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所谓大怒:“老四,你他娘的能不能不要火上浇油了?”
“不能!”
“你他娘的真是疯了。”
“嘿嘿,我就是希望看到你俩倒霉,怎么?你咬我啊?”
说完,扬长而去。
吴所谓气得一口血几乎没喷出来。
一路上,纣王都十分沉默。
有几次吴所谓挑起话题,他都没接话,仿佛一直在沉思什么。
雍正也一直冷冰冰地玩手机,不时发出一声冷笑。
吴所谓真恨不得把他赶下车,可是,还是只好忍着。
回到家,吴所谓说:“受德,你先洗洗睡,好好休息一下再说。”
他点点头,进了房间。
雍正见门关上,才冷笑:“纣王的生活可真是丰富多彩,大起大落啊。最初一文不名大吊丝,然后莫名其妙大红大紫,可一夜之间,又面临牢狱之灾。这他娘的,简直比过山车更加刺激……”
吴所谓苦笑一声:“老四你就别冷嘲热讽了,这次,分明是我给他招来祸端。”
雍正幸灾乐祸:“我早就说你的股份保不住了吧?这一次,受德要不坐牢,你非把股份让给金无望不可。哈哈,纸上富贵一场,是不是很伤感?”
吴所谓没搭理他。
洗漱完毕,躺在宽大的席梦思上,顿觉监狱里的十天简直是恍如一梦。
蓝马甲、粗糙发霉的米饭和萝卜汤,屋角里的蟑螂老鼠……这一切,仿佛是一场奇怪的梦魇。
明明十分困倦,却睡不着。
纣王睁大眼睛,忽然看到对面的画像。
他一愣。
他分明看到,画像上的人,又侧面了一点点——较之第一次,已经明显了许多。
纵然不是要转过身去的样子,可谁都能看出,绝对不再是正面了。
他震骇不已:难道,画像上的商纣王要彻底转过头去?
可是,他转过头去干什么呢?
而且,为什么一幅画作上的人物,居然能自己转动呢???
他死死盯着那幅画像,良久,忽然跳起来。
画卷摊在眼前,他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许久许久,他忽然发现一点端倪:画像背后的空白处,竟然隐隐地一层雾气,仿佛会自动增大、增浓。
可最初的时候,这雾气是绝对没有的。
难道画像上的帝辛,侧身过去,是要隐入云雾之中?
那云雾后面又是什么?
他百思不得其解。
会不会画像上的帝辛彻底转身过去之后,自己就会消失?
而且,吴所谓为什么要画这样一幅画?
或者说,吴所谓知道他画的这幅画像逐渐地会起这样的变化吗?
千般疑惑,他本想推门出去,一问究竟,可是,只是瘫在床上,死死闭着眼睛。
不一会儿,敲门声响起了。
他沉沉地:“进来。”
吴所谓推门进来,摸摸头,“受德,我决定把股份让给金无望了。”
他淡淡的:“金银子的文件限定了,你无法转让。”
“我在金无望给我的文件上签字就行了,跟他成为利益共同体。这其实就相当于把股份给他了。”
纣王摇摇头:“不行。”
吴所谓急了:“你他娘的以为我真舍不得那几百亿?”
纣王看他一眼。
他嘿嘿干笑一声:“当然,我的确舍不得。可是,我要是不给,我爸性命难保,你也会面临牢狱之灾。我衡量一下,拿着这股份也没鸟用,只能招灾,不如干脆扔出去,一劳永逸。再说,我也不等这几百亿吃饭,之前的漫画、代言什么的也为我挣了点钱,只要不大肆挥霍,后半辈子都能吃饱穿暖了。”
纣王还是摇摇头:“绝对不能给金无望,甚至,也不能给金银子”。
吴所谓急了:“我只是知会你一声,不是让你做决定。”
“小吴,我知道你是不想让我坐牢。”
“他娘的,你知道还反对?为了根本就花不到的钱,让自己朋友亲人陷入危险,有意思吗?说真的,我决定把这股份扔出去时,反而如释重负,前些日子,这几百亿一直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你扔不出去!也不能扔出去。”
“为什么?”
“扔出去就没有对付金银子的筹码了。”
吴所谓一怔。
他小心翼翼:“难道,我们还要和金银子、金无望双线作战?”
过了很久,纣王才慢慢地:“金无望只是马前卒,金银子才是最后的大BOSS。”
“……”
“他给你股份,便是利用我们先为他干掉金无望,可金无望一旦死了,他就高枕无忧,一劳永逸了。”
“我以为,金银子短时间内没那么大能量。”
纣王淡淡一笑:“有没有能量,很快便可见分晓。”
“你的意思是?”
“看赵德祝接下来多久能控制金氏集团就知道了。”
吴所谓无可奈何:“那我们到底该怎么办?”
纣王却一直凝视对面的那幅画像。
吴所谓顺着他的目光,“噫,受德你把这玩意一直挂着干嘛?”
纣王若无其事:“你画的不错,挂着也当是装饰品。”
吴所谓笑起来:“哈哈,也难得你喜欢。这幅画,我可是花了整整一周时间才画好的,不像老四的,只熬夜三天就画好了。”
“为什么忽然想起给我们画像?”
“哈哈,我前段时间被那几百亿压得亢奋不已,整夜失眠,无论是画漫画打游戏还是别的一切事情都化解不了,有一天晚上,好不容易睡着了,我居然梦见娲皇,娲皇说,你那支笔就那么白白浪费了吗?不再画点东西吗?”
纣王漫不经意:“你怎么回答?”
“我问她,你让我画什么?她说,你想画什么画什么呗。我一醒来,忽然想起这事情,心想,自己最想画什么呢?可想来想去,对你最熟悉,立即就开始画你。说也奇怪,当我画你的时候,竟然完全想不起你到底是什么样子,后来我拿了你的很多照片对照,熬了七天七夜才画出来……”
他笑道:“把你画完了,我想,不如再给老四画一幅。画老四就轻松多了,两三天搞定。对了,那家伙狗咬吕洞宾,我那么辛苦替他画像,他还担心我是不是要害他……”
纣王意识到,他谈笑之间,压根没注意到画像上人物角度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