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我忧心忡忡的模样,焰的眼里闪过一阵怜惜,轻笑着用手亲昵地捏了捏我的脸颊,带着宠溺的口吻哄着我说,“好了!老婆,你就别想那么多了!这事你就放心地交给我们吧!我们会有分寸的,一定会帮你办得妥妥当当,让你体体面面的下台,难道你连这一点都不相信你老公能办到吗?”
“嗯……好!那就都交给你们了!”
既然焰都这么说了,那我当然不会再有异议了,只有小鸟依人的依入焰的怀里,享受着他给我的安全感,精神一松弛下来,便感觉好累,自然地朝他撒着娇说,“我好累啊!”
“来,转过来,我帮你捏捏!”焰马上体贴地帮我按起肩来。
按了一会,我便转头对他说,“焰,可以了!你们几个还是再商量一下,怎么应付那个难缠的金海凌吧!我呢?先去睡一会,折腾了一天,累死我了!”
我站起身捶了捶腰,掩嘴打了个呵欠,扭着扶柳一般纤细柔软的腰身,缓缓地朝着里屋走去,外面就由得他们几个闹腾去。
浑然不觉,在一举一动中隐约浮现的慵懒中的无敌风情,又挑起了身后众男的极度渴望,只是由于明天的事太过于重大,众男吞了吞口水,压抑着,也不敢放肆,唯有隐忍。
不过,几个男人却都在暗中声讨着,改天一定要把今天没有得到的甜蜜给补回来。
翌日。
终于到了比赛的时间。文比的地点,定在礼仪宫进行;武比的地点,定在大内禁卫军的校场进行。
这程知礼果然不负我望,请来的七位评委,均是雪月国的文坛泰斗、武坛名将,随便拎一个出来,在雪月国都是家喻户晓的人物。
没想到他看起来人不怎么样出众,这一回做起事来,倒还有两下子,看来他的能耐还是不容小觑啊,还真是日子久了,才能挖掘出一个人的潜在能力来呀。
金海凌一脸意气风发的模样,身后站着他带来的四个贴身侍卫。
一看到我们到来,那双眼睛里精光连连闪动,里面似是闪动着一种兽类的疯狂。
我们倒是一副坦然自若的模样,并没有被他的气势所压倒,以不变应万变,就是我们的对策。
比赛的主持由程知礼担任,他先给我们介绍了几位评委的身份地位后,接着便宣布开始第一个项目的比试——弹琴。
每一次比试的出场顺序,由三人抽签决定,抽到谁先上,谁便上。
这一轮最先上场的是冥向天,冥向天一介武夫,会弹琴已经是很不错的了,而且他的琴音确实也很不错,只可惜,他面对的是两个顶级高手,自然是没有什么获胜的机会。
第二位出场的是金海凌,跟冥向天一比,他的琴音清浅如薄云淡雾,妖娆轻舞;婉转如山泉小溪般地自然流淌;悠扬如清风迎面拂来,高亢如万壑松声,听得出弹琴之人的技法十分高超。
金海凌一曲弹罢,场中顿时响起如雷鸣般的掌声。这种欣赏不是对人,而是对他出色琴艺的赞赏。
而金海凌听到如此响亮的掌声,看着评委们交头接耳时,眼神中不时闪过的欣赏,更是自信满满地说了句,“承让!承让!”
最后一位出场的,就是焰。
在听过了金海凌的琴声后,我竟然担心起焰来,焰能不能赢呢?
可是,焰的脸上却依然坦然,优雅的摆好琴,修长的大手在琴弦上试了几下音,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手起琴落,竟然是我曾经给他演奏过的《凤凰吟》。
没想到,他不但把曲调全部记了起来,而且现在弹起来,竟然比我弹得还要好。
那飘扬而出的琴声,像蒙蒙细烟般缥缈,上半段慷慨激昂中奔腾着欢快,下半段如诉如泣,缭绕着凄凉,却又不乏缠绵悱恻,听得众人如痴如醉,心有戚戚的沉醉在这仿如仙乐般的美妙琴音中,随着他的琴音喜而喜,悲而悲。
直到琴音落下,那美妙的琴音却仍然荡漾在每个人的脑海深处,以至于众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竟然都忘记了鼓掌。
而我和焰,更是对视良久,那双明亮的眸子里蕴含着几许深情、几许绻恋、几许火热,让我恨不得即刻扑到他的怀里,狠狠地爱他、亲他、吻他,告诉这个出色得无以伦比的男人,我要爱他一万年!
