄烨,也就是俗称的康熙大帝。”
“这又如何?”
“我对我父亲的印象非常深刻,画出来的画像可以说,分毫不差。”
“这只能证明你画工不错。”
雍正忍无可忍:“我是用吴所谓的那支画笔画的。”
“这又如何?”
“他用画笔可以召唤出帝王。可是,为什么我们用同一支笔,却完全没有这样的神奇?”
纣王还是淡淡地:“是你,不是我们!!!”
雍正不可思议:“难道你不知道吴所谓有这支神奇的画笔?或者,你认为你自己就能召唤出别的皇帝?”
“我没这个本事!”
雍正死死盯着他:“为什么单单只有吴所谓才可以?明明是同一支笔,按理说,这支笔无论在谁手里都会发挥同样的效果,起作用的应该是画笔……”
“起作用的是吴所谓!”
“为什么?”
“我不知道!”
雍正满脸狐疑,仿佛对这个答案非常不满意。
“你来了这么久,难道从未考虑从吴所谓身上打开突破口?或者说,你俩表面关系那么铁,实际上,他一直控制着你的心智?”
纣王想起在密支那深山里见过的娲皇。
这一切,雍正永远不会知道。
“商纣王,难道你就甘心在现代和那些戏子鬼混一辈子?”
纣王笑起来。
“老四,我要是你,就不会处心积虑去偷小吴的画笔。因为,偷来不但没用,还令自己更加沮丧。”
雍正忽然目露凶光:“我就不信毫无意义!那小子是关键,他一定掌握了什么天机!要是他不说出真相,我就宰了他!”
“你宰了他也没用。”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这支笔究竟是谁给他的?”
“不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不可能!你跟他那么铁,不知情的还以为你俩是基友,他会什么都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