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夕喜欢在凉亭之下用膳,所有人都知道,所以大家也都习惯性地与她在凉亭下共度晚膳。
因为她今夜回来的时辰有点晚了,宗政初阳便让人在凉亭四周挂上灯笼,等云飞和凌夕踏入亭下的时候,他伸出大掌,拉上她的小手。
感觉到她那一丝不自在和抗拒,他微微蹙了蹙眉心,垂眼看着她,柔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凌夕抬头看着他,动了动唇,半天才眸光闪烁地点着头,“嗯”了一声。
“哪里不舒服?”一旁的慕容云飞随即扣上她的手腕,长指搭上她的脉门。
凌夕微微一怔,心虚把手腕从他掌中抽出,再不看他,自顾向桌旁走去。
宗政初阳吩咐下人把饭菜上齐之后,遣退了其余人,在她身旁坐下。
慕容云飞也在她的另一侧入座,把碗推到她跟前,又端来一碗以药膳熬制而成的羹汤,凑到她的唇边:“先喝点汤。”
凌夕咬了咬唇,犹豫了片刻,才低头含着白玉碗的边缘小口喝了下去,一口气喝了小半碗,慕容云飞才把碗拿开。
三人同台用膳,其间并没有人多说什么,本该是轻松愉悦的气氛,却因为凌夕的不安而弄得有点尴尬了起来。
晚膳之后,慕容云飞走到凌夕身旁,忽然弯身把她抱起,大步往亭外而去。
身子被他抱在怀里,那一份熟悉的恐惧又回到心间,她用力揪紧他的衣襟,急道:“云飞,我今日身子有点不舒服,我真的……”
她咬了咬唇,犹豫了片刻,才继续道:“我真的不舒服。”
“嗯。”慕容云飞点了点头,回眸看了宗政初阳一眼。
宗政初阳会意,吩咐下人为他们送去浴汤。
又是浴汤!
听到这两个字,凌夕便止不住心脏一阵狂跳。
沐浴更衣之后便是上床就寝,可是,他们是不会让她安静就寝的。
上了床,所有人哪怕平时再斯文,脱下衣裳便如同禽兽一般,就像冷清和楚寒……
一想到昨夜那些恐怖的片段,她便不自觉握紧拳心,连呼吸都开始有点困难。
白天的时候她可以什么都不想,好好做她的事情忙她的活儿,可到了这种时候,心里立即便又紧张了起来。
只是,没有人理会她的紧张。
下人把浴汤送上灌满了沐桶后全退出房门,慕容云飞抱着人来到屏风后,把她放在椅子上,伸手便去解她的衣裳。
凌夕心里极度不安,却又不敢去反抗,怕自己的反抗只会换来他们更为粗暴的对待。
她记得很清楚,昨夜她在在楚寒和冷清之间,每次她反抗得越厉害他们便弄得她越疼,如果她不反抗,或许他们还能让她好过一些。
衣衫被一件一件褪下,直到布满淤痕的身子呈现在两人身前的时候,凌夕才倒吸了一口凉气,用力握着自己的拳心,抬眼望着云飞,眼底已经蒙上因为惊慌而溢出的水气:
“我……我真的有点不舒服,你们今夜能不能……”
“能不能什么?”慕容云飞脸色并不怎么好看,他褪去自己的外衣,把她抱了起来,轻轻放到沐桶里。
整个人被温热的浴汤浸泡在里头之后,凌夕才轻吐了一口气,下意识伸手抱住自己的身躯,两条腿也曲了起来,挡住所有不想暴露在人前的春.光。
她没有回答云飞的问题,只是低垂眼帘看着水中自己的身子。
慕容云飞站直身躯,回眸看了守在一旁的宗政初阳一眼,淡言道:“我已经沐浴过了,你陪她吧。”
宗政初阳不说话,等慕容云飞离开这一方天地后,他走到沐桶边,褪去自己的衣衫,一.丝不挂地迈入沐桶内,伸手拉上她的腕,把她拉入自己的怀中。
凌夕就如同没有气息的木偶那般,任由初阳的大掌在她身上游移着。
她只是闭上眼,安安静静地接受着他的对待,不管是好的还是不好的,她毫无异议,也不能有异议。
事实上宗政初阳不过是为她清洗身子,他们没有在浴汤里泡太久,为她匆匆清洗了一遍后,宗政初阳便取来毛巾把她抱出沐桶,也把她身子擦干之后,抱回到床上让她躺了下去。
她身上没有半片衣料,躺下去之后,不自觉伸手拉开一旁的锦被想要盖在自己身上,却不料小手被慕容云飞一把扣住。
云飞随手一扬,那条被子被他扔到角落里。
该来的总是躲不过……凌夕深吸了一口气,两手抱着自己的身子,闭上眼再不理会他们。
已经有过昨夜那些恐怖的经历,今夜就算告诉她,她必须要遭受他们的折腾,她也不觉得有什么。
都是她的夫君,怎能厚此薄彼?不管他们要怎么对她都是她应该要受的。
慕容云飞并没有怎么对她,只是把她一双小手拉下来放在身体两侧。
她不知道他想要做什么,浓密翘立的睫毛微微抖了抖,想要睁开眼看看他,却又不敢。
除了不敢,也是不愿意去面对。
直到胸前忽然传来一丝凉意,她才蓦地睁开眼眸,抬眼看着慕容云飞。
慕容云飞正在专心致志为她上药,今日上午一起在楚苑里议事,他根本不清楚她身上的情况,如今一看才发现原来身上那些淤痕比他想象的要多太多。
心里是真的疼,只是无可奈何。
事情已经发生了,难道真要拿刀把那两个男人一刀劈死么?
“云飞……”她动了动唇,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眸子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会不会因为自己说错半句话便又引起他的兽性。
哪怕平日里的云飞斯文得很,可是到了床上,他和他们没有什么区别,也是一头永远喂不饱的猎豹。
慕容云飞瞟了她一眼,淡言道:“以后他们再敢那样,你直接把他们给废了。”
她一怔,薄唇微启,想要说话,一时之间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把冷清和楚寒给废了,她有这个本事吗?就算她有,给她天大的胆子她也不敢。
慕容云飞没有再说话,以指尖挑起淡绿的药膏轻轻抹在那些淤痕上。
他指尖所拂过的地方全都升起了一丝清凉的气息,这样一份清凉,让她浑身的疼痛不知不觉间散去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