这一轮的琴艺比试,自然是焰拔得头筹。
而原本以为稳操胜券的金海凌,这个迎头痛击,让他的脸色瞬间黑了几分。
第二轮是棋,没想到这金海凌竟然是个棋艺高手,至于焰有没有留手,我就不知道了。总之,这一轮是被金海凌赢了。
第三轮是书,又是焰赢了。
第四轮是画,谁也没有想到,这一次竟然是冥向天这匹黑马胜出了。
我痛快得几乎想击掌大笑,今天比赛的四项,竟然我方赢了三项,金海凌只赢了一项。
比试完这四项的时候,已是太阳落山,倦鸟归巢的时分。
回到寝室的我们,大家都很兴奋,我更是夸下海口,等比试完了,一定要好好犒赏他们几个,乐得他们几个,顿时口水流了三尺长。
第二天,禁卫军的校场。
今天就要开始比射箭、骑马和武功了。
第一轮的射箭,冥向天以百发百中赢了;金海凌以98环屈居第二;焰以96环居第三。
第二轮的马术,却由金海凌高超完美的马术表演胜出。
最后一轮便是关键局了,究竟会是谁胜出呢?越临近比赛结束,我的心也跟着吊得越来越高。
现在每个人都赢了二盘,最后这一轮的武功比试,就是决定胜负的最后一局了。
而这一局,我方只能派出一个人来跟金海凌对决,由两个人跟他轮流打的话,怕他说我们以多欺少。就算是输,我们也不想占这个便宜。
所以,经过双方协商,我们决定派出焰和金海凌作最后对决。
在上场的那一刹,我的心突然窒息了一下,似是有一股不安紧紧纠缠在我的心头,我一把拉住正要上去的焰,带着担忧的眼神看着他,轻轻地在他耳边告诉了他我的隐忧,“老公,我有种直觉,比赛好像会有危险,你呆会一定要小心!”
他轻轻地拍了一下我的后背,“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为夫我还要等着你的慰劳呢?”
他的轻松和坏笑声,成功的让我紧张的心情缓和了下来。
校场中。
两个同样英伟出众的男人站在场中央,焰仍是穿着一身他一向喜爱的月牙白长袍,长发随风摆动,显得异常的飘逸出众,有如谪仙的风采,燃亮了众人的眼眸。
而金海凌,竟然穿着一身带着暗纹的墨黑色锦衣,衣服的暗纹在太阳的照耀下,闪闪金色的暗光,看起来煞气重重,让人心里也跟着随之一寒。
两个人一黑一白,强烈的色彩对比,看起来特别的醒目。
“王爷,请!”
“青龙帝君,请!”
两道身形瞬间动了起来,每一动,都带起了一片白光,飘起了一朵黑云,如风吹絮起,雨落平川。
而场中,随着他们身形的不断移动,似是卷起了一阵龙卷风,校场泥地下的灰尘被他们的气劲卷了起来,飘散在空中,顿时飞沙走石的,让大家的视觉开始朦胧起来。
但是,他们的一招一式,落在我的眼里,自然像是慢动作一样,让我看得清清楚楚。
两个人的功力看来是不分轩轾,上下来回打了近二百招,都已经快一个时辰了,仍未决出胜负。看得出两个人的精神都已消耗了不少,浑身上下俱已被汗水湿透,双方的气息也已开始有些粗有些乱了。
我估计最多再战个半个时辰左右,肯定会有一个人落败。
不过,他们的武功在伯仲之间,谁想赢谁,都不是件容易的事,现在看的就是谁的坚持力和体力更好,谁就能赢。
我的心情是越来越紧张,忍不住握住了坐在我身边的阿飞的手,感觉到他那让我安心的回握,我感激地侧头看向他。
阿飞似是看见我的担心,朝我扬起一个大大的笑脸,这样的笑,又让我想起了他在观音山时的那种温馨和柔情似水。
慢着!他的眼神,好像不对劲!现在的阿飞看起来丝毫不呆,难道他的神智已经恢复了?
