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东顿时噤声,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陶妃也不再吱声,继续扭头看着车窗外,正是上班高峰期,路上堵成了长龙,红绿灯已经变了三次,他们还没有过去。
忍不住自嘲的笑了下:“估计是好事多磨了。”
一路堵着出了北四环才算是畅通起来,陶妃看着路标是往上庄方向,笑了笑:“专家住的地方可真是够偏僻的啊。”
余东嗯了一声没有说话,情绪似乎还没有缓过来。
陶妃突然觉得自己心眼太坏了,自己不好受也不想让余东好受,想着话题的聊:“今年冬天雪下的早,倒是没有那么干燥了。”
余东扭头快速看了眼陶妃:“比起新省,这也叫雪?”
陶妃笑了:“不能比啊,不过廖胜于无啊、”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到了上庄一处装修古朴的小院前。
陶妃下车站在院门前有些踌躇:“就是这里啊?我心里怎么这么不踏实呢?”
余东笑了:“放心,我肯定不能把你卖了啊。”
陶妃呵呵笑:“如果你不怕周苍南活剥了你,你倒是可以试试。”
这个玩笑她一点儿也不喜欢!
余东深深的看了眼陶妃,率先朝大门口走去,按了下门上的电铃。
过了好一会儿院里才传来脚步声,还有几声轻咳。
大门被缓缓打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妇女探出脑袋,狭长的双眸淡淡的扫了眼余东,又落在他身后的陶妃身上,皱了皱眉头:“你们是谁?”
余东欠了欠身子:“我姓余,之前和姚老联系过。”
妇人哦了一声:“那你们先等等,我进去问问姚老。”
说着缩回了身子,顺手把大门又关上,脚步声渐渐走远。
陶妃有些不满意:“不就是一个医生,怎么还搞的跟达官显贵一样,看看这门禁,怎么让我感觉像是民国时期呢?”
余东笑看着陶妃:“很多名人异士不都是性格古怪吗?咱们只是来看病,其他的可以忽略。”
陶妃用鼻音哼哼:“我就是怕你找来的人不靠谱。”
而且她还觉得刚才那个妇人的眼神让她不舒服!
很快院里又响起了脚步声,大门吱呀一下被拉开,妇人这次没有为难,背微弯,姿态谦恭的让余东和陶妃进去。
陶妃紧紧跟着余东的脚步进院,走过妇人身边,快速的扫了她一眼,只是对方低垂着头,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方正的四合院,影壁后别后洞天。
院子中间有座人造假山,上面还布置了亭台楼阁,还有栩栩如生的小人在爬山观景。
一个个憨态可掬,别有一番风味。
陶妃迅速的看着院落的布局,心里好奇世外高人住什么样的院子。
看过之后有些失望,普通的青砖灰瓦房,常见的红色雕花木头门窗,简单明了。
妇人领着两人到正房前停下,敲了敲门,听见立马洪亮的传来:“请进。”才推开门让余东和陶妃进去。
堂屋墙上不知是附庸风雅,还是真懂字画,挂满了国画和草书。
正中间红木案子上铺着一张宣纸,一位看着颇有些仙风道骨的老人正在专注作画。
屋子旁边放着几张红木雕花椅子和小几,古朴简单,却价格不菲。
陶妃不懂画,见他们进来了,对方连眼皮都没撩一下,还在那儿东描西描的,让她看半天也看不出所以然。
老人兀自沉浸在自己绘画的世界里,好一会儿才笔尖一顿,停笔直起身看着余东:“余总?”
余东微微颔首,礼貌的说道:“正是在下,今日前来打扰姚老,还有些冒昧。”
陶妃心里无数的草泥马跑过,她是来看病的,不是来看戏的!怎么感觉这对话跟穿越了一样。
姚老抬眼,眼神灼灼的看着陶妃:“你可懂画?”
陶妃非常诚实的摇头:“不懂!”
姚老似乎有些失望,微微摇头喊了声:“陈妈,上茶。”
这称呼,让陶妃心里又一阵子吐槽,脸上却保持着微笑。
姚老招呼余东和陶妃坐下,等陈妈端了茶进来又出去,才看着陶妃:“中蛊毒的就是你?”
陶妃点头:“是。”
“怎么中的蛊呢?”
陶妃不想见人都把净一的事情说一遍,简单的说道:“”出去玩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染上了。”
姚老明显不信:“哦?那你们怎么能断定这是蛊?不是毒?”
余东接过话题解释:“因为一直低烧不退,各种检查也做了,却一直找不到原因。有人提醒是不是中了蛊。”
姚老微微颔首,凝目盯着陶妃。
目光像是要穿透陶妃的身体,让陶妃有些不自在,脸微微涨红起来。
姚老蹙眉凝思了一会儿,招招手示意陶妃坐到她身边的椅子上:“手伸过来,我给你看看。”
陶妃把手腕担在椅子把上,眼睛却盯着姚老的表情,心里怎么有种不妙的感觉?
姚老伸手手指轻轻搭在陶妃的脉搏上,指尖冰冷的温度让陶妃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看着手腕上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微微失神。
当初柳燕给她把脉,也是这种瘆凉的感觉。
姚老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抬眼看着陶妃:“你最近有什么反应吗?身体有没有出现长时间的异常?”
陶妃诚实的回答:“只是会出现短时间的失明,还有就是最近低烧一直不退。”
姚老缓缓点头:“那就对了,你体内确实有蛊虫出现,不过蛊虫尚幼,还不足以威胁生命安全。而且你身上的蛊是子蛊,除非找到母蛊,双管齐下的治疗,才能有效的引出体内的蛊虫。”
陶妃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净一体内就是子蛊啊!
脸色大变的瞪着姚老。
姚老继续缓缓说道:“在这期间,母蛊如果出现不测,你也会暴毙!而且母蛊气力不足,你身体的蛊虫都会反噬你的身体,吸光你体内的精血,让你慢慢枯萎而死!”
陶妃身子都忍不住抖起来,嘴唇血色顿时,看着姚老声音发颤:“那还有得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