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楚寒便不见了踪影,摸着身边已经凉透的被褥,琉璃一颗心又微微揪紧了起来.
他总是有那么多事情要忙,虽然不知道他每天具体在忙些什么,可是大概也有些了解。
昨夜激情之际,她忍不住把心里在意的问题问出了口,他和许世若晴那一场婚礼是不是真的会存在?
其实她在意,她真的很在意。
虽说一切都是假的,两人之间根本没有任何情义,楚寒也不过是利用若晴把蛊王引到月璃城内,可她就是在意。
那是她的男人,就连她和他都没有举行过一场正儿八经的婚礼,他们却要成亲,这种事,让她怎么能心安理得的去接受?
她就是这么小气的人,正如他所说,就允许她有其他的男人,而他们几个当中的任何一个只要做出一点对不起她的事,她就会气得想抓狂。
其实刚开始的时候她也没想过会这样,她身边的男人不还是楚寒一手安排的吗?
说起这事,他还有什么好怨的?
反正不管怎么样,她就是在意嘛!让她眼睁睁看着楚寒和若晴拜堂成亲,她真的做不到。
她甚至还想着,若他们真的行礼,那她也和许世江山拜堂好了。
反正又不是去注册,拜就拜,他们拜她也拜,看谁在乎多一些。
她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吧啦,可她就是做不到大度。
幸而楚寒在激情那一刻直接告诉了她答案,那一场婚礼不可能存在,就算要成亲,那么要成亲的对象也一定会是她。
都说女人是听觉动物,听他这么说,她吊了多日的心总算落下,也总算不再纠结于这些有的没的。
从床上坐起,抓来一旁的被子裹在身上,她翻身下了床想要走到衣柜前去找一套干净的衣服。
视线不经意扫过床边的矮柜,却看到一套崭新的衣衫已经整整齐齐叠放在那里。
除去他狂傲的性子不说,他做事还算得上是细心体贴的。
想着他的好,心里满满的又都是感动和幸福。
她抓起衣裳往身上套去,把自己简单整理了一遍后,才跨出了房门。
昨夜那一场疯狂的欢爱也不知道有没有惊动到院子里的暗卫,据她所知,那些暗卫一直潜藏在暗处,她虽然看不到他们,但是也知道他们绝对存在着。
想到昨夜凌乱的尖叫被他们听了去,一抹晕红边不自觉染上俏丽的容颜。
刚出房门就看到暗影站在不远处的树下,似有意在等她。
仔细看去才发现他手里端了个托盘,大概能看出来是一些差点之类的。
她确实饿慌了,可是楚苑里并没有婢女伺候,所以就算再饿也只能自己先把衣裳头发整理好,洗漱过才能出门。
暗影见她迈出房门,一刹那的犹豫过后,大步迎上了她:“夫人,这是为您准备的早点,属下……属下能给你送进去吗?”
看他态度如此谨慎,似乎对那扇房门有着自觉的疏远,琉璃不由得红了红脸,想着他一直站在树下不敲门,怕是知道她昨夜操劳了一夜,所以不忍心叫醒她。
她低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勉强压下满腹的尴尬,才指了指不远处的凉亭,温言道:“把茶点送到亭下去,我在那里用早膳。”
“好。”暗影端着茶点大步走向凉亭,把亭下的石桌收拾好,才又把东西搁在上面,之后垂首站在一旁,视线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摆放。
昨夜确实听到了她和少主在房中恩爱的声音,这时候再见她总是会不自觉想起她昨夜那些令人几乎要抓狂的吟哦。
哪怕对她没有男女之间的情义,可他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身体深处总是有几分欲念的……
惊觉自己居然有这么龌龊的念头,他忙退了半步,恨不得一拳敲在自己的脑门上。
也不知道刚才在想些什么,居然在对着少主夫人意.淫,实在是该死!
琉璃明显察觉到了他的不自然,可她只是装作看不见。
在石凳上坐下,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水,便专注起面前的食物来。
最近饭量变大了不少,几乎把盘子上的糕点吃了个干干净净,她才拿起暗影早就准备好的锦帕擦了擦唇边残余的油迹,抬头看他:“我可以出门一趟吗?”
“夫人是想要去二皇子殿吗?”暗影把心头那奇怪的念想压了下去,这时候看她,眼底已经没有半分欲念,只余下一派清明。
琉璃微微一怔,之后才点了点头:“是打算去走一趟。”
“如果夫人是为了风和蜘蜘,大可以不必出门了。”暗影迎上她狐疑困惑的目光,又垂首道:“今日一早二皇子殿的人把他们俩送回来了,如今他们就在素苑里呆着。”
听了他的话,琉璃眉眼一亮,“刷”地站了起来:“此话当真?”
“属下带您去。”他又倾了倾身,领着她往凉亭外走去。
琉璃忙跟上他的脚步。
一路上又是忐忑不安,又是万分期待。
既然需要二皇子殿的人护送回来,便是说明风的伤还没有痊愈,无法独立行走。
他究竟伤得怎么样?是不是还很严重?
素苑是他们七公主殿专门用来招待客人的地方,虽然她在这里住了好一段日子,可是几乎从来没有进去看过。
公主殿里的院落太多,想要每个院门都摸清楚得要花上不少的时间。
她本身有着自己的寝房,再加上梅兰竹菊四苑以及楚苑,这么多的地方已经够她蹦跶了。
除此之外,其他的院落她还真没怎么去过。
没想到还不等她主动去要人,许世江山竟然让人把风和蜘蜘送回来,他这么做,究竟有什么用意?
风依然躺在床上,虽然看起来所受的伤不轻可是意识总算是清醒的。
看到琉璃进门,他挣扎着想要坐起来行礼,可蜘蜘却一把把他摁回到床上,怒瞪了他一眼,不悦道:“你别乱动,你的伤口还没有痊愈。”
风却依然挣扎着想要起来,琉璃大步走了过去,和蜘蜘一起把他摁回到床上,柔声道:“别起来了,等会若是撕裂了伤口,什么时候才能好得起来?”