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刘都尉解围,此刀赠与刘都尉,以偿刘都尉之恩。”
黄忠一脸肉痛把手里的刀递到刘备面前,同样是龙雀大环,刘备却把他的佩刀送于黄祖无非是为了自己手中这把!
刘备轻轻推开道:“吾若为刀,岂会将自己佩刀送于黄伯顿。”
我为的是你这个人,可惜得罪了黄承彦,那可是诸葛亮的岳父,才女黄月英的亲爹啊!
刘备恐自己脸上的痛苦被黄忠看到,别过头去,恰巧院门被打开黄蝶舞的倩影露出来。
本来心中稍安的黄忠顺着刘备眼神望去,自己的女儿推门而出心一下子又揪成一团,难道要为了此刀奉献自己的女儿?
刘备不知满心纠结的黄忠心事,脸上肉痛的表情被黄蝶舞认作色眯眯的模样,黄蝶舞极度反感的冷哼一声。
惊醒的黄忠道:“刘都尉,还请进宅一叙。”
刚得罪黄承彦,刘备可不愿意再失去与黄忠加深感情的机会,在路过黄蝶舞身边时,黄蝶舞突然皱了皱可爱的琼鼻娇哼一声,刘备有些莫名其妙。
黄忠满心敷衍,刘备虽极力拉拢可成效却不大。
张机亲自熬好一碗药端给黄蝶舞,让其给其弟黄叙服下,才有空用餐。
刘备看到张机信心又起,道:“仲景先生,黄司马之子因何染病?”
张机张张嘴,黄忠道:“还是某来说吧!早年某嗜武如痴,拙荆怀孕不小心被吾气势所伤,因此叙儿出生时就先天不足,拙荆也在生下叙儿离世。”
先天不足?这病症刘备真的就束手无策了,看向张机:“黄公子真的无药可治吗?”
张机搅着碗里的红枣粟米粥,叹息道:“先天邪气入侵,就算有人参吊命恐已不长久,毕竟人参珍贵无比,大汉为上党出产,如刘都尉那颗那般品质者更是稀有。”
大汉出产的人参稀少,吾农场内的人参那是要多少有多少啊!刘备大喜,脱口而出:“人参的事包在吾身上。”
张机轻笑摇头,将有些凉的红枣粟米粥端起,一入口一股暖流融入四肢百骸,张机不敢置信的又喝一口,暖流依旧在体内流转。
一口接一口,一碗红枣粟米粥很快就被张机喝尽,张机呆滞模样突然一紧,问黄忠:“粥,还有吗?”
黄忠正被刘备的承诺弄得大喜,忽听张机发问一懵:“某去看看。”
不一会黄忠垂着脑袋回来,轻声道:“仲景先生,粥没啦!某这就去重新熬。”
张机喊住黄忠,道:“吾去!”
黄忠大急:“这等小事怎能劳烦仲景先生呢?”
张机白了黄忠一眼,喝问:“尔懂煎药吗?”
黄忠顿时说不出话来,张机又看向刘备:“还有人参吗?”
“有。”
刘备早等张机这句话啦!忙从袖里掏出一根跟之前一模一样的人参来,张机瞅了人参一眼,突然问道:“这红枣、粟米都是刘都尉所赠吧!”
张机看到黄忠点头,莫名的说道:“黄司马好时运遇到刘都尉,令公子有救啦!”
啪啦一声响,黄蝶舞俏身站在里屋门前,清泪潸然而下双手依旧捧碗状,显然是被张机的话给激动的。
张机自去煎药,黄忠好一会没反应过来,这句梦中无数次响起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令他几乎有陷入梦中。
“父亲,叙弟有救啦!是真的吗?”
黄忠嗜武如命,母亲早亡,黄蝶舞与黄叙天天相伴在一起,弟弟是她的全部。
黄忠闻言依旧有些懵,刘备在一旁道:“仲景先生亲口所说,想必不假。”
黄蝶舞闻言看向刘备,这个色眯眯的纨绔色笑起来似乎也不是那么可恶啦!
刘备若是知道自己一向满意的憨厚之笑被黄蝶舞认做纨绔子弟在色笑,一定会大呼冤枉。
张机亲自熬了一碗红枣人参粟米粥,亲手一点点的喂给黄叙,第一勺只有几滴。
黄叙喝下,不久就满头大汗,喝完一碗更是浑身抽搐,汗水溻湿被褥。
黄忠在一旁看的揪心无比,黄蝶舞更是一会咬牙切齿的狠狠剜向刘备,一会又满脸喜意。
好一番折腾,黄叙才发出一阵鼾声沉沉的睡去。
张机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又替黄叙把了把脉,松了口气道:“脉象强劲有力许多,日后多加调养,恢复有期也!”
张机的话让黄忠狂喜,十几年的愧疚终于彻底消散,黄忠满腔戾气为之消散。
张机吩咐黄忠几项注意事项就拖着疲惫的身体去休息啦!刘备见黄叙病情已稳,张机的药方稳定,黄忠肯定没跑,也跟着去休息。
黄忠小心的替自己儿子擦拭一边身体,一边大力都不敢用深怕惊醒睡熟的黄叙,擦完后轻轻的将黄叙抱起,让黄蝶舞铺上干净的被褥又将其轻轻放下。黄忠看着自己儿子熟睡的样子,心底无比的轻松,十几年叙儿从来没这么安稳过,同时黄忠也暗暗下了个决心。
看了眼同样欢喜的黄蝶舞,黄忠轻轻将其拉出房内,黄忠看着明亮的圆月却徒生一股悲伤,如果是刘备就会想起苏轼的那句话“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
“叙儿从没睡的如此安稳。”
“是啊!”
黄蝶舞欢快的答道。
黄忠眼睛微微湿润突然想起亡妻,哽咽道:“若汝母知晓叙儿有救一定很欣慰,你说是吗?舞儿。”
黄蝶舞深深点头,黄忠望月:“所以我们不能让叙儿断药。”
黄蝶舞突然感到一些不安,道:“父亲,您想说什么就说吧!女儿绝无意见。”
黄忠突然叹息一声:“刘都尉赠叙儿人参、红枣粟米,后续的药物已着落在他身上,今日又替吾父还了一把神兵与黄氏,吾真的不知该怎么报答刘都尉的恩德,而刘都尉仿佛,仿佛只对……”
黄蝶舞闻言,突然觉得刘备一切都是有所预谋的,她甚至怀疑下午黄祖来要刀也是刘备的阴谋,可叙弟的生命却握在他手心,黄蝶舞咽着泪道:“父亲放心,女儿知道怎么做啦?”
黄忠看着黄蝶舞消失的身影,呐呐道:“舞儿,吾这一生对不起汝母、汝弟,如今又要委屈你,武之至高之境为何如此诱人呢?”
黄忠轻轻拔出腰中神兵,几次朝自己胳膊砍去却有收回,最终叹息一声,望月无言,被月色照射的身影格外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