就在我的一惊一诧之间,待我再看他时,他的脸上又回复了那种傻瓜式的微笑,难道刚才是我眼花了?
不可能!只不过在这样的环境下,没有时间容许我想太多,所以,我的注意力又集中到了校场上,想着回头再来处理他的事。
我感觉这时间似乎是过得越来越慢,空气也愈发的沉闷紧窒起来,让人感觉呼吸都有些困难。站在一边观看的程知礼,更是连汗都出来了,不停地拿着手帕在那擦拭着额头,也是一脸的紧张,时不时捏紧拳头挥舞两下,他的可爱,让我忍不住泛起了一丝笑。
又过了两炷香的时间,眼见金海凌身形开始显得呆滞起来,估计再过一会,焰就稳操胜券了。
其实,这个时候焰如果痛下杀手,应该也就可以赢了,他怎么还不动手呢?
就在我疑惑不解的时候,突然交缠的两个人中,有一个道白影倐地飞了出去,倒在地下竟然动也不动。
待我看清是谁时,顿时惊骇得尖叫一声,身形提起,瞬间朝焰摔落的方向扑了过去。
临时的惊变,让大家都慌张起来。
“快叫太医!!”
此刻,已经没有人有心力去管那个胜了却仍在站在那里发呆的金海凌。反而全都随着我,急急地冲到了焰的身边,个个一脸担心地看着昏迷过去的他。
我朝身后的人怒吼了一声,“快传太医!太医来了没有?”
我再也顾不得别人怎么看我,双膝跪在他的身边,用手托起他的头,看着他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带着哭音哽咽着:“焰,你醒醒!你快点醒醒!不要吓我……”
我已经惊恐地忘记了哭,眼里只有他惨白的面容,紧闭的双眸,还有那动也不动的身子。只有紧紧地抱着他,深怕他会离我而去。
这一刻,我竟然有杀了金海凌的念头。
此时,冥向天的声音响了起来,“皇上,胡太医来了!你先放开大哥!”
一听太医来了,我马上放开了他,连声说着,“好!好!好!胡太医,你快看看,看看他怎么了?”
“是!微臣一定尽力!”
胡太医说完,便蹲下身子把起脉来,过了一会,又掀开焰的瞳孔看了看,回头对我说,“皇上,帝君前胸中掌受了内伤,现在气血停滞,脉象混乱,导致一时昏厥。这里的环境不好,不如马上抬回太医馆,由微臣亲自为帝君下针,趁时间尚及时,抢救及时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好!好!好!那快点,马上去!向天,赵毅,还有你们,快,托着帝君过去,小心一点!”我急忙点头,吩咐他们抬好后,马上跟着胡太医一起回了太医馆。
而仍然站在场中的金海凌,我已经无暇顾及他了。现在我满心满眼都是焰的身影,只想看到他快点醒来的模样,哪里还管得了这个金海凌会不会生气,要打就打好了!反正我们也不怕他们。
要不是他,焰也不会这个样子!
到了太医馆,太医摒退了众人,只留下我和冥向天两个人在房里,迟迟不肯走。
可是,胡太医却说:他下针需要静心才能下准,怕我在场,他会有压力,一个闪失要是伤了帝君,那就不好了。
所以,到了最后,我也被冥向天半拖半搂地揽了出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不停地来回踱着步伐,紧张得攥紧了双手,连指甲掐进了肉里,似乎都没有了痛感,只感觉脑中的神经在一抽一抽的,心,良久能跳动一下,像是随时有可以窒息一样。
“向天,怎么胡太医还没出来?”我无助地抬头望向冥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