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母草?还没听说过呢。只这活血的倒是有人常提起,说是本官这百里侯的这方土地上,曾有一种奇药,便是那活血药,说是有了伤口之人,便不能饮用,否则会血流不止,失血而亡。如此,传说的更为严重的便是,若是哪家女子有了身孕,无论富庶,便是要三顿不吃,也要加紧的雇了人,去在宅院附近,去寻找此药的根苗,且连根拔除后,烧成了灰,都要深埋了去,说是这等药,会伤及了孕身之人,且不可近身,闻也不可闻到,否则,便会造成滑胎。还传言说一身孕女子,只站在了下风,便被那药草灰眯了一下眼睛,便没保住腹中胎儿。所以,这方圆百里的,渐渐将此药铲除的几乎断了殖根,更是多年都没有人再问津,本官这百里,可就连见也未曾见过了。而传说中,焦县令他们那里有冤屈了的人挖到过,扔在了县衙内,让焦县令断子绝孙。哈哈,这如今还未听说过有人送往宫廷,但此药药效之敏捷,在民间却还有人在偷偷使用。那焦县令明日里,当也与本官一样,被大雪困在了此地,一时两时的,定也动不了身,他们的郡县可还要向北百余里呢。倒是可以引荐给你,他说的定是更详细些。”
“哦!如此,便要谢谢县令大人了。”
谟樾说着,将他的伤口,用漂洗过的布带子,捆扎住伤口。
“无需客套。只本官还想问你一件事情。”
“哦!县令大人所指何事?”
“本官那贤妻,可有了身孕?”
谟樾一愣,难道他还不知?
“唉!岳丈大人这是疯了。”
谟樾正想劝说几句,却听夏莲在狂风中,拍打着她的房门,大声地呼喊着:“冬末,冬末,快开门呐!侧房娘娘她不好了。”
“县令大人,先将这些拿上,若有可能,谟樾便过来,为您上药。若不能,只有您自己上药了。切莫近辛辣,也要忌酒。”
谟樾从苏子桑的房间出来,顶着风,绕到了靖王附近的一个房间,点了松油灯,然后将门打开,对着夏莲的身后,喊道:“夏莲,这是为何事要慌张?”
“冬末,怎会在此。你不是一直住在这间的,怎又……”
“快进来说话,别吵着了靖王,也是今日里,靖王为招呼我过去为他医病,便将他隔壁的房间腾了一间出来。”
“哦,如此。侧房娘娘喝了你开的药,今日也只吃到了第二副,便开始喊肚子痛,本以为是按照你说的,会有灼热感,兴许会有些许腹痛,傍晚的时刻,就有些隐隐的痛了罢了。哪里想到,娘娘忍着到了这夜半,突然就喊痛的受不了了。快去看看吧,冬末。”
谟樾提着药匣子,拉着夏莲便冲出了房间。
“侧房娘娘,冬末医师来了。咦,怎么睡着了呢。冬末,娘娘,好像睡着了,是不是就不痛了呢。”
“好。若侧妃娘娘再喊痛,便给娘娘饮下这些,会暂缓一下。”
“冬末,这,你这是又要走啊!夏莲都有些害怕了,娘娘万一这又痛起来,可不又要折腾半宿,不然,你就留下吧,与夏莲一同睡下。”
“冬末——”
侧妃突然醒了,转过身来,看着谟樾,说:“冬末,本妃已经有了感觉,可只出了些浅色的水样儿,只不知是不是那天葵。”
“啊,是吗。娘娘,这就太好了!娘娘还是继续要按此量服药,不可贪凉。只不知娘娘现下里,可还有腹痛?”
“有,只已经缓和了许多。适才那阵子腹痛,才有了这反应。”侧妃说着,欠了欠身子。
谟樾心里一松,这寒凉体质的侧妃,难不成从未与那靖王圆过房,怎好端端的,竟说自己是石女。
“冬末,那侍妾为你做的长袍,终于的完工,拖到了今日,才给送了过来。你先试试,看贴身不,若不贴身了的,便再让她重去改了,这侍妾,越发的愚钝了,偏又跟本妃犟着,怎就看这瘦条条的人儿,不看个尺寸,竟做了这如此宽大了的,快穿给本妃看看。”
不知是天葵终于有了“动静”,还是她这会儿腹部不痛了,侧妃竟一骨碌地坐了起来,将叠的齐齐整整的一件粉红色的棉袍,塞进了谟樾的怀里。
“冬末这腰身细,双肩儿又正,还有这长腿儿,穿了这袍子定是好看呢。”
夏莲说着,又稀罕地伸手摸摸这面料。
“侧妃娘娘都舍不得用的面料,可还是从江南送过来的上品,竟舍得送给了冬末。看来,娘娘还是痛了冬末,胜过了痛奴婢的多了许多。”
侧妃白了一眼夏莲,说道:“你这丫头,倒还会说了这些,可知,这料子,也是要认了人的,不是你也说了,这冬末,可真越看越像那雏妃了。本妃这肤色与这粉色相克,便将这与靖王同时赏给了雏妃的这料子,给了冬末,便也不可惜了这料子不是。”
“是。娘娘思虑的周全。娘娘快看。冬末穿上了这袍子,便与雏妃同样面料的长袍,可是真的就如那雏妃了,简直就一个模样了。是不是?”
“雏妃,何人?”
谟樾穿着这侍妾连着赶了几个夜晚,做成的这身棉袍,转动着身子,问道。
“还是肥大了不是,这侍妾,果真就是不上心的,跟她说着,还是肥出了这些。过来,冬末,本妃看看,这肥出了半扎长,可不就会透风了去。明儿个,让那侍妾重新拆了包缝,再收了了嵌缝,还有那下摆,也要修剪一些才是,是不是有些长了,盖住脚面,就与那雏妃的不同款式了,拖沓的厉害,又在行走之中,灌风。夏莲,天一亮,便还是去送了那侍妾去吧。”
“侧妃娘娘,如此,便不用麻烦了。在里面添加些,便可充实起来,这下摆……”
“怎可如此对付的。这点儿,便不像那雏妃了。”
“侧妃娘娘,那雏妃可是十分讲究的?”
“哼!这雏妃何止是讲究的,简直就是作死的讲究。连那畀大将军,都受不了她这一